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杜月笙在外麵。手機快速閱讀:.1 . 文字版首發”嚴九齡身邊,一個人低頭稟告道。


    正捏了杆子煙槍,舒舒服服的享受著身後女人捏弄的嚴九齡猛的睜開了眼睛:“他?這個時候來?”


    “是的,九哥,就他一個人。”


    “請,請。”嚴九齡一邊翻身起來,一邊叫了下,心裏嘀咕了起來,這天寒地凍的,他一個人來幹什麽?


    難道出什麽事情了?這晚上沒聽說啊。不對,他和黃金榮請了這法國領事吃飯的。莫非?莫非真的找洋人,然後能夠把沈杏山回巡捕房了?


    正琢磨著,外邊杜月笙已經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嚴九齡哈哈了下:“月生呐,怎麽,想老哥了?快,快去搞點酒來,今天難得你來嘛。”


    “嗬嗬。”


    杜月笙的眼睛看了下左右。


    嚴九齡感覺到了,手一搖:“走吧,全下去。等會把酒菜上了。月生,坐。”


    “九哥,這煙土還是少碰了。俗話說開賭的不碰賭,我們做這個生意來錢,卻不必自己再驗貨了吧?”杜月笙笑嗬嗬的勸告道。


    知道他是關心下自己,不是其他意思。


    嚴九齡卻故意一掛臉:“好你個月生。怎麽?我這煙土可是實在走地,你手下那個文斌精的猴似的,可沒少你一個字的貨錢。”


    “你看你。”杜月笙搖搖頭,手扇了下鼻子:“味道臭。”


    說話的時候,幾樣菜已經上來了。


    “九哥,吩咐了人不許靠近,我有大事情和你說。”杜月笙忽然不笑了。


    嚴九齡一愣,真有大事情。


    他點點頭:“來啊。前後互相看了,離這裏遠點,不許人靠近了。”


    “是。九哥。”外邊幾個嗓子答應了下,隨即幾個腳步聲,走的遠遠的了。


    豎起耳朵聽了下,杜月笙點點頭:“九哥。沈杏山的事情算了。”


    “怎麽?”


    “不談巡捕不巡捕地了。我今天來是有事情相求的。”杜月笙一拱手。隨即又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支票。拍了嚴九齡的麵前。


    嚴九齡非常意外的看著他,杜月笙是個認輸的人麽?這?這是什麽意思?


    看了支票上的數字,嚴九齡也一咋舌:“你什麽意思?月生,你有話和我明白說了,雖然這個事情上我和你有意見,但是我嚴九齡也不是個小氣人,你錢收回去,有事情我能夠幫地,沒二話。”


    “嗬嗬,謝謝九哥。但是這個錢不是給你的,就給你看下。”杜月笙道。


    嚴九齡聽了這個話。有點頭皮發麻了,不由的瞪了杜月笙:“你個鳥人。我當了你兄弟,你半夜來消遣我的?”


    “不是我消遣你,九哥,你當我神經病麽?”杜月笙手指了下麵前的支票:“是有人拿了這個買通人,要消遣我們的。”


    “買通誰?”嚴九齡眉頭一鎖,猶豫了下忽然脫口而出:“沈杏山?”


    “不錯,九哥眼睛狠!”杜月笙點點頭:“東洋人買他幹我們呢。”


    “媽拉個巴子的,他現在人呢?你抓了吧?帶我去見見。”


    杜月笙看著惱火的嚴九齡。搖搖頭:“都已經這樣了,九哥要見他幹什麽?”


    “幹什麽?”嚴九齡冷笑了起來:“月生。這吃裏爬外的東西,我不要見見?好歹我問了他祖墳在哪裏,我也去翻翻,看裏麵……”


    “九哥。”


    杜月笙一笑:“那東洋人還買你對付我,我對付你,怎麽辦?”


    “恩?”


    嚴九齡眼睛直直的:“什麽?我可沒收到什麽好處,你收到了?你別神神叨叨地,你說,怎麽?東洋人神經發了?整日的買你買他地什麽呢?”


    “當然是想這上海灘了。”杜月笙指了下對麵,又指點了下自己:“法租界有我,英租界有你,這上海什麽事情辦不好?日後打進來的時候,什麽風吹草動不知道?”


    “啐!”


    嚴九齡終於回神了過來,對了杜月笙罵道:“你小子,什麽鳥意思呢?沈杏山收這個被你知道了,你來看老子有沒有和那個沒祖墳地雜種一樣?杜月笙我今天還告訴你,老子其他本事沒有,抽煙喝酒玩女人,這日子舒坦著呢,隨便誰也別指使買了我去做這些鳥事情。”


    “九哥是好漢,我沒看錯了。”杜月笙點了點頭。


    嚴九齡氣的一拍桌子:“杜月笙,你今天真的來消遣我的?我這麽大歲數的人了,要你半夜跑來誇獎我?”


    杜月笙聽了發笑,不由的笑出了聲來。嚴九齡臉上一頓肉跳,急急的已經要翻臉了。


    看他真急了。


    杜月笙忙端起了酒水,恭敬的對了他一舉:“九哥,我敬你。”


    “去你地,不喝,回去,回去。娘的。”嚴九齡惱火地罵著,手直揮:“他媽的,以後沒鳥事情不要來。真他娘的……”


    “九哥不喝,我也敬你。就為這腔熱血。”杜月笙正色起來幹了杯子裏的酒。


    隨即低聲道:“今日真有個事情請九哥,關二爺在上,月生字字是真,九哥你必須幫了我。”


    “你,你什麽事情?”嚴九齡吃驚的看著他那樣子,真的是已經蒙了。不是和杜月笙一向處的還行,他早就要發火了,這神經病啊?半夜三更來耍人呢?


    是個人都會氣的。


    杜月笙一歎:“今日來,相試,是不得已啊,九哥,這裏麵是條好漢的命在。”


    “你說明白行不?月生啊,老哥認識你算倒黴了,老哥求你了!”嚴九齡已經要抓狂了,這到底怎麽了?


    “沈杏山沒有聽了日本人的,一回來就告訴了我,九哥,你別急,我前後和你說,說明白了,你覺得我今天這麽做錯還是對,再罰我不


    張師,露蘭春,黃金榮,沈杏山。東洋人。還有他們的計劃。


    這一套下來。


    嚴九齡才恍然了,半響,他看著杜月笙:“恩,我還謝了你看得起我。”


    “不,九哥,兄弟這也是不得不這樣。”


    “我活這麽大了,和洋人來去也不少了,是該這樣的。這個不怪了你,是我,我也不敢相信了你。杏山狗日的平日跟洋人耀武揚威的,怎麽這次也有種了?不錯。”嚴九齡點頭讚道。


    杜月笙看著他:“九哥,這東洋人也說的不錯,英法離這裏遠,真要鬧起來,東洋人是來真的。不能不防啊,你我家大業大的。半生辛苦為了誰?”


    “是啊。我告訴你過,我就是看不清楚這上海,整日的洋人在門口轉著,說不定好日子哪天就到頭了的。是啊。哎。”嚴九齡也歎息了起來。


    杜月笙見他心裏也這個想法,開始細細的和嚴九齡講了起來。


    聽了沈杏山要這麽走。


    嚴九齡猶豫了半天:“這樣?東洋人真的?你要鬧這麽大出戲?至於麽?”


    “九哥。我真是圖你地盤,不至於這樣。我杜月笙就是喪心病狂了,要怎麽你,也不至於這麽反複,大不了明了車馬殺一場子。對不?你信不?”杜月笙有點發急了。


    但是他又急不得。


    整個上海,除了他,現在沒有任何人知道,這未來會怎麽樣。人。看不到危險,就不會盡力。他就怕,怕沈杏山玩忽大意地,也怕這邊人露了馬腳。壞了事情。


    沈杏山那裏,隻要進了那個圈子,那也就不要他叮囑了。沈杏山不是傻瓜,東洋人要用他,必然要他怎麽做怎麽做,就看到了。


    可是這邊呢?嚴九齡這個人草莽氣,但是粗啊。


    可是,怎麽說呢?急的杜月笙隻看了他,恨不得發誓了。


    嚴九齡忙給杜月笙倒了杯子酒:“你不要急!媽的,月生哥一代人物,什麽時候這麽急的。他娘的,這麽著我倒懷疑了。”


    “你!“杜月笙為之氣結了。


    嚴九齡哈哈大笑起來:“怎麽?你糊弄了老子一個晚上。我就不能夠急急你?”


    低頭思索了下,他端起了杯子:“我信了吧。除非你是個神經病!”


    “真的?”杜月笙驚喜的看著他。


    嚴九齡眼睛一翻:“杜月笙,今日我和你說明白了。你這事情上如果騙我。我認倒黴,但是,你是會不得好死的!關二爺看著呢,你小子掂量掂量。我嚴老九也活這麽大了,你說道地我看的出是心裏話,但是畢竟我沒看到。你現在和我說個真的。老子也就認了!”


    刷!


    杜月笙操起了手裏的筷子,哢嚓一聲撅了兩半,對了自己左手。就插了下去,然後看著目瞪口呆的嚴老九:“九哥。月生如果拿了這樣的事情玩你,我死無葬身之地!從此斷子絕孫!”


    “你。你他媽地。包上,包上。九齡回頭去找東西。笙撕了自己衣服裏子,纏了自己流血的手上:“九哥。我說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媽拉個巴子的。我賭了,我信了!你狗日的瘋子麽?”嚴九齡惱火的看著他:“你不要說了,這個事情我也不想了,東洋人這樣算計的話,按了你和盧公子知道的。那好,我他媽的等你信,老子這些事情不含糊。吃喝玩樂一輩子了,也做個大事看看。”


    “幹!”杜月笙舉起了杯子。


    最後一關算是過了,這個時代的江湖人,一諾千金,民族大義上,這些草莽裏,沒什麽敗類地。


    唯一一個可能。已經清理了!


    驅車回去的路上。


    杜月笙地手隱隱的發疼著。裏麵大概還有點木刺,回去就了燈下要挑了地。


    不然,要爛了手的。


    看著窗外,杜月笙微微的歎了口氣,駛過的地方,正是張嘯林橫屍的地方。人啊,人啊。


    這一步,是殺錯了殺對了?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比起自己要做的事情來說,這條人命!算了!


    杜公館裏。


    焦文斌坐了那裏,在和沈杏山反複的商量著,上麵屋子裏,是嶽紅嶽秀姐妹兩個在吃吃的笑著。紅丫頭地俏臉正如她的名字,嬌豔欲滴地。


    女人幸福著,而男人的麵前卻是她們看不到的沉重。


    黃金榮躡手躡腳的走了桂生姐的房門口。自己的房子還沒好呢,這裏就成了大家的大本營了。


    老房子那裏,一旦覺得沒意思了,就不想住了。兩個人冷戰著,家不像個家的。回去也沒意思。


    站了門口,黃金榮想起了在自己命運低潮的時候,女人的不離不棄。想到了今天才知道的,那暗藏了禍心的狐媚,相比較下,還是桂生好啊。


    站了良久。


    房門忽然打開了。林桂生冷臉看著他:“你幹什麽?”


    盛五娘咯咯一笑,風似的從了黃金榮身邊飄過,走了下去。遙遙的又低笑了聲。


    黃金榮站了那裏歎息了一聲,一躬到底:“桂生,是我不好。”


    忽然的。


    不知道怎麽了,淚水就迷離了桂生姐的眼睛,她微微顫抖著聲音,看著自己的丈夫:“你”


    “觸那娘,之前是我不好。真的,桂生啊,我對不起你!”黃金榮低聲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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