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天的離去,冬天悄悄的來臨了,那滾滾的高天寒流便化作片片的白雪,天女散花般的灑向了遼闊的北國大地。一片片輕盈的雪花,像是夏天的柳絮,秋天的蘆花,在風中飛舞。一朵、兩朵、千朵、萬朵,純白、晶瑩、光亮......在這飄雪的清晨,陪著劉箐想要一同去學校考試的柳翰剛剛嚇跑了幾個想要鬧事的青年,正要離去。卻沒有想到從旁邊的那一輛奔馳車裏,竟然又走出了一條人影。


    柳翰用眼睛裏的餘光,看清了從車裏麵出來的人的樣子,他心裏麵不由得一愣,暗自納悶道:“看這家夥的打扮,怎麽都不像是一個流氓啊,我究竟是什麽地方得罪了他,為什麽他要叫人來找我鬧事呢?”


    原來這從奔馳車裏麵下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麵目清臒,身體有些微微發胖的中年人。看他那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如果不是兩眼冒著怒火,恐怕別人一定會以為這是一位要去參加宴會的風度翩翩的上流紳士。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是麵目通紅,二目圓睜。隻見他彎腰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棒後,就急步追到了二人的身後。


    “真是不知道死活!你派那些人來找我的麻煩,我沒有找你算賬就已經不錯了,你竟然還敢如此的得寸進尺。看來,我要是不給你一些教訓,你還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呢!”看到了他的動作,柳翰的心裏麵不禁暗暗罵道。


    “你這個該死的流氓,今天我就是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你!”那個從車上下來的中年男子追到柳翰的身邊,嘴裏麵高聲地叫罵了一句後,就掄圓了自己手裏的木棒,帶著勁風,向著柳翰的身上砸了下來。


    走在柳翰旁邊的劉箐,此時才看清來人的麵目,嘴裏麵不禁驚訝的叫道:“啊......尚伯伯,難道是纖纖和婷婷姐出了什麽事嗎?!”


    這時候柳翰反擊的拳頭已經快要砸到那名中年人的臉上。可是,聽了劉箐的嬌呼,連忙把用出來的力氣全部都收了回來。然後呆呆地望著那名中年人的麵孔,任由他手裏麵的木棒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憑著一時的激憤,從自己的車裏麵衝了出來,撿起了地上的木棒,就奔著柳翰的身上打了過來。可是自己手裏的木棒離人家的身體還很遠的時候,就發現人家的鐵拳已經到了自己的眼前。就在他以為自己肯定會鼻青臉腫的時候,卻發現那隻拳頭已經硬生生的收了回去,而自己手裏的木棒,已經打到了他的身上。


    “你這個可惡的家夥,你倒是還手啊!還手,為什麽不還手?打我,你倒是打我呀!”那個從車裏麵衝出來的中年人,雙眼泛著淚光,嘴裏麵一邊大聲吼叫著,手裏麵的棒子又是狠狠的揮舞了幾下,全部都砸在了柳翰的身上。


    “尚伯伯,您別打了!到底是婷婷姐和纖纖出了什麽事情,讓您這麽激動?”看到那個中年人如此激動的樣子,一旁的劉箐急忙撲到了他的身上,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連聲問道。


    “劉箐,你放開我!今天我一定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為我的寶貝女兒出氣!”那個穿的西裝的中年人向劉箐低叫了一聲後,就要推開她,繼續動手!


    “尚伯伯,那件事情真的不能怪翰哥!求求你了,快一點兒告訴我們婷婷姐和纖纖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劉箐的一雙小手依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不放,嘴裏麵繼續追問道。


    “他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現在竟然成了大英雄!”那個被劉箐抱住胳膊的中年男子,用手指著柳翰的鼻子,激動地罵道:“你現在又是報紙,又是電視台的,每天風風光光,恐怕是早已經忘記了我那兩個因為他而遠走異國他鄉的寶貝女兒!”


    “不,尚伯伯,翰哥從來也沒有忘記過婷婷姐和纖纖!”聽到了他的話,嬌憨的劉箐連忙替柳翰叫屈辯解道:“真的,尚伯伯。翰哥從來也沒有忘記過她們倆,經常在我們的麵前提起婷婷姐和纖纖,特別是逢年過節的時候,他的心理麵就更加想念她們......”


    聽道劉箐的話,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也是一愣,不過依然用手指著柳翰罵道:“你這個混蛋整天在這裏風流快活,而我那兩個寶貝女兒卻要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為你吃苦受罪!尤其是我那婷婷,她竟然會傻傻地為你......唉......”說到這裏,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就神情寞落的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尚伯伯,您倒是告訴我呀!婷婷姐和纖纖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們倆現在到底在哪裏?求求您了,我們真的是都很擔心她們!”看著他那蒼涼的背影,劉箐連忙追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苦苦地哀求道。


    “唉......難為你這丫頭還惦記著她們!他們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幸運的了。”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歎息了一聲後,看著劉箐嬌憨的麵容感慨的說道:“她們倆現在過得都好,你就不用再擔心了。我隻是看不過那個混蛋囂張的樣子,想要過來教訓一下他罷了。”


    “啊,既然婷婷姐和纖纖過得好,那我就放心了!”聽到了尚婷婷和尚纖纖過得都很好,劉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接下來又問道:“尚伯伯,您能告訴我她們現在在哪裏嗎?我們真的很想她們兩個的!尤其是翰哥......”


    “你就別再為他說好話了!”聽道劉箐的話,那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還站在那裏呆呆發楞的柳翰,然後又低下了頭,嘴裏麵輕聲問道:“小箐兒,怎麽自從婷婷和纖纖走了以後,你就不再到家裏麵去玩兒了?”


    “什麽,尚伯伯,你們真的歡迎我去嗎?”聽了他的話,嬌憨的劉箐先是驚異了一下,然後忸怩的說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不會怪我嗎?我以為您和尚伯母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所以也就沒敢再去打擾。”


    “一開始我們心裏麵的確有些埋怨你,可是後來一想,這件事又不是哪個人的錯,也就算了!唉......也許這都是命吧!”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說到這裏,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就鑽進了自己的汽車,然後打開了車窗,衝著劉箐說道:“她們姐妹走了以後,那麽大的家裏麵,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冷冷清清的。最近你尚伯母一直埋怨我不該將她們倆送走的。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多過去陪陪她,看看能不能勸一勸她。”


    “好哇尚伯伯,等考完試我一定去看你們!”聽了他的話,劉箐連忙點頭答應。


    看到劉箐已經答應,那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就衝著她又點頭笑了一下,那輛奔馳車就緩緩地開動了。


    “唉......隻要婷婷姐和纖纖沒有事就好!”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車影,劉箐嘴裏麵喃喃地慶幸道。可是當她回過身來看到那還站在原地,呆呆發愣的柳翰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是滿臉的淚水。於是,她就連忙一溜小跑地來到自己心愛的翰哥的身邊。


    “翰哥,你不用擔心。剛才婷婷姐和纖纖的爸爸已經告訴我了,他說婷婷姐和纖纖過得都很好,沒有出什麽事情,你就放心吧!啊......你這是怎麽啦,可千萬不要嚇唬我!嗚......”劉箐挽住了柳翰的胳膊,剛剛出聲安慰要他,但隨即就發出了一聲嬌呼,嘴裏麵就開始嚶嚶哭泣。


    此時的柳翰,一大口的鮮血,正從他的嘴裏噴濺而出。


    原來,這個從奔馳車裏麵下來的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正是尚婷婷和尚纖纖的父親尚德海。知道了他的身份,對於他向自己砸過來的木棒,柳翰既不能反擊,也不趕閃躲,隻好站在那裏硬生生的承受。知道這是長輩在教訓自己,他也就沒有運功抵禦。再加上心裏麵對那兩個身在異鄉的人兒的思念與擔憂,內憂外患之下,他的內腑就受到了一些輕傷。


    “嗬嗬嗬,小箐兒,翰哥沒事兒的。”一口鮮血吐過以後,柳翰衝著還在嗚咽的劉箐輕輕地擺了一下手,嘴裏麵安慰道:“這口血吐出來就沒有什麽事了。你看看,翰哥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嗚......翰哥,我看你還是嗚嗚......趕緊去醫院吧。”滿臉擔憂的劉箐抽泣著說道。


    “嗬嗬嗬,難道你忘了翰哥就是醫生了麽!不要緊的,我真的沒有事兒的,咱們快些走吧,可千萬不要把我的小箐兒的考試給耽誤了。”看到心愛的小箐兒那泣不成聲的樣子,柳翰連忙輕笑了一聲,擦幹了嘴角的血跡,就用手摟著劉箐的纖腰向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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