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法,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人從生下來那刻起,便注定著要經曆豐富多彩的生活。沒有誰能夠回避這個現實,有些人生而富貴,則享盡一生榮華。有些人生來貧困,就必須麵對這樣的現實,難不成還能活活的餓死不成?但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操淡,在蹂躪了你的自尊後,還非得讓你流著眼淚忍受。


    不忍受,隻有餓死!


    現在油葵所說的這些,就是鼠有鼠道的鼠道!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身份,但能讓馬明山前去為你撐腰,想必你肯定不簡單,我說這些並非是祈求你的諒解,隻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等到你聽完我說了這些之後,如果你還非要堅持自己的態度,我也就沒什麽話好說。”


    油葵盡力保持著語調的平緩,盯著蘇沐的雙眼,梳理了下語言,便開始緩緩說道。


    “今晚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做。以前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今晚實在是不行了,要是不這麽做的話,我們就會被趕出高開區。真要是那樣的話,以後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你知道嗎?我們這麽做,弄到的錢,並非全部落入我們的口袋,確切的說,我們能花的隻是很少一部分,真正的大頭全都被徐虎給拿了。”


    徐虎?又是徐虎?蘇沐眉頭微挑,不為所動的繼續坐著,油葵自顧自的繼續講著,話匣子一旦打開,她便沒有任何猶豫。再說她之所以跟蹤著蘇沐到這裏,也是想著將實情說出來。希望能夠幫到夏濤。不然的話,油葵實在是沒轍了。哪怕知道這麽做希望很小,她都必須賭一次。


    “你應該還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有你房間的鑰匙吧?其實那是旅店給的。我要是能夠順利的將你的錢偷出來也就算了,要是沒偷出來的話,就有了後來的仙人跳。我們玩仙人跳是不對。我偷錢也不對,但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你不知道,我們這些混混,每個月都要定期向徐虎這個治安副隊長繳納孝敬費。


    要是有哪個月不交,他就會將我們全都抓進去。我實在是不想著進那個地方。那裏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夏濤哥為了我,已經進去過好幾次,每次出來都是傷痕累累。這次眼看著又到月底了,我們卻還差三千塊錢,所以在知道你很有錢後,我們才鬧出這一出的。


    真的,我沒有騙你。不然的話,為什麽徐虎會答應我們進局裏隻是走走過場那?這個過場連我都沒有必要進去。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今晚的事情就會這麽算了。


    但現在,夏濤他們卻被任隊關押起來,說要嚴格調查。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來求你的。希望你能夠大人有大量,放過夏濤吧?隻要你肯放過他,我們保證不在高開區的地麵上犯事了。”


    隨著油葵的話,蘇沐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陰沉。原本還以為徐虎隻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家夥,沒有想到他背地裏竟然還做出了這些事。就像是油葵所說的那樣,今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橫插一腳。換成別人恐怕這事就會這麽過去。也恰恰是因為自己都驚動了馬明山,油葵才得到消息,知道這次徐虎恐怕要栽了。所以才過來求自己的。


    “人渣敗類!”蘇沐狠狠道。


    “我知道我們做的不對,但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我不想在這裏給你訴苦,我隻是想要讓你知道,夏濤成為混混,也並非他想的。這全都是徐虎逼的,隻要你能幫忙放過夏濤。我們願意拿出徐虎犯罪的證據。”油葵急聲道。


    “怎麽?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嗎?”蘇沐冷然道。


    “不!我沒有想過和你談條件,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夏濤那麽做是有隱情的,僅此而已。真要是調查的話,我們也想公事公辦。既然坐了,我們就絕對不會不認賬的。隻要你肯幫忙,我現在就去將證據交給任隊,而且我也投案自首。”油葵有些按捺不住著急道。


    還真的是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女人!


    所說出的每句話都是很有條理,而且也很有意思,隻要順著她的思路想下來,你便會發現,在無形中會被她牽著走,陷入到她精心布置下的談話氛圍中。


    這樣的感覺是蘇沐不喜歡的!


    夏濤講不講義氣,有沒有苦衷,這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隻要事情在任立娟手中,秉公處理,將徐虎這個人渣踢出警隊,達到蘇沐的要求就成了。


    “你現在拿著證據去分局,將證據親自交到任立娟隊長手中,然後告訴她,你們仙人跳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們必須配合任隊,將徐虎的事情落實!至於你們該背負什麽樣的責任,就由法律來判決吧,我是不會幹涉執法的。”蘇沐端起咖啡,平靜著說道。


    “是,是,我這就去!”油葵如釋重負急忙起身離開。


    隻要得到蘇沐的正麵態度,這對油葵來說目的便達到了。油葵又不是不懂法,她知道隻要沒有別的確切證據,僅僅是一個仙人跳,還真的沒辦法拿他們怎麽樣。再加上他們有著立功的行為,更會從輕處理的。隻要這次能夠逃過一劫,隻要徐虎倒台,他們便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蘇沐瞧著油葵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心底沒有任何的波瀾。他並不認為自己這麽做有任何的不對,夏濤他們犯下的錯誤,自然會有法律審判。而要是能夠讓油葵拿出更多的證據來,將徐虎這個害群之馬踢出去,這絕對是蘇沐樂意見到的事情。


    在這裏坐了會,蘇沐便起身離開,在古瀾市內找了一家不錯的酒店住了進去。這次他沒有再遇到任何麻煩,一覺睡到天亮。吃過早飯,梳洗過後,蘇沐便準備去古瀾市市委組織部報到。既然來都來了,昨晚又發生那樣的事情,蘇沐知道自己的形跡不可能再瞞住。


    既然瞞不住,就不如不瞞。


    當蘇沐神清氣爽的出現在古瀾市市委組織部的時候,前來負責接待他的人,倒是讓蘇沐有些意外,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負責和他談話的人,竟然是古瀾市市委組織部部長。龐子臻。


    這讓蘇沐真的很為意外!


    這樣的接待規格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難道說這其中有別的貓膩不成?還是說這個龐子臻是李興華那邊的人?


    在前來古瀾市之前,蘇沐已經從葉安邦的口中探到風聲,這次前來古瀾市,既有葉安邦的點將,又有著李興華的點名索要。所以蘇沐知道這次過來後,自己並非是無依無靠的浮萍。別的不敢說,最起碼李興華肯定是會站到自己這邊的。而自己不出意外的話,也會站到李興華那隊。


    畢竟在體製中,有些關係是你想瞞也瞞不住的。


    誰不知道李興華以前是青林市的常務副市長,誰不知道蘇沐是從青林市的邢唐縣異地交流過來的?擺在明麵的事情,都不用多想就能猜出個大概。


    很為常規的談話,就這樣在蘇沐和龐子臻之間進行著。


    別看這樣的談話是那麽的公式化,但在龐子臻的有意引導下,他問出了很多想要知道的問題。但讓他感到有些無奈的是,蘇沐對這些問題竟然像是早就有所預料似的,每次回答都是很為完美,但這樣的完美卻是那樣的模糊,仔細琢磨的話,全都是官話套話。


    還真的是一個滑不溜秋的家夥!


    要不是親眼見到,要不是親自談話,龐子臻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人,會有著這樣縝密的思維。


    此子不凡啊!


    眾所周知在官場之內,對縣委書記也好,對市委書記也罷,甚至是省委書記,都有著一個誰都認同的規律,那便是他們這些人在常委會中,別的票掌握不掌握,有兩票是必須掌控在手的。一票便是秘書長,比如說是市委秘書處秘書長,作為專職為市委書記服務的人,如果說市委書記連這票都掌握不了的話,那就有問題了。


    還有一票便是市委組織部部長,市委書記是管人事的,作為掌管人事大權的書記,要是市委組織部部長和自己不是一條心,這樣的情況就真的有危險了。雖然說在這裏會有著這個那個的例外出現,但是這樣的現象始終是最為普遍的。這兩票要是不能握在手中,市委書記絕對會發飆的。


    而這個龐子臻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個站到李興華那邊的人!


    從李興華的口中,龐子臻知道蘇沐是怎麽前來古瀾市的,也明白蘇沐在李興華心中的地位有多重,所以這個談話才由他親自出麵,否則的話,龐子臻絕對能夠找別的理由走掉。


    就在龐子臻問話的同時,蘇沐又何嚐沒在打量著這位市委組織部的第一人。


    而就在兩人剛剛見麵,無意中身體接觸的瞬間,蘇沐腦海中官榜的旋轉,已經讓蘇沐對龐子臻有了最基礎的了解,也正是因為這個了解,讓蘇沐知道,眼前的龐子臻是無害的。


    因為官榜的窺私一項,顯示出來的信息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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