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池佐先生,我叫鍾泱。不知道你今天蒞臨寒舍,有何指教?”


    鍾泱並不打算和日本人有太多的交集,所以就直接切入主題,懶得和他們廢話。即使是知道了這個日本人的姓名,鍾泱也渾不在意。但是在麵子上還是擺出了一副正式的神色。至於這個池佐伊夫,估計也就是日本在北京的商業組織頭目兼職對華特務頭子之類的身份。對於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麽,鍾泱一點也不關心,對於他來說,隻有死掉的日本人才是好日本人。


    池佐伊夫本身應該也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對於鍾泱的禮貌態度還是感到很滿意的。他見鍾泱並沒擺出一副厭惡的神色,所以也就笑著說:“哈哈,鍾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語。好,有氣魄,不愧是最近炙手可熱的商業新星。”


    雖然被對方誇獎,但是鍾泱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興奮。畢竟被人日本人注意到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但在這時他也依舊保持了一副冷靜沉思的樣子。他打算繼續聽下去,看看這些日本人到底想做什麽。


    見鍾泱並沒有接話,池佐伊夫笑了笑,扶了一下啊鼻梁上的金絲邊鏡框,和顏悅色地說道:“鍾先生,聽說你最近從申老板那裏大量采購鐵礦石?”


    對於這個鍾泱,池佐伊夫也不敢有所輕視。因為憑借著黑龍會在中國北方的情報網,竟然完全查不出此人的資料!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而且貌似和英國人走得很近。而且在黑龍會的密切注視下,也沒搞清楚鍾泱到底把從申啟年那裏購買的大量鐵礦石弄哪裏去了。


    早知道對方肯定會那這個說事,鍾泱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有這麽一回事,我初到北京,辦廠搞機器需要大量的鋼鐵,之前我還和貴方的本溪鋼鐵廠有過交易往來。但是你也知道,最近學生鬧得厲害,我也實在不敢上你們那做生意了。”


    事情的確是這麽回事,對於這個情況,池佐伊夫倒也不惱怒,而是接著對鍾泱說道:“鍾老板可能不知道吧,申啟年之前一直都是向我方供應鐵礦石的。鍾老板這樣橫插一杠,實在是有點不近人情啊。”


    別看這話說得軟綿綿的,其實就是警告,警告鍾泱不要搶了對方內定的東西。不過也不奇怪,日本人在中國做生意一向是橫行霸道的。對於這話,鍾泱現在在心裏早就在問候對方的全部直係女性親屬了,但是臉上還是裝作驚訝的樣子:“哦,這件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啊!你看,這如何是好啊?”


    “沒事的,鍾先生之前並不知情,我們也不好多家責怪。隻是那些鐵礦石?”


    原來是想要回那些東西,而且看樣子估計也是不會付錢的。鍾泱對於吃進嘴裏的東西,是怎麽也不願意吐出來的。所以就開始對著池佐伊夫大耍無賴:“哎呀,那些都已經用掉了啊,你看這如何是好啊?”


    對於鍾泱的這番推脫之詞,池佐伊夫也並不感到惱怒,而是繼續保持著平和的語氣和鍾泱在進行交談:“原來是這樣,那恕我冒昧打攪了。”


    見池佐伊夫要告辭,鍾泱也懶得送行。整個談話過程雖然很短,但並沒有不歡而散。鍾泱也就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反正日本人現在也一時半會兒拿他沒辦法。


    在那兩個士兵的保護下,池佐伊夫來到了停放在工廠門外的一輛黑色小轎車裏。車裏有人大開門出來,恭敬地行禮把池佐伊夫引了進去。兩名日本士兵則坐上了後麵的一輛軍用吉普,和其他的士兵坐在了一起。。


    車子開動了,而車裏的兩個人也開始了對話。聽了一遍池佐伊夫對鍾泱的描述,車內另一位身著西裝的日本人終於開口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支那人對我們沒有惡意?”


    剛才還一直還顯得平易近人的池佐伊夫,現在卻回複了他原本情報頭子的冷酷本色。他麵容峻肅,用陰冷的語氣說道:“不,廣曜,你錯了。他才是我們最難對付的那一類中國人。”


    另一位日本人的名字其實是池田廣曜,是池佐伊夫的親信下屬。他聽到了池佐伊夫對鍾泱的評價,和剛才的內容一對比,發現很矛盾。所以他才帶著疑問對池佐說:“池佐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見自己的下屬還帶著疑問,池佐也不得不解釋道:“廣曜,你還年輕,你不懂。一個人表現得越冷靜,那他就越可怕。鍾泱如果是表現得惶恐,那就說明他是真不知道,並且也對我們大日本帝國帶著恐懼,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對象。如果他破口大罵,我們也不怕,至少可以確定他是敵人。”


    說到這裏,池佐停下裏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池田廣曜,見他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為他分析到:“鍾泱卻是很平靜的敷衍了我們,說明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結果。而且他的冷靜才是最可怕,說明他心中早有決斷。一個冷靜而又有著自己堅持的中國人,無疑是我們必須關注的對手。記住廣曜,以後絕不可以被對手的表麵所迷惑。”


    聽到了池佐的分析,池田佩服得五體投地,恭敬地道謝之後,他又對池佐說道:“那我們要不要找會裏的人處理掉他?”


    “暫時不要,我們先把今天和他見麵的事情散播出去就可以了。先探探他的底,順便還可以孤立他。”


    就在這些對話中,光潔柔亮的小轎車在北京的郊外街道上越行越遠。因為後麵跟著六名士兵在保護,倒也不怕被周圍的群眾衝撞。老百姓畢竟還是怕死的。


    還呆在工廠的辦公室裏處理公文的鍾泱,根本不知道黑龍已經準備好要對付他了。也是因為他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沒有想過現在這個時候和日本人接觸是極其不合適的。而這些細節上麵的微妙把握不足,也注定了鍾泱難以成為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直到當天晚上的八點多,鍾泱才回到了自己的別墅。在洗完澡之後,就自己一個人進到了亞空間內,因為主官報告說關於煙草配方和無煙火藥的研究已經完成了。


    自從科技研發室建立以來,鍾泱就有了自主的研發能力。但是因為受到了權限等級的限製,研發功能隻能針對已經有了的產品。也就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達到或超過別人的產品標準,但是智能工廠還不具備更具鍾泱的要求來進行自主研發。


    鍾泱來到了工廠的控製中樞,剛打開操作界麵,就聽見了主官的的匯報:“報告使用者鍾泱,無煙火藥i型配方研發完成,雷汞配方研發完成,煙草標準型配方研發完成。”


    聽到了這幾個好消息,鍾泱也感到了興奮,終於可以在軍火生意上插上一腳了。正是懷著這樣的迫切心情,他才再次向主官請求確認細節:“哦,具體情況怎麽樣?先從無煙火藥和雷汞說起吧。”


    相對於香煙配方的這種小事情,鍾泱更關心軍火製造上的工藝。而主官也開始向鍾泱介紹起了這些新產品的生產工藝。在鍾泱滿懷期望的等待下,主官那冰冷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無煙火藥i型是一種以龍須草為原料製造無煙火藥的方法。這種方法是以龍須草為原料,經予水解皂化法精製並成型為雙麵有毛似毛毯的精製龍須草纖維素,再以硝、硫混酸進行硝化製得的硝化龍須草纖維素再驅酸,進行安定性處理後所得含水30%以上的硝化龍須草纖維素再以揮發性溶劑處理,降內揮後壓製成球扁形黃藥,再經鈍感,上光等步驟即可製得槍炮用的發射藥。”


    龍須草又名蓑草、擬金菜或羊胡子草,其根係―卜分發達。龍須草多分布在東北、華北、湖北十堰、西北和華東的山東、江蘇等地,取材方便,可以大量購買。這也是鍾泱之前和主官商量之後的結果,要求需要一種供貨渠道比較穩定的原材料。在經過一番查詢之後,就確定了使用龍須草。


    龍須草算是解決了其中的一個問題,但是仍舊有著其他的條件需要鍾泱來完成。所以他才接著問道:“主官,無煙火藥的生產都還需要些什麽?”


    “必須建立初級化學工業,沒有足夠的化學藥劑,便無法開展火藥生產。”


    主官的話倒是說了一半,就算是沒有在亞空間內建立化學工業體係,其實也還可以通過向國外化學產品供應商下訂單來進行生產。但是如果被人發現自己要采購的東西竟然和**生產有關,估計很多軍火商人會很樂意的來親切問候一下鍾泱的。


    任何關於生產**所需化學藥劑的購買,都是被嚴格控製住的。就算可以買到,那貨物數量和渠道穩定都是鍾泱所無法控製的。所以,鍾泱打算在智能工廠內建立起初級化學工業,以滿足鍾泱的生產所需。


    而龍須草,則不過是些植物纖維,鍾泱完全可以用生產工藝品這個借口糊弄過去。正在陶醉於軍火大生產的鍾泱還沒覺察到,一場由日本黑龍會發起的針對鍾泱的行動已經悄然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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