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荒野的幽蘿穀,此時卻是整整齊齊,已經被整理過了,而這無疑是有人做的,幽蘿穀傳出鬼魂的事情也有了緣由,而那鬼魂,說的無非就是笑笑了。


    待黃采花一行人趕到幽蘿穀的時候,隻看見密密麻麻的墳頭中站立的嫋嫋人影,看她的樣子,看著這些墳墓,流露的是看到親人般親切。


    “你們的主人是太後吧?”笑笑沒有開口,但那如煙霧般飄渺的聲音卻傳進了所有的鳳令軍耳裏,那統領也是一震,如此高深的功力,他心中不由凝神,他輕敵了,由剛才的輕功比試上,他就應該知道他們之間的懸殊太大,而來此的目的,也不過是為幽蘿穀慘死的人們報仇雪恨罷了。


    “是誰你不必知道,幽蘿穀乃江湖邪教,當年你僥幸逃脫,今天就是你伏法的日子”統領不改強硬作風,剛毅的說到。


    “幽蘿穀是邪教?伏法,當年幽蘿穀犯什麽法了?你們又有什麽資格來審判幽蘿穀?你們是官府嗎?”笑笑淺笑盈盈的看著那個統領,而那黃采花也跟在身後。


    “死到臨頭還狡辯,來人上,捉拿逃犯”統領的一聲令下,將近百人的鳳令軍朝笑笑撲去,一時間殺聲震天。


    “逃犯,這麽說來,你們真是官府中人了,嗬嗬”笑笑的身影突然嫋嫋升空,就像仙子要回宮廷那樣,騰雲而起,完全不像是輕功。


    “既然來了,就留在幽蘿穀做客吧”笑笑客氣的挽留,人已迎向一個鳳令軍,還沒有看清楚笑笑的麵容,褲腰已經被拿到了笑笑手中。


    而那柔軟的褲腰帶到了笑笑的手裏,卻宛若有了生命般,擰成了一股細繩,往軍士的脖子環繞而去,不管怎麽閃躲,都躲不開,一個,兩個,一根褲腰帶竟然纏住了十個,然後,隻見笑笑手中的一個用力,伸直,被纏住脖子的人都開始呼吸急促,卻無力掙脫,旁邊想要上前解救的人卻怎麽也接觸不到他們的身子。


    就在他們都要窒息的時候,笑笑突然鬆開了手中的腰帶,他們活了,又重新呼吸了空氣,他們沒死,他們也在驚奇,難道他會大發慈悲,放過他們正在大夥驚愣的同時,剛才的褲腰帶卻像鋼針般一個又一個的紮進了他們的心髒,剛才的十個人被串在同一條腰帶上,全是穿心而過,從腰帶的一頭直至另外一頭,沒有一分多餘,全部沒入了他們的心髒,而其餘的都驚呆了,這麽深厚的功力,他們見所未見,而這麽殘酷的手段,他們也隻是聽過而沒有見識過,不過今天卻讓他們領教了,隻不過他們希望他們永遠也沒有領教的機會。


    “這樣上路,覺得怎麽樣?”笑笑看著那十個已經死了,但是雙眼暴睜的人,問著其餘的人。


    “太輕鬆了是嗎?”笑笑看著他們綻放了最純真最無邪的笑容,就像一個小仙女在極力的滿足凡人他所提出的一個很簡單的要求一樣,讓人不忍為難。


    “那麽這樣呢?”突然眼前的仙女變成了一個泛著妖冶笑容的女人,魅惑,妖冶,眼光中流轉著讓人遐想的旖旎。


    隻見她那潔白的雙手緩緩揚起,地上的雜草竟然如針般聚攏到笑笑的手心裏,雙掌掌心突然打開,那些草屑盡然如數釘進了最前麵的人的眉心,隻留下一滴暗紅緩緩滲出,猶如美人痣一樣,凝固在眉心,而死去的人同樣睜大了雙眼,到死他們都不明白,是怎麽死的?


    近百人的隊伍一瞬間就喪失了三分之一的隊伍,統領愣了,黃采花也愣了,在場的人都愣了。


    “怎麽不動手了?”笑笑笑顏如花的,疑惑的看著他們,似乎對他們的停手感到不理解。


    “弟兄們,殺啊”統領突然醒悟過來,率先衝了過去,而笑笑就向迎接客人般微笑以待。


    “嗬嗬,早就應該這樣了”笑笑看著全都撲上來的他們,笑得更燦爛了,如玉般的雙手,五指緊並,如一把刀一樣,砍向了他們。


    一波又一波的人上來了,而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了,全被劈成了兩半,腦漿四溢,肚腸齊流,一片濃濃的血腥味,讓人嘔嘔欲吐,可是沒等他們做出反應,他們也丟去了性命,隻見白影如箭魚般在人群中自由穿梭,而所到之處,都是血紅白漿,最後竟然隻剩下了黃采花和那個統領。


    站在他們麵前,笑笑伸出雙手,依然白皙潔淨,沒有一點血跡,殺了那麽多人,卻沒有半點殺戮的虐氣。


    “黃采花,聽說你很喜歡漂亮女人是不是?”笑笑宛若談心般慢慢的朝黃采花走近,雙手把玩著跑到胸前的頭發。


    “要殺要砍隨你,別給我耍花招”黃采花知道自己今天也難逃一死,所以硬氣的說道,但是看著笑笑那唇角的笑容,他卻冷汗淋漓,汗毛聳立。


    就連這略微帶點暖意的微風,也變成了寒風,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神經,整個人哆嗦不停。


    “我就是死也不會受你恐嚇”統領說完,就打算持刀自刎,隻可惜,他手中的刀到了脖子處,卻無法動彈,妄若被點了穴般,他想咬舌自盡,卻也無法,因為他感到自己渾身無力,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撞邪一樣。


    “這位大哥,別急啊,還沒輪到你呢,請稍等片刻,我們在詳談”笑笑輕言輕語的說道,兩個手指夾起他手中的刀,輕輕的挪開了,哐當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統領知道自己就是連死也無法自己選擇了。


    而一旁看著的黃采花卻是連動彈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勁的哆嗦,雙眼雖然盡量露出不屈的眼神,但是渾身的顫抖卻泄露了他的膽怯和恐懼。


    “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你們的主子是誰?當然,你不說也可以,隻不過那罪可不好受”笑笑走到黃采花的麵前,麵若桃花,那唇依舊沒有動。


    “這是我精心配製的銷魂粉,你有幸成為第一個嚐試者,一會別忘了告訴我,什麽滋味?這銷魂散消不消魂”笑笑手指一彈,一縷粉末就進入了黃采花的口中,黃采花心中在想這銷魂散是什麽東西,但是就覺得口中生津止渴,唾液源源不斷的產生,他隻能被動的一口接一口的吞咽著唾液。


    隨著唾液的吞咽,藥力開始出現了,黃采花隻覺得渾身酸麻,但是又不嚴重,手心和腳心都像被人輕輕揉捏,捶打,力度正好合適,可以緩解他的疲勞,讓他感受到舒坦。


    慢慢的,感受舒服的地方,從手腳開始,慢慢的順著四肢上移,猶如一個唇齒含香的妙齡女子正在為他按摩一樣,讓他心神蕩漾,蠢蠢欲動。


    黃采花不由自主的閉眼享受,突然他感覺身體慢慢的發熱,慢慢的,從裏而外的,眼前開始出現了幻覺,眼前地上躺著的都是妙齡女子,那些紅紅的,是那女子的嬌嫩的唇瓣,那些白白的,是那女子裸露的芳香,黃采花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而一旁看著卻無能為力的統領隻能看著黃采花一件又一件的剝落自己的衣服,直至如初生的嬰孩般,那強健的軀體,肌膚已經慢慢浮現紅色,沿著血管如花般開放在他的全身,越來越嬌豔,隨著黃采花身體溫度的攀升,那花枝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妖冶。


    “黃公子,鳳令的主人是太後是嗎?”笑笑看著眼前醜態百出的男子,柔聲問到,這次她沒有用語音傳音的功夫,而是開口了,長期沒有開口說話,嗓子有些沙啞,還有些低沉。


    “嗬嗬,不知道,美人,公子我來了”黃采花隻看見那一片片的雪白和一點點的猩紅,淫笑著說道。


    “是麽,那去吧,那些美人在等著你呢”笑笑的話如催眠般,黃采花竟然心猿意馬的朝地上的同伴的屍體撲去,拉扯開那惱人的褲腰,直接就上去了,還自得其樂。


    而笑笑沒有去看那醜態百出的,讓人發指的行徑,隻是看著統領,這麽震撼的一幕,他應該會有所感覺吧。


    “殺了我吧”看著眼前黃采花一個不能滿足,又撲向另一個的赤身男子,看著他那渾身的血漿,他好想吐,但是他卻無力吐出,他不想那樣,不想,就是死他也不想那樣。


    出口的祈求卻沒有傳出,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啞了,無力說話,雙眼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依舊發泄獸欲的黃采花,當笑笑的笑顏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你應該知道鳳令的持有者是誰?是太後是吧?那麽真正的鳳令的主人是誰呢?”笑笑依舊問著這個問題,他的臉被麵具蒙去了一半,但是笑笑卻沒有閑心去拿掉。


    “別怕,開口回答我,你能說話”笑笑的話語如一絲清泉般鼓勵著他,他終於開口了,終於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殺了我吧”。


    “你就那麽想死嗎?你好奇怪啊,那麽多人求的也隻是生存啊,為什麽你要求死呢?”笑笑環視著那些已經長滿了雜草的墳頭,生存對於他們來說是何等的艱難,而他卻要求死。


    “你知道嗎?多少斷了肢體的人,依舊不會放棄對生的渴求,比如這樣”笑笑說道,重施故技,手指到之處,隻聽得清脆的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統領的左手臂斷了,就算是神醫在世,也難接合了,因為這斷裂不是從關節處,而是從手臂骨骼的中間,硬硬的用內力震碎的,怎麽醫治,也不可能把那麽多的碎骨頭湊完整了。


    統領看著眼前的女子,為何這麽一個可人的少女,會有如此的殘酷的手段和冷酷的心腸,為什麽?


    就是他,他習慣了用刑,習慣了麵對囚犯的苦苦哀求,習慣了麵對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可是他就是覺得那些都不如眼前的這一幕來得震撼和恐懼,即使他閉上眼睛,他的眼前總在浮動著,那些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弟兄們的臉一個個被劈成兩半的樣子,那一張張曾經鮮活的臉孔卻成了一個個血漿崩裂的屍塊。


    而那個看似已經快精疲力竭的黃采花卻依然挺動著下身,不停的進出,即使他的目光已經渙散。


    奸屍,他聽過,但是卻從未親眼見過,而今天他見到了,並且還是對那麽多的屍體,並且還是同類的,他真的受不了眼前的這一幕,他想吐,卻吐不出來,想走,卻沒有力量,想死,可他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他隻能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人間地獄。


    “覺得恐怖嗎?三年前,這裏是什麽樣子的呢?我的兄弟姐妹們是什麽結果呢?他們的樣子我沒有見到,我隻見到這密集的墳墓,我隻知道我愧對義父,愧對幽蘿穀的人們,沒有保護好他們,讓他們遭受了那麽巨大的創傷,可是你知道嗎?在麵臨生死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選擇逃跑,沒有一個,不管男女老少,他們都選擇了積極應戰,而我卻隻能無奈的點燃了炸毀整個幽蘿穀的火線,嗬嗬,讓你們有來無回,你們沒有想到我還活著回來了,是不是?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我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掉下去,居然還能活著,還活得好好的,所以你說我該怎麽做呢?坦然自若的,隱姓埋名的過著自己的安定生活,還是幫慘死的他們料理後事,追討血債?”笑笑呢呢的敘述著也在追問著,那眼中似乎有著迷茫和困惑,鑲嵌在那出塵的容顏上,怎麽也像是迷途的仙子般,讓人憐愛。


    而統領就隻能被迫的聽著笑笑的自言自語,雖然看到她的唇角一直揚起,她的笑容一直保持在臉上,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一點笑容的溫暖,感受到的,體會到的都隻是那滿腹的悲痛和蒼涼。


    想想當她麵對那麽慘厲的過往時,三年前的她,還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她該怎麽麵對,怎麽熬過那可怕的心理魔障,活下來,雖然是很簡單的事情也是很簡單的道理,可是有些時候生比死困難,而那種情況,或許更多的人會選擇死亡吧?江湖中不是有很多人在麵臨滅門之災時,寧願選擇同生死共存亡,當然是大義所在,但是更多的難道不是害怕那孤寂的,整夜無眠的,飽受痛苦煎熬的慢慢長日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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