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1


    羅世恒陡然出現在這荒郊野外,出乎楚歡的意料,同時讓楚歡感覺到諸多的疑點,但是瀛仁一聽是羅世恒,那是自己的臣子,有衛所軍的人前來,自然是鬆了口氣。


    見瀛仁在灌木叢中出現,一身便裝的羅世恒頓時大喜,拍馬上前來,翻身下馬,單膝跪下,行禮道:“殿下,臣將救護來遲,罪該萬死,肯定殿下降罪!”


    瀛仁從灌木叢中走出,笑道:“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快起來吧。”正要上前,卻聽楚歡在身後沉聲道:“殿下且慢!”


    瀛仁回過頭,卻見楚歡已經握著血飲刀走出來,將馮午馬留在了灌木叢中。


    羅世恒見到楚歡,起身笑道:“楚衛將,你這次立了大功,回頭定有升賞。”牽馬向瀛仁走過去,道:“殿下,請上馬,此處不宜久留。”


    楚歡卻已經幾步間上前,攔在了瀛仁身前,神情冷漠,向羅世恒問道:“羅指揮使來的真是及時啊,卻不知羅指揮使怎知殿下在此?”


    羅世恒肅然道:“本將奉喬總督之令,得知殿下來到漢州,所以受命特來保護。”催促道:“殿下,此處確實是危機四伏,還請殿下先往茂縣縣城暫作休息。”


    楚歡搖頭笑道:“可是據我所知,喬總督似乎也不知道殿下來到這裏吧?”


    羅世恒臉色微變,沉聲道:“楚歡,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歡冷笑道:“羅指揮使,難道你一路都在跟蹤殿下?”


    “胡說八道。”羅世恒惱怒不已,上前兩步,沉聲道:“楚歡,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怎敢與本將如此說話?”


    楚歡冷然道:“殿下今夜剛到,你就能尋來,若非跟蹤,怎會如此湊巧?殿下前來忠義莊,少有人知,在這荒郊野外都被你尋見,你羅大人的本事還真是了不起。”


    瀛仁此時也感覺到古怪,皺眉道:“羅世恒,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靈光一閃,沉聲道:“你又怎知本王有危險?”


    羅世恒道:“殿下,臣將回頭會向你詳細解釋,現在還請殿下隨臣將離開這裏。”


    楚歡冷笑道:“殿下不能跟你走。”


    羅世恒拔出佩刀,冷聲道:“楚歡,你阻止殿下與本將離開,究竟有何圖謀?莫非那些刺客與你有牽連?”


    “有何圖謀的恐怕不是我楚歡。”楚歡冷聲道。


    幾乎在同一時間,羅世恒已經揮刀砍過來,厲聲道:“本將殺了你這逆賊。”而楚歡也毫不猶豫揮刀迎上。


    羅世恒帶了二十來騎,楚歡經過地下一戰,體力和精力已經大大耗損,知道眼前的局勢凶多吉少,所以他陡然出刀,那也是想擒賊先擒王,將羅世恒先行拿下。


    兩人都是各存心思,竟是同時出手。


    羅世恒官居西山道衛所軍的指揮使,手下的功夫自然是十分出眾,他這一刀砍下去,雄渾有力,楚歡揮刀相迎,“嗆”的一聲,雙刀相碰,楚歡感覺虎口發麻,心中暗驚,這羅世恒手頭上的力氣竟是如此巨大。


    楚歡吃驚,羅世恒可就更吃驚。


    他倒不是因為楚歡的功夫吃驚,而是因為兩刀相接之後,他的大刀刀刃上,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


    羅世恒身為指揮使,手中的刀自然不是普通的刀,也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寶刀,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把寶刀,竟然出現裂口。


    此時他也已經看到楚歡手中那把血飲刀顏色古怪,瞬間就知道那是一把難得一見的絕世寶刀。


    眼中顯出貪婪之色,而楚歡又是一刀砍過來,羅世恒卻已經大吼一聲,向後躍開,他手下那一群騎兵已經四散分開,都是彎弓搭箭,對準了楚歡和瀛仁。


    瀛仁此時終於明白過來,這羅世恒救援是假,竟真的是別有圖謀。


    “楚歡,你再動,便射死你!”羅世恒連退幾步,穩住身形。


    楚歡也已經後退兩步,護在瀛仁身前。


    瀛仁怒道:“羅世恒,你……你要造反不成?”


    羅世恒將手中帶有裂痕的大刀丟開,冷笑道:“造反?真是胡說八道。本將得知漢州有亂黨出沒,率兵前來探查,想不到今夜卻被本將碰上。”


    瀛仁厲聲道:“你……你說誰是亂黨?”


    羅世恒抬手指著瀛仁和楚歡,冷笑道:“自然是你們。你們便是本將要搜找的亂黨。”


    瀛仁惱怒無比,這羅世恒的險惡用心已經昭然若揭。


    瀛仁橫身走出,從楚歡身後走出來,掃向那些兵士,厲聲道:“本王乃是大秦皇子,齊王瀛仁,羅世恒意圖謀反,你們不要上了他的當,誰要是殺了羅世恒,本王一定會重重有賞。”


    隻是那二十多名兵士寂然無聲,穩定有力地拉著弓箭,直待羅世恒一聲令下,亂箭齊發。


    瀛仁見眾人不理會,怒道:“難道你們都想與羅世恒一起造反?造反大罪,株連九族,你們還不拿下羅世恒。”


    楚歡心中感歎,看來瀛仁還真是不知人心。


    他以為亮出齊王的身份,這些人便會聽從他的命令,這當然是孩子想法。


    莫說這些人從未見過瀛仁,便是真的認出這是齊王,那也不可能聽從瀛仁的命令,羅世恒能夠帶著這些人過來,這些人自然無一不是羅世恒的心腹親信。


    羅世恒卻已經哈哈笑起來,大聲道:“大膽亂黨,竟敢冒充齊王,你可知冒充皇子,該當何罪?”


    瀛仁氣得渾身發顫,怒道:“羅世恒,是誰派你來謀害本王的?”


    羅世恒臉色沉下去,眼眸子現出陰鷙之色,冷笑道:“本將行事,還需要人派遣?”他雙拳握起,拳頭上的青筋暴突,惱恨地看著瀛仁,聲音冰冷:“瀛仁,你可還記得你做了什麽?”


    瀛仁皺眉。


    “我家鼎兒,你敢說不是你派人所害?”羅世恒厲聲道:“你讓我羅家斷子絕孫,本將豈能再讓你活下去。”


    瀛仁心中一沉。


    他陡然響起,羅世恒的兒子羅鼎可是與自己矛盾極深,那夜在寶香樓花魁大選之上,兩人直接衝突,事後瀛仁更是派了神衣衛去閹了羅鼎。


    隻是此事做得十分隱秘,神衣衛做事素來謹慎,不可能露出破綻。


    羅世恒似乎已經看出了瀛仁的心思,此時瀛仁和楚歡都在他的控製之中,他還真不擔心煮熟的鴨子會飛掉,隻是心中的怨怒,卻是不吐不快。


    “本將知道,你覺得神衣衛做事,神不知鬼不覺,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羅世恒冷冷道:“不錯,他們確實厲害,本將也確實沒有找到證據。但是沒有證據,就不代表本將不知道是何人下手。”他一雙眼睛充滿怨恨盯著瀛仁:“那天晚上,你擅自離開行轅,也在寶香樓,是不是?若不是鼎兒說到那件事,將你的形貌描述出來,本將還真想不到堂堂皇子竟然去那種地方,此事傳揚出去,哼……!”


    瀛仁心中一緊,神情頓時不自然起來。


    “你與鼎兒大動幹戈,鼎兒更是當夜就出了事,你敢否認此事與你無關?”一想到羅鼎被閹,自己唯一的兒子再也無法傳宗接代,一股深切的仇恨籠上心頭,羅世恒的眼眸子裏更是帶著濃鬱的殺機:“除了你手下的神衣衛,誰又敢在雲山府城對鼎兒下手?本將親到現場,竟是查不到一點點蛛絲馬跡,哼,越是如此,便越讓本將知道誰是凶手,不著痕跡,豈不正是神衣衛的做事風格。”


    瀛仁雙拳也已經握起,怒道:“羅世恒,你敢對本王下手,可想過後果?”


    羅世恒背負雙手,戲虐道:“本將還真想知道有什麽後果。”


    “你……!”瀛仁氣極,抬手指著羅世恒:“羅世恒,你隻要動本王一根頭發,你羅氏一族,滿門抄斬。”


    羅世恒大笑道:“瀛仁,本將聽說,你雖然師從徐從陽,但隻不過是個不學無術之徒,自以為是個皇子,其實胸無點墨,任性貪玩,今日看來,果然如此。”臉色驟然一冷,冷笑道:“本將此番離開雲山府,都隻以為本將是往衛所巡視,沒有人會想到本將來到這裏。你這樣的無能之輩,本將除之,那是為我大秦立功。”猛地抬起手來,沉聲道:“瀛仁,你傷我鼎兒,我便要取你性命!”


    楚歡一把將瀛仁拉到自己身後,握刀在前,隻準備弓箭射來,揮刀抵擋,然後撤到灌木叢中。


    隻是他卻也清楚,如今既然被羅世恒和他的部下圍住,今夜想要脫身,幾率了了,今夜看來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騎兵們弓弦拉得咯咯作響,羅世恒帶著陰冷的笑意,一步步往後退。


    楚歡此時腦中別無他念,越是困境,他越是冷靜,他此時卻是計算著與身後灌木叢的距離,想著對放射出弓箭之後,該怎樣用最快的方式退進灌木叢中。


    羅世恒的手正要揮下,忽聽得“嗖嗖嗖”的弓箭之聲響起,羅世恒心中一惱,正想著自己還沒有發令怎地就有人射箭,卻突然聽到身後連續傳來了慘叫之聲,他大吃一驚,回過頭去,卻看到數名騎兵已經從馬上栽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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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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