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記裏吆五喝六的,賭台上被人捶打的震天的響。(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每一次開檔就是一陣大吼,歇斯底裏的好像天都要震塌方了似的。然後就是竄低低的歎息埋怨,至於市井裏日娘摸姐的粗話,更是爆的一塌糊塗。


    馬祥生正在和戴笠說道著:“月生哥說了,別賭錢。那日有個兄弟手癢,被他一頭撞見了,當場就下令打的一隻胳膊半月抬不起的。”


    “為什麽?”性子裏好賭的戴笠好奇的問道。


    為什麽?


    馬祥生嗬嗬的:“他說了,這自己人賭錢來去大了傷情分,還容易壞規矩,來去小了也混了時間,一日一日的,馬上一片兄弟就廢了。”


    “這….”戴笠剛剛要說話,外邊人走了進來:“戴笠,月生哥要你去呢,急事情。焦先生在上麵不?”


    “在呢。”馬祥生點點頭:“什,什麽事情?”


    說著還擔心的看著戴笠,戴笠剛剛就是被他從賭台上拖了下來的。祥生憨厚,生怕是之前戴笠賭錢被月生知道了。這下去要掃地出門了。


    那個來人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是聽了牌室的兄弟傳話的。”


    說著蹬蹬的上了樓去,沒見上麵說幾句,焦文斌已經下來了,對了戴笠一招手:“來,戴笠,跟我快去。”


    “哦。”


    馬祥生和戴笠交換了個小心的眼神,又拖了要走的戴笠道:“萬一有事情,就低頭認錯下。規矩犯了不該的。哎,也怪我,沒和你說,這些畜生又欺生的。不和你說什麽。”


    戴笠這個幾日,他是杜月笙直接插來的人,當即就跟了馬祥生,下麵的人三教九流的,心裏不舒服,都等著他吃苦頭呢。


    這就是社會。


    戴笠心裏冰涼的,默默點了下頭。杜月笙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也以為這次是出了事情了。看了焦文斌一眼,跟了上去。


    耳朵裏,灌上了點旁人的低笑。自己的弟弟傷還沒全好。正在原來的房子的養病。這下…….


    正是一文錢逼死了英雄漢。戴笠萬念俱灰的走著。


    焦文斌拖了他:“魂不守舍的想什麽呢,快上車。車子都安排來了。”


    “哦。”


    車子發動了,王寶鑫在前麵,杜月笙不在,他也隨意了點:“焦先生,和月生哥說說吧,這杜公館這麽多人,這麽多事情。不是我怕累,就怕耽誤了事情。你看今天上午你剛剛來,送你回去了後,那邊三鑫全是事情。這下午你跑來的,晚上月生哥又有飯局。”


    “恩,我知道。哎,你忙,但是月生哥更忙啊。這麽心急火燎的,不知道又什麽事情了。不是我的事情,就是戴笠的事情。戴笠,你最近沒幹什麽吧?”焦文斌一邊和著王寶鑫的話,又問向了戴笠。


    戴笠臉上發白著:“我,我賭錢的。”


    “賭錢的?祥生沒和你說麽?”焦文斌奇怪的問道。


    頓了下,他有安慰道:“不至於,當場不是抓了的,就是有人知道了,你又是第一次,那不會有事情的。下次注意就是,我回去也幫你說下。”


    “真的?謝謝焦先生。謝謝。”


    前麵王寶鑫回了頭來:“戴笠啊,沒事情的。對了祥生怎麽沒和你說啊?”


    “他,他以為我知道的,其他…”


    反光鏡裏看了戴笠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寶鑫罵道:“觸那娘,我就知道,這些畜生玩手腳。見不得月生哥提拔你吧。哼!焦先生,不是我多話,這些小人沒個正心。”


    “林子大了什麽鳥也有。沒辦法啊。”焦文斌歎息了下:“江肇哲手下的人,月生哥幾次要動動,都忍耐下來了。我看也早晚的事情了。對了,戴笠,你兄弟如何了?”


    “哈哈。我都好了他還沒好啊?”王寶鑫在前麵笑了起來。那日戴笠上了門來,誠懇的道歉了,王寶鑫豪氣人當即不計較了。


    現在一提這個事情,便是他再大氣,人都這樣的,還是心裏有點舒服。


    焦文斌對了他肩膀一巴掌:“你那小人樣子。戴笠不理他。”


    幾個人說說,戴笠心裏也輕鬆了點,正扯著,車子已經到了門口。焦文斌和戴笠下了車進去了。


    看著戴笠到了,焦文斌也來了。杜月笙指了牌桌:“文斌,你先上去些,我和他們有事情,等忙好了和你再說事情。”


    “是。”焦文斌手一抱對了幾個大哥一禮,坐了下去。


    盧嘉拍了下戴笠:“嘿嘿,走。跟我們去嫖婊子去。”


    一把揪住了這個少爺:“你再嘴巴花花的,正受不了走。”


    戴笠看了杜月笙嘻嘻哈哈的,心裏終於放了下來。盤算著跟了杜月笙走了出去。


    牌局房間雖然在大廳邊上,但是隔了點,因為怕吵了正屋裏談事情的地方。杜月笙下來了台階,又進了大廳。


    剛剛進去。


    “哎,月生,剛剛是文斌來了?”


    杜月笙奇怪的看著那麽多女人的眼睛:“什麽叫來了?文斌是客人麽?月英你怎麽說話呢。”


    “什麽嗎,人家就問下的。”月英被他一衝,嘟嘴悶了下去。


    杜月笙苦笑著搖搖頭,月英什麽都好,就是孩子氣重,一不高興能夠憋半天,不過也好哄。算了,杜月笙對了如君擠擠眼睛,如君伶俐多了,忙嘻嘻哈哈的去鬧她。


    桂生姐在一邊看了分明:“喲,**的不錯嘛。”


    “咳。”杜月笙舉步要走。盛五娘叫了起來:“月生,問你呢,文斌是不是,是不是回來了?”


    “是啊,什麽事情?”杜月笙正問著,忽然看了邊上嶽紅努力的扭著衣服角,正紅著臉呢。頓時恍然了。


    啪一下拍了腦門。裝成剛剛想起的樣子:“對了,對了,晚上這共舞台那裏有點事情。嶽紅啊,晚上杏山帶了你們一起,還有文斌都去看戲啊。”


    “哈哈。”走了一步,後麵盧嘉幹笑了下。


    頓時屋子裏哄笑了起來,盛五娘讚歎著:“看月生,什麽不說什麽不知道?”


    嶽紅已經把頭紮到了姐姐的懷裏,都急的要哭了,隻是那埋著的俏臉,卻帶著點喜氣。


    再沒時間問這些兒女事情了。


    杜月笙進了書房就關了門。


    戴笠上去就可憐巴巴的看著杜月笙:“月生哥,我壞了規矩,我賭錢的。”


    “恩?”杜月笙正要坐下去,一下子楞了:“你賭錢的?”


    “是的,月生哥,我賭了一次,今天祥生看了把我拉下來了。我才知道的。以前我是真的不知道….”


    “恩,下次別了啊。”杜月笙指了麵前的沙發:‘坐,這些畜生肯定也想看你笑話,老子就這麽混上來的,見多了。坐,和你說事情。”


    看著杜月笙難得的這麽罵了句,眼睛裏卻是平靜,平靜的見夠了人心的沉靜。戴笠惶恐的忙坐了下去。


    盧嘉翹起了二郎腿;“月生哥,怎麽了?”


    “你看他如何?”杜月笙忽然指著戴笠問道。


    “他?不錯。”盧嘉隨即反應了過來,知道杜月笙的意思了。戴笠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但是肯定和自己有關係。


    可是這個時候,他本能的,他覺得這是個好事情,是個大事情,是個機會!


    他屏住了呼吸,一臉的沉穩,努力的壓製著心裏的驚濤駭浪。


    杜月笙淡淡一笑:“戴笠,這個幾日在場子裏,包括在其他地方,你可看了幾個人才?”


    人才?


    月生哥問我人才?


    戴笠意外的看著杜月笙,杜月笙丟了根煙他的麵前:“來,放開說。”


    “是。”


    戴笠忙掏出了火來,先給了杜月笙點了,又給了盧嘉點了,然後想了下:“我看丁力丁文不錯……”


    “我是說的身板,機靈,有點培養前途的。”杜月笙打斷了他的話,說除了自己的要求。


    戴笠點點頭:“人才是這樣啊。我也想了下。丁力雖然憨,但是骨子裏聰明,也凶猛。和他比的就是李福全。至於丁文,身板弱了點。恩,月生哥,我接觸的不是太多。這…”


    杜月笙看他樣子,啞然失笑了:“本意裏,我就不是問你事情而是看你的。起碼你能夠有心看看,不錯。和你說個事情。”


    說著杜月笙眼神嚴肅了起來:“無論你怎麽想,這個事情隻能夠你知道。”


    “是。”戴笠聽了杜月笙這個話,忙站了起來。


    他肯定了,機會來了!


    因為。秘密意味著危險,意味著關係的親密。更意味著絕對的機遇!


    隻有庸人,才害怕人生的改變!而他,戴笠,肯定不是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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