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無情閣也不是好惹的”站於前排的一個黑衣女子傲然開口,她不知道少閣主為何懼怕一個小姑娘,再說了,閣主一會就到,還怕了幽蘿穀不成。


    “山西林家是怎麽放過萬姑娘的?”笑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宛芳菲是怎麽脫離那次事故的。


    “我是不是該上林家去要個說法?”笑笑不等她開口,又繼續說道,抬頭,看著已是麵色蒼白的萬芳菲,還有她是屬於什麽組織的,怎麽又會成了這無情閣的少閣主,是不是有些蹊蹺。


    “從這兒,慢慢的走出去,我不與你計較,若是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麵”笑笑的話語如鋼針般紮進萬芳菲的心髒,那笑顏如花的女孩子,說出來的話卻是這麽的冷酷無情,但是該死的她卻知道,她說道做到。


    客棧中的人越來越多了,多到沒有了位子的人們隻是靜靜地站著,目光全集中在了發生爭執的兩人身上。


    “幽蘿穀不免也太囂張了,就讓你先嚐嚐我無情閣的銷魂針”剛才說話的女子手一甩,數根細如牛毛的鋒針就朝笑笑射去,在場的人都等著看幽蘿穀的人該怎麽應對?


    可是笑笑居然動也不動,好像沒有看到那疾馳而來的蜂針,就在快到達笑笑麵前的一刹那,魅影出手了,所有的蜂針全到了他的手裏,而他竟然帶著手套。


    “來而不往非禮也,魅影,替我好好的招待招待”笑笑不再看任何人,隻是淡淡的吩咐傲,如果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說的是招待客人的事情呢,又怎麽會想到她說的是一個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場麵。


    “是”魅影抬著有蜂針的手,緩緩的走向出手的女子,不急不躁,但是卻讓覺得心頭沉悶,如壓了一座山似的。


    “夫人,小心”穩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高邦竟然小心的陪同著一位氣質高雅,風華無雙的女子進來了,這就是他的夫人,難怪他要寸步不離的守著。


    一個豔冠群芳的紅衣女子,萬芳菲,一個風華無雙的婦人,這兩個人的存在,讓大家的目光應接不暇。


    如果說萬芳菲的美是那種不惹塵埃的,那麽這婦人的美就是高不可攀的。


    “心媛”穀主的驚呼聲讓笑笑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位婦人身上。


    原本嬌弱無力的女子,竟然能聽到穀主這若有似無的心語,可見那女子的武功絕不柔弱,那身子明顯的一震,然後不可抑止的抖動,臉上也出現了複雜的神情,震驚,驚喜,最後成為了濃濃的恨意。


    “羽扇君子,你終於來了”婦人的話讓在場的江湖人士一片嘩然,這羽扇君子曾經是二十年前打遍天下無敵手,風度翩翩如金童般的男子,二十年前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怎麽又出現在了江湖,並且還成為了幽蘿穀的穀主。


    “心媛,這麽多年了,你一點沒變,還是那麽漂亮”穀主幽幽歎息,該來的總要來的,隻是看著麵前的笑笑,他連為她做最後的安排都沒有機會了。


    摘下麵具,露出了清瘦但氣質出塵的容顏,眼中的濃濃情意誰都可以看出來。


    “羽扇君子還是那麽的豐神俊朗啊,嗬嗬,沒想到殺人凶手竟然能安然無恙的苟活了二十年,老天太沒有眼睛了”心媛的話每一句都是諷刺,每一個字都是利刃,狠狠的剮在穀主的心上。


    “夫人,別動氣,小心身體”高邦憐惜的看著女子,也開始打量這位曾經轟動江湖的羽扇君子,也是讓夫人惦念了一輩子的男人。


    麵對這種狀況,魅影停下了腳步,退到了一邊,看著穀主的一舉一動。


    而萬芳菲也鬆了一口氣,她嚐過笑笑的手段,知道笑笑的禮尚往來是什麽意思,她很慶幸這後來之人幫她解了圍。


    “這次出穀本就是來向你請罪的,沒想到提前見麵了”穀主慢慢的走到了心媛的麵前,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請罪,你能還我父兄的命嗎?你能還我嗎?”心媛想起了慘死在昆侖山上的父兄,眼中的恨意更濃了。


    “心媛,我知道自己無話可說,但是,這次出來,我就是來向你請罪的,至於其他的人,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死有餘辜”穀主看著眼前這個讓他記掛了一輩子,又內疚了一輩子的女人,她可知道當初這江湖同道是怎麽對待他的,整個江湖隻知道二十年前的一場江湖浩劫,卻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當年的他身懷絕世武功,秉承著行俠江湖的理念,仗劍江湖,遇到了初出江湖的心媛,兩人一見傾心,私定終身,卻不想心媛的父親乃是江湖中統領天下的武林盟主,一個道貌岸然的家夥,麵對他的到來是熱情有禮,可是背地裏卻是設下毒計,欲掠奪他身上的武功秘籍,並且打算把心媛許配他人。


    沒想到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糊裏糊塗的中了奸計,成了殺害武林同道的凶手,被武林同道追殺於江湖,他不想連累心媛,這才獨自離去。


    在昆侖山,整個江湖中的好手都到了,不容分說,都欲至他於死地,忍無可忍之下,他痛下殺手,殘殺了在場的所有的江湖豪傑,包括當時的武林盟主也就是心媛的父親和哥哥。


    看著那遍地的屍體,他自覺無顏麵對心媛,這才走進了幽蘿穀,成立了幽蘿穀。


    但是心中那魂牽夢縈的思念,蝕骨的相思,糾結的負罪感,讓他一生不得安寧,在他終於找到了接班人後,這才決定重出江湖,以求解脫。


    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心中的女子,也看到她已經有了幸福的歸屬,這已經滿足了。


    這回整個客棧沸騰了,江湖中傳言二十年前血洗江湖的人就是如今的幽蘿穀穀主,不管來自何門派,不管有無恩怨,都統一了,因為他們要為二十年前死去的先輩們報仇雪恨。


    麵對這樣的處境,幽蘿穀的弟子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出現異樣,也許是麵具遮住了他們最真實的容顏,也許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但是看著那小女孩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場的人還是多少有些忌憚的。


    “你來給我請罪,怎麽請?”心媛看著眼前這個讓她愛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的男人,他為什麽要出來,為什麽?


    她其實知道的,他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為何會做出和武林為敵的事情,其中必有隱情,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這個仇是不共戴天的。


    “要殺要剮,都由你”穀主看著麵前的女子,她的感受他能體會,可是他還是不後悔,即使死,他也見到了她,如果他不出來,他就連見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夫人,殺了他,為天下無辜的英雄們報仇雪恨”


    “夫人,殺了他,讓他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殺了他,殺了他”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讓整個客棧都沸騰了,作為核心人物的穀主是一臉的木然,隻是神情的注視著心媛,能死在她的手裏,也是他的幸福。


    而高邦呢,看著自己的妻子和這個男人,他們之間不止又恨,更多的是情,手中的劍握緊了。


    “不,我不會殺你的,你不配死在我手裏,當年武林同道就共同出資,讓索命堂來索取你的命”心媛的話說的輕柔,可是聽在穀主的耳朵裏,卻如同一記驚雷。


    一是因為心媛對他的恨,竟然死都不讓他死在她的手裏,讓他連這最後的奢望都無法滿足。


    最重要的也是最震驚的是索命堂,這個殺手組織不正是當年殺害笑笑母親的組織嗎?笑笑該如何麵對。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了笑笑看著雪地中死去的娘親,看著那些死了的家奴,渾身感到冰冷。


    不由自主的轉身看向那坐在位子上的笑笑,他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眼中沒有了擔憂,沒有了冷酷,有的隻是那雪地中的場景,笑笑再次因為索命堂的名字想起了讓她痛苦的回憶。


    “你害怕了,沒想到堂堂的羽扇君子也有害怕的一天”心媛看著麵色聚變的穀主,還以為他是害怕了,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她想不到的內幕。


    “你想死在誰的手裏?”笑笑走到了穀主的跟前,幽幽的問到,如果他想死在這女人手裏,她不會管的,但是如果是別人,那麽她就由不得那些人了。


    “笑笑,不要這樣,他們殺不了我”穀主蹲下了身子,看著這個單純但又充滿了無限黑暗的孩子,他不能在把自己的悲傷強加給她。


    “嗬嗬,索命堂接下的任務,還沒有失過手呢?”剛才一直出言挑釁的男子終於走出來了,這個時候說這話,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


    “爹爹,娘親已經沒了”笑笑輕輕的把頭擱到了穀主的肩上,為什麽她的眼前隻有紅,刺目的白,炫目的紅,兩具相同姿勢的女人屍體,在她的眼裏晃動,一個接一個的,她的心越來越冷,直到。。。。。。。。


    “爹爹不會有事的”穀主首次以爹爹自稱,現在他才知道這個稱謂裏包含了多少的責任和牽掛。


    “索命堂,嗬嗬”笑笑的笑聲清脆的從穀主耳邊傳出,他終究還是沒有讓笑笑忘記那慘痛的一幕。


    “穀主,少穀主”魅影和眾屬下直到聽到了笑笑的笑聲,這才慌了,少穀主怎麽了?


    “心媛,如果想殺我,那麽就你來動手吧,如果不的話,任何人都不能取走我的性命,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也是對我女兒的承諾”穀主沒有放開笑笑,隻是抬頭看著驚愣的心媛說道,這話也是讓笑笑聽的,他死在心媛手裏是心甘情願。


    “女兒,你有女兒了?”心媛吃驚的不是他的話語,而是他對笑笑的稱呼,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成親生子了,那麽她這麽多年的堅持又是為了什麽?


    恨,一種被背叛的恨充斥了她整個神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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