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字無名門……劉青……好膽量,你過來吧。”同樣悠揚的聲音,一個略顯蒼老的嗓音,在劉青的挑戰聲剛剛停歇的時候,就響了起來,竟像是等著劉青一樣,一點沒有示弱的想法。


    劉青很容易明白,這聲音的源頭,正是前方大道的盡頭,應該是白雲山正殿的入口處,隻憑宗什喀這回話,劉青就可以感覺出來,作為元人的國師,果然有些門道,即便是宗什喀已經受傷,也定是一場苦戰。


    “白道兄,記得按照我剛才說過的話做,走,我們上去。”劉青身子輕輕一縱,跳在空中,卻沒有禦劍飛行,而是如踏實力,快向前飄了過去。


    巴青和練采英,也向白心亦點頭示意,身子縱起在空中,和劉青一樣,就這麽往前麵飄了過去,看得白心亦目瞪口呆,心中更是感動無比。


    白心亦可是知道那宗什喀的厲害,以白雲祖師的功力深厚,在宗什喀和四大金剛的突襲下,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害,可見這宗什喀確實有些真實本領,否則的話,也不能夠在一個照麵,即便是暗中下手,還將白雲祖師傷害的。


    可是劉青他們一行,在了解了情況之後,沒有多久就作出決定,正麵對抗這些可怕的敵人,不管劉青他們的實力如何,單憑這個決心,單憑這個氣度,就讓白心亦心折不已,絲毫不因為劉青和練采英是兩個少男少女,巴青更是一個童子模樣,心中有半點的輕視。


    白心亦稍微的想了一下,劉青他們,憑著躡空草的能力,都快飛動到大道的近頭,白心亦心頭猛的一跳,連忙趕了上去,以白心亦的能力,禦劍飛行追趕上飛得並不太快的劉青他們,還是比較容易的,很快後先至,趕了上來。


    一行四人,很快來到大殿入口處,或許是聽到劉青挑戰,或許是宗什喀為了故示大方,入口處的大攻擊,已經停歇下來,除了留下幾名弟子監視正殿裏麵的白雲山弟子外,大部分的元人喇嘛,都排成兩隊,站立在正殿外的廣場外。


    就連那些剩餘不多的奇裝異服的邪派妖人,也是零零散散的站攏了,隨便站成了堆,他們顯然也是十分的好奇,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挑戰國師宗什喀大喇嘛。


    “小娃娃,就是你要挑戰我嗎?”宗什喀,和普通的喇嘛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頂多就是年紀大點,麵容枯瘦一些,在一大堆青壯的喇嘛中間,顯得非常的特殊,讓劉青一眼就看了出來。


    “對,就是我,有字無名門門主劉青。久聞宗什喀大師威名,今日得見,果然不同一般啊。”劉青禮節性的拱了拱手,這才回話說道。


    作為一門之主,即便是麵對敵人,這小小的禮節那也是不能夠忽略,畢竟在正派中間,還是非常的講究這些事情,可以說在一定的時候,這比單純的擊敗敵人還來得重要。


    “不過呢,宗什喀大喇嘛,你不在大都享你的清福,來這白雲山所為何事,敢情藏傳佛教的教化,竟然擴大到了我中原正派的頭上了不成?”


    下一句話,劉青就說得不那麽的好聽,簡直就是指著鼻子罵禿驢,硬是要讓宗什喀心裏不太好受,狠狠的給宗什喀心裏種下一根尖刺了。


    “你,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在這裏對我們的大國師指手劃腳,有本事先和我比劃兩下,過了我這一關,再想想會我師傅!”


    前麵那一話還好,後麵這句話,宗什喀還沒有什麽反應,四大金剛裏麵的大金剛就忍不住了,從隊列裏麵跳了出來,指著劉青喝道。


    “宗役多,不得無禮,劉門主乃是一門之主,這裏沒有你插話的地方。宗役多,還不給劉門主賠禮!”原來這大金剛名字喚作宗役多,宗什喀氣度不錯,並沒有火,而是喝斥宗役多,不得過於放肆。


    “是,師傅。”躬身向著宗什喀答應了一聲,宗役多轉過身來,向著劉青繼續說道:“劉門主,我宗役多無禮冒犯,請不必放在心上。”


    “不過,我說呢,我們元人大國師確實不能夠隨便接受人的挑戰,按照慣例,你確實要過了我們座下弟子這一關,才能夠有資格挑戰我師傅的。”


    聽到宗什喀隻是讓自己道歉,並沒有讓自己退回去,領會了宗什喀意思的宗役多,仍是不依不撓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嗬嗬,宗什喀大喇嘛太客氣了,既然宗役多喇嘛有這個興趣,練堂主,你就下去陪這位喇嘛玩一玩吧,看起來宗役多喇嘛的功力不凡,練堂主千萬要小心,絕對不要留手啊。”


    劉青當然不會自降身份,眾目睽睽之下,答應宗役多的條件。但是劉青的心裏也存了和宗什喀一樣的想法,先試試對方的虛實,也是不錯的。所以劉青自己沒有出手,而是派出了練采英,下去一試這宗役多的本領。


    自然了,對於些家夥攻擊白雲山這等名門正派,劉青心裏恨極這幫家夥,暗示練采英隻管拚命攻擊,不用有什麽顧忌,什麽厲害用什麽,打死宗役多就算,絕對不要心存善意。


    畢竟,劉青可是知道,從此一戰後,無論輸贏,都和宗什喀這一派喇嘛算是結下了冤仇,能夠消滅一個,就消滅一個,免得本門弟子撞見,反受其害。


    “是,門主。隻管放心好了,保管這家夥滿地找牙的機會都沒有的。”練采英清脆的聲音響起,大聲的答應了劉青,就走了出來。


    宗役多,滿以為以劉青這等年輕,一定會受不了自己的反激將法,必然衝出來與自己決一死戰,沒想到對方表現得不痛不癢不說,還派出個年輕少女,和自己對敵當場。


    這下宗役多的麵上可是掛起不住了,聽得練采英又是這樣的囂張,那心裏更加的惱火,回頭看了一眼國師宗什喀,見宗什喀絲毫沒有表示意見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站了上來,和練采英站在對麵。


    “來吧,宗役多喇嘛。”練采英向著空中一跳,不借助任何東西,就停在空中,等著宗役多等手。


    這等神奇的本領,不要說先前劉青一行這樣踏空而來,宗役多他們這些喇嘛沒有看明白,就是宗什喀大喇嘛,也不明白世上為什麽有這樣神奇的本領,竟然能夠虛空行走,要說禦劍飛行,又沒有出劍光,實在令人稱異。


    搖了搖頭,將腦子裏一點點的莫名其妙的想法驅除出來,宗役多將自己的法寶催動出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圍住了宗役多,宗役多身體周圍出嘶嘶的響聲,也跳到了虛空,和練采英遙遙相對。


    “請。”練采英並沒有搶先動手的意思,看著宗役多,吐出一個字來,就不做聲了。


    ‘好嘛,居然還敢小瞧人。’宗役多心中的火氣,不知不覺的升了起來,看到練采英雙手抱定在胸前,明顯一副絕對不肯搶先動手的模樣,宗役多越的肯定,知道再等待也沒有用,隻好搶先出手。


    宗役多從手中掏出一個玉環,一口黑氣噴了上去,那玉環上麵,一圈又一圈的黑霧從那玉環上麵冒了出來,宗役多將那玉環往空中一拋,那玉環忽然變大,如同一個巨大的怪圈,劈頭蓋臉的就往練采英的身上罩了過來。


    “嘿嘿,這樣差勁的東西,也拿出來獻醜。”練采英本來是將神念與九天雲梭相合,隨時準備用九天雲梭護身,可一見頭頂上怪圈下來的架式,不但沒有被這股渾身冒著黑氣的東西嚇倒,反而是將身體一躍,迎上前去。


    從劉青的有字天書裏,學會的‘分光捉影’的捕捉法寶的本領,就派上了用場,隻見練采英將左手用佛門白色神光護住,伸手向前一探,將那怪圈的邊邊捉住,迎風一抖,那怪圈上麵的森森黑氣,被練采英手上的佛光弄得幹幹淨淨,那玉環就恢複了原型,依舊變回來,被練采英的手指輕輕的捏住。


    “謝謝你了,宗役多喇嘛,初次見麵,就送禮物。”練采英回到還沒有動彈,在那裏目瞪口呆的宗役多麵前,毫不在乎的笑著說道。


    不過,練采英並沒有趁這個機會,突然攻擊宗役多,而是回頭衝著劉青一笑,手上的玉環輕輕一扔,就奔劉青的身前飛了過去,算是將這個小小的戰利品上交了。


    “小心,練堂主。”劉青眼見臨敵之時,練采英還這樣大意,將背後賣給凶惡狡猾的敵人,不由得大急,隨手抓住玉環,匆匆的大喊起來。


    可是,這都已經遲了,那呆呆的宗役多,忽然就動了起來,身子在空中滾動了一下,化作一隻巨型老虎,全身作白色,差不多是水牛大小,衝著練采英就衝了過來,血盆大口張得老開,看樣子,要一口將練采英活吞下去。


    “嘿嘿,你上當了,送你一個好吃的。”練采英嘻嘻一笑,頭也不回,隨手就扔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丟進了大老虎的口中,練采英的身體早就平平的飛了出來,那大老虎撲了個空,連練采英的衣服都沒有碰到,隻是吞吃了練采英丟出的東西。


    轟’,一連串的響聲從大老虎的肚子裏麵響起,宗役多才來得及用變化了的虎頭,低頭去看時,大老虎的肚子就炸裂開來,紅紅白白的東西,從裏麵流了出來,跟著更加劇烈的聲音傳出,好好的一隻粗壯大老虎,硬是被吞進去的東西炸得粉碎。


    這正是威力奇大的陰雷,劉青還留了幾顆,被練采英看到,要去了兩顆,沒想到,就連劉青都以為練采英中了宗役多的奸計時,練采英卻是回送了宗役多一個這樣的大禮,直接將宗役多的肉身炸掉。


    黑霧散盡,一個**的小人,就從空中出現,探頭探腦的看了看練采英這邊,又看看宗什喀那邊,身子一扭,就要破空逃走。


    劉青下達了絕不留情的命令,練采英哪裏肯給宗役多這個機會,準備多時的吸星神簪飛快的了出來,一道黃光劃破天空,在那小人的身上穿了過去,將那小人的胸前穿出一個大洞,透過這個大洞,都可以看到對麵的風景。


    宗役多的元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似的,小人的腦袋低下來,看著自己身體上麵的大洞,一雙小手拚命的揮動,似乎還想用點什麽東西將大洞補上一般,可是被吸星神簪這種專破元嬰元神的寶貝攻擊過,哪裏還有希望,一聲輕響過後,黃光在那小人的身上閃了一下,宗役多的元嬰就沒有蹤影,落了個形神俱滅。


    “大師兄!”同聲厲叫了一聲,其餘三個金剛一齊衝了出來,迅的圍住了練采英,這意思很明白,就是要群起圍攻,一舉擊殺練采英,為宗役多報仇雪恨。


    “門主,這怎麽辦?我們動手嗎?”巴青眼見練采英形勢危急,生氣再耽擱一會,練采英會吃個大虧,連忙催問劉青,應該如何處置。


    看到巴青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恨不得直接衝上前去和那三個金剛一通狠殺,劉青心裏忽然覺得好笑,那一絲的緊張也消失於無形,道:“巴長老,你擔心什麽,練堂主有的是保命的本領,隻要不是宗什喀親自動手,就算是再多的喇嘛圍上他,也是一樣的結果的。”


    劉青有些話,當著敵人的確實不願意說出來,要知道練采英可是從滅音神尼門下出來的。據劉青後來了解到的,特別是道濟法師的解釋,滅音神尼可是極其護短的,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不肯定練采英是不會受一般人的欺負,哪裏會隨便讓練采英下山。


    單單是練采英身上的兩色佛門神光,一般的邪派妖人,根本就無法應付,哪裏能夠對練采英造成威脅,練采英不去威脅人,就算是不錯了。


    果然,劉青的話音未落,練采英那邊就有了動靜,不過,確實不是練采英的呼救聲,而是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被三個金剛重重圍困的練采英,忽然從包圍圈裏麵消失,竟是練采英用了有字天書裏的一個隱身符法,直接隱掉了身形,悄悄的走出了圈外。


    笑聲是從三個金剛的身後出的,他們才駭然後看的時候,就覺得背上一涼,濕漉漉的東西,從身體裏麵流了出來,同時拿手一摸,赫然是紅紅的鮮血,正咕嘟咕嘟的湧出,就這一眨眼的工夫裏,竟是被練采英不知道用什麽東西,直接捅了個大洞出來。


    啊’,三聲慘叫,就宣告了三個金剛性命的結束,三具屍體從空中摔落下來,‘撲通、撲通、撲通’。


    與此同時,三具屍體的額頭處,突然裂了開來,從裏麵跑出三個**小人,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奔著宗什喀那邊衝了過去,顯然比宗役多要聰明了不少,知道時間寶貴,逃到宗什喀那裏就安全了。


    宗役多可是劉青下了絕不留情的命令,可這突然衝過來的三個金剛,劉青可是沒有說要趕盡殺絕,再說剛那宗役多元嬰消滅前的一幕,讓練采英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練采英也就不為己甚,任這三個**小人飛走了。


    不然,以練采英的吸星神簪的神奇,可以說是隨心所欲,這三個家夥逃得再快,也沒有吸星神簪快,真要讓他們形神俱滅,對於練采英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可是,不止是練采英想錯了,就是他們三個倒黴的家夥也想錯了,他們剛剛逃到了宗什喀的麵前,宗什喀臉色一變,喝道:“你們這些無用的廢物,出去就丟我們的臉,留著你們還有什麽用。”


    一手雞爪似的大手,伸了出來,輕輕的捏住逃到身邊的三個元嬰,不等他們掙紮一下半下,手上略略的一用力,就將三個元嬰同時捏成了肉餅,再用力一搓,就搓成了一個丸子,宗什喀大口一張,就將這一個大丸子吞了下去。


    隻聽得宗什喀身體裏麵,一陣爆豆子一樣的響聲,密密麻麻的響起後,宗什喀枯瘦的臉上,就恢複了紅潤,重新煥出光澤,敢情原來那樣子,竟是受了傷勢影響,這才會一直會是個那樣奇怪的情形。


    “嘿嘿,小娃娃的法寶還是不錯,要是我傷勢在身,確實還不敢和你們對敵,可現在呢,有了我這三個不成材的徒弟補充,你們的運氣就到頭了,輪到我威了。”


    宗什喀隱忍了半天,等得就是這個機會,終於恢複了舊觀,還稍稍的一點點的提升,雖然看到了練采英的法寶神奇,可是自認為絕對功力出對方許多,口氣便猖狂起來。


    劉青也是臉色一變,將欲要重新飛起,去和宗什喀對抗的練采英攔了下來,身子一縱,就跳起在了空中,慢慢的逼近了宗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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