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和周匪石不歡而散。


    周匪石的話,蘇北並不是完全沒放在心上。


    他回到房間,打開新買回來的筆記本電腦,連上了網,他漫無目的的在網上到處亂晃,一個一個連接的點過去,還玩了一會兒在線的脫衣小遊戲。


    這筆記本電腦的性能相當的好,他開了一溜兒的網頁也沒卡住。


    蘇北打開了很多的聊天網頁,在上麵胡亂的和人搭話。


    瘦削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打著字。


    他打開了其中一個網頁,有意無意的在上麵打了幾個字,接著一頭紮進了遊戲裏,光標在那個性感的女模特上點著不放。


    蘇北不知道這種掩人耳目的辦法有沒有用。


    電腦已經換了,無線網卡也換了。


    他甚至怕買回來的新電腦有問題,還重裝了幾次係統。


    在這種情況下那個變態還能黑到他的電腦,那他也沒其他辦法了,蘇北並不了解黑客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隻能盡自己所能的防範一下。


    等他再一次點進那個網頁的時候,網頁上多了一行字。


    蘇北看了之後就把網頁關了,順便把cookies也刪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那個朋友了。


    當時他在圈子裏也認識了一些人,當然大部分都是奴隸或者將要成為奴隸的人,一般來說,奴隸是不允許主動接近其他主人的,這種行為被發現了之後,會受到懲處。


    蘇北一直都很守規矩,所以他接觸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人。


    他們之間也有些交流,剛剛那個網頁就是他們私底下交流的地方。


    這個地方甚至連他們的主人都不知道。


    他留了個言,問了他原來的主人sin現在的情況。


    蘇北一直懷疑那個變態就是sin。


    他的朋友lonely回複他:sin還在圈子裏,他有了一個新奴隸。


    lonely還建議nil不要再出現在圈子裏,因為sin對他的突然消失非常的憤怒,他曾經發誓一定要讓nil這個不聽話的奴隸得到教訓。


    nil是蘇北在那個圈子裏的名字。


    蘇北看著這條信息,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即使不願意承認,他在聽到sin有了一個新奴隸的時候,心裏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一樣,雖然這東西是自己主動丟掉的。


    sin是個心思很重的男人,他如果說要教訓蘇北,那麽他就一定會做到。


    蘇北想到這一點,再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心裏發毛。


    雖然不確定sin是不是那個變態,但是看起來兩者之間確實存在著聯係。


    即使知道了這些事,蘇北還是不能確定sin是不是那個變態。


    他對sin的了解並不多。


    僅僅知道他事業很成功,年紀不大,應該不到三十歲,單身,而且就住在h市。


    當時sin對蘇北非常的滿意,甚至想把這種關係發展到現實中。


    而就在他說出自己所在城市的時候,蘇北極度的驚慌失措。


    他沒有想到,sin居然和他在同一個城市。


    這種急速拉近的距離讓蘇北有一種事情脫離了他控製的惶恐,他幾乎是立刻就做了在圈子裏消失這個決定。


    接著,蘇北就消失了。


    過了兩年之後,事情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這一次,蘇北逃無可逃。


    他把電腦闔上,閉著眼睛開始思考。


    蘇北在做一個決定,他到底要不要主動聯係sin。


    如果sin是那個變態,那麽至少他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事情;如果sin不是那個變態,那麽他就又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蘇北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地看著前方。


    他現在已經是深陷泥潭,那麽把水再攪渾一點也許對他更有利。


    當下下這個決定的時候,蘇北覺得心口有些發悶,喘不過氣。


    他並不想再接觸那個圈子,那是他犯下的錯誤。


    蘇北隻希望這個錯誤不要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最後把自己整個人都賠了進去。


    蘇北的手摸著筆記本電腦堅硬、冰冷的外殼。


    最後,他還是打開了電腦,在地址欄輸入了那個網址。


    蘇北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去回想就把那個網址流利的打了出來。


    網頁快速的打開,蘇北輸入了id和密碼。


    nil這個消失了兩年的id又一次出現在了這個圈子裏。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蘇北選擇了“隱藏”之後看著在線的id。


    他以前熟悉的那些id大部分都沒有在線,蘇北看到lonely在,sin也在。


    他密了lonely,“lonely,是我。”


    lonely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複蘇北,他發了一個吐糟的表情,“你還真敢回來!”


    蘇北看著那個跳動的表情,有些苦澀的笑了,“出了點事,sin現在的奴隸是誰?”


    這一回,lonely立刻回複了他,他似乎不太喜歡sin的新奴隸。


    “就是那個rain,nil,我知道你想什麽,不過我勸你還是打消那個念頭,sin不是好惹的,你當時確實做錯了,現在sin很寵那個rain,雖然我覺得他連你的一半都比不上!”


    蘇北敲了幾行字又刪掉。


    lonely大概認為他想重新得到sin的寵愛。


    這種想法簡直把蘇北雷焦了,lonely和他不一樣,他是一個很享受、很喜歡、全心接受了他的主人的奴隸,蘇北不敢和他說自己是抱持著什麽態度進入這個圈子,又是因為什麽原因離開的。


    蘇北隱隱覺得有些內疚,對於欺騙lonely,對於最開始的遊戲心態。


    他回複了lonely的信息,“lonely,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必須找sin談談,你得幫幫我,拜托了。”


    lonely很快的回複,“你想要我怎麽幫你?”


    蘇北回複,“隻要告訴我一些sin的情況,就是我不在這兩年裏的。”


    這一次,又是一段漫長的時間。


    lonely回複了長長的一段話,蘇北仔細地看了看。


    太有用的信息並沒有,sin在圈子裏也很低調,要知道他的事情很難,不過lonely提到了sin在蘇北消失之後,也消失了一段時間,直到一年之後才在圈子裏重新露麵。


    說到這兒的時候,lonely又忍不住強烈的譴責了蘇北幾句。


    蘇北看到那些話,也隻能苦悶的憋著。


    再次出現的sin似乎變了很多,在圈子裏表現得十分高調,甚至和其他的主人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


    蘇北看到這裏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


    在他的印象裏麵,sin是一個非常內斂和成熟的男人,蘇北可沒自戀到認為自己的突然離開會給他帶來這麽大的傷害。


    蘇北看完了之後,直接密了sin,“sin,我是nil。”


    當按了enter鍵把這個消息發出去的時候,蘇北的心髒都緊縮了起來。


    他等待著sin那邊的回應。


    等了很久,泥牛入海一樣,sin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信息丟失了,這個不太可能的可能讓蘇北把那句話又發了一遍。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蘇北的臉上越來越差,他在椅子上坐立難安。


    sin為什麽保持著沉默,憤怒也好,鄙視也好,至少給點反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有id的亮光顯示著這個人還在線。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隻有電腦cpu穩定的運轉聲傳來。


    蘇北等得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又發了一個信息過去。


    “sin,你不是說要教訓我嗎?”


    這種類似挑釁的話發出去的時候,蘇北放在鍵盤上的手指輕輕抖了抖。


    蘇北終於等來了回應。


    sin發了一個信息給他,“nil,教訓早就已經開始了。”


    蘇北快速的回複了他,“那個監視我的變態是你?”


    sin的回應出乎了蘇北的意料,“nil,你希望是我嗎?”


    蘇北咬了咬牙,手抖著敲了幾個字,“我寧願是你。”


    sin沉默了,過了很久,他終於又發了一個信息過來,“nil,太遲了,我喜歡過你。”


    之後,他就立刻下線了,id變成了灰色。


    蘇北愣愣地坐在電腦前。


    現在可以確定,那個變態不是sin,但是sin認識他。


    知道這一點,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幫助,那個變態的身份還是成謎。


    蘇北怏怏的下了線。


    他剛想把電腦關上,電腦自動黑屏了。


    這熟悉的一幕讓蘇北的心髒猛地一顫,電腦自動重啟,進入桌麵,接著跳出了一個記事本。


    光標移動了過去,打出了一行字:


    和sin聊得愉快嗎?


    愉快你妹,蘇北下意識地在心裏罵出了聲。


    他在電腦鍵盤上快速的敲了幾下:


    不太愉快,sin不是你這個事實讓我相當意外。


    記事本上又出現了一行字:


    你的語氣裏麵充滿遺憾,對於sin,你似乎還念念不忘。


    蘇北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他打了一句話上去:


    沒錯,我喜歡sin,隻是當時害怕了,才逃開。


    記事本上的光標動了動:


    現在你的主人是我,sin已經成為過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上麵那句話。


    蘇北麵對著電腦,冷冷一笑,這個變態居然在吃醋,真可笑。


    他腦子快速的轉了起來,這一點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不能惹惱他,這個變態性格變化無常,還是先順從比較好。


    蘇北沒有正麵回應上麵那句話,而是直接詢問起了任務:


    第二個任務,太難了。


    那個變態到底還是做出了回答:


    完成任務的關鍵就在你身邊,你不是已經發現了嗎?


    蘇北得到了預料中的結果,他不管變態會不會生氣,直接合上了電腦,反正他一直都是這麽衝動,突然間改變太多,反而會引起變態的懷疑。


    周匪石果然和學校裏麵的地下毒品網有關。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爸還真是厲害,隨便找了個女人,帶過來的孩子就是個犯罪分子,而他的親生兒子,也是個潛在犯罪分子。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蘇北覺得也許他和周匪石還真的可以交流一下。


    這種苦中作樂的想法也就是在腦子裏自嘲一下。


    等醒過來就要麵對現實。


    既然已經知道了關鍵點,那就抓住不放。


    雷天那邊也要關注,動作得放小點,最近還是不要去和王誠交易,免得落下把柄。


    蘇北在睡著前,習慣把明天該做的事情全都計劃好。


    他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起sin,也許他當時真的做錯了。


    但是他那個時候不到十六歲,心智根本沒有成熟,麵對那種情況,除了慌不擇路的逃避,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如果消極一點,可以把一切都歸咎於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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