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鶴喧子長老,看起來不打一場,你是絕對不同意就此認輸的,既然你都說出來了,我法本就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不等劉青表看法,鶴鳴子也來不及阻止,法本的就站了出來,那圓乎乎的身體,直接就滾動開來,一下子就衝到了最前麵,和走出來的鶴喧子對立而站。


    “哈哈,痛快,法本長老就是爽快,如此就不用多廢話了,來來來,我們兩個來大戰一場,生死本是命,怨不得旁人的。”


    鶴喧子放聲大笑,顯然十分的開心,對於法本如此幹脆的應戰,滿是歡喜,旁人哪裏能夠看出來,這鶴喧子是在進行一場有敗無勝,差不多是輸定了的比試呢。


    要知道,經過兩場比試之後,雙方都明白,不管白鶴門的長老如何的使用種種法門,都沒有辦法對這鶴林禪院的前神僧產生巨大的威脅,所謂的比試,不過是單方麵的屠殺罷了,就算是已經用全身精血化入大寶劍的鶴咕子,僅僅也隻是逼得沒有準備好的法元匆匆逃跑,是死是活,還沒有最後的結局,誰又能夠否認法元極有可能擺脫了大寶劍的追殺後,隨時破空而回。


    因此,不止是鶴鳴子看了出來,在場的白鶴門下的所有弟子也看了出來,這比試的雙方實力確實不在一個水平,盡管白鶴門誰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可這畢竟是事實,總是無法否認的。那鶴喧子自然也看了出來,隻是出於衛護白鶴門中的尊嚴,不願意落個未戰認輸的話柄,這才堅持出戰的。


    到了這個地步,雙方比試的人都表明了態度,劉青和鶴鳴子再想製止這場比試已經不可能,各自苦笑了一聲,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然後落在中間互相對立的法本和鶴喧子身上,重重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就不一言的退了開去,示意雙方趕緊開始比試了。


    “起。”得到雙方主事人同意後,鶴喧子並不肯再行耽擱,輕喝了一聲,身子一閃,冒出強烈耀眼的銀光,包住身體,衝天而起,往空中二十多丈的高度就飛了過去,轉眼的工夫就停在空中,站住了身體等待法本上來。


    這個地方,一直是雙方各自派人比試的地方,也就是這樣的高度,既可以讓下麵的人看清楚比試的過程,又可以避免散的功力會誤傷到底下的弟子,鶴喧子當然知道這個規矩,搶先飛到上方,就在那裏站定了。


    眼見得鶴喧子急不可待似的,法本也不肯太過於落後,稍一停歇,等鶴喧子站立好後,向著劉青行了一禮,那胖乎乎圓滾滾的身體,隨意的轉了一下,剛剛隻作了個轉身的動作,法本的身體就平地而起,身體如同有人在下麵頂動一般,飛快的向上攀升,比鶴喧子也就是慢了那一會的工夫,也站到了比試的空中場地處。


    “法本長老,謝謝你能夠成全我,我就要全力施展了。”令人奇怪的,鶴喧子對於法本並沒有什麽敵意的感覺,那說話的口氣還是非常的平常,如同和一個不相幹的人說話似的,哪裏是即將作生死比試的人,而且不止是如此,鶴喧子的口中似乎對法本的答應比試還隱隱帶著些感激的味道。


    “不必客氣,鶴喧子長老,盡管準備吧,我一定用最強大的力量來應付你的攻擊。”法本麵帶笑容,雖然不知道鶴喧子這話裏的意思,出於一種對人的尊重,法本認真的回答之餘,還讓鶴喧子作了鄭重的承諾,表示一定不會讓鶴喧子失望的。


    鶴喧子聞得法本這樣回答,臉上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給一種渾身輕鬆的感覺,鶴喧子向著法空投向了感激的一眼後,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催動體內的真元力,將全部的真元力都調動起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就籠罩在鶴喧子身體上麵,逼得沒有催動過多力量的法本,都不得不向後麵移動了一下,稍稍的避過去之後,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再看鶴喧子身體上麵時,已經看不到鶴喧子的人影,鶴喧子的身體全部被散出來的銀光包住,這些銀光是如同實質一般,竟是使得鶴喧子的身體突然消失,出現在法本眼前的隻有一團巨大的銀色光柱,這光柱足的一丈多高,就這麽的豎立在空中,顯得極為壯觀。


    隨著這道光柱的形成,一把巨大的寶劍,漸漸的從光柱上方出現,開始是若隱若現,接著就是漸漸變作消失的次數變少,出現的次數增多,直到最後,這把大寶劍就像是之前的鶴咕子和鶴啼子催動的大寶劍一樣,變作了一把實質化的大寶劍。


    到了這個時候,法本要是還不知道鶴喧子就要準備完畢,那就未免太遲鈍了,法本在退了一步,閃避鶴喧子逼過來的強大氣息時,就開始催動體內那並不豐厚的佛門金光,淡淡的金光,慢慢的從法本的身體上麵顯現出來,這些金光並不是聚集到法本的頭頂,更加沒有形成圓環,而是直接覆蓋在法本的身體上麵,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法本穿上了一件淡金色的衣服。


    也就是這樣,法本才能夠站立在鶴喧子的前麵,而不是被鶴喧子身體散出來的力量強行逼開,不過要說鶴喧子的力量還是過了前麵的二位白鶴門的長老,僅僅隻是催動體內的真元力,就讓法本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那包在淡淡的金光裏的身體,更是直接感受到了鶴喧子的威脅。


    幾乎沒有太多的猶豫,法本搶在鶴喧子正式攻擊之前,又從懷中摸出一個木魚出來,這個木魚形狀大小的和寺廟裏麵常見的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被法本拿了出來後,那漫天的銀光,將法本出的金光逼在一個很小範圍情形立即就得到了改善,黃澄澄神光,從那不起眼的木魚裏麵冒出來,隨便就擠了出來,撐起了一片天空。


    此刻的空中,就出現了一副異常古怪的情形,半邊的銀光閃閃,小半邊的金光閃閃,還有另一部分的黃光閃閃,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局麵,使得鶴喧子那未戰之前,就放射出來的氣息變得收斂起來,不再是那樣盛氣淩人的感覺。


    鶴喧子自然也感覺到異常之處,可是鶴喧子已經積聚了功力,達到了差不多頂點的狀態,再等下去也隻是自我消耗功力,鶴喧子在心裏不得不讚歎法本掌握時機的能力時,也隻得硬著頭皮將大寶劍催動了。


    隻見空中的銀光忽然的空出一塊,在法本出的金光和黃光還來不及擠出來之前,那把浮在鶴喧子頭頂的大寶劍,忽然就轉變了方向,那劍柄在鶴喧子一方,劍尖衝著法本,出二丈多長的劍光,就往法本直直的刺了過來,竟然是想將法本刺個透心亮。


    雖然不如前兩位長老那用大寶劍豎劈下來的威勢,雖然那劍光刺過來的聲音也沒有前兩位長老出的響亮,可是法本卻感覺到了極其重大的危機,那一股股寒冷冰人的感覺,從那劍光的尖端就冒了出來,輕易逼近到了法本的身前。


    法本暗叫不好的同時,顧不得再將手中的木魚催動散黃光,隨手將木魚就扔了出去,正對著鶴喧子那殺過來的劍光,狠狠的撞了上去,一陣難聽的聲音從那上麵傳了出來,銀光一暗一亮,這渾身冒著黃光的木魚就出呻吟,在眨眼之間化成了碎片,從空中摔落下來。


    “好劍,好劍光。”法本連聲讚歎,手上一點都不敢怠慢,看著那稍微阻滯後,重新又刺了過來的強烈劍光,臉上全是凝重的神情,法本在眯起了眼睛之餘,對著那劍光就伸出了兩根手指。


    對,沒錯,正是兩根手指,就連法本的護身法寶,多年修煉成的木魚都沒抵擋住的攻擊,法本就是這樣的伸出的兩根手指,這兩根手根並沒有任何的特異地方,如果硬要說有什麽特別的,那就是這兩根手指過於的肥大,一根手指的粗壯程度,大約比得上普通的兩三根手指並起來了。


    ‘啊’,底下觀戰的眾人,看到法本次失利,連護身的法寶都被鶴喧子一舉擊碎後,居然還使出如此魯莽的法子,想憑著兩根手指要抵擋鶴喧子的強大劍光,紛紛都驚叫起來了,就算是白鶴門的弟子們,也不想看到法本的兩根手指就這樣被劍光斬成粉碎。


    這也就是人們喜歡同情弱者的直覺,也是一種本能的自然反應,根本就沒有什麽立場的反應,本來按理來說法本不應該是被同情的對象,可眼前的情形還是不得不讓眾人都替法本擔心起來,這種身體的傷殘在眾人看來,應該馬上就會出現了。


    就連劉青他們,自認為眼力精奇,又有神識在比試的雙方周圍查看,根據劉青他們的推斷,也以為法本這下是太過托大,,明知不敵卻不肯後退,未免有些意氣用事了,哪裏有人能夠用兩根手指去抵擋對方這麽強大的劍光的呢。


    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法本的兩根手指已經就要碰上對方的劍光,那鶴喧子也是得理不讓人,好不容易憑借著拚命催動的力量,這才占得了一點點的先機,當然不會隨便的放棄,麵上露出一絲喜色的同時,那劍光向前的勢子催得越的快了,硬生生的撞到了法本的手指前麵。


    鶴喧子的心裏,絕對是充滿了信心,以自己這麽強大的劍光,如果連對方的兩根手指都比不過的話,那就真的是差距太多了,這可以說是鶴喧子全身的功力,隻是對付法本的兩根手指,就這樣的力量對比,還沒有辦法比過法本的話,那鶴喧子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偏偏事情的進展,就是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當然除了底下觀戰的法空和使用兩根手指迎敵的法本,法空自然是對法本功力的了解,以及對法本的信心,法空才一點都不替法本擔心的,而法本自己,那更是擁有強大的自信,這才敢這樣的豪賭似的,用兩根手指上前抵擋。


    一聲非常輕的叮當響聲,就在法本將兩個張開的指頭合了起來時傳出,這兩根肥大的指頭,硬是在碰到了鶴喧子的銀色劍光時,輕輕的將劍光全部夾住,那麽多的劍光,那麽耀眼的劍光,就這樣被法本用兩根手指擋了下來。


    再看法本,在眾人都張大了嘴巴,所有人除了呼吸聲音,沒有半點的喧嘩同時,再用一個空閑的指頭,在這團劍光上麵彈了一下,連帶著這團劍光在內,整個大寶劍,即使是緊緊的握在顯現出身形的鶴喧子手中,居然就被彈得向後退出了好幾十步遠,鶴喧子連連呼喊,不停的催動真元力,好幾次的拚命運功後,這才勉強的站住了身體,這一切都僅僅隻是法本用兩根手指抵擋住鶴喧子的蓄勢一擊,僅僅隻是法本再用一指手指彈了一下。


    鶴喧子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大寶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以為這一切都是生在夢中一般,若不是大寶劍上麵仍然吐出丈許的劍光,一閃一閃的提醒鶴喧子這不是夢的話,鶴喧子怕是要拿手指在嘴巴裏麵咬一下,來確定眼前的一切。


    鶴喧子當然明白,剛才法本在彈開自己的劍光時,一股巨力毫無征兆出現的感覺,那是一種令人覺得神來之筆,仿佛天外飛仙似的攻擊,鶴喧子甚至在法本這下輕彈時,就明白過來,如果法本在當時要殺死自己,取走自己的一條性命,那並不比掐死一隻螞蟻為難的。


    心底裏泛起一種苦楚,鶴喧子現在算是明白前麵兩位長老那種寧死也不投降的感覺,在這種情形下,麵對這樣不可能戰勝的對手,鶴喧子想不到,這樣的比試還有什麽樣的意義,還不如直接伸脖子過去,讓對方殺死來得痛快。


    可惜,鶴喧子也明白,對麵的對手,鶴林禪院的前神僧,那絕對沒有什麽殺生的念頭,單單隻是感覺那對方力量的祥和純正,就可以體會現對方心中的想法,這是一種毫無勝負心理,毫無外在影響的感覺,隻是法本修煉結果的體現,隻是如此而已。


    慘笑了一聲,拎著大寶劍胡亂的劈了幾下,仿佛要將心中的頹廢感覺驅散,鶴喧子維持著大寶劍上的劍光,想起當日白鶴祖師贈送這把寶劍時,自己所聽到的和立下的誓言,那就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話一一在腦海清楚浮現,顧不得再多想,將大寶劍抱在胸前,身體向前一傾,直似那離弦之箭,奔著法本射了過來。


    大寶劍劃出強烈的破空聲音,在空中快的飛行,隨著越來越靠近法本之時,鶴喧子的身體漸漸的縮小,一點點的滲透進了大寶劍,就在這麽短的工夫裏,鶴喧子竟是采用了鶴咕子同樣辦法,將全身的精血送進大寶劍裏麵,企圖以**的力量帶動大寶劍,出最為強勢的攻擊。


    也隻有這樣,鶴喧子才覺得有可能讓法本像之前的法元一樣,根本無法抵擋,隻能夠奪路而逃,這就會使得本來應該取得有字無名門,暫時沒有達到兩場勝利的結果,白鶴門也能夠得到個平局的收場。


    當然,嚴格說來,即使是這樣,以有字無名門一勝兩平的戰果,實際上取得了這三場比試的勝利,可是當初畢竟是說好的要取得兩場的勝利,也就是三場兩勝,這才算是記得了勝利的,如果以鶴鳴子為的白鶴門眾人爭取一下,至少能夠弄成個不勝不敗的局麵,這也就是鶴喧子在倉促之間所能夠想到的最好結果了。


    隻可惜,天不從人願,或者是法本已經料到了鶴喧子的這種想法,早已經準備好的法本,麵對鶴喧子這種不顧性命的攻擊,早就有了準備,隻看法本將手臂高高的舉起,那淡金色的手臂已經變得金黃一片時,就可以看出法本取得這場勝利的決心,法本是絕對不肯逃跑的,而是要和鶴喧子這融合了**力量的大寶劍,作一個下麵的硬拚。


    ‘轟’的巨響中,大寶劍被法本的手臂劈個正著,強烈的閃光之後,那偌大的寶劍就此消失不見,依然挺立在空中的正是法本,法本的身體甚至都沒有離開原地一點,穩穩的站在空中,就這麽將鶴喧子的拚死一擊,消滅得幹幹淨淨,連大寶劍的碎片都沒有能夠留下來。


    親眼目睹法本如此的威勢,底下觀點的眾人,即使是鶴鳴子也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工夫,兀自在怔怔的看著空中,希望鶴喧子不會就這麽的消失,總希望還有一點點的奇跡出現,讓鶴喧子再次從某個地方冒出來。


    可是,直至門下的有個別弟子偷偷的哭泣起來,引得白鶴門在場的弟子跟著大哭起來是,白鶴門的山門下哭聲一片時,那空中除了挺立的法本,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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