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就是李德祿一不小心,在皇上麵前提起了‘北靜王妃’四個字。皇上龍顏大怒,沒有任何理由的,便賞了他二十板子。這還是輕的,你成婚第二天,皇上從你這裏回宮後,聽到一個宮女在議論北靜王妃,什麽也沒問,直接給杖斃了。”雲輕廬說完這些後,盯著水溶問道:“你確定,你能保護好你的玉兒?”


    “她是我的王妃,我們生同衾,死同穴。皇上怎麽了?身為皇上,他總不能橫刀奪愛,來跟臣子搶女人!”水溶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寒,拳頭不自覺的攥緊。


    雲輕廬走時又略改動了婧琪的藥方,囑咐下人用心煎藥,不可錯了時辰等語,方告辭出來。


    北靜王府的大門外,大塊青石鋪成寬敞的路麵,高大的影壁上是整塊漢白玉雕刻的春風曉日圖,雍容氣派,彰顯王家的無比尊貴。


    雲輕廬也不上轎,隻讓家人在後麵跟著,自己一步步踏著被摩擦的光滑的青石塊慢慢的散步。


    每次給皇上診脈之後,皇上都會遣散宮人,詳細的問一遍北靜王妃的身體。如果雲輕廬說王妃的身體好了很多,皇上便會神情愉悅;如果雲輕廬說王妃這幾日脈象又有些虛浮,皇上便會眉頭緊鎖。


    雖然每次皇上除了問她的身體狀況之外,從不多話,每次雲輕廬回完話之後也不敢多問。但君臣二人的心中都是極明白的。


    雲輕廬隻是個禦醫,且是皇上和太後的專屬禦醫。他原本也不常去北靜王府給誰診脈,即便是太妃,也不常勞動他,畢竟是皇上的禦醫,別人豈敢太過放肆?但自從水溶大婚那日黛玉在轎子上暈倒,水溶情急之下招雲輕廬進洞房給黛玉診脈開始,雲輕廬便成了北靜王府的常客。隔三差五都會給黛玉請脈不說,每日都會親到王府給王妃送藥。這些沒有皇上的準許,是行不通的。


    雲輕廬慢慢的走,腦子裏都是想著這件事情。


    那次雲輕廬進宮給太後例行診脈,恰好皇上也在太後的萬壽宮。雲輕廬原是不避諱的,於是在太監通傳之後便進了宮門。進門後卻聽不見太後和皇上的說話聲,雲輕廬覺得氣氛十分的不對,於是悄悄抬頭往上麵看時,卻見皇上和太後相對而坐,二人全都冷著臉,皇上臉色極差,好像是生氣了,且這一場氣生的很大。而太後的臉也有些蒼白,眼角之中尚有淚痕未幹。


    雲輕廬嚇了一跳,急忙跪倒,不想地毯中有一小片沒清理幹淨的碎瓷刺破了他的膝蓋,疼痛讓他下意識的哎喲一聲,皇上和太後才回神,急問是怎麽了。


    之後太後讓雲輕廬去偏殿先處理自己的傷口,皇上便冷冷的辭了太後離開了萬壽宮。那天雲輕廬第一次發現一向呼風喚雨尊榮萬千的太後,也蒼老了許多,像每一個年老的母親一樣。


    那天之後,皇上問起北靜王妃病情的話少了。雲輕廬也試著不再提及此事。可每次給皇上診脈後,隻要雲輕廬不主動說北靜王妃病情的事情,皇上便冷著臉,不說讓雲輕廬退下的話。初時雲輕廬不解其意,想這皇上不說話,沒什麽事,又不讓自己走,指定是有事。後來雲輕廬實在鬱悶,隻好試著主動回稟北靜王妃的病情,完了之後,皇上的神色才會舒緩一些,擺手讓他退下,並不責怪他的多話。


    於是,每日給皇上請脈之後,自動回稟北靜王妃的病情,又成了雲輕廬每次麵聖的必修課。


    雲輕廬不是多事之人,雖然他跟水溶關係極好,但也不想因為此事讓水溶和皇上之間發生不痛快的事情。所以此時他一直埋在心裏,直到今日,水溶按照皇上的意思出京南去巡查治水之事。雲輕廬便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些事情大概是瞞不住了。


    如果水溶真的能帶著他的王妃一起走,倒也未嚐不是一件壞事。


    雲輕廬想到這裏,不由得苦笑。


    “哎,這位先生,請止步。”一聲嬌甜的聲音把雲輕廬喚醒,抬頭卻見以對人馬,抬著幾口箱子,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打頭走的卻是一個美豔的女子,正眨著一雙媚眼看著自己,此時正好跟自己走了個對頭,若再不止步,恐怕二人便要撞了滿懷了。


    “哦,這位夫人請了。”雲輕廬對著嬌豔女子點點頭,側身讓開道路,有道是好男不跟女鬥,況且雲輕廬這人做事還算低調,大街之上,跟個女子爭路走,不是他的風格。


    “多謝先生,請問先生,前麵的那座府邸可是北靜王府?”那女子對著雲輕廬福了福身子,婉轉的聲音煞是動聽。


    “正是。”雲輕廬聽了這話,便打眼仔細打量著一眼這個女子。卻見她雖然算不上沉魚落雁,但也別有一股風情。雖然本朝民風並不算多麽閉塞,大戶人家的管事媳婦或者丫頭們出門采買點東西也不會遭到非議,可這個女子如此濃妝出門,招搖過市,一身風塵之氣,要尋北靜王府作甚?


    “多謝先生。”那女子也不多話,跟雲輕廬道謝之後,便對後麵人一擺手,說了聲:“都跟上。”便揚長而去。


    “嘿!這女人,這副陣勢進北靜王府做什麽?”雲輕廬眯起眼睛,看著大隊人馬從自己麵前走過,不解的搖頭,這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了。


    卻說水溶被雲輕廬一番話說的心神不定,正歪在靜雅堂東暖閣的榻上看著坐在對麵,翻閱賬冊的黛玉想心事,忽然外邊有人回了一聲:“戶部侍郎大人請王爺去禮賢閣議事。”


    禮賢閣是原是水溶的外書房,因皇上說北靜王的外書房原是王爺處理公務的地方,還叫書房有些不妥,於是禦筆親書“禮賢閣”三字,名人做了匾額掛在門楣之上,從此家人便把外書房改叫禮賢閣。


    水溶便輕歎一聲,不情願的從榻上起身。


    黛玉放下賬冊,過來給他整理衣衫,勸道:“王爺唉聲歎氣的做什麽?”


    “這些人,些許小事都辦不妥當,還非要本王過去議什麽事?”


    “王爺天天悶在屋子裏也不好,這原本是王爺分內的公事,隻交給下頭人去做,自己躲起來享清閑,若是皇上知道了,要怪罪王爺的。”


    不提皇上還好,一提皇上,水溶的心便更煩躁了。“好了玉兒,朝中之事總是忙不完,想來著銀子籌措夠了,皇上又會生出別的難題來折騰為夫。玉兒,為夫整日忙碌,冷淡了你,你不會怪為夫吧?”


    “瞧王爺說的什麽話?怎麽跟小孩子一樣?這樣的抱怨在妾身麵前發發也就算了,到了那些人跟前,可別這樣。”黛玉失笑,拿過玉冠來給水溶帶好,又仔細的正了正,“好了,去吧。”


    “玉兒,午飯等我回來一起用。”


    “知道了。”黛玉點頭輕笑,看著水溶出門,恍然間覺得這樣的溫情小事,最近常常發生在自己和水溶之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嗎?


    “王妃,太妃身邊的人來回,大姑娘又發脾氣了,打了藥,又哭又鬧的。太妃著急,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走,快去看看,再叫人請太醫來!”黛玉匆忙轉身出門,往凝瑞軒走,一邊吩咐秋茉道,“叫人另收拾院子,把大姑娘搬出來住,太妃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她不能再住在凝瑞軒了。”


    秋茉忙答應一聲,停下追隨黛玉的腳步,轉身去找了兩個婆子給婧琪收拾屋子。


    婧琪今日也反常的很,原來也不曾這樣鬧過,今兒喂她喝藥,她非說這藥有毒,還說王妃已經害死了她的姨娘,如今便想要害死她,以絕後患等語。丫頭們攔不住她,她便扯亂了自己的頭發,跑到太妃房裏,要一頭撞死,還哭著問太妃為什麽不再疼她,可是因為她不夠孝順不夠乖,不如婧玥和婧瑤等話。


    凝瑞軒裏已經亂作一團,原來太妃的心口疼是當年老王爺過世的時候,太妃傷心欲絕落下的病根兒,後來雖然一旦生氣著急就會複發,但這兩年已經不怎麽犯了。如今婧琪瘋瘋傻傻,甚至還胡言亂語,太妃心疼又著急,這幾日一直心情不好,今兒果然又犯了。


    黛玉進門的時候,太妃已經疼的昏厥過去,丫頭媳婦們七手八腳的圍在太妃床前,撫胸的撫胸,掐人中的掐人中,哭的哭叫的叫。亂哄哄的讓人頭疼。而婧琪已經被兩個粗壯婆子摁住,在她的廂房裏,雖然跑不出來,但依然大喊大叫的胡言亂語。


    “把大姑娘請到別處去歇息,太妃病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房子秋茉已經帶著人收拾,你們去靜雅堂後麵的院子裏找她。”黛玉先在廂房門口看了一眼婧琪,吩咐了婆子帶婧琪走,然後轉身進正房去看太妃。


    “都別亂!王妃來了。”晴雯的嗓子尖銳,一聲就把眾人給噤喝住。黛玉便吩咐眾人把太妃先抬到床上去,又親自上前,掐著太妃的虎口,又輕聲的叫著:“母妃醒醒!”


    “回王妃,太醫來了。”


    “快請進來!”


    “王妃,請回避一下。”太妃身邊的嬤嬤上前,把太妃床前的賬幔放下來,攙扶著黛玉躲在屏風之後。


    大丫頭們紛紛回避,隻留下四個嬤嬤和小丫頭在一邊服侍。


    王太醫和趙太醫都曾經給婧琪治病,曾經在府上住過幾日,也算是熟悉的了。二人也不多客套,跟著婆子進門來,便上前給太妃診脈。


    水溶急匆匆從禮賢閣趕來時,太醫已經在外間開藥方了。


    “參見王爺。”兩個太醫見水溶急匆匆進門,忙起身離座給水溶見禮。


    “都起來吧,太妃的病如何?”


    “是老病根兒了,急火攻心所致,不妨事,下官跟趙大人商議過,照著方子吃幾日湯藥即可。隻是以後切不可再生氣上火。王爺知道,這老病根兒就是愛反複,用藥是其次的,重在保養。”王太醫躬身回道。


    “有勞二位,請先開藥方,小王進去看一下母妃。”水溶麵色焦慮,雖然太醫說不礙,但太妃這病他是知道的。每回犯起來,那可是疼的要命的,水溶這兩年凡事都依著太妃的意思,也就是怕她舊病複發的意思。


    此時太妃已經悠悠醒轉,黛玉正坐在床邊細心安撫。因見水溶進來,黛玉忙起身把床前的座位讓給水溶。


    “母妃,您覺得怎麽樣?”水溶坐在床前,握住太妃的手。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十多年,那種感情要比尋常母子更深一些。


    “溶兒啊,母妃真是經不住這樣的折騰了。婧琪這孩子……婧琪這孩子太可憐了。”太妃說著說著,眼淚又往下掉。


    “母妃別擔心,婧琪的病也不是不能好,雲輕廬一直在想辦法呀。婧琪還小,隻要咱們盡心醫治,她定然會好轉的。母妃放心就是。”水溶隻能溫言相勸。


    “哎!終究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姨娘害了她。也是我這老婆子的錯,溶兒,你們一定要好好地待這個孩子!”


    “母妃放心,兒子跟媳婦一定會好好待她。”


    “哎!母妃真是老了。”太妃對著床頂長歎一聲,眼淚順著鬢角留下。


    “母妃,您說什麽呢?才五十多歲,哪裏就老了?”水溶心如刀割,握著太妃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母妃不要擔心。媳婦一定竭盡全力醫治婧琪。”黛玉站在水溶身後,看著他如此難過,心中也不好受。太妃對自己再不好,她也是水溶的母親。失去母親的痛苦,黛玉刻骨銘心,此時的她,隻希望那種痛苦不要加在水溶身上。


    “媳婦,你真的會竭盡全力為婧琪治病?”太妃躺在床上,歪過頭,看著黛玉,臉上帶著幾分疑惑,還有幾分驚喜。


    “母妃放心,媳婦就算是遍請天下名醫,也要治好大姑娘的病。”黛玉無奈,治不好婧琪就是對太妃不孝,太妃不自在水溶便會不自在。要不說人不能有情,一旦有了情,便有了軟肋,便給對方多了一分機會。


    “你真的能做到嗎?”太妃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信任的目光,“除非你把婧琪認在你的名下教養,否則便是虛言空話,哄我老太婆開心呢。”


    “認在我的名下?”黛玉驚訝,太妃看來還沒病糊塗啊,還知道婧琪一旦認在嫡母的名下,便與婧玥和婧瑤有了不一樣的身份。雖然都是女兒家,但嫡女和庶女是大不一樣的。婧琪一旦成了嫡女,便是北靜王府的郡主了,可以說是麻雀變鳳凰的好戲呢。


    “母妃,這……”水溶也有些驚訝,說讓黛玉多疼愛些婧琪他還能接受,但是讓黛玉把婧琪認在自己名下,當做嫡女教養,讓目前這種狀況的婧琪在北靜王府享受郡主的待遇,還真是有些難為了黛玉。


    這跟普通人家的庶女變嫡女不同,王爺家的郡主可是有皇室封號的。將來和親也好,指婚也罷,那都是要作為政治籌碼為朝廷出力的。當然婧琪如今這副模樣,皇上是不要這樣的籌碼,想要要太後和皇上發話,恐怕要水溶和黛玉二人進宮麵聖求情才行。


    水溶自己進宮倒也罷了,大不了跟皇上麵前說幾句好話,可讓黛玉進宮,水溶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片刻也無法安寧。況且此時禮賢閣那裏還有人糾纏,水溶是放下公事跑過來的,太妃卻偏偏在此時又為這事為難黛玉。


    水溶眉頭緊鎖,無奈的看看黛玉,又看看太妃,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對太妃說道:“母妃,咱們家與別家不同,王妃嫡女那是要受皇封做郡主的,婧琪如今這副樣子恐怕不行。以後再說吧,母妃的身子要緊,咱們先把病治好了再說,母妃說好不好?”


    太妃皺眉,半晌不語。黛玉也十分緊張的看著太妃,希望她趕快答應下來。


    “好吧,我不過是想著,若是媳婦收了婧琪,能讓婧琪寬寬心,或許可以更配合些,好好用藥。其實嫡女也罷,庶女也罷,都是我的孫女,我都是一樣疼的。不過是將來的嫁妝多些東西罷了。好歹我老婆子也有點積蓄,到時不會讓你們為難就是了。”


    水溶哀歎,您老分明是無理取鬧啊。難道我們是舍不得嫁妝嗎?可哀歎隻能在心裏,這樣的話水溶此時可說不出來,太妃還病著,凡事都先順著她罷了。


    幸虧太醫此時已經把藥方寫好,丫頭們拿進來,水溶仔細看了一遍,又勸太妃道:“母妃好好歇息,兒子這就叫人去煎藥。”說完又看了看黛玉,輕聲道:“禮賢閣那邊來了一些人,說是王妃的相識,要捐銀子置換土地,還要見見王妃。”


    “我什麽相識?”黛玉不解,卻看水溶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你們去吧,我乏得很,要睡一會兒。”太妃聽說有公事,倒也不再為難下去。


    “母妃,您好好歇息,一會兒午飯時,兒子再來看您。”水溶起身,悄悄地握住黛玉的手。


    “不用來了,我這裏有徐嬤嬤她們服侍,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水溶點頭,徐嬤嬤和故去的李嬤嬤都是太妃從宮裏帶出來的人,是十分妥帖的。水溶自然放心。


    雖然太妃說不需服侍,黛玉依然是讓水溶先走,自己看著太妃睡下方離開寧瑞軒。


    禮賢閣是水溶處理公務的地方,自然都是男人,連服侍的也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廝,所以黛玉是不會去的。


    而來人是個女子,原是帶著白銀來捐款置換土地的。因她帶了一箱子金元寶來,價值二十多萬兩白銀,而皇上有命,集夠四十萬兩銀子就止住,如今隻差八萬三千六十兩,所以那些黃金隻用了少許,大部分都被原數退回。


    那女子還不願意了,賴著不走,非要問問朝廷可還有別的地方需要這樣的捐贈置換,或者不要土地,要其他東西也行,還打比方說什麽鹽運,開采之類的東西。


    重官員便覺得此女不是常人,才請了水溶來拿主意。


    那女子見了水溶也不害怕,依然口口聲聲非要把這些黃金全都捐上去。水溶還沒跟她掰扯清楚,家人來回,太妃心口疼昏厥過去,水溶才匆忙離開。臨走時聽那女子說,不要她的捐贈也行,一定要見見北靜王妃。


    這會兒太妃心口疼略好了些,昏昏沉沉的睡下之後,黛玉出了凝瑞軒,先回自己房裏,把衣裳換了,秋茉進來回說大姑娘已經安置好了,住在後麵婧琪住過的那個小院裏。


    外邊的媳婦也進來回:“來訪的那個女子已經請到了議事廳奉茶,王爺請王妃收拾好了就過去。”


    “走吧,真是一刻也不叫人消停。”黛玉輕歎,對著銅鏡又扶了扶發髻上的玉簪,起身出門。


    黛玉一路慢慢悠悠到了議事廳,進門後才發現自己應該早些趕過來。因為黛玉進門時,下手座位上坐著的那麽百媚橫生的女子,正在別有深意的看著主位上的水溶,雖然水溶目不斜視,一臉冷冰冰的樣子。可那女子卻看的饒有興致。


    “王爺,不知妾身所謂的老相識是哪位?”黛玉進門後,立住腳步,看了那女子一眼,見她回轉頭來看自己時,便扭過頭,不再看她,而是款款的走到水溶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這位夫人,說是王妃的舊相識,本王原本不信,可她卻糾纏不休,非說王妃認識她。”水溶的臉在見著黛玉的時候就變得溫暖起來,直到黛玉坐在他的身邊之後,一臉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奴家早就耳聞,北靜王爺同王妃舉案齊眉,恩愛有加,勘稱我朝恩愛夫妻之典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女子不急不躁的微笑著,雖然一臉嬌媚風塵,眉眼之中盡是幹練豁達,雖然俗氣了些,但卻並不是那樣惹人討厭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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