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倫從內心不想要這樣做,但他卻清楚自己要是不配合,不這樣做的話,那弄不好就要換個其他人來坐這個位置了。


    眼前這個陳暢好說,可站在陳暢背後的季敏銳卻非常難對付,這家夥就是一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主兒。


    所謂的官場規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笑話,在他的世界裏,一切利己才是唯一的規矩,誰要是和他對著來,他都會想方設法的搞掉。


    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前例!


    一個坐擁數億資產的商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商人背後還站著一個身為副縣長的老爹。


    而這個老爹季山崖老來得子對季敏銳又是非常護犢子,這樣形成的一個互惠互助的內外鏈條,誰能輕易撼動?


    “這事我會努力的。”鄭玉倫無奈的說道。


    “那就先提前感謝鄭鎮長了,我就知道有你出馬,鐵定能辦成。”陳暢端起麵前的酒杯,衝著鄭玉倫微微一笑就要喝掉。


    誰想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從外麵轟然推開,幾道身影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你們是誰?怎麽不知道敲門!”陳暢雙眼眯縫的望著驟然間冒出來的這幾個陌生人厲聲喝道。


    “啊!蘇蘇書*記!”


    鄭玉倫屁股下麵像是安裝了彈簧般,蹭的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將紅酒杯扔到桌上的同時,額頭布滿著汗珠。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麵容,即便親眼看到,他都沒有能從震驚中醒來。


    真是市委書*記蘇沐!


    “什麽蘇書*記?鄭鎮長,你知道他是誰?”陳暢眉頭微挑不悅的問道。


    鄭玉倫卻不敢再回答這個問題。


    “你是誰?他又是誰?”蘇沐掃過全場後,波瀾不驚的問道。


    “書*記,我是青蟲鎮的副鎮長鄭玉倫,這位是及時礦業總裁秘書陳暢。”鄭玉倫當然認識蘇沐。


    要知道前段時間蘇沐剛來過這邊,作為主抓礦產工業這一塊的副鎮長,肯定是要陪同的,認錯?不可能的!


    “哦,總裁秘書?看來你是及時礦業的人!行啊,我正愁找不到你們及時礦業能做主的人,既然你是總裁秘書,相信說的話應該會管事。”


    “那就給季敏銳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吧!”蘇沐信步走到窗口,看著外麵依然在施工的場景冷冷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我們季總可不是誰想就能見到的。”陳暢上下審視著蘇沐怒聲問道。


    我的陳秘書,你就不要在這裏裝逼了,你這樣大呼小叫是想要嚇唬住眼前這位爺嗎?我說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別說是你這樣的貨色了,即便是季敏銳,是他老爹季山崖站在這裏,都不敢嚷嚷裝逼。


    “放肆,蘇書*記讓你打電話叫人就叫人,哪來這麽多廢話!”舒秦在旁邊立即嗬斥道。


    “你們…”眼瞅著陳暢還要說出更加過分的話來,鄭玉倫急忙走上前,拉了拉後者肩膀,低聲說道。


    “別說話了,還是趕緊通知季總過來吧,這位是咱們有鳳市市委的蘇書*記!”


    陳暢臉色瞬間煞白。


    誰?有鳳市市委書*記蘇沐?不是吧?這下雨天你堂堂市委書*記會出現在這裏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可有著鄭玉倫的話在,陳暢又不得不相信,他趕緊拿起手機就撥打電話。


    狐假虎威也要看對誰不是,當著市委書*記這麽大領導的麵,陳暢膽子都嚇的破掉,哪裏還敢裝逼。


    當電話那邊接通後,傳來的便是季敏銳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陳暢,事情辦妥當沒有?”


    “季總,這邊出了點狀況,您能趕緊過來嗎?”被蘇沐雙眼直視著,陳暢哭喪著臉說道。


    他可不敢當著蘇沐的麵說市委書*記來了,那顯然並非蘇沐本意,不然何必要自己打這個電話呢。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多大點事,咱們礦上以前又不是沒有死過人,這事你趕緊處理妥當,不要節外生枝。”


    “還有就是要趕緊繼續擴大礦山,最近我可是接到了不少大單子,全都是需要原材料,你那邊要是敢給我掉鏈子,可別怪我不講情麵,當然幹好了,獎勵也是少不了的。”


    “對了,彭文濤那?他不是去簽合同了嗎?簽好沒有?”季敏銳是察覺到陳暢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但卻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陳暢這就是沒辦成事心裏麵沒底氣,要不然還能有別的問題嗎?


    多年的唯我獨尊,早就讓季敏銳養成無所顧忌的性格!


    “季總,您還是過來一趟吧。”陳暢就差哭出聲來。


    “我說你今天這是怎麽了,這麽怪異,說吧,是不是你那邊有什麽事情發生?”季敏銳皺起眉頭不悅的問道。


    “是有重要的事需要您過來拍板。”陳暢跟著說道。


    “行了行了,等著吧,我一會兒就到。”季敏銳不耐煩的說道。


    他是不太高興過去,但這事被陳暢說的這麽含糊,他心中也開始嘀咕盤算起來,別真的是發生了什麽大事,那樣靠個秘書的確兜攬不住。


    帶著這種疑問,他往礦山趕過去。


    “蘇書*記,季總說很快就會過來。”陳暢掛掉電話後說道。


    “過來就過來吧,難道我還要在這裏等他嗎?”蘇沐不以為然的說道。


    陳暢頓時噎住!您不等季敏銳?那您讓我喊他過來做什麽?


    “鄭玉倫,你是這裏的副鎮長,我相信你們青蟲鎮的鎮黨委鎮政府做事是有原則和標準的,現在我安排三件事,你馬上去做。”


    “第一你們鎮派人給我將及時礦業查封!在沒有市委的政令下達前,這裏不準再放一炮,不準再往外運送一塊礦石,要是說被我發現這裏有誰敢頂風作案,拿你們青蟲鎮發問!”


    “第二青蟲村的馬文運是被那個彭文濤動手打傷致死的,你們鎮派出所馬上扣留拘押彭文濤,同時將當時鬧事的人全都抓起來嚴格審問,我希望你們能讓我看到青蟲鎮的依法辦事,執法必嚴的能力。”


    “第三及時礦業不是想要擴張嗎?不行,從即刻起,及時礦業向外擴張的計劃必須遏製住,周遭所有村落的土地不允許再被收購,這事你親自去抓。”蘇沐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是!”鄭玉倫急忙如篩子般點著頭說道。


    “你是季敏銳的人,等到他過來後,讓他即日向望隴縣縣委縣政府交代清楚違法行為,並做出悔改報告。”蘇沐指了指陳暢淡然說道。


    “蘇書*記,我知道了。”陳暢趕緊應聲。


    “去落實吧。”


    蘇沐說完轉身就離開辦公室,鄭玉倫和陳暢趕緊相送到樓下,目送著蘇沐就這樣從眼前消失,而留在行政樓前麵的幾輛麵包車中,瘋狗彭他們也下來了。


    沒有誰是能利利索索的下車,推開車門的瞬間,全都是從地麵滾著出來的。不是斷腿就是斷胳膊,要是說不救治的話,疼也疼得他們半死了。


    這樣的詭異一幕,場地上的工人也立即察覺了,全都停下手中活兒望過來,滿臉的驚訝和疑惑。


    “鄭鎮長,你說這事怎麽辦?”陳暢有些抓耳撓腮的問道。


    之前還有的那種囂張跋扈,這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到他這樣,鄭玉倫心中很痛快的呼出一口氣。


    尼瑪的,不是挺能裝逼的嗎?現在我看你還怎麽裝逼!


    這段時間老子裝孫子裝得實在是太憋屈了,現在也該輪到你們。


    跟著蘇書*記後麵做事,多痛快啊!心態發生變化的鄭玉倫,眼神冷厲的盯著陳暢,嘴角冷笑連連。


    “我能怎麽辦?這還不都是你們及時礦業折騰出來的好事,以前囂張跋扈就算了,現在都敢玩出人命官司。”


    “不好意思啊,這事我無能為力,隻能公事公辦!”鄭玉倫走到一邊就開始打電話。


    而在接聽到鄭玉倫電話的瞬間,整座青蟲鎮頓時沸騰起來。


    沒誰能想到蘇書*記前麵剛來,這時候又出現了,而且還是為了馬文運的事情過來的。


    但想到這事背後隱藏的恐怖含義,便沒誰能安穩住。青蟲鎮鎮黨委鎮政府的人齊唰唰的往這邊敢來,鎮派出所的民警也第一時間殺過來。


    整座及時礦業很快就處於人仰馬翻的壯觀場景中,至於說到繼續采礦,想都別想,鄭玉倫強勢的下達了停業整頓命令。


    整座礦山刹那間一片死寂。


    在半路接到陳暢電話的季敏銳當場就傻眼了,他下令加快速度趕往礦山的同時,大腦急速轉動。


    他再怎麽想都沒有辦法想到蘇沐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就下達的那些命令,分明是針對及時礦業針對他的。


    針對自己不怕,大不了從頭再來,但季敏銳害怕的是因為這事得到了蘇沐關注後,牽連到老爹季山崖,那樣的話他們季家就將徹底沒有戲。


    將蘇沐的政令放到一邊不去理會?


    季敏銳心中是這樣想過,但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他摒棄掉。


    他又不是傻子,這兩天聽季山崖在家裏經常說蘇沐是怎樣強勢,怎樣在青廉縣以雷霆手腕將曹氏集團拿下。


    自己的及時礦業是牛逼,可真的要是和蘇沐硬碰硬,碰的過嗎?無疑於以卵擊石。


    麻痹的,蘇沐啊蘇沐,你堂堂市委書*記不在市裏麵享福,非要來我這裏瞎攪和,為一點小事抓著不放,有必要嗎?


    我現在該怎麽辦?


    必須趕緊通知老頭子,要不然這事沒有辦法解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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