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到,求訂閱,求票票!下午四點二更喲!o(n_n)o~)


    九明媚端了托盤立在政襄殿外,便攮了攮鼻尖兒,連打了仨噴嚏。悲慘啊悲慘,挑了個這麽滋味厚重的時辰。原來鼻子忒靈了些,有時也不是啥好事兒。


    “柳姑娘,辛苦了,將酒交於老奴便好。”柏公公出來迎酒,伸了雙手來接。


    九明媚卻並不遞過去,笑盈盈地道:“這幾日民女更新了些釀酒手段,使得相柳佳釀滋味兒愈發醇厚綿柔,又不至於太過醉人。不知皇上飲來如何?”


    “皇上甚是喜歡,每日小酌兩杯,也不至於太過疲憊了。”柏公公豎起了大拇指,“姑娘的手藝,真真兒是高!”


    “公公謬讚了,”九明媚道,“公公平日裏服侍皇上,甚是勞累,不如今兒就讓民女為皇上送上這最新的相柳佳釀……”


    “這……怕是不妥吧?”柏公公人精兒似的,笑得奸滑至極,“柳姑娘想知道刑部調查的結果,不容易啊。皇上日理萬機,那奏折摞得跟小山似的,你就是見著了皇上,皇上怕也沒工夫同你說那調查的事兒呀。”


    九明媚擰了眉頭,作了個苦大仇深的委屈樣兒:“那該如何是好?”


    柏公公欲言又止:“其實,也不是沒法子,隻是……”


    “有什麽法子?!”九明媚一個小激動,右手從托盤下挪開,一把拽住了柏公公的老手腕子。


    柏公公感到手心兒一涼,便見手裏已經被塞了塊小兒拳頭大小的金錠子,立時笑了:“柳姑娘為家人伸冤。老奴聞之也是頗為感動。這樣吧,待皇上得了空,我便幫你問上一問,有什麽消息,自會同你說明。”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金錠子不動聲色地塞進左袖袋兒裏,左右瞄了瞄。確定沒人發現。笑意一把竄上眉梢。


    “可民女已經等不及了!”九明媚又抓住柏公公的手腕子,塞過去一個少兒拳頭大小的金錠子,“皇上勞累許久。也該休息片刻,飲些酒釀了,不是麽?”


    柏公公左右瞄了瞄,又將金錠子塞進右袖袋兒裏。緊接著立即將托盤接過來:“柳姑娘關心聖駕安康,老奴感動至深。姑娘放心。今兒這相柳佳釀,相信皇上會喜歡的。”


    “有勞公公了。”九明媚學著凡人女子的模樣,矮了矮身子,行了個禮。感覺自個兒學得有些僵硬。她立時重又起了身,掩飾了過去。


    等到柏公公端著托盤進入政襄殿,九明媚盈盈一笑。扭身便走。走到一處偏僻拐角,她念了個訣。撲棱棱抖了抖小翅膀,變作一隻小雀子,飛上了政襄殿房頂。


    左右那麽一嗅,小雀子“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那滋味最為濃鬱的地界兒,定是風烈現今之所在。小雀子降落下來,準備著開辟一條偷窺皇帝的康莊大洞。


    這政襄殿不愧是皇帝的雜窩,連房頂都同別的宮殿不同,琉璃金瓦,飛簷雕刻,鬥拱角獸,數量繁多,形狀各異,十分威嚴漂亮。


    唔,還比旁的宮殿結實。


    小雀子用爪子扒拉了好幾下,那琉璃瓦片紋絲兒不動,跟八百斤膠水粘上頭似的。小雀子惱了,半長不短的鳥喙往瓦縫兒裏一插,往上那麽一翹……嘴斷了,指甲蓋大小的鳥喙,讓瓦縫兒蹩叉了。小雀子伸了爪子,將斷了的鳥喙粘回原處。


    九明媚變回原形,恢複了醜丫頭九更的模樣兒,單手那麽一掰,一下子便掀掉了片琉璃金瓦。怪道山妖精怪們修煉過後都喜歡變個人形出門晃悠,倒不是人形多麽好看,而是人形做事恁的方便。單是一雙手,便比鳥喙獸爪什麽的好用得多。


    順著屋頂孔洞望下去,便見龍榻之上臥了個明黃緞麵裏衣的年輕俊男,他*著一雙大腳丫子,瞧著十分安逸坦然。可房裏的太監宮女兒們就遭了罪了,九明媚不禁十分欽佩他們的忍耐力,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在猛虎身畔久立。


    龍榻邊有一張自黑漆紋小幾,上頭堆了一大摞子奏折。風烈隨意從中抽了一本,翻看了兩頁子,突然十分惱火,猛地將折子摔在地上。滿屋子的太監、宮女唬了一跳,立時跪了滿地。


    柏公公進來,倒是十分鎮定,穿過跪了滿地的人,徑直來到龍塌邊兒。他並未去問折子裏的內容,也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來勸解風烈,隻是說了句“陛下熱不熱,老奴讓人備了冰鎮梨花糕”。他在風烈身邊呆了二十多年,最知道對方的喜好,也最知道順著虎毛捋,才不會傷了自個兒。所以,他才能在這宮中屹立這麽多年不倒。


    但隻要是人,就會有私心,就會本能地趨向利益。九明媚在人間混了幾萬年,覺著人的私心挺有趣兒的,至少,有私心的人很簡單,一錠金字便能讓其輕易為自個兒所用。


    這些時日,柳春釀時常往各宮中送去新酒,得了不少的賞賜。柏公公曉得這一點,所以蓄意敲詐。隻是,不曉得明兒柏公公發現自個兒兩袖空空時,會是怎麽個怒樣兒。


    柏公公為風烈備好了糕點和酒具,倒上一杯相柳佳釀,品上一塊冰鎮梨花糕,濃香冰瀧,醇厚柔順,真真兒的享受。


    九明媚瞅見風烈確確實實將那酒飲下,唇角一勾,又化作小雀子,飛走了。至於後頭柏公公如何問風烈,刑部調查相柳一族案件的事,她便懶得聽下去了,反正柏公公總是要同那真正的柳春釀解釋的。


    龍榻上,風烈又昂首喝了一整杯相柳佳釀,唇邊浮現一個陰冷的笑。


    柏公公裝作沒有看見,低垂著老腦袋,該閉嘴時,恭順地做他的小太監便好。這是二十多年來陪在猛虎身邊的,生存法則。


    “蔓居草灰,果然如此。”風烈陰聲淺笑。看來,赤水宗仙說的對,九更這丫頭不會坐以待斃,定會想方設法將宗仙找出來除掉。然而,在皇宮這個生死獵場之中,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尚未可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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