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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寧遠眨了眨一下眼:“你們公子答應了,隻說看你的意思。【ㄨ】”


    綠竹便不說話,隻管拿眼睛看著傅衡。


    “你可願意去伺候唐公子?”傅衡卻問,眼睛裏微不可見地露出一抹緊張。


    綠竹想都未想,口齒清晰地道:“綠竹願意留在山莊,跟幾位教習學習廚藝,學成之後,為公子效勞。”


    傅衡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得意地看了唐寧遠一眼,吩咐道:“好了,你去打水吧。”


    “是。”綠竹回到井邊,提著水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些時日的努力和表現,看來並沒有白費。至少在傅衡的心日中,她還是一個有用的人。否則,他的表弟向他要一個人,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在他們的心目中,她們這些人,就跟那桌上的茶杯一樣,隻是一個對象,送與不送,是沒有必要考慮他們的想法的吧?


    待她將水缸提滿,傅衡與唐寧遠已不在院子裏了。時值初冬,天氣寒冷,兩位公子自然不會坐在院子裏打水。綠竹看著那剛剛點亮了燈光的屋子,高聲道:“公子,水缸已滿,綠竹回去了。”


    “等等。”屋裏傳來傅衡的聲音。緊接著他走了出來,掏出那個小銀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她。


    “謝謝公子。”綠竹大喜。這是她表忠心獎勵,還是每日一顆?如果每日有一粒這樣的藥,那就太好了。


    見到綠竹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笑容如此甜美快活,看得傅衡怔了一怔。


    除了剛進山莊時,因為不明白傅衡的底細,綠竹跟他自在說笑過一兩回。後來學了規矩,理應明白了上下尊卑,再見麵時綠竹變得嚴謹起來。而傅衡也越來越不愛說話,越來越喜歡用他那黑亮亮的眼眸凝望她。


    不過這種凝望,綠竹從未多想。她覺得她的表現有些太過出色了些,這使得傅衡不得不把她當成一個課題,要進行仔細的研究。所以她將藥丸含進嘴裏,施了一禮。告辭離去。


    屋子裏,燈光下,唐寧遠看著走進屋來的傅衡,笑嘻嘻地道:“精氣丸,你都給她吃了?看來我剛才的請求。可真是唐突了。表哥莫要怪我哈。”


    傅衡看他一眼,沒有理他,岔開話題道:“我給你的藥丸,還有多少?”


    一說到正事,唐寧遠便坐直了身子,凝重了臉色:“還剩三十粒。不過你有時間,還是去親自給那位切切脈,雖然有精氣丸養著。但這段時間又添了別的病症,吃的藥方,還得你去給調調。”


    “明日我就跟你去。”傅衡坐下來親自給唐寧遠將茶杯注滿。


    唐寧遠端起茶杯。看著那跳動的燈火。輕抿一口,歎一口氣道:“要不是怕時局混亂,禍及百姓,咱們哪用得著這樣麻煩?你一劑藥,就讓那狗東西一命嗚呼。”


    傅衡淡淡道:“活著痛苦,比死得幹脆好。讓他再活些日子吧。”


    唐寧遠看著這個隻比自己大一個月,有能力揮斥江山的表哥,目光裏全是敬佩。他怎麽也想不通,兩個人血緣如此之近,為什麽這智商的差別就這麽大呢?


    綠竹嘴裏含著藥丸。喜滋滋地帶著滿腔希冀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抓緊時間洗漱之後,便急急地躺下,開始練功。這幾天,她一有空就練氣。總能感覺丹田內的那股氣流的存在。


    不過或許是練功本就是日積月累的事,或許是她的體質的緣故,有那天之後,她一直沒能再讓那股氣流再變大些,把穴位打通。今天有這枚藥丸,或許能讓那股氣流發生些變化也說不定。


    果然。這枚藥丸的功效甚是強大,極大地激發了她身體的機能,緩緩不斷的氣感從意念中的頭頂湧進來,慢慢匯集成一股很大的氣流,隨著意念在身體裏流動。


    綠竹大喜。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急著去衝關,打通穴位。而是隻守著意念,不斷采集,希望能讓這股氣流匯集得再強大一些。在她看來,隻要趁看藥效讓氣流變粗變大,衝關完全不成問題。


    她不知道的是,雖然沒有人指導,但她所采取的這個策略,無比的正確。這讓她少走了許多彎路。在傅衡給她改了方子、東子每日煎煮的藥力的輔助下,她的體能,在短時間內有了質的改變。


    在第二天早上提水的時候,綠竹再一次感覺到自己力氣的明顯增大。她在院子裏找了一些東西來試了之後,心裏便有了底,相信就算再也沒有第三顆藥丸,二十多天後的顛勺考試,她一定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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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儒生行了個禮,連忙在桌上鋪開紙,提筆問道:“請問是哪位的花?”


    容韞和忙走上前去,回答他的問題。


    那儒生看了看容韞和手裏的請柬,有些作難地對張員外問道:“老師,這位姑娘,隻報了一個名……”


    “嗯?”張員外終於抬起頭來,走到容韞和身邊,接過請柬看了看,對她道:“容姑娘是吧?我們這個賞花會有規定,報一個名隻能有一盆花參賽。”


    “這樣啊?”容韞和皺起了眉。上次來報名,因為薛五娘她們的事,還有傅衡跟李綦的鬥法,她心煩意亂的,隨意報了個名就走了,也沒想著問一問這個事。如果現在要她從兩株花裏挑一株,還真是很困難。


    “現在再報一個名,不知可否?”傅衡問道。


    張員外看看傅衡,又看看花,終於點點頭:“行,我給你爭取一下吧。”


    “老師……”那位叫吳恒的儒生急叫了一聲。要知道,往年也有許多人臨時報名,但因此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最後經過評分的幾個老者討論,還是決定一律不許臨時報名參賽。【ㄨ】如果老師今天允許了容韞和,那可是冒了平州之大不韙,到時得罪了諸多的人,那可是要由老師一力來承擔的。


    “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張員外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打量著容韞和,微笑著道:“容姑娘。我看你穿著儒服,應該是個讀書人吧?”


    “這個……咳,小女其實算不得讀書人。”容韞和呲了一下嘴。


    這年頭人們說話都極為謙虛,讀書人一般都不說自己是讀書人,有才華的也隻說“些須認得幾個字”。所以張員外聽了她這話。微笑著點點頭,道:“你要知道,為了這臨時報名的事,往年出過不少爭執,所以就定下了個規矩,不能再臨時報名。但我看你這花,不參賽實在可惜了。不如你把花放在我這兒,我再跟其他人商量商量,到明日比賽前給你個答複,你看如何?”


    “那謝謝張員外了。”容韞和一聽大喜。忙作了個揖。待吳恒把花的情況都一一作了登記,四人即告辭出來。


    “蘇公子,今天多謝你了。”雖然對傅衡仍是不滿,但今日人家幫了大忙,容韞和倒是不好再板著臉,臨上車前,跟傅衡道了個謝。


    “不客氣。”傅衡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極為陽光,“我明日叫馬雷去接你們。你們在家等著就好。”


    “好。”既然決定為自己的利用價值收費,容韞和當然不會再推辭,答應了一聲,爬上車去。


    等車開動後。福壽一臉興奮地道:“小姐,你可知道,那個張員外就是平州城科舉的主考官?”


    “啊?”容韞和一臉的意外。在她的印象裏,似乎叫什麽員外的,一般都是富豪或者財主之流。經福壽介紹,她才得知。原來在這時候,員外,也就是員外郎,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官,而是一個地方專管科舉考試的實權官員。


    “小姐,要是少爺能在張員外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就好了。他手下有才華的儒生,真不少呢。”福壽一臉向往地道。


    容韞和蹙起了眉。其實照她的意思,這一次讓容暉和出頭是最好不過的事。隻要讓他把幾十首詩背下來就好。但傷仲永的事卻提醒她,如果容暉和自身沒有才華,卻借這樣的機會名聲大振,對他而言絕不是好事情。


    再說,她一直想讓那位裴先生收容暉和為徒來著。對於其他的門路,在裴先生那條路走不通了之後再考慮吧。


    第二天,馬雷來的時候,“媽媽,車來了,我走了。”容韞和聽到外麵有馬車聲響起,終於可以不用再聽呂媽媽念經了,歡樂地跳起來竄了出去。


    “小姐,等等我。”福壽見容韞和跑得飛快,趕緊急追出去,生怕容韞和落下他一個人跑了。


    “這倆孩子。”呂媽媽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雨,處處好風光,正是賞花時。容韞和和福壽乘著馬車到了群芳園門口,遠遠的就下了車。沒辦法,花園門口人太多了,大家似乎都很願意在外麵站著,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攀談。


    “容姑娘,我家少爺在那邊。”馬雷停好車,也跟了過來,尋找了一番後指著遠處叫道。


    “呃。”容韞和看到傅衡不知發什麽神經,也穿了一身月白色長袍,跟李綦站在一起。兩人差不多高,又穿著一樣顏色的衣服。如果不細看,還以為這兩人是兩兄弟呢。不過李綦五官俊美如畫,盡顯風流;而傅衡則英武剛毅,陽剛之氣十足。定睛一看就會發現兩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那裏站著的除了他兩人,還有扮成男裝的李越晚和薛五娘。這一次兩人的裝扮明顯比上次有進步多了,至少束了胸,還戴了一頂帽子,兩鬢留了幾縷頭發,算是把耳朵遮擋了一些,耳洞不至太明顯。


    傅衡跟李綦不是冤家對頭嗎?怎麽兩人老湊在一起?容韞和蹙了一下眉頭,跟著馬雷走過去。不過今天這樣的場合,有李綦和傅衡這兩個衙內在,她有不懂的地方至少可以問問,還可以避免不少麻煩,倒是個好事。至於他倆想怎麽鬥,她無所謂了。


    遠遠的,那邊四個人也看到他們了。傅衡與李綦都停下說話,看著容韞和。而薛五娘一見到容韞和,想起因她被禁足的事,就瞪起了眼睛,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倒是李越晚表情最是平和,笑著開口招呼道:“容姑娘,你來了?”


    “是啊,好巧,又遇上了。不過,你們是約好一起來的嗎?”容韞和笑道。


    李越晚抿嘴笑了笑:“我哥和蘇公子都在這裏等你們,等來等去就湊一塊兒了。”


    “……”容韞和被李越晚這話雷了一下,趕緊打了個哈哈,“二位李公子,二位蘇公子,這隊伍配的倒是齊整。”


    “哈哈,這倒是。”大家互相看了看,俱都笑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咱們進去吧。”李綦道。說完稍稍緩了一步,跟容韞和並肩走在一起,道:“你臨時報名的事,經張員外他們商量,覺得你那花如果不參賽可惜了,所以大家都同意你臨時報名。但為了避免別人抱怨,決定加一些參賽條件。”


    “哦,什麽條件?”容韞和兩眼晶亮地望著李綦。她正惦記著這個事呢。


    李綦正要答話,卻聽旁邊有人叫道:“這不是李公子嗎?你跟幾位朋友也來看花呢?”他隻好收住話頭,轉過頭去跟人寒喧。


    此時進出的人,有不少跟李綦相識的,見了麵總得打招呼寒喧兩句,巴結巴結這位刺史公子。倒是傅衡新來平州城不久,又成天呆在軍營裏,來參加賞花會的,不是附庸風雅的紈絝弟子,就是家境富裕的風流才子,倒沒有幾個認得他的。所以這一招呼,李綦就漸漸落了後麵,倒是傅衡上前兩步,跟容韞和走在了一起。


    報名的事,這兩天一直都是傅衡努力去爭取。結果這會兒得了消息,卻被李綦搶了個先,還明目張膽地當著他的麵告訴容韞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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