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迎著滿天星辰，伴著微熱的夜風，蘇沐回到了有鳳市。
因為有著舒秦在，所以說他對這兩天市內發生的一些情況是有所掌握。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胡立城就明確表態想要見自己。
想到胡立城的身份，再想到胡桂也在等候行列，蘇沐就沒有猶豫，直接應允下來，也才有了在有鳳市市郊一個燒烤攤點的會麵。
這時間點去市區裏麵不是不行，隻是沒有在這裏說話自在，沒人會想到堂堂市委書*記居然也來吃燒烤吧。
舒秦也提前趕過來，和朱槐笛將燒烤菜點好後，就微笑著坐在旁邊，胡立城此刻是認認真真在匯報。
麵對著蘇沐，他不敢有任何掉以輕心之處，更加不會隨便說說，而是有一說一，態度十分誠懇認真。
“蘇書記，我覺得咱們市這次要是和樂友集團簽約的話，是會損失掉很多利益的。就我所知道的幾項條款的內容，實在是有些苛刻過分。”
“我也清楚市政府想要招商引資的迫切心情，但也沒有必要如此卑躬屈膝，將事情做成這樣吧。”
“真的要是這樣，長此以往的話，下麵的投資商真沒有辦法管理，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許諾人家優惠條件。”胡立城麵色有些慍怒的說道。
“詳細說說。”蘇沐吃著羊肉串問道。
“第一，市政府這次許諾樂友集團的商業用地近乎白送，您說要是其餘修建廠房的，是想拿著這種優惠當做招商引資的條件，我咬咬牙也就忍了，可明明有一項是簽約房地產開發的。”
“像是這樣的一塊土地，說給就給了，這也未免太大方了吧？而且那塊土地上的所有人家搬遷費，安置費，樂友集團全都不管，一律都由市政府解決，也就是說樂友集團不花一分錢，就拿到手中一塊極具戰略位置的土地。”
“您或許也清楚，像是那樣大的一塊地皮，如今在咱們有鳳市最少也得十億資金才能拿下！”
“第二，樂友集團的所屬企業，五年之內不用繳納任何稅款，您聽聽這不是相當於咱們引進了一個活祖宗嗎？”
“五年內不繳納任何稅款，放眼全中國的地級市招商局，有誰敢這樣幹？招商投資原本就是雙贏的事情，不可能說你這邊一點都不付出，所有的事都要我們這邊來做吧？那樣的話，就是不對等條約。”“
第三，在市政府給出的優惠政策中，最少有著十五條都是有嚴重問題的，比如說樂友集團所屬的所有產業，要是說有誰犯事，隻要不是重罪，咱們市公安局都沒有逮捕審訊的權力，都要交給他們企業自行解決；市政府這邊要為他們所有企業員工免費辦理公交卡，隻要他們乘坐公交車一律都是免費；在法律和規則允許的範圍內，不能隨意安排任何調查組進
……
胡立城每說一條蘇沐的臉色就不由變暗些許，不是吧？竟然有這麽誇張？他之前是做過一些研究，隻是認為有些內容的確是不公平，可沒有想到這豈止是不公平，簡直就是喪權辱國！
最讓人不解的是，麵對這樣的條約內容，陳諫書竟然還要大張旗鼓的簽約，難道他就不清楚這樣做，會給有鳳市帶來多大麻煩嗎？
這到底是招商投資還是引進祖宗？
在胡立城說完後，胡桂在旁邊做出補充性說明，他凝視著蘇沐雙眼認真說道：“蘇書記，胡局長剛才說的都沒錯，可在這些之外，還有件事情是您不清楚的，那就是市政府在簽署合同的瞬間，也就意味著將會失去對那些土地的管理權。
“樂友集團明確規定，市政府不能對他們擁有的土地上，進行何種性質的經商活動進行幹涉。而且這個還不是最重要的，有點更是讓人聽著啼笑皆非，那就是樂友集團所允諾的投資金額，他們不會全都拿出來，其中至少有一半，需要有鳳市銀行來填補，這筆錢算是樂友集團借貸的。
“說是借貸，還是無息的，您說這樣的情況真的正常嗎？這樣的投資能沒有貓膩？我現在嚴重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場掛著羊頭賣狗肉的資金掠奪盛宴。
蘇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眼神深邃。
胡立城和胡桂都沒有再說話。
舒秦在旁邊感覺到這裏的氛圍有些凝重後，小聲說道：書記，這個簽約會明天就要進行，咱們要是想要幹涉的話，就隻能是現在便去做。
“理由的話，沒有向市委報備，要不然真的等到市政府那邊簽完約，一切就都遲了。”
蘇沐端起麵前的啤酒，喝了一口後搖搖頭說道：你們想的還是太過天真，就這事我敢說陳諫書明天肯定會向我稟告，而他給出的理由隨便一個都能搪塞過去，比如說我沒有在家。
最關鍵的是，即便他在程序上是沒問題的，我也沒有足夠多的理由幹涉這場簽約。”
你們要清楚，市委是抓宏觀的沒錯，但在經濟領域，那是政府分管的內容，是擁有著絕對話語權的。我是能強行動用市委書*記的權威壓下這事，可壓下之後那？市政府那邊的工作情緒肯定會遭受波及。稍作停頓後，蘇沐眼含深意的緩緩說道：再說你們以為陳諫書既然把事情搞成這樣，能提前沒有想到這些條條框框嗎？
“他那邊是肯定有很多理由等著解釋，而且你們不要忘記，明天的簽約儀式，省裏的高培源副書*記是要過來坐鎮的
“這說明什麽？說明即便是在省裏，對這事也是報以促成的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說能阻止嗎？
“可是…”胡立城有些語塞。
“沒有什麽可是的，在做這事之前，陳諫書是絕對會將所有細節都考慮清楚的，是不會給咱們任何抓住把柄的機會。”
“你們所說的這些合約內容，甚至在明天的簽約儀式上都會有所改變，我不相信他陳諫書真的敢將那麽大的商業用地無償的交給樂友集團，真要那樣，出事之後的追責製度是夠他喝一壺的！”
“這事吧，其實我也是想要看著做成的。咱們有鳳市目前的情況是有些惡劣，的確需要像是樂友集團這樣的大企圖強勢入駐，這樣就是一劑強心劑。”
蘇沐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衝著胡立城說道：“胡立城，其實這事都有兩方麵，樂友集團看著是占了便宜，但不要忘記那些銀行的行長誰也不是白癡，他們會無緣無故的拿出一大筆錢來？”
“咱們有鳳市也不是他們樂友集團能隨意而為的，隨時進行監督就是。而在這時候你要借著這股東風，做好對招商引資工作的宣傳，沒準還能帶動一批投資商過來。”
“我懂了！”胡立城很快就心領神會。
胡桂也釋然。
這事他們在下麵是以他們的位置來思考，總覺得是壞事，可要是真的站在蘇沐的角度來想問題，隻要整件事尚且在掌控中，就不會出現亂子,他就能夠高屋建瓴的控製全場。
都說屁股決定眼界，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胡桂，你明天記得給我拿出來一份規劃書，咱們這兩天再將十萬大山計劃好好歸羅下。”
“是，書記。”
話說到這裏便不再說公事，胡立城和胡桂都知道蘇沐心中有數，他們再多說的話就顯得磨磨唧唧。
再說領導心中想問題的角度肯定和自己不一樣，有些話點到為止，再要細說就顯得沒水平。
一夜悄然而逝。
第二天就像是蘇沐所猜測的那樣，市政府這邊第一時間就將報告書遞過來，而且幾乎就在遞過來的同時，陳諫書的電話便打進來
他似乎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蘇書記，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還在外麵，所以說就沒有給你提前說聲。”
“不過幸好你回來了，既然回來就請務必參加今天舉辦的簽約會，你是不知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樂友集團拿下的。”
“想著避免夜長夢多，就趕緊簽訂項目投資合同，對了，省裏高書記也會過來，你最好能來市政府這邊出席下。”
“我肯定會過去的，一會兒見。”蘇沐淡然道。
“好，一會兒見。”
陳諫書這邊放下電話後，高青雲就直接問道：“蘇書記那邊說會過來參加嗎？”
“當然會參加，他為什麽不參加，有理由拒絕嗎？這始終是咱們有鳳市的大事，他身為市委書*記要是說拒絕的話，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再說這事咱們做得敞亮，沒有任何問題，他也隻能參加。行了，不要在這裏再說這種事，趕緊去迎接高書*記吧。”陳諫書站起身就往外麵走去，高青雲在背後跟隨。
望著陳諫書的背影，高青雲其實是有些疑惑的，他是跟隨陳諫書最久的人，對陳諫書的性格非常清楚，也明白陳諫書以前做事是絕對不會這樣強勢和不管不顧後果的。
高青雲總懷疑在陳諫書的身上，是不是發生了別的事，要不然怎麽會這樣？這一切仿佛都沒有道理來解釋，而且他剛才還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
以前陳諫書提到高培源的時候，總是會有些忌憚，可現在卻少了這種忌憚，多出一種張狂。
“這是我的錯覺嗎？”高青雲雲裏霧裏，難以猜透。
迎著滿天星辰，伴著微熱的夜風，蘇沐回到了有鳳市。
因為有著舒秦在，所以說他對這兩天市內發生的一些情況是有所掌握。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胡立城就明確表態想要見自己。
想到胡立城的身份，再想到胡桂也在等候行列，蘇沐就沒有猶豫，直接應允下來，也才有了在有鳳市市郊一個燒烤攤點的會麵。
這時間點去市區裏麵不是不行，隻是沒有在這裏說話自在，沒人會想到堂堂市委書*記居然也來吃燒烤吧。
舒秦也提前趕過來，和朱槐笛將燒烤菜點好後，就微笑著坐在旁邊，胡立城此刻是認認真真在匯報。
麵對著蘇沐，他不敢有任何掉以輕心之處，更加不會隨便說說，而是有一說一，態度十分誠懇認真。
“蘇書記，我覺得咱們市這次要是和樂友集團簽約的話，是會損失掉很多利益的。就我所知道的幾項條款的內容，實在是有些苛刻過分。”
“我也清楚市政府想要招商引資的迫切心情，但也沒有必要如此卑躬屈膝，將事情做成這樣吧。”
“真的要是這樣，長此以往的話，下麵的投資商真沒有辦法管理，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許諾人家優惠條件。”胡立城麵色有些慍怒的說道。
“詳細說說。”蘇沐吃著羊肉串問道。
“第一，市政府這次許諾樂友集團的商業用地近乎白送，您說要是其餘修建廠房的，是想拿著這種優惠當做招商引資的條件，我咬咬牙也就忍了，可明明有一項是簽約房地產開發的。”
“像是這樣的一塊土地，說給就給了，這也未免太大方了吧？而且那塊土地上的所有人家搬遷費，安置費，樂友集團全都不管，一律都由市政府解決，也就是說樂友集團不花一分錢，就拿到手中一塊極具戰略位置的土地。”
“您或許也清楚，像是那樣大的一塊地皮，如今在咱們有鳳市最少也得十億資金才能拿下！”
“第二，樂友集團的所屬企業，五年之內不用繳納任何稅款，您聽聽這不是相當於咱們引進了一個活祖宗嗎？”
“五年內不繳納任何稅款，放眼全中國的地級市招商局，有誰敢這樣幹？招商投資原本就是雙贏的事情，不可能說你這邊一點都不付出，所有的事都要我們這邊來做吧？那樣的話，就是不對等條約。”“
第三，在市政府給出的優惠政策中，最少有著十五條都是有嚴重問題的，比如說樂友集團所屬的所有產業，要是說有誰犯事，隻要不是重罪，咱們市公安局都沒有逮捕審訊的權力，都要交給他們企業自行解決；市政府這邊要為他們所有企業員工免費辦理公交卡，隻要他們乘坐公交車一律都是免費；在法律和規則允許的範圍內，不能隨意安排任何調查組進
……
胡立城每說一條蘇沐的臉色就不由變暗些許，不是吧？竟然有這麽誇張？他之前是做過一些研究，隻是認為有些內容的確是不公平，可沒有想到這豈止是不公平，簡直就是喪權辱國！
最讓人不解的是，麵對這樣的條約內容，陳諫書竟然還要大張旗鼓的簽約，難道他就不清楚這樣做，會給有鳳市帶來多大麻煩嗎？
這到底是招商投資還是引進祖宗？
在胡立城說完後，胡桂在旁邊做出補充性說明，他凝視著蘇沐雙眼認真說道：“蘇書記，胡局長剛才說的都沒錯，可在這些之外，還有件事情是您不清楚的，那就是市政府在簽署合同的瞬間，也就意味著將會失去對那些土地的管理權。
“樂友集團明確規定，市政府不能對他們擁有的土地上，進行何種性質的經商活動進行幹涉。而且這個還不是最重要的，有點更是讓人聽著啼笑皆非，那就是樂友集團所允諾的投資金額，他們不會全都拿出來，其中至少有一半，需要有鳳市銀行來填補，這筆錢算是樂友集團借貸的。
“說是借貸，還是無息的，您說這樣的情況真的正常嗎？這樣的投資能沒有貓膩？我現在嚴重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場掛著羊頭賣狗肉的資金掠奪盛宴。
蘇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眼神深邃。
胡立城和胡桂都沒有再說話。
舒秦在旁邊感覺到這裏的氛圍有些凝重後，小聲說道：書記，這個簽約會明天就要進行，咱們要是想要幹涉的話，就隻能是現在便去做。
“理由的話，沒有向市委報備，要不然真的等到市政府那邊簽完約，一切就都遲了。”
蘇沐端起麵前的啤酒，喝了一口後搖搖頭說道：你們想的還是太過天真，就這事我敢說陳諫書明天肯定會向我稟告，而他給出的理由隨便一個都能搪塞過去，比如說我沒有在家。
最關鍵的是，即便他在程序上是沒問題的，我也沒有足夠多的理由幹涉這場簽約。”
你們要清楚，市委是抓宏觀的沒錯，但在經濟領域，那是政府分管的內容，是擁有著絕對話語權的。我是能強行動用市委書*記的權威壓下這事，可壓下之後那？市政府那邊的工作情緒肯定會遭受波及。稍作停頓後，蘇沐眼含深意的緩緩說道：再說你們以為陳諫書既然把事情搞成這樣，能提前沒有想到這些條條框框嗎？
“他那邊是肯定有很多理由等著解釋，而且你們不要忘記，明天的簽約儀式，省裏的高培源副書*記是要過來坐鎮的
“這說明什麽？說明即便是在省裏，對這事也是報以促成的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說能阻止嗎？
“可是…”胡立城有些語塞。
“沒有什麽可是的，在做這事之前，陳諫書是絕對會將所有細節都考慮清楚的，是不會給咱們任何抓住把柄的機會。”
“你們所說的這些合約內容，甚至在明天的簽約儀式上都會有所改變，我不相信他陳諫書真的敢將那麽大的商業用地無償的交給樂友集團，真要那樣，出事之後的追責製度是夠他喝一壺的！”
“這事吧，其實我也是想要看著做成的。咱們有鳳市目前的情況是有些惡劣，的確需要像是樂友集團這樣的大企圖強勢入駐，這樣就是一劑強心劑。”
蘇沐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衝著胡立城說道：“胡立城，其實這事都有兩方麵，樂友集團看著是占了便宜，但不要忘記那些銀行的行長誰也不是白癡，他們會無緣無故的拿出一大筆錢來？”
“咱們有鳳市也不是他們樂友集團能隨意而為的，隨時進行監督就是。而在這時候你要借著這股東風，做好對招商引資工作的宣傳，沒準還能帶動一批投資商過來。”
“我懂了！”胡立城很快就心領神會。
胡桂也釋然。
這事他們在下麵是以他們的位置來思考，總覺得是壞事，可要是真的站在蘇沐的角度來想問題，隻要整件事尚且在掌控中，就不會出現亂子,他就能夠高屋建瓴的控製全場。
都說屁股決定眼界，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胡桂，你明天記得給我拿出來一份規劃書，咱們這兩天再將十萬大山計劃好好歸羅下。”
“是，書記。”
話說到這裏便不再說公事，胡立城和胡桂都知道蘇沐心中有數，他們再多說的話就顯得磨磨唧唧。
再說領導心中想問題的角度肯定和自己不一樣，有些話點到為止，再要細說就顯得沒水平。
一夜悄然而逝。
第二天就像是蘇沐所猜測的那樣，市政府這邊第一時間就將報告書遞過來，而且幾乎就在遞過來的同時，陳諫書的電話便打進來
他似乎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蘇書記，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還在外麵，所以說就沒有給你提前說聲。”
“不過幸好你回來了，既然回來就請務必參加今天舉辦的簽約會，你是不知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樂友集團拿下的。”
“想著避免夜長夢多，就趕緊簽訂項目投資合同，對了，省裏高書記也會過來，你最好能來市政府這邊出席下。”
“我肯定會過去的，一會兒見。”蘇沐淡然道。
“好，一會兒見。”
陳諫書這邊放下電話後，高青雲就直接問道：“蘇書記那邊說會過來參加嗎？”
“當然會參加，他為什麽不參加，有理由拒絕嗎？這始終是咱們有鳳市的大事，他身為市委書*記要是說拒絕的話，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再說這事咱們做得敞亮，沒有任何問題，他也隻能參加。行了，不要在這裏再說這種事，趕緊去迎接高書*記吧。”陳諫書站起身就往外麵走去，高青雲在背後跟隨。
望著陳諫書的背影，高青雲其實是有些疑惑的，他是跟隨陳諫書最久的人，對陳諫書的性格非常清楚，也明白陳諫書以前做事是絕對不會這樣強勢和不管不顧後果的。
高青雲總懷疑在陳諫書的身上，是不是發生了別的事，要不然怎麽會這樣？這一切仿佛都沒有道理來解釋，而且他剛才還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
以前陳諫書提到高培源的時候，總是會有些忌憚，可現在卻少了這種忌憚，多出一種張狂。
“這是我的錯覺嗎？”高青雲雲裏霧裏，難以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