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離平江城不是太遠,一路平安無事,大家很快就到了平江城北門,東門鏢局裏自然有人打點一切,也守門的軍丁認識劉青,見他和東門鏢局的在一起,也是有些驚奇,不過也沒有人問些什麽,因此還是很順利的,大家就進了北城門。


    劉青交待下聯係方法,讓大夥自行前去交鏢,結具任務再說,這倒是劉青覺得總鏢頭沒有醒來,總是放心不下,他要帶著去見張士信,現在這城中,劉青也就隻知道張士信可能知道這些黑衣人的手段。


    然後他特意悄悄的交待練采英,讓她不要輕易在別人麵前用躡空草的能力跳到空中,有人發現就以輕功的功夫掩飾雲雲。


    這也是劉青慢慢的領會到的人情世故,也是內心的修煉要大大超過了身體修煉的腳步,開始知道要注意不能過於驚世駭俗,不然容易有不測之禍。


    到是練采英見劉青在此時此處,他應該是十分痛苦的時候,還知道關照自己,她本來還想和他說些什麽的,張了幾次嘴,終於是沒有開口說出來,她自己一個人就走了。


    東門鏢局見練采英和劉青一起來的,兩人又是年紀相仿,這時兩人悄悄在旁邊說話,像是依依不舍,見劉青過於沉悶,怕他在心裏不太好過,自是免不得要故意笑笑劉青他們才走開。


    劉青見練采英和眾人都去得遠了,他才雇上一輛馬車,他坐著馬車外麵,讓總鏢頭雲飛風在車子裏麵躺著,馬車就往張士信的院子駛去。


    過了一會,劉青坐的馬車還沒有到張士信家的門口,就遠遠的見到張士信已經迎了出來,劉青想到,自是早就有軍丁報知於他,他才會前來迎接。


    張士信見劉青安然無恙,哈哈大笑,一把跳起,就將劉青扯下馬車,左看右看,心裏頓時雪亮。他大聲說道:“阿青,看你的樣子,確實是有所收獲,不過你可也是讓我們擔心死了。”


    劉青見隻是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他的臉上就顯得甚為憔悴,心裏十分感動,知道肯定是有為自己擔心的原故。他口中連忙答道:“我很好,而且像流雲子前輩說的,我確實有所遇合,不過,說起來這也是多虧你們的指點。”


    “不過,這個經過等會咱們再說,先請幫我看看這位總鏢頭。你見多識廣,你看看他現在的情形是怎麽回事。”劉青從馬車裏抱出總鏢頭雲飛風,他有些期待的問張士信。


    張士信一看劉青不是一個人前來,還坐著馬車,早就知道必然有所原因。不過他也沒有料到,劉青會從馬車裏抱出一個人來,還是個受傷的人,還說是個總鏢頭。


    他按下心頭納悶,吩咐軍丁招呼車夫,那馬車夫自然有門口軍丁打發銀兩,這就不用他們管顧。


    張士信忙將劉青迎進屋裏,看著劉青將總鏢頭放在床上,他就開始打量起來。他看了一會,又是拿起總鏢頭的左手,仔細探了脈門,細察他體內的情形,心裏也甚是奇怪。


    劉青見張士信也是奇怪的樣子,知道他可能有所發現,不敢怠慢,連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回。


    當張士信聽到那黑衣老者拋出一個物事在總鏢頭身上後,總鏢頭仰身栽倒後,心裏暗歎了一聲,暗呼厲害。他問劉青道:“你可曾看過那物事是什麽東西?”


    劉青一聽,也是一呆,思索之後,這才想起,一陣子忙亂後,居然會把如此重要的問題給忽略過去,他也沒有去看看那是什麽東西,會讓總鏢頭受傷倒下,他暗叫自己粗心大意。


    不過,劉青心裏隻能叫苦不迭,他知道再找一定是找不到了,自己用劍光掃過後,隻怕留不了任何東西,而且為了掃滅痕跡,他還把那些碎物吹入山中,哪裏還能夠找得到。


    劉青接著將自己用金丹救治總鏢頭的經過,以及一些細節補充說完,這才滿懷期待的看著張士信,希望他能有什麽辦法。


    張士信仔細想了想,又過了一兒,他才慢慢說道:“阿青,按照你用金丹的情形,應該是所中的毒性已經去除,傷勢也沒有問題,這總鏢頭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麽危險,隻是……”


    他停下話頭,看著劉青,又像在想些什麽,低頭思索起來。劉青心裏著急,見他不說話,連忙接著問道:“隻是什麽,請你快說呀?”


    張士信又想了想,他才說道:“隻是我看,那個黑衣老者當時可能是想擒下總鏢頭,來要挾你,逃過性命罷了,所以我想總鏢頭又得你金丹救治,確是就身體上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


    “隻是那黑衣沒想到,你會怒氣發作,一聲不問,催動飛劍,將他那麽快的殺死,也算是他的自作自受,活該他有此報。”


    劉青聽了以後,他回想當時的情況,果真是如此的情況,他又歎自己作事過於魯莽,沒有仔細考慮清楚,就輕易動手,殺掉那黑衣老者。


    張士信心裏更加知道,這其實這也不能怪劉青,隻能說他是關心作亂,失去了冷靜,不然,以劉青的現在的能力見識,斷不會做出這樣進退失據的事情。


    他見劉青低著頭,在那懊惱不已,知道要是還告訴劉青,其實不應該隨便的使用金丹,用藥救人,這樣反而衝亂了藥性,隻怕他會要更加難過,而且現在也不是懊惱的時候。


    他思索之下,也有了主意,向劉青說道:“你那金丹既然已經解去內傷和毒性,總鏢頭依舊沒有醒來,隻怕是因為那物事還含有厲害的迷藥的原故。”


    “金丹治不了厲害的迷藥,所以總鏢頭沒有醒來,要總鏢頭醒來,也隻能從這方麵著手。”張士信在慢慢提醒劉青,讓他從懊惱中清醒過來。


    果然,劉青一聽到張士信的話,聽出還有辦法,又升起希望,連忙抬起頭來,看著張士信,說道:“那又要什麽東西才能治這迷藥?”


    劉青這一清醒過來,馬上意識到隻有找到解迷藥的東西才能喚醒總鏢頭來。這是當前最為可行的辦法。一味責怪懊惱已經於事無補。


    可是哪裏知道,張士信並不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緩緩的站起身來,邁步就向屋外走去。


    劉青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出去說話,見他走了出去,像是心情比較沉重,他也就是隨著走了出來。


    劉青走出房門來,這才看到,張士信居然就那麽繼續走著,緩緩又走向院子門口,慢慢的走出了他的家門。


    他心裏更加納悶,倒是不便催促他,依然跟著張士信,來到屋門外的路上,想看看張士信有何等話說。


    張士信倒像是忘記了剛才說的事情一般,背對著劉青,頭也不回,伸手指著南邊問道:“阿青,你可知道平江城的南邊是哪裏嗎?”


    劉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他問話,也是不得不答,想起以前從書上看過,也曾經常聽人說起。他忙說道:“平江城南邊,那不就是有名的杭州城嗎?”


    張士信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是杭州城再往南邊,更遠更南邊。你知道嗎?”他又問道。


    劉青心想,更遠更南,那就是南嶺兩廣一帶了,從書上知道,那一帶已經人煙稀少,民風強悍,從來都屬於不服元人管治的地方,元人隻能在那些地方掛個管治的名號,實際根本控製不了南嶺地方。


    他不明白在這會時間,張士信怎麽會問起那裏,不過,他還是老實的答道:“你是不是說南嶺兩廣一帶的地方?”


    沒想到,張士信依然搖了搖頭後,居然又點了下頭,他說了一句很古怪的話,“你說的也不對,不過也差不多了,也是算難為你了,那地方就是從南嶺那裏再往南一點。”


    這下子劉青猛然醒悟,難道說是在那裏,會有能解總鏢頭迷藥的東西,那就真是太可怕了,簡直無法想像。


    原來劉青以前就從各種傳奇誌異中看過,傳說在南嶺再往的地方,被稱作是南荒。南嶺對於常人來說,已經是險惡之地,而南荒卻比南嶺要凶險百倍。


    這南荒之地,自古以來,就不服王化,多是些土著之民,習俗奇怪。加上南方多瘴氣,還有許多毒蟲猛獸,入了南荒,就如同走入一條不歸路,去的人十死九生,險有生還之人。


    後來劉青看了有字天書後,才知道南荒乃是陰氣聚集,怨念重生,從而生出許多怪異的飛鳥走獸,均是凶猛異常,能夠在南荒存存活已屬不易。那些千百年來能留下來的各種異物,更是厲害之極。


    一般正派中人,很少涉足南荒之地,倒是左派妖人,有不少的巢穴安在那裏。自是因為這種惡毒的地域更是利於他們修煉邪法,同時躲避正派中人的剿殺。


    張士信看劉青若有所悟的樣子,點頭說道:“正是在那南荒之地,估計那黑衣老者的物事中所含有的毒性迷藥也是采自南荒,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想法。”


    “我也是聽師門裏長輩說過,說在南荒之地,有一種奇草,喚做三陽還神草,能解天下一切迷藥。隻是此草都傳說之中聽聞一二,誰也不曾得見,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奇草。”


    張士信看著劉青,又說道:“不要說南荒凶險異常,就算你能平安出入南荒,也不一定能找到這三陽還神草,這確是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你會去嗎?不如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比如抓個黑衣人,看看有沒有解藥之類的。”


    劉青想到要去南荒那種地方,雖然心裏也是害怕之極,依然神色堅定的說道:“我還是要去,別說是到南荒,就是天邊海外,為了救總鏢頭,我都要去。至於想其它辦法,那就隻能麻煩你了,我看這些黑衣人來去隱密,隻怕從這裏麵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可想,總鏢頭在你這裏,我非常放心。”


    接著,劉青說道:“那總鏢頭在這裏,就麻煩你照看一二,我現在就動身去南荒。”說完,就要作勢跳起,想飛行而去。


    這倒是劉青覺得禦劍飛行極快,如果僥幸之中,能夠找到三陽還神草,自然是能很快回來,救醒總鏢頭,至於他自己的安危,一時之間,他也是沒有想到。


    張士信聽他說話的意思,自是早有準備,他搶上前來,倒是沒有想到劉青會是準備跳到空中,差點就沒有抓住劉青。他連忙將手一伸,把劉青一下子拽住,拖住不放。


    劉青見張士信一下子將他攔住,他雖然心急似煙薰火燒一般,沒有辦法,他也隻好停了下來,不太明白的看著張士信。


    張士信見劉青著急上火的樣子,也是怕他著惱,誤會自己,連忙說道:“阿青,你不用過於著急,且聽我將話說完,你再去也不遲。”


    他也知道劉青的為人,現在那從小親近的總鏢頭突然有難,他肯定是心裏著急,但有些事情又不能不和劉青交待清楚,他馬上將他知道情況一一說給劉青知曉。


    原來南荒之地雖然凶險,在修煉仙道法門的人眼中,也不是完全不能去的地方,隻是要有個萬全的準備,也必然將危險將到最小的程度上。


    聽人傳說中,那南荒之地,地處偏僻,許多地方人煙滅絕不說,還瘴氣叢生,有許多異類存於其中,也是凶險。不過,也還是有些地方存有人煙,不過聽說多為凶狠的化外之民,自成部落,一般情形下外人難以接觸。


    也曾聽說過,在南嶺和南荒之地交界的地方,倒是不少做通譯的村民,來往於南荒之地,也聽說也有南荒之地的人來去南嶺,畢竟就算是化外之民,也不全是茹毛飲血之輩,需要一些諸如鹽巴、鐵器一類的生活用具。


    同樣道理,就拿同樣居在深山大澤裏,那些常見的凶猛好鬥的苗人來說,也有生苗和熟苗之分。


    生苗就是往往聚居在深山之中,很少在世人中出現。而熟苗則是除了一些語音和漢人略有差異外,其他方麵,除了一些固有習俗,大體與漢人相同,雜居在漢人之中。


    曆代官府,以為生苗不服王化,難以駕馭,多以提拔熟苗,以熟苗製之,雖然用意惡毒,自是有其原因所在。


    據說在南荒之中,多是大山大澤,許多窮山惡水,那也是多有生苗在其中,如能先在南嶺地方找到熟悉一些情況的苗人通譯前去南荒,自然又多了幾分把握,少了許多不便之處。


    聽得張士信仔細說了一番話後,劉青也冷靜下來,知道此事光急也是沒有用處,說不得還要誤事,必須頭腦清醒,才能慢慢從長計較,事情也才有成功的可能。


    當下和張士信回到屋裏,重新計議一番,當然,劉青也是先向他講了自己下到地洞後的情形經過,不過,也不知道他是為何,卻是故意略過了練采英不題。


    張士信聽了劉青所說,知道他已經真的得到修煉中人傳授,開始修煉仙道法門,大大的為他高興,特別知道居然是白日飛升的李靖所傳,大為驚奇之下,也是心裏非常高興,那更是稱讚劉青不已。


    原來張士信見劉青下去後,許久沒有消息,也是空自著急。可能就是劉青睡在那石床之上,得李靖傳了飛劍後不久的那個時候,張士信就聽得有手下來報,說是全城各處的水井已經恢複如初,他連忙就跟著先出去查看。


    等他查看完各處,看到確實已經恢複如初,他再回到這中心小屋時,他也是吃了一驚,原來那地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連派軍丁挖出有那十丈地方也已經變得平平整整。


    如果不是尚有小屋在那裏,小屋裏也還有轆轤在地上,都在提醒張士信,這事情確實發生過,那真就像是那地方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麽地洞一樣,整個人都恍如夢中一般。


    張士信看到這種情況,哪裏還不會明白,必然是劉青已經在下麵解決問題,暗叫神奇之下,自然就吩咐手下,將小屋拆掉,將廣場也重新整理,打掃一新,然後上報大帥張士誠,接著四處張貼榜文,進行種種安民措施。


    不過,他雖然知道劉青已有遇合,但劉青一去多日,許久不見回返,心裏自然依然牽掛不已,多少還是想他早日歸來。


    劉青知道張士信雖然說得簡單平白,但看到他現在那憔悴的樣子,哪裏還有修煉仙道法門的門人弟子的神采。他自然可以想像,張士信是如何的擔心自己,心裏是有說不出的感動,開始明白自己並不隻屬於他自己,還屬於關心他的這些朋友長輩,心裏暗叫做事確實不可像剛才所想的那樣莽撞。


    不過,他聽張士信講的事情,也是暗自稱奇,他沒想到李靖的安排如此神奇,神通真是不可想象,讓人拍案叫絕。過了一會兒,想到他自己也是有字天書的傳人,便又重新振奮起來。


    張士信還囑咐劉青,不可隨便將他得到有字天書的事情說給別人得知,免得又起禍端。這正是法不傳六耳,術法不可輕傳的道理。


    在這之後,他在看了劉青的杏黃旗後,更是大為驚訝,他連忙勸說劉青,此乃天下奇寶,等閑不可輕用,免得他現在道力不高,容易遭人窺覷,反生禍事。


    劉青也是明白,他現在身上寶物甚多,古人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就是說的他現在這種情況,不過,此去南荒,也隻能依靠這些寶貝,他明白張士信的一片苦心,終舊在那裏答應不迭。


    不過,張士信倒是說,劉青的飛劍不錯,已經是與劍心相合,等閑之下,也不懼怕強人搶奪,可以大膽使用。劉青見他說話之時,顯得非常滿意放心的樣子,更加肯定自己這把飛劍真是不錯,非同一般。


    兩人互相說完經過情形,而後又開始謀劃劉青前去南荒,接著準備行囊,自是時間過得飛快,很快的一晚就已過去,等到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時,天外日頭已經升得老高。


    經過一晚籌劃,劉青心裏有多了幾分希望,他早早看過在房裏的總鏢頭,知道昨天張士信和他說的無誤,那總鏢頭一時之間,雖然不能醒過來,卻也沒有什麽危險,略略也放下了心來。


    劉青知道一切事情,自然有張士信一手安排,這才和張士信告別完畢,背起準備好的行囊,他跳起身子,縱在空中,禦劍飛行而去。


    劉青倒是不用擔心在大白天的,他禦劍飛行,會過於驚世駭俗,自是因為他先讓張士信打發走軍丁,然後才跳到空中,迅速升起到空中。


    直到劉青看到地麵上的人是一個個的小黑點為止,才開始禦劍飛行,這時候,地麵上就算有人會抬起頭來,恰好看到劉青,也隻能看到一個小黑點,多半會認為是鷹隼之類的猛禽在天上飛而已。


    張士信畢竟早已經聽到劉青說過,他已經吃過躡空草,能在空中來去自如。雖然看見他輕易跳到空中,飛快升起,倒也不覺得驚奇,隻是張士信見他在空中的化作的黑點移動迅速,知道他禦劍飛行的本領,已是甚為熟練,心裏暗暗讚歎劉青之餘,也是放心不少。


    劉青也是第一次獨自去這麽遠的地方,心下也有些打鼓。他雖然是禦劍飛行,但他飛在空中後,馬上就感覺到這和從仙人穀飛上來不同,這麽長距離的禦劍飛行,那罡風更加猛烈,消耗的先天真氣也是大增加。


    劉青這才明白,難怪雖然許多修道之人,都會禦劍飛行的道術,卻是很少有人使用,一般都會借助一些法寶飛行,自是因為這實在是耗費過大。


    要不是他早有準備,念動法咒,發了一道青光,先行護住全身,再飛劍發出的金光罩住自己,隻怕也是抵受不住,飛行個百裏左右,就會掉將下去。


    不過就算這樣,估計是經過一個時辰左右,劉青約莫飛了有三百裏後,他也還是覺得先天真氣消耗過大,感到再也無以為繼,隻好慢慢降低高底,找了一塊開闊的地方,就落了下來,他打算休息一陣子,恢複後再禦劍飛行。


    他落到地上,隻是覺得先天真氣消耗太過,凝神內視下,發現自己的青色內丹已經不如平時明亮,知道損耗太過,匆忙之下,在自己身子周圍設了一個小的禁製法術,隱去身子,就些打坐調息起來。


    這種隱身禁製之術,自然是他在有字天書中看得,很短的時間裏就已經學會,在仙人穀中修煉完成的道術之一。


    過了一陣子,等他打坐調息完畢,凝神內視之下,看到體骨的青色內丹又開始明亮起來,不僅如此,那內丹居然略略增大了一分左右。劉青心裏明白,在如此極限的使用之下,他的內丹又有進境,先天真氣又增長了一些。


    他飛快的撤去禁製,現出身子,這才開始打量他的周圍情況,一看之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他居然以為自己是在一個開闊的地方,甚至認作是一塊大平地,匆忙之中,他竟然沒有發覺,這身處的地方,居然是在一座小山的山頂之上。


    他心裏盤算,這離平江城約莫三百裏的地方,看來應是杭州地界,這座小山顏色灰白,在這塊方,顯得非常突兀,山下有隱隱有鬆香檀香的味道傳來,劉青一下子就料定,這是杭州的飛來峰。


    也是因為天色甚早,劉青又出來得甚急,在這飛來峰的山頂之上,還尚無為人煙來往,不然可是有些不妙,隻怕會驚嚇了世人,劉青心裏想到。


    這飛來峰乃是天下名勝,傳說這小山峰是西天佛祖靈山下的小山,突然飛到此處而得名。劉青早就在書上不知看過多少次,那種種景觀是天下聞名,所以他在打量這山峰後不久,就能很快的肯定這是飛來峰。


    可惜現在他有事在身,這等美景在前,也無法細細看來,更加別提遊覽一番,心裏略略的有些失落。


    不過,劉青想起仍在等待他去施救的總鏢頭,也是隻好慢慢跳到空中,回頭看了看,準備念動法咒,催動飛劍,就要向前飛去。


    他就聽得頭頂上一陣急驟聲響,很快的就有一股急風從他身後生起,突然風聲又衝他撲來。他不及回頭,連忙將兩腿一彎,身子往下一沉,匆忙間躲了過去。就聽得又是一陣聲響,風聲又起,慢慢又東西離他漸漸遠去。


    他大驚之下,飛快落回地麵,然後再抬頭觀看時,他又是驚訝不已,居然會是一隻山鷹突然攻擊他。


    劉青看那山鷹一擊不中,馬上遠遠飛起,越升越高,居然是變成一個黑點。他正莫名其妙時,他又馬上發現,頭頂上空的白雲慢慢散開,現出一片藍色天空,那在那天空中突然就有許多黑點出現,那些黑點越來越來大,離他越來越近,他看得明白,那是一大群山鷹飛了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間仙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蟠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蟠龍並收藏人間仙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