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大的屋子裏,擺著一高一矮兩張桌子。高的那張桌子是用木頭製成的。在它的後麵,還放著兩張把木製的椅子。而那張又矮又小的桌子連同他後麵的那把椅子,卻都是用角鐵焊製而成。在那兩把木製椅子後麵雪白的牆壁上,寫著莊嚴肅穆的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嗬嗬嗬,有些日子沒有來了,這裏一點兒都沒有變!上一次我來這間審訊室,就弄倒了一個公安局局長,不知道這一回又是誰倒黴了。”被從門外帶進來的柳翰看到了眼前這熟悉的一切,嘴裏麵不由得輕笑道。


    聽到了柳翰這滿不在乎的笑聲,押解他的那位看守所的民警臉皮不由得輕輕地抽動,強行忍住了那就要衝口而出的笑聲。而早已經坐在那兩把木椅上的一個人卻衝著柳翰沉聲喝道:“這是什麽地方,你給我放老實一點兒!”


    已經被銬在那把鐵椅子上的柳翰聽到了他的咆哮,才緩緩的抬起頭來,打量著這自己麵前穿的警服的的二人。那張桌子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相貌端正,體格健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此時正用無奈和抱歉的目光,看著自己。而看到這麵對著自己坐著的那個人的時候,柳翰差一點兒就笑出聲來。隻見他四四方方的一張大臉上,長著一對小小的圓眼睛,正狠狠地盯著自己;一隻小小的蒜頭鼻子,微微凸起;一張小小的嘴巴,看著就像是少女的櫻桃小口。最可笑的是,這張臉上的所有零件,全都擠到了一起,就好像是一塊方形的盤子上,落了幾隻蒼蠅,顯得那麽的滑稽可笑。


    “姓名?”看到了柳翰眼睛裏麵的笑意,那個坐在他的對麵,長得滑稽可笑的那名警察沉聲的問道。


    “姓名:柳翰。性別:男。年齡:虛歲20,周歲19。民族:不知道。籍貫:不知道。家庭住址:M市孤兒院。”不待他繼續詢問,柳翰就已經滔滔不絕的,把他要問的話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


    聽到了柳翰竟然一口氣說出了自己要問的所有程序,兩個人不由得一愣。那個身材魁梧,麵目端正的警察眼睛裏麵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而坐在柳翰正對麵的那個方臉的警察,則伸出手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後,嘴裏麵厲聲喝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在這裏不要嬉皮笑臉地,給我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嗬嗬,冤枉啊,兩位警察大人。我已經問一答十了,難道這態度還不夠好嗎?還不夠老實嗎?”看到了他小眼睛裏麵已經冒出了熊熊的怒火,柳翰心中不由暗笑。可是嘴裏麵又問道:“二位誰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麽,把我又弄到這裏來?”


    “柳翰,我們為什麽要把你弄到這裏來,你自己還不清楚嗎?”那個方臉的警察沉聲說道。


    “嗬嗬嗬,是不是所有的警察都這麽說話?”聽到了他的話,柳翰就覺得非常的熟悉,於是嘴裏麵笑著說道:“聽到了你這問話,我怎麽突然想起來了你們的田清河田局長,不久以前他就是在這間屋子,問我的這句話。這句話恐怕不大吉利,他問過我以後,人就中風不懂人事了!嗬嗬嗬,我勸你以後還是換一個問法,省得有一天自己也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聽到了柳翰的調笑,那個方臉的警察“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奔著被緊緊銬在鐵椅子上的柳翰就衝了過去。而坐在他身旁的那個魁梧的警察,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肩膀,嘴裏麵高聲的叫著:“周局長,您先別生氣,別忘了今天咱們是來幹什麽來了。”


    那個方臉的警察看到同伴抱住了自己,伸手就要拉開他的雙手,嘴裏麵還不住地吼叫著:“建安,放開我,我今天非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小子不可!”


    這兩個人正是緝毒大隊的大隊長池建安和那位M市公安局新上任的周局長。


    原來那位周局長剛放下電話不久,池建安就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無奈的周局長隻好等到暴雨停了以後,和他一同來到了看守所,審問柳翰。想要先聲奪人的他,沒想到這第一個回合,就被柳翰氣得暴跳如雷。於是惱羞成怒的他,就想要對柳翰動手。


    一旁的池建安將暴怒的周局長拉回到座位上以後,嘴裏麵在他的耳邊低低地說道:“周局長,您這要是動了手的話,咱們可就變成了刑訊逼供,到時候可就說不清楚了。要不然,先讓我問一問他。”


    聽到了池建安的話,那位周局長隻好點了點頭,同意讓他先問。


    “柳翰,不要在這裏耍嘴皮子。”看到周局長答應了讓自己訊問柳翰,池建安連忙正色地問道:“我問你的問題,你要想好了再回答。我問你,你認識劉瓊海嗎?”


    “劉瓊海?劉瓊海是誰?”看到他一直在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所以柳翰對他也有著幾分客氣。聽到了他的問題,柳翰茫然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根本就不認識他。”


    “你不要在這裏裝糊塗!”聽到了柳翰的回答,那位周局長又厲聲地說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告訴你,你的這位同夥已經全部都招認了!我勸你還是趕快承認了,看看能不能換取一個寬大處理。”


    “他招了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認識他,你們真是莫名其妙!”聽到了他的吼叫,柳翰立刻朗聲的回答道。他的聲音雖然是不大,卻貫注了他那無比強大的內家真力,震得那位周局長的耳根一陣發麻,一屁股就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那我再問你,”旁邊的池建安並沒有發覺到周局長的異樣,於是繼續沉聲問道:“2001年的9月2日到9月15日這兩個星期,你去了哪裏?”


    “2001年......9月2日......到9月15日......這麽久了,讓我想一想。”聽了他的話,柳翰嘴裏麵喃喃地說道,開始回想起往事:2001年,也就是我從老爺嶺濟世庵下山的那一年。9月1日,是開學的日子。9月2日......啊,那一年的9月2日不正是為曹爺爺治療眼疾的日子麽!他們問這個幹什麽?難道有什麽政治目的麽?可是他們想知道這個又能有什麽用?還是讓我來探一探他們的口風。


    想到了這裏,柳翰嘴裏麵笑道:“啊,哈哈哈,我終於是想起來了......”


    “那幾天你究竟去了哪裏?”“趕快告訴我,你究竟在哪裏?”


    聽到柳翰想起來那幾天的去向,周局長的心裏麵一驚,心中不禁暗暗的罵道:“這個小雜種的記性可真好,這麽長時間的事情也能想得起來。這要是有人能為他證明的話,我們的第一計劃可就失敗了!”


    而坐在他身邊的池建安,聽柳翰說已經想起來那幾天他去了哪裏,心裏麵不由得狂喜:“這要是能夠證明了那些天他的行蹤,他這不白之冤也就可以洗脫了,省的我夾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裏外不是人!”


    於是,這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的問道。


    “嗬嗬嗬,我雖然是想起來了,可是你們得先告訴我,為什麽要問那段時間我在哪裏,我才看看能不能告訴你們。”柳翰這時候笑著說道。


    “你不說我們就當你拒絕回答!建安,開始問下一個問題。”聽到了柳翰的話,那位周局長正中下懷,於是嘴裏麵衝著池建安說道。


    聽到了周局長的話,池建安連忙笑著說道:“嗬嗬嗬,周局長,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反正他早晚也要知道,不如直接地告訴他算了。”說到這裏,他不等周局長回答,就又衝著柳翰說道:“前些天我們抓到了一個毒販,他說是受了你的指使。並且供認說,那一段時間你們兩個人去了雲南的猛臘,去和境外的毒販接頭。而根據我們的調查,那一段時間確實是沒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裏。所以這次把你找來,就是想問個清楚。”


    “這不是胡說八道麽,不要說是雲南,我連長江以南都沒有到過!除了咱們H省,我就去過一趟北京,他這不是血口噴人嗎!”池建安的一席話,柳翰終於知道了他們抓自己的原因,也明白池建安想知道自己那幾天的行蹤,並不是因為政治的原因。於是,心裏麵不由得一鬆。可是那個毒販子的竟然說,是受了自己的指使,才去販毒的,嘴裏麵不由得分辨道。但是自己那幾天的行蹤,還真的是不能告訴他們,於是嘴裏說道:“讓我告訴你們也可以,但是我想問一問二位的級別,看看是不是夠資格知道這件事。”


    聽到了柳翰的話,周局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要吼叫。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出聲,旁邊的池建安就搶先指著他說道:“這位就是咱們M市公安局新上任的周局長,而我是緝毒大隊的大隊長池建安,你說我們有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


    “嗬嗬嗬,真的對不起,兩位還真的是不夠資格......”


    “哈哈哈哈,那你說要什麽人才夠資格知道你那幾天去了哪裏?”聽到了柳翰說了自己不夠資格,周局長笑著打斷了柳翰的話,戲謔著問道。


    “要想知道我那幾天究竟去了哪裏,起碼要省公安廳的廳長,或者是咱們市的市委書記。”柳翰並沒有理睬他的戲謔,嘴裏麵正色地說道。


    “哈哈哈哈,你該不是瘋了吧?竟然還想見他們!”聽到了柳翰的話,周局長狂笑著說完,就又衝著池建安沉聲說道:“不要聽這個小子滿嘴的胡說,還是問他下一個問題吧。”


    “那就好吧。”看到眼前的這種情況,池建安隻能無奈的回答了一聲,又衝著柳翰問道:“我們查了你的帳戶,發現裏麵竟然有一千多萬的人民幣,想請你解釋一下這些錢的來源。”


    “嗬嗬嗬,你們顯然查得不徹底。”聽到了他的問話,柳翰好像完全沒有在意,嘴裏麵笑著說道:“我帳戶裏麵的資金,最多的時候有六千四百多萬。嗬嗬嗬,看來,你們工作的漏洞還是蠻大的嘛。”


    柳翰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哢嚓”一聲,那位周局長手裏麵的礦泉水瓶,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而坐在他身旁的池建安,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兩眼呆呆地看著柳翰,好像是看著什麽怪物。


    “六千四百萬......這麽多的錢......”那位周局長好像傻了似的,嘴裏麵喃喃地自語著。過了好一段時間,他才醒過神來,衝著柳翰厲聲問道:“你帳戶裏麵的那些錢究竟是怎麽來的?為什麽現在又隻剩下了這七百多萬?其餘的那些錢究竟去了哪裏?!”


    “嗬嗬嗬嗬......”看到了他見(聽)錢眼開的樣子,柳翰輕笑了一聲,戲謔的看著他,嘴裏麵說道:“這個問題嘛......對不起,我也不能告訴你們。至於原因麽......嗬嗬嗬,和剛才的原因一樣,你們根本就不夠資格!”


    知道自己又被柳翰擺了一道,那位周局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嘴裏麵瘋狂地吼叫道:“鬼話,滿嘴的鬼話!你是不是又要說,隻有公安廳的廳長和咱們市的市委書記來了,你才能說出來?!”


    “嗬嗬嗬,這次恐怕不行。”看到了他那因為憤怒已經扭曲了的臉,柳翰嘴裏麵笑著說道:“要想讓我說出這些錢的來龍去脈,恐怕得公安部部長到了才可以。其他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


    “你,真是狂妄至極!”周局長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以後,就對身旁的池建安說道:“對於這種人,還有什麽好問的!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


    池建安看到柳翰的這種態度,懷疑他一定是有所依仗,更加不敢的草率行事。此時聽到了周局長的話,於是嘴裏麵說道:“周局,既然柳翰施說不認識劉瓊海,那咱們是不是應該讓他們兩個當麵對質一下?剛才來的時候我已經叫人去提審劉瓊海了,過一會兒他就到了。


    聽到了池建安的話,周局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裏麵不悅的說道:“既然你都把人提出來了,還要問我幹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後這間審訊室的門就被緩緩地打開了。隻見一個身材瘦小,麵容猥瑣,30多歲的男子被兩個民警押著走了進來。


    那個麵容猥瑣的男子,看到了被銬在椅子上麵的柳翰,臉上立刻閃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隻見他走到了柳翰的身邊後,就伸出手指,指著柳翰那張帥氣的俊臉,衝著池建安和那位周局長,嘴裏麵說道:“是他,就是他!就是這個家夥讓我去販毒的,害得我現在被關在這裏!”說到這裏,他又衝著柳翰嘶聲的吼叫道:“是你,就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剝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


    他那淒慘的聲音,立刻響遍了這間審訊室。聽到了他那淒厲的控訴,連柳翰都不禁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害了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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