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博迦含笑道:“施主對此感興趣,為何不自己去親眼目睹一番?”


    楚歡其實還真是生起好奇之心,微一沉吟,便在此刻,那驚雷之音又響了一次,楚歡聽出就在廟宇外麵不遠,有心要看個究竟,當下向戍博迦笑了一笑,便即出廟去看。


    聲音是打從南邊傳來,楚歡出了廟門,外麵卻有一堆篝火,兩個人正在篝火邊說著什麽,聽到廟門打開,見到楚歡從廟內出來,二人急忙起身過來。


    這兩人是白瞎子專門留下在這裏聽候差遣的,日夜輪班,乃是兩名近衛軍兵士,楚歡見到二人,問道:“剛才傳來古怪的聲音,你們兩個可曾聽到?”


    兩人立馬道:“大人,你也聽見了?好像是什麽野獸在叫喚,咱們正在說這個事兒呢。”


    楚歡道:“你們兩個隨我來。”帶著兩人往南邊找過去,走了一陣,楚歡抬起手,令兩人停下腳步,蹲下身子,輕聲道:“在前麵!”


    夜色之中,月光之下,卻是瞧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團火焰,那火焰竟似乎在移動,楚歡此時看的清楚,乍一看去,那前麵的物事似乎是一團火焰,但是細細一看,卻顯然是活物,隻是那活物全身上下赤紅如火,宛若一團火焰。


    三人距離那活物也有幾十步遠,但是那活物卻似乎有什麽感覺,又是一聲嚎叫,宛若驚雷,楚歡此時確定,方才聽到的驚雷之聲,便是這活物所發。


    “那好像是一匹馬。”一名兵士低聲道:“隻是聲音卻不是馬嘶,這倒是古怪。”


    楚歡也依稀瞧見,單看外形,那活物倒真像是一匹駿馬,但是發出的聲音,卻與普通的馬嘶之聲不同。


    “是馬!”另一名兵士眼睛亮起來:“大人,這一定是一匹了不得的好馬,小的曾經聽前輩們說過,在西域有神馬,是天上下凡來的天馬。有一種馬,稱為汗血寶馬,一出汗,流淌出來的汗液就像血一樣,赤紅一片。這很有可能是一匹汗血寶馬!”


    “不會。”另一名兵士搖頭輕聲道:“汗血寶馬我也聽過,絕不是這個樣子。你瞧它身上的鬃毛,那可都是紅色的,哪有流汗將全身毛發都染紅的?而且這種時候,它又流什麽汗?”


    “那你說它是什麽?”


    “我也不知。”兵士滿腹疑惑:“這叫聲很古怪,看起來是馬,但是叫喚聲可與馬匹不同。”向楚歡道:“大人,究竟是不是馬,還不能確定,聽那聲音,好像是頭猛獸,或許隻是馬的外形,實際上是比獅虎還凶猛的野獸!”


    楚歡卻是遠遠望著,並沒有說話。


    那紅毛似馬之物看上去倒也是威風凜凜,膘肥腿長,如果真的是一匹馬,那麽便是楚歡此生見過的最威風的一匹馬。


    兩名兵士悄聲說話,那紅毛馬卻似乎已經察覺附近有人,警覺性極強,甚至已經扭頭向楚歡這邊望過來。


    一名兵士壓低聲音道:“大人,這匹馬沒有配馬鞍,看起來好像是無主之馬!”


    “是啊,大人。”另一名兵士道:“大人,如果真的是馬,定是一批絕世良駒,咱們想個法子將它捕獲,大人如果騎著這匹絕世良駒進入青羅王城,一定可以大大震懾那幫西梁人!”


    旁邊兵士道:“你瞧,它好像瞧見咱們了。這馬警覺性太強,想要擒獲,並不容易!”


    楚歡終於道:“它好像舍不得離去!”


    楚歡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兩名兵士一愣,一時間也聽不大明白,一名兵士小心翼翼問道:“大人,你說什麽?”


    “它在這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楚歡輕聲道:“它確實已經發現了咱們,但是為何還不離開?它為何還要留在這裏?”


    兩名兵士明白過來,兩人打量一番,一人低聲道:“大人說的極是,這裏沒有草料,隻有一座山,它為何要留在這裏?”


    “難道是在等什麽東西?”另一人疑惑道。


    “先不管了。”一名兵士道:“大人,你在這裏等著,咱們兩個靠近過去,看看能不能將它捕獲!”


    這兩名近衛軍兵士也都是馬術不弱之輩,瞧見那匹難得一見的怪異紅駒,心中直癢,卻是想著將那紅駒抓住。


    兩人還沒有靠近過去,楚歡已經低聲道:“先別動,那邊有人!”


    兩人一怔,凝神細看,果然瞧見對麵似乎有人影漸漸往紅駒靠近過去,竟似乎是有別人也在打那紅駒的主意,已經率先動手。


    楚歡身邊兩名兵士頓時急起來,“大人,咱們先瞧見的,不能讓別人得了去。”便想過去爭搶紅駒。


    楚歡卻是低聲道:“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


    三人此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依稀瞧見有好幾人往那紅駒摸近過去,手中似乎拿著什麽東西,那紅駒顯得焦躁不安起來,在原地轉動,卻依然沒有離開。


    紅駒看來竟是發現有人向它靠近,但是卻因為某種緣故,不舍離開。


    陡然間,便瞧見一道人影如同豹子般竄向紅駒,速度之快,匪夷所思,紅駒還在猶豫之時,那人已經拋出一物,楚歡尚未看清是什麽東西,就聽見那邊有人歡呼道:“套住它了!”


    立刻有五六人露出身形來,一人粗聲叫喊道:“都給我上,一定要抓住它,千萬不要讓它跑了!”


    “古馬客,你果然不愧是一流的馴馬高手。”粗聲之人大笑道:“抓住它,回頭我重重有賞!”


    便在此時,一聲驚雷聲響起,那紅駒再一次發出那讓人心中發毛的嘶叫,隨即便見到那紅駒如同一團烈火般,撒蹄奔跑。


    那拉著套繩的古馬客正在得意,這紅駒陡然撒蹄奔跑,他手中的套繩差點脫手,好在反應及時,一把死死拽住套繩,隻是那紅駒的奔行之力卻是威猛無比,那古馬客人高馬大身材魁梧,但是紅駒奔行之間,那古馬客不但沒有勒住紅駒,反而被紅駒一下子帶倒在地上。


    古馬客哪裏容得這紅駒逃過自己的手心,他乃是草原上有名的馴馬師,而且有一項普通馴馬師沒有的本事,便是套馬,他的套馬技巧,在草原上可說是一絕。


    草原之上,多有無主的良駒,古馬客時常受到雇傭,以大價錢雇用他套馬,此番出陣,價錢不菲,如今他已經套住了紅駒,就等若套住了一大筆錢財,如何舍得撒手,被拖拽在地上,身體貼著地麵被拖動,他腦中卻隻是想著絕不能讓紅駒逃脫,竟是將那套繩卷在自己的手腕子上,如此一來,套繩便難以鬆脫。


    他卯足了力氣,想要拽住紅駒,他的力氣不小,但是比起紅駒的力量,卻相差太遠,被拖拽在後麵,那紅駒似乎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撒蹄前奔,卻有兩人已經迎麵圍上來,手中拿著長槍,那是要攔住紅駒的去路。


    紅駒竟是毫不畏懼,又是一聲驚雷長嘶,竟是騰空而起,一人見紅駒來勢凶猛,有些害怕,再加上那如野獸般的嘶叫,心中吃驚,便要挺槍去紮,不遠處一名圓臉大耳的西梁人卻已經怒聲吼道:“不可傷了它……!”


    那人這樣一叫,這邊就不敢拿槍去紮,隻是這一猶豫,那紅駒便已經衝到麵前來,兩條前蹄往前踏出,這紅駒速度快極,那人甚至來不及閃躲,竟是被踏中胸口,隻聽得一聲慘叫,那人已經被馬蹄踏翻在地,這兩蹄力度極猛,那人被踏倒在地,胸口之下的內髒竟有被撕裂的感覺,還不等他多想,紅駒已經踩踏他身體衝過,其中一蹄竟然踩在此人的頭上。


    馬蹄之沉重,出乎別人意料,這一踩之下,竟是將此人的腦袋踩了個稀巴爛,旁邊同伴見狀,呆若木雞,魂飛魄散,手中的長槍已經脫手落地。


    楚歡遠遠瞧見那紅駒飛般離去,後麵那古馬客被一直拖拽而去,很快就傳來連聲慘叫,連呼救命,隻是那紅駒的速度遠超普通駿馬,雙蹄一旦撒開,快如閃電,如同天上的飛火流星般,劃閃而過,片刻間就沒有了蹤跡。


    肥頭大耳之人又急又怒,厲聲叫道:“快追,快追!”拔出腰間佩刀,順著紅駒離去的方向追過去,五六人跟著他叫喝著一同追趕而去。


    楚歡想看個究竟,起身跟上前去,兩名近衛軍兵士不敢怠慢,急忙跟在後麵。


    紅駒離開之時,後麵拖拽著古馬客,古馬客的身體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楚歡順著地上的痕跡一路前追,隻追出幾裏地,就看到痕跡帶著鮮血,心中知道,那古馬客此刻隻怕是無非脫身,那紅駒的速度太快,他被拖拽在後,身體已經受到極大的傷害,這些鮮血,必定是那古馬客所留。


    如果古馬客不能迅速地想出脫身之法,楚歡相信那人一定會被紅駒活活的拖死。


    又追出數裏地,見到前麵一堆人影在那邊,正是追趕紅駒的那群人,那幾人一個個沮喪無比,楚歡正想是不是該繼續追過去,就聽得不遠處馬蹄聲響,扭頭望去,隻見月光之下,十來騎飛馳而來,當先一人卻正是白瞎子。


    白瞎子已經瞧見楚歡,拍馬過來,翻身下馬,急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楚歡搖搖頭,白瞎子已經道:“我們聽見廟宇這頭有動靜,好像有野獸,所以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前麵那群人也瞧見這邊動靜,回頭望過來,一人已經厲聲喝道:“什麽人?”――


    ps:回家到現在,幾乎每天都要去喝酒,過年時候,蓋房子的、結婚的、還有老人去世的,還有同學小聚的,似乎大家也都會有這樣的問題,不得不去,沒有法子,隻能盡可能抽時間碼字。


    明天還要去嶽父家,光路程就十個小時左右,不堪其苦,這幾天更新存在問題,向大家道個歉,但過年這些日子過去,一切都會迅速恢複正軌,大家多多體諒,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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