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雲與南門落對望一眼,兩人臉上滿是驚駭神色,在這次出門之前,兩人很是做足了交戰雙方的功課,對於兩界之中一直蟄伏不出的傳說修者戚貝承,兩人還是知道的,不過兩人想不到的是,甫一進入雲城界,兩人竟然就遇到了西城界的界主,傳說中的元嬰修者―戚貝承。


    牡雲臉色一肅,自覺自己現在既是師兄,又是修為最高的,自然應當先說話,與南門落很有默契的相互錯開,左右相對,警惕的麵對著戚貝承和一眾西城界修者說著。.


    ”鄙下兩人來自天嶽界,受師兄所遣,前來拜會戚貝承門主,並送上鄙師兄手書符文一枚。”


    警惕的麵對著西城門的修者,牡雲胖胖臉上滿是警惕語氣,不卑不亢的說著。


    “你是何人,也敢奢談拜會我家門主!不知天高地厚,知道我家門主修為有多高嗎,說出來嚇死你,坐井觀天,出身一個偏僻小界,想來也不會知道什麽是元嬰,哼!”


    戚貝承身後站著一個麵色蠟黃的錦衣少年,麵容略顯了一些頹廢,看到牡雲不卑不亢的說話,頹廢少年聞言冷冷的說著,少年雙頰深陷,一副萎靡不振的摸樣,不過嘲笑了牡雲與南門落的時候,口中卻是滿滿的嘲笑語氣。


    南門落醜臉一黑,就要發火了,被身旁的牡雲扯了一下,想到自家身上的任務,這才忍耐這聽牡雲說了。


    “讓各位見笑了,鄙下出身偏僻的天嶽界。倒讓見多識廣的大界宗門見笑了。不過愚等雖然粗鄙,掌門師兄與大師姐卻是見識深遠,教了鄙下不少東西,也還算是見過一些世麵,這位小哥所說的元嬰境界,不才正好聽掌門師兄提過。”


    戚貝承對麵,正低頭喝了茶水的青年聞言有些好奇的看了牡雲一眼。對於不卑不亢的牡雲,卻是蠻有好感。


    “聽過又怎麽樣,聽過又不是見過。真當知道元嬰境界有多了不起似的,一破落宗門的破落掌門能懂了什麽東西……”


    戚貝承身後的頹廢少年聽到牡雲的反駁,少年語氣一冷。口氣中滿是不屑的說著。


    南門落聞言一怒,憤怒之色形於醜臉上,就要發出火來。在南門落的意識中,江琰就如同自己心目中的神人一樣,是不容他人輕易侮辱的,更何況現在江琰已經成嬰,已然是絲毫不比戚貝承遜色的強大人物,等同於南門落縱橫這慧劍門的一大底牌,心中有著底氣,南門落自覺自己還是0有著發火的本錢。


    戚貝承突然嗬嗬一笑。製止了南門落說話,用著十分意外的語氣說著。


    “年輕人,看來你對你家師兄很是尊敬嗎,想來你家師兄能夠教導出來你這樣的師弟,也當是了不得的人物。能夠於窮鄉僻壤的天嶽界內教出兩個金丹期的師弟,想來貴師兄卻是不簡單。本座有些好奇,年輕人,你家師兄帶給我的符文糾結是什麽呢?”


    牡雲伸手在腰間的百寶囊裏摸了一下,等他伸出手來的時候,手心已然托著江琰寫下的玉符了。恭恭敬敬的,牡雲將玉符呈到了戚貝承的眼前。


    “且慢”


    那屢次阻撓的錦衣少年重新跳了出來,橫在戚貝承前麵,指著牡雲喝斥了。


    “你是什麽東西,想要將東西呈給我家門主就呈給我家門主,真是不知道死字是如何寫的。把玉符拿來,我家門主豈容你一個鄉巴佬接近。”


    “好像你就不是鄉巴佬似的!”


    戚貝承對麵的俊秀青年斜瞥了錦衣少年一眼,嘟囔著說了一句。俊秀青年看向錦衣少年的目光裏滿是不屑,心中滿是對這小子的瞧不上,這小子說別人是鄉巴佬,好像他出身有多高貴似的。不過他瞥了一眼不卑不亢的牡雲,心中卻是嘀咕了一聲,自己也犯不著為著一個偏僻小界的微末宗門來與著小子為難,這次就放他一馬,讓他難為那來自微末下派的鄉巴佬修士吧。


    戚貝承笑嗬嗬的品了一口茶杯中的香茗,接著將目光轉向牡雲,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小子如何解決了自己弟子對他的為難。


    牡雲嗬嗬一笑,很跨一步,攔住了想要發火的南門落,將他攔在身後,笑著對身前攔著的錦衣少年說著。


    “既然兄台你想看,正好鄙師兄也有交代,若是閣下看而不死,自然有了一睹著玉符的資格。”


    牡雲雙手托著符文,笑眯眯的對著那錦衣少年說了。


    錦衣少年聞言臉色一動,心道這鄉巴佬雖然識相,不過還是有些自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讓自己看而不死,真當他手中的符文是些寶貝東西了,讓自己看而不死,在這兒的一幫人,就算是門主也做不到。


    一把拿過牡雲手上托著的玉符,錦衣少年毫不猶豫的將神識浸入符文中,想要看了符文的真正實力,心中更是惡狠狠的想著,等會自己無事,看自己怎麽來收拾了這笑眯眯的矮胖子。


    一分,兩分,十分……


    半天時間過去了,那錦衣少年還依舊站在原地,雙眼盯著手中的符文,一動不動的盯著了手中的玉符……


    ”咦……“


    眾人終於瞧出不對了,就算那玉符裏有著再多的東西,也應該看完了,可是這小子一直不醒,卻是說明這玉符有些問題了,那少年的神識恐怕是被符文控製住了。


    戚貝承手掌輕輕一拍桌子,眾人隻覺腳下猛然一震,那盯著玉符看了的錦衣少年身體猛然一蹦,竄起老高,身體落下的時候打了個轉換,輕輕落下朝向了戚貝承了。


    ”咦!”


    錦衣少年還未落地,戚貝承對麵的俊秀青年身體猛然一抖,目光裏染上一絲異色,雙目閃爍了光華,緊緊盯著那錦衣少年手中的玉符了。


    “有些意思!”


    戚貝承看到自家弟子手中的玉符,看到玉符上亮起的蒙蒙光華,臉龐上升起一絲玩味,開口說著了。


    ”化丹境?”


    俊秀青年目光裏帶著一絲玩味,看著戚貝承試探問了。


    戚貝承搖了搖頭,略略有些不大肯定的說著。


    “我有些懷疑,寫下這玉符上符文的人,可能已經跨出了傳說中的哪一步,甚至於,他那一步跨出的幅度,比本座也還要長了一些。”


    “嘩啦”


    俊秀青年猛然站起,帶歪了身後的座椅,傳來一陣桌椅倒地的嘈雜聲音。


    “比您還要強大!”


    俊秀青年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門主,用著滿是驚愕的語氣征詢了自家門主。


    “噗……”


    雙眼盯著閃爍了光華的符文的錦衣少年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一把拋掉手中的符文,錦衣少年單膝點地,右手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錦衣少年按在胸口的右手指縫裏,露出一絲絲的溫潤水色光華。


    戚貝承突然伸手,被拋在半空中的符文斜斜飛向了了戚貝承雙手,看著那道玉符,戚貝承臉上滿是凝重顏色……


    “西城門戚貝承兄安好,華山掌門江琰拜上:


    今聞貴門擊破慧劍門靈戰部,盡數覆滅慧劍門修者於一役,今江琰有求於戚貝承兄,鄙宗弟子孫文烈,李西崖等幾人族人現居於雲城界,安危事宜,拜上戚貝承兄,翌日江琰必有所報。


    華山掌門江琰拜上。”


    江琰的信並不長,戚貝承隻是花費了一會子功夫就讀了一遍,不過玉符內蘊藏的滔天生機卻是讓戚貝承體味到了由衷的驚懼!一絲絲死亡的味道從玉符內傳了出來,讓戚貝承感受到了由衷的心悸,這是同階修者或者高了一階修者才能帶給戚貝承的感覺,可是在這道小小的玉符上,戚貝承卻是體味到了心悸的死亡味道。


    戚貝承心中滿是驚懼,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體味到了這種感覺了,猛然遇到這股撲麵殺機的時候,戚貝承猛然呆了下來。僅僅憑借一道玉符,就讓自己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這華山掌門的修為相較自己肯定是隻高不低……


    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錦衣少年,戚貝承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的神色。


    這弟子也算是命大,竟然有著靈寶護體,剛才在緊要關頭,他胸前的靈寶突然發威,他這才逃過了一劫,剛才若不是他胸前的靈寶突然發威,將他從這玉符中有著元嬰修者神識營造的勃勃生機中拉了出來,現在他已經是一具屍首了。


    想到這裏,戚貝承神色一轉,這華山江琰不能為敵,隻能結納,這華山掌門的修為,可能比自己還要高了。


    “令師兄所求之事,本座允了。”


    戚貝承目光掃了一眼笑吟吟立著的兩個華山弟子,強忍著心中的吃驚與驚懼說著了。


    “你們不必去了東寧城了,看在令師兄麵子上,本座就饒了這座城池,你們現在可以回去複命了。”


    戚貝承臉上的神色幾轉,終於開口斟酌這說了。


    “牡雲代掌門師兄謝過戚門主,翌日歡迎門主到……”


    “西城門的王八蛋,有種的給老子滾出來!”


    一聲暴喝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打斷了正準備侃侃而談的南門落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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