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回】


    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1  小 說 αp..c整理


    英租界和法租界交界處的海關緝私倉庫處,人頭簇動著。外邊一圈子是上海灘上的閑人們。人群裏麵,是滬軍們。再內麵,是張一鵬和陳若林,以及俞葉封等人。還有幾個萬國禁煙大會的代表們在參觀著。


    外邊一陣湧動。幾千個被杜月笙安排了顧嘉裳招呼來了的民工們,都進來了。杜月笙在遠處悄悄的看著。


    顧嘉裳手下的幾個兄弟,帶了一群手下,裝成了苦力,混進了去,他微微一笑。


    何豐林站在那裏,看著走過來了的,已經見了麵的小八股的人,瞪起了眼睛裝腔作勢的:“你們幾個,身子這麽壯實,給我去搬多了點,副官!”


    “到!”當著那些代表的麵,副官站的筆直的一聲應。


    何豐林手裏的馬鞭一甩:“這幾個人你帶了去。”


    “是。你們跟我來。”副官心領神會的轉了身來,指著幾個八股黨裏的帶頭人,向著那二百箱子掉包了的煙土箱去了。


    何豐林抬了頭來,瞥了身邊的張一鵬一眼。張一鵬冷著臉,一副秉公執法的樣子喲喝了起來:“時辰快到了,抬了這些煙土繞著上海走到黃浦江邊上去!”


    “出發!”


    人前人後的,何豐林也不和他囉嗦了,戲是要唱足了的!他手裏的馬鞭又是一揮,啪的甩了個響鞭花。翻身上了身邊的戰馬。


    軍令下來了。


    頓時一陣哢嚓哢嚓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他麾下的軍隊開始動了,一邊趕著看熱鬧的人,一邊保護著那些代表們。前麵的頭兵成了兩排,沿著路向著黃浦江那裏進發了。


    中間的苦力們也喊起了號子,四個人一個箱子,排成了一行,在兩列軍人的包夾監視下,也出發了。


    杜月笙在外邊跟著隊伍走著,眼睛掃向了裏麵,看到那幾個兄弟帶的人,落在了靠後的位置上。暗自點了點頭,知道何豐林和張一鵬已經做好了功夫。就等過了驗貨那一關便可了。


    顧嘉裳走在他身邊:“月生哥,莫擔心了。那箱子裏也掉包了的。”


    “上一半下一半?”杜月笙看了下他。


    顧嘉裳吃驚的點了點頭:“是,是啊,你……”


    “不做這樣就奇怪了。不過這定是張一鵬的主意,他是個明白人,小心駛的萬年船嘛。這樣就是被查到了也少了點被發現的危險。走吧,我們去那邊。”杜月笙向前走著,轉了個彎帶著顧嘉裳拐過了弄堂。


    那邊路上安靜的停了輛汽車。這是黃金榮前段時間專門為了三鑫公司的派頭定了的。昨日晚上剛剛到貨。


    玩味的摸了下亮銀色的門把手。扳了下,車門反向的打開了。杜月笙哈哈一笑,手拍了拍上麵單薄了點的車頂:“嘉裳,這車如何?”


    “不錯啊,現在滿上海灘又有幾個人有車?洋人的東西還就是好。嘿,和咱們的黃包車真的不能夠比。”顧嘉裳羨慕的看著杜月笙,一邊請他進去,一邊說道。


    聽他說的不倫不類的,失聲一笑,低頭進了車,杜月笙向著沙發背上一靠,手指擦了下車墊:“嘉裳啊,這叫通用汽車。”


    “啥?啥通用?大家一起用的?不會吧,就您能夠用啊,這什麽破名字。月生哥?”顧嘉裳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這是1904年通用汽車公司出品的奧茲莫比爾汽車,得了,得了,不和你說了。你就知道殺人放火和女人。”杜月笙沒好氣的衝了下顧嘉裳,然後低頭又拍了拍身邊的煙灰缸架子:“恩,還不錯。就不知道這車開起來如何。何豐林那破軍車坐了實在是受罪。顛簸死人了。開吧。”


    “是,杜先生您真懂行。”黃金榮調撥來了的司機王寶鑫佩服的答應了下,踩下了油門。


    車子穩穩當當的向前開著。靠在不算太隔音的車窗上感覺了下後,杜月笙索性放下了玻璃,冬日裏的風撲麵而來。


    貪婪的吸了口,杜月笙忽然有了點感慨,這是他在二十世紀初期這上海灘上,第一輛汽車。這輛汽車的方向盤掌握在不可琢磨的命運和自己的手裏,總是在不停的互相搶奪著,到底,這輛車能夠不能夠安全的駛向自己需要的終點呢?


    路在腳下,車輪在慢慢的滾動著。前麵的顧嘉裳從後視鏡子裏看了月生哥,臉上似乎又出現了那種,他看不懂看不透的茫然和憂愁,他也不知道,月生哥如今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在這滬上已經隱隱能夠和黃老板齊頭並進了。


    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黑色的老爺車,從老上海的街頭緩緩的駛過。車窗外走著紅磚白牆的平房,走著陽光下斑駁的弄堂口,壓著下麵碎碎的石子路。


    幾個孩子在後麵好奇的跟著,笑著跳著唱著:“賣梨膏糖,賣梨膏糖,小小的方方的糖,甜甜的香香的糖,諸位若是不相信,送一包給你嚐一嚐.啞巴吃了我的糖,跑上戲台唱二黃;


    聾子吃了我的糖,去聽啞巴唱新腔;瘸子吃了我的糖,連跑帶跳去幫忙;瞎子吃了我的糖,睜眼要看我的梨膏糖!‘


    孩子們的歌謠聲漸漸的遠了。清脆幼稚的嗓音卻在他的心裏帶起了份古舊的感覺,杜月笙微微的一歎,摸了摸有點濕潤了的眼角:“嘉裳啊,你說人活著為了什麽?”


    顧嘉裳今天已經不敢說話了。頭一歪隻當沒聽到。杜月笙也不計較,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


    ……………………


    浦東的稻田裏。靠著江邊的地方。站滿了人。


    “點火!”


    張一鵬看了下時辰,把手裏點燃的一個火把舉著,示意了下身邊已經大概檢查過了的代表們,然後一下子甩了出去。


    已經淋了火油的鴉片堆子上,一接觸了,立刻騰起了陣黑煙,這個時候海風忽然轉了個彎,呼嘯著俯衝了下來又旋著拐了回去。


    頓時帶起了一個大的焰頭來。人們麵前那一千多箱子鴉片,立刻熊熊的燃燒了。


    看著這裏。


    外邊圍觀的市民們全叫了起來。江裏船上的各路代表們,也鼓掌叫起了好來。張一鵬滿麵紅光的哈哈大笑著,四處作揖。


    人群後麵,杜月笙冷眼著著,半響,他轉了頭來對著身邊的,剛剛趕來匯報事情的焦文彬道:“這個事情先不忙問了,該勸的我也勸了。再說什麽好?明日他又覺得觸眉頭的,哎!那沈杏山婆娘的房間收拾了麽?”


    “收拾了,月生哥。是兩個嫂子和桂生姐一起親自收拾的。”


    “唔。對了,那一萬大洋,晚上不要給,就給五千!”杜月笙忽然惡狠狠的說道。


    焦文彬目瞪口呆的:“啊?哦。”


    “五千大洋唱場子戲,他也算得滬上第一身價的戲子了!哼!觸他娘的。還自比徐公?呸!”杜月笙譏笑著諷刺道。


    聽了滑稽,又深有同感。


    焦文彬撲哧一下子笑了出來;“月生哥比的正是。看他這眼神做派也算一絕了。”


    “嗬,走吧,走吧,回去了。”杜月笙回了身子向後邊汽車上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罵道:“晚上還要敷衍一番。累!就正好去了金榮哥那裏吧。我也看看去。”


    “是。都走了,走了。”焦文彬跟著杜月笙答應了下,回頭招呼起人群裏的顧嘉裳李福全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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