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青在這裏侃侃而談,能夠將眼前的敵人說得一楞一楞,那心情別提有多痛快了,倘若不是怕自己失態之下,引得殘天殘地毫無顧忌之下全力施展的話,巴青早就要跳起在空中,翻上好幾個跟鬥,才覺得將心中的興奮得意勁給全部放出來了。


    劉青可是沒有巴青這麽的舒服,他剛一接近到殘天殘地的附近,在巴青說得正高興的時候,就覺得一股非常沉重的壓力從身前湧了過來,這股壓力強得驚人,即使劉青早早的施用了固體法術在身體外麵,全身的防禦能力已經大大的增加,可這股壓力還是壓得劉青感覺到要透不過氣來。


    劉青連想出聲喊叫巴青幫忙的簡單動作都沒有辦法做出,心神震動之下,急忙催動先天真氣,那全身青光暴漲,圍著劉青的身體迅的轉動起來,在劉青的身體四周形成了一道青光布成的光罩後,劉青才明顯的感覺到,四周的壓力開始減小,那種十分悶氣的感覺,在這個時候,重新得到了緩解。


    劉青心中那是吃驚非小,他可是沒有料到,這殘天殘地果然來頭不小,他根本沒有看到對方有出手的跡像,在這不知不覺中,差點上了他們的大當,幸好對方可能對他的功力估計有所不足,也可能是將注意放到了說話的巴青身上,並沒有用全力攻擊,這才能夠防護成功。


    倒是劉青這猛的催動先天真氣,不僅僅是讓殘天殘地吃了一驚,覺到眼前的童子巴青不止是牙尖嘴利,就是一身功力也非同小可,居然毫不畏懼他們暗中催的邪功氣息,當他們這身驚人的邪派功力視而不見,連一旁邊的年輕少年劉青的功力也是非同小可,竟然能夠遇到邪功衝擊後,匆忙反擊出來,一舉打消了被動的情形,這在普通的年輕弟子中間,可算是極為少見了。


    巴青衝著殘天殘地哈哈一笑,道:“雕蟲小技,都拿出來現世,你們這些年的潛修苦煉,隻為報仇雪恥,也不見得有多少長進呀!”說完,巴青手上一道淡淡的銀光飛出,那銀光繞著劉青的身體轉了一下,隻見劉青身上的青光罩子上麵,多了一層淡淡的銀光來。


    別看巴青嘴巴上麵一點也沒把敵人的小動作放在心上,可巴青在心中可是暗中責怪自己,心道怎麽忘記給劉青加上保護了,幸好劉青功力大進,不然就這一照麵的工夫,本門的門主就吃了虧去,以後如何向一眾同門交待。


    看到巴青輕巧的出銀光保護劉青,殘天殘地三人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巴青這麽一個小小童子,一身功力達到了這麽厲害的地步,足以堪比正派中的老輩人物,加上似乎對他們三人知根知底的口氣,不能夠不讓他們害怕。喜的是看來李靖真人飛升離世的事情不假,不然的話,早已經現身出來,喝斥他們了,總算這最為擔心的事情沒有生,殘天殘地他們豈不高興才怪。


    殘天殘地可以說是久經風雨的邪派人物,見劉青功力不為所懼,當然全副精神就放到了巴青的身上,那殘天也就是那黑瘦老者,暗中衝那殘地中的老大,也就是坐在殘二肩膀上麵的殘大使了個眼色,就接著巴青的話,問道:“這位童子,你的功力高深,我們兄弟的手段你不放在眼裏確不為過,不過,你我素不相識,不知道你說的先前這番話是從哪裏得知的,難道說你就是李靖真人新收的弟子門人不成?”


    殘天雖然將李靖恨得要命,可在言語上麵,卻是一點也不敢有冒犯的地方,他也是和巴青一樣,以真人這個稱呼來稱道李靖,沒有用半點不妥當的語氣和巴青詢問起來,顯示出殘天的機巧心思,那就是對待功力過自己的人,任何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並不像普通的邪派中人,一定要在嘴巴上麵占些便宜。


    那殘地二人的性子,比起殘天來,那就是暴燥多了,平常行事,但凡需要動手的時候,往往是殘地打頭,殘天美其名曰押陣之說,很少直接和正派中人硬拚的。


    因此,這邊殘天說著話,那邊殘大和殘天的配合十分的嫻熟,見殘天使出眼色,又見殘天正式和巴青答話,原來驚疑不定的心情迅的平靜下來,悄悄的在懷中摸索,手上就抓出一個東西來,不過,殘大像是有點什麽顧忌,雖然拿出來那東西了,看著殘天沒有難的表示,就停在那裏沒有動彈。


    巴青似乎對於近在麵前的殘大的動作恍如未見般的,聽著殘天的問話,緩緩的答道:“殘天,你不用胡亂猜測,我是不是李靖真人的弟子門人好像與你沒有什麽關係,你還是說說,為什麽敢到仙人穀上空來搗亂吧,還帶著這些個低級弟子,純粹是讓他們枉自送了性命,要不是我的心腸甚好,給他們留了點根,讓他們去轉世投胎,他們就算是全部交待在這裏了。”


    巴青這麽一說,不止是殘天殘地,就是劉青也看得清清楚楚,原來那些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確實存在些一似霧非霧的東西,就那麽在空中飄飄蕩蕩,像是對這個地方有所留戀,來來回回的在空中移動,卻又不肯去得遠了。


    這些東西非常的明顯,正是那些沒有修煉成元嬰的黑衣人的元神,隻是這元神非常的虛弱,如果長久的呆在這裏,這仙人穀的上空雖然不太高,並沒有什麽罡風之類的玩意,可畢竟還是有些強風刮過的,對這些虛弱的元神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照目前的情形,多半不用太久的工夫,這些元神就會全部刮消散,真正的神形俱滅了。


    巴青的話音剛落,殘天陰森森的笑聲響起,道:“這位童子,倒是承得你一片好心了,看在你的麵上,就讓老夫替這些弟子收取元神,讓他們轉世投胎去吧。”


    口中說著話,殘天的手上已經多出一個瓶子來,那瓶小巧精致,和尋常能夠見到的葫蘆差不多樣子,大約一掌多高,握在殘天的一又瘦又黑的手上,倒也顯得大小相稱,符合殘天此時的情形的,畢竟要是這瓶子大了,握在殘天的手上,未免就突出殘天的瘦小不堪來。


    殘天拿出瓶子後,並不再說話,口中念動法咒,伸手將瓶子的塞子揭開,那瓶子裏麵就冒出一股黑煙來,那黑煙緩緩從瓶子裏麵逸出,卻沒有散開來,仍是保持著出來時的樣子,形成一條筆直的線煙,就往上飄去。


    那黑煙剛剛出來之時,劉青渾身戒備,生怕這是殘天的什麽詭計,故意弄出來這點東西,讓巴青和自己吃虧上當的,劉青的手上悄悄的伸到了懷中,準備一見不對,就催動杏黃旗,先行護住巴青和自己再說。


    等見得殘天弄出來那黑煙後,並無異狀,隻是持續的催瓶子中間的黑煙,不停的往上飄動,劉青的心情慢慢的放鬆下來,緊抓著杏黃旗的右手,重新的鬆了開來。


    仿佛是感覺到了劉青的緊張心情,殘天衝著劉青兩人陰陰一笑,露出白森林的牙齒,仰起腦袋衝著天上飄得老高的黑煙凝視一會,口中喝了一聲,那黑煙突然就從空中直直的摔了下來,衝著那些黑衣人殘留的元神,就掃蕩過去。


    那些元神感覺到黑煙突然撲來,似乎特別的害怕這股並不起眼的黑煙,四下裏倉皇的奔逃起來,可憐那虛弱的元神,能夠還存在這裏就已經是難得了,那動作哪裏快得了的,盡管那些虛影扭動不停,還是被黑煙掃個正著。


    也奇怪,那些飄飄蕩蕩的虛弱元神,隻要被黑煙吸住,就再也掙紮不開,死死的貼在那黑煙的上麵,無論如何的扭動,就是一點都不能離開那黑煙的丁點範圍。


    偶爾有些被黑煙帶起的疾風掃出去的元神散開來了,那黑煙竟是自由的伸展開來,如同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的,改變那筆直的形狀,扭動著就將那不在一塊的元神吸附住了。


    殘天這動作突然,可是把剛剛放鬆下來的劉青嚇了一跳,險些沒有驚叫出來,倒是巴青對於這種情形似乎早已經有所預料,身子紋絲不動,任由那變得彎曲了的黑煙,在身子旁邊鑽來鑽來去的吸附元神。


    那黑煙剛開始吸附的時候還有些遲緩的樣子,越到後來,或許是吸附得多了,居然越吸越快,那扭動移動的動作猛然加快,隻在轉眼的工夫裏,就將二十多個黑衣人的元神,收取得幹幹淨淨,半點虛影都沒有能夠留下來。


    那黑煙在空中稍作停留,扭動起來,緩緩的向後回退,那方向正是它原先出來的瓶子處,看那意思,竟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務後,要乖乖的回去了。


    劉青看著殘天催動那瓶子裏麵出來的黑煙,這麽誇張的吸附那些黑衣人的元神,覺得這殘天多少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這收取元神的事情,對於殘天這等功力的人來講,絕不應該要這樣子複雜的,劉青暗中覺得不妥當,正要提醒一下巴青時,那變故就在此時產生了,隻見那黑煙重新回到瓶口處時,按理是要往裏麵收縮回去的時候,那殘天暴喝了一聲,伸手一指那黑煙,那黑煙突然散,向著巴青身上猛然撲來。


    劉青正站在巴青的身後,即使想要提醒巴青,已然來不及,就是懷中的杏黃旗重新的握到了手中,由於那黑煙籠罩過來的度太快,劉青根本就沒有施展杏黃旗的功夫,那黑煙就要蓋到巴青的身前來了。


    對於這種突然的變化,換作旁人可能會驚慌失措,巴青可是早就有所打算的,隻見巴青輕笑了一聲,不慌不忙的道:“來得好。”連雙手都沒有動彈,直接從口中吹出一口清氣,那黑煙被巴青的這口清氣擋了一下,居然再也不能夠前進不說,倒還匆匆往來路退去,回撲到殘天的身上去了。


    要說還是巴青的這口清氣非同一般,乃是李靖留下來的靈符所化,即使是殘天處心積慮的謀算了好一會的工夫,借著收到黑衣人們的元神機會,突然難的施展開來,還是不敵巴青的這口清氣,就這樣的作繭自縛,將一股怪異的黑煙,給反擊到殘天自己的身上來了。


    多少年了,殘天害人無數,對於這種處心積慮下的結果,居然會是出的黑煙被逼了回來,這種實在是過於離奇的結果,殘天哪裏遇到過,本來想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反倒是搞得自己手忙腳亂,殘天也顧不得這黑煙裏麵蘊含著二十多個黑衣人的元神,心下一狠,手掌在麵前急急的拍了一下。


    可別輕看殘天的這手掌輕輕一拍,實在是他這麽短的工夫,所能夠提聚起來的全部功力了,隻見一股勁風就從殘天的身前推出,與那黑煙撞在一起,由於他這掌力上帶著的歹毒氣息,和那黑煙性質相差無幾,兩兩相撞之下,出一聲巨大的響聲,那黑煙裏麵傳出陣陣難聽的慘叫呻吟聲音,就那麽的消滅在了空中。


    這殘天確實是經驗十足,絲毫不把這偷雞不著蝕把米的事情放在心上,匆匆的將手掌上瓶子往懷中一收,差不多同時就喊了出來,隻聽得他大聲喝道:“殘大,動手。”


    就見得那殘大同樣高聲的應了一句後,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晃動起來,一道黑氣衝天,那東西就從殘大的手中飛出,跟著那東西越變越大,足足變得有磨盤大小後,就蓋到了巴青的頭頂之上,巴青的四周上下,立時就變得陰暗起來。


    劉青剛剛喊得一句小心,那懷中的杏黃旗匆匆催動,才剛剛蓋到自己的頭頂上麵時,殘大出的那變成磨盤大小的玩意,就已經完全將巴青籠罩起來,劉青再想催動杏黃旗前進時,卻哪裏還來及的,隻能空自後悔不迭。


    不過,劉青還是不肯死心的,這當然是因為,他已經現,隻見那怪玩意停在巴青的頭頂後,並不急下落,將巴青完全的籠罩住後,倒還緩緩的向上升起,漸漸的遠離巴青的頭頂起來。這種怪異的情形,自然一方麵讓劉青莫名其妙,另一方麵又給了劉青一些希望,認為還能夠憑著杏黃旗的獨特威力,能夠將巴青從那困境中解救出來。


    劉青才剛剛的催功力,那杏黃旗還是要放未放之時,一聲輕脆聲音,就急急的傳進了劉青的耳中,這正是巴青的話語,巴青說道:“門主,我不要緊的,切勿妄動,快請收起一些杏黃旗的光芒,不要讓敵人有了別的主意才是,免得又生變故。”


    巴青的話說得非常的及時,劉青心頭大震,記起巴青之前的話,又見巴青身在那古怪玩意的籠罩之下,並無一點驚慌的味道,心頭大為放鬆,連忙將杏黃旗的黃光壓了大半,悄悄向身體附近又收回來了一些。、


    等劉青再偷偷的掃向殘天殘地時,見他們都將目光投向空中升得老高的古怪玩意,見身體四周並沒有感覺特別的壓力,心中越明白,手上一招,念動法咒,急忙將那杏黃旗收到了懷中。


    劉青收拾妥當,果然還是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更加肯定那壓力都到了巴青的身上,反正巴青不以為意,劉青也就放心觀看,細心的觀察起那空中的情形來。


    再看那磨盤大小的玩意,越升越高後,似乎那樣子一直不曾變小,雖然距離遠了,還是一樣的大小,看來那磨盤玩意仍在不停的變大,這才會給眾人這種奇怪的感覺的。


    那邊的殘天殘地,確實沒有工夫來理會劉青,他們直盯著那空中的玩意停止後,急急的從手上出一道接一道的黑光,奔著那在空中停留的磨盤就衝了過去,那磨盤在眨眼的工夫裏,就罩在了一片黑光當中。


    本來那磨盤就是黑氣衝天,被這麽多的黑光圍繞,竟是漸漸的透出一些亮光來,那亮光越來越越強,將黑光慢慢的蓋過,那磨盤似的玩意,終於在這個時候顯現出它真正的麵目出來,竟是一麵又大又平的大鏡子。


    巴青和劉青說過這句話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像是放手任憑殘天殘地施為一般,無論殘天殘地作出什麽樣的動作,搞出什麽厲害的玩意來,他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否則的話,隻看殘天殘地這中間有停留等待的工夫,就足夠巴青出手多次了。


    那鏡子出來之後,原來靜止不動的樣子又生了變化,開始在空中不停的翻動起來,那鏡子的背麵自然也顯現出來,以劉青的目力,倒也能夠看得清楚,原來遠遠的看去後,那背麵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圖案,隻有一些古樸至極的簡單線條。


    那大鏡子翻滾的次數很多,劉青一直盯著看個不停,看得次數多了,劉青終於現到,那些簡單的線條,並不僅僅是線條,而是四個非常古老的大字,“照妖寶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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