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3月14日,隱匿於南沙長達五年之久的三區聯合政府,終於起兵靖南。南沙軍校為南軍的組建供應了大量具有專業軍事素養的中低層軍官,而在將星方麵,大部分都是些曆史上並不出名的武官。


    可是鍾泱卻絲毫也不擔心,原本的曆史已經過去,新的未來就在前方。中國這片土地上,人才層出不窮,或是懷才不遇,或是英年早逝。多少豪傑因此而籍籍無名,埋沒於鄉野之間。


    隻要有機遇,隻要有良性的軍隊體製,什麽樣的人才得不到?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先有實力,才能得大勢。潛心於工業區的建設,如今的聯合政府,早就羽翼豐滿,可謂大勢成矣。數年的下來,政治穩定、經濟蓬勃、軍事完備,正等待著崛起的這一刻


    因為不想過早的刺激到廣州城內的**黨駐軍,大軍的集結並未在飛鵝山基地進行。那裏距離長洲島太近,容易引起敵軍的注意,那樣的話就失去了突然襲擊的意義。雖然勝利還無疑問,可這第一次大規模動員軍隊作戰,還是要盡量降低損失比較合適。


    傷亡太大,對於士氣有著很不好的影響,也會動搖到體係內某些人的信念。


    為了將部隊快速頭送到前線,天宇集團旗下的汽車生產廠,早就馬力全開,製造了超過1300輛軍用運輸卡車。這樣的軍事準備,是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始進行的了。許多的軍火物資,都通過日積月累的方式,堆砌在了飛鵝山基地那裏。


    距離閱兵儀式,才不過是三天,基本的軍事動員就已經萬全準備好了。除了少部分高級軍官知道內情,其餘人還以為是要即將展開一次大規模的演習,所以氣氛還並不凝重。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有幾次,眾人早就習以為常。


    甚至包括龜縮於廣州城內的李濟深和陳濟棠,都未曾對南沙的異動有所警覺,繼續在這裏做著廣東王的美夢。


    濱海軍區,第一裝甲師駐地內部,寬敞明亮的軍區司令辦公室裏,幾個年輕的軍官正在商議著什麽。軍事體係建立的時間並不長,而南軍的軍官團體,平均年齡也都非常的低,這是亂世才有的氣象。


    和平年代,怎麽可能見得到如此之多的低齡化軍官團體。每個人的臉上,都還帶著充滿幹勁與朝氣的神色,精力充沛,英姿勃勃。


    周立孝如今已經貴為團長,掌握著數百輛坦克以及裝甲車,是王立文的得力下屬。隻見他劍眉高聳,雖說年輕,但臉上的稚嫩和焦躁都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威嚴和武將的氣魄。手底下控製著數千人的武裝力量,神態氣質早就和當初那個小小的連長天差地別。


    在南軍的體製內部,團級是一個分水嶺,基本上到了這個級別,才算是真正踏入了高級軍官的行列。不單隻在軍事上有著不同於以往的眼光,更是有著相對**的作戰權限。


    “師長,參謀總部是什麽意思?為何不讓我們擔任大軍先鋒,兵進廣州?”周立孝麵帶鬱憤,坐在沙發上抱怨著。王立文負手而立,目光悠揚,透過玻璃窗看著不遠處的那些正停放在涼棚裏坦克。


    聽到周立孝的牢騷聲,他隻是輕笑了一聲:“你啊,就是沉不住氣。上邊自然有上邊的考慮,我們隻要服從軍令就好,別想太多。”對於周立孝的直脾氣,王立文也是知道的,畢竟是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下屬。


    “我這不是心急嘛?”見自己的心思被上官看破,周立孝也顯得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大戰將起,那才是英雄的用武之地,殺敵包裹,建功立業,是軍人的榮譽以及夢想。


    得知自己所在的裝甲部隊不能出戰,這周立孝當然是心急火燎,這才跑來這裏,想要探探王立文的口風。


    “不用著急,戰爭才剛剛開始,建功立業的機會以後多的是。廣州城裏那點功勳,多少人眼巴巴地盯著,我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揮了揮手,把周立孝打發走,王立文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可以自由轉動的辦公椅,從真皮坐墊上傳來的觸感讓人無比舒適。周立孝的話語,也並非沒有道理,王立文是早期就加入古文會的成員,對於一些事情也看得比較透徹。


    鍾泱對於一個良性運轉,並且帶著激勵作用的製度,十分注重法理的作用。功勳的登記和累加模式,都對軍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軍中的各支隊伍,全都求戰心切。就連王立文自己,也暗暗期待著,隻不過他身為師長,自然比下麵的人多了幾分定力,沒在臉上表露出來。


    越來越成熟的坦克部隊,正在他眼前逐漸凝聚成戰力。相關方麵的理論研究,也早就完成了,鍾泱在這方麵給與了許多寶貴的意見。例如大規模集中使用,進行縱深突破以及強行突襲敵軍的後方指揮部。


    當世界上的主要列強還在把坦克與步兵混合使用的時候,南軍就已經開始探索裝甲部隊的**成軍以及主力作戰模式。裝甲部隊的單獨行動用以突破陣線,步兵隨後跟進,掃清殘敵。


    原本的機槍戰壕和火炮陣地,在滾滾前行的金屬洪流麵前,都已經成為了落後的戰術模式。除非依賴複雜地形,否則將難以在開闊區域內抵擋裝甲部隊的進攻而汽車在軍中的普及,也使得南軍對於馬匹的需求幾乎為零。


    各部連級以上軍官,都有自己的吉普車,在戰場上起著高頭大馬的日子,離他們已經很遠了。這是新時代的技術力量,汽車對於戰爭的深刻影響,已經被許多人感受到了。隻不過西方世界的軍人,還殘留著舊時代的印記和慣性,除非經受新的戰爭洗禮,不然也不會在這方麵有所醒悟。


    原本的曆史上,二戰的陸戰兵器當中,坦克是當之無愧的明星。其實坦克早在一戰末期就已經出現在軍事編製之中,可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的20年裏,坦克這種武器的發展非常緩慢。


    直到1940年德國閃擊西線時,其裝甲部隊主力3型坦克實在比一戰末期法國的雷諾ft17坦克強不了多少。然而就在以後的5年間,歐洲戰場的坦克得到飛速發展。1944年,東線雙方的主戰坦克:比如德國的虎豹、蘇聯的t34/85和is2,同戰前的坦克已經沒有可比性。


    1940年是納粹德國最輝煌的一年,德軍的裝甲集群橫掃西歐,擊潰法國,重創英國,徹底洗雪了一戰的恥辱。說來令人難以置信,創造這個奇跡的德國裝甲部隊所裝備的坦克,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遠遜英法兩個對手。1940年西線戰事,證明裝甲部隊的戰鬥力更多是來源於戰術,而非武器本身。


    在這一點上,脫離原本的軍事理論慣性,不單隻需要眼力,更需要大刀闊斧進行改革的魄力。


    南軍作為新式武裝,雖然稚嫩和沒有經曆實戰是其主要的弱點。可也正因為如此,整個軍隊體係和理論思想都擁有著極強的可塑性。在接受新式作戰理念方麵,有著讓人驚訝的眼界。這也令鍾泱倍感欣慰,思想不被桎梏住的軍隊,才能在新的戰爭模式中取得進步。


    時代的變化,冷兵器世紀許多的作戰理念,已經無法符合如今的戰爭需求。可以借鑒和可以拿來用,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越是正規和先進的軍隊體係,對於天才將領的需求越是低。


    以南軍目前的軍事力量,對於高素質的軍官固然也有著迫切的需求,但鍾泱更樂意通過自行培養的方式來獲得人才。曆史上的一些名將,固然有著才華和天賦方麵的因素。可實際上,正規的軍事教育本身,就能挖掘出許多軍事人才。


    南沙軍校已經開始正式運作,每年都能為南軍提供超過三千人的士官人才,解決了中低層軍官的補充問題。至於高素質的軍事將領,不單隻要靠教育,更必須用實戰來檢驗。什麽人可以去參謀部,什麽人能擔任主將,都是由戰爭來決定的。


    來到南沙軍校的校場上,李少傑拉響了緊急集合的警報,不到半小時,四個師共三萬三千於餘人的大軍全部緊急集結完畢。運輸的卡車、裝甲車、榴彈炮、甚至還有附屬的幾架偵察用飛機全部集結在偌大的操場上。


    “報告總司令,南軍第一師緊急集合完畢,除休假、病假27人在外,全師8238人全部來到,請指示”某個年輕的軍官一路小跑來到以李少傑為首的幾個主將麵前匯報到。


    “傳我軍令目標:廣州,出發”


    “是”


    除了少部分此前就已經得到消息的高級軍官,李少傑的這道命令讓在場的官兵大吃一驚不過卻不是害怕和遲疑,而是欣喜若狂軍心齊聚,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命令隨即傳達下去,汽車轟鳴,一輛輛卡車、裝甲車載著戰士們迅地絕塵而去,看著已經做好準備的眾將官,李少傑帶上已經準備好的頭盔,指著一輛裝甲指揮車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幾十公裏的路程,瞬息即至,良好的道路係統,為軍隊的快速投送奠定了基礎。工業時代的戰爭,就在於這些完善的社會體係所提供的一切,這種積聚起來的巨大力量,才是勝負的關鍵。


    沒有絲毫的停留,路過了飛鵝山軍事前哨區,數萬大軍直撲廣州,李少傑可不打算給對方任何的反應時間。持久戰所帶來的消耗和破壞,對於地區經濟的恢複以及日後的發展,都是非常不利的影響。


    速戰速決才是王道


    依靠單兵精準的射擊和摩托化的快速地推進,洪流式機槍通用機槍的交叉掩護,火力連迫擊炮、榴彈槍精準的火力摧毀,狙擊手精確無比的定點狙殺,再加上步兵團自屬的裝甲部隊在前麵野蠻衝擊,榴彈炮猛烈凶狠又準確的炮擊,一切都讓浸yin多年戰場的**黨粵軍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感到無比的恐懼。


    “這……這是我們中國的部隊嗎?”陳濟棠在合上自己一直張開的嘴後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他不是庸才,自從李濟深接受廣東的防務大權,對於近在咫尺的聯合政府,陳濟棠就未曾有一日掉以輕心過。可南軍突然間所展現出來的巨大軍事力量,讓他感到難以遏止的窒息


    當麵陣地在一瞬間,就被數十輛裝甲突擊車直接撕破。可以自由轉動的機關炮,以及側麵射擊孔內不斷噴吐著的子彈,都讓第一線的**軍士氣瞬間崩潰。這種鋼鐵怪獸,他們哪裏見到過這麽多?


    蘇俄雖然也送過幾輛裝甲車,可那也不是現在見到的這些大塊頭啊


    八千人駐防的陣線,隻抵擋了四十分鍾,便宣告失敗。分崩離析的不單隻是戰線,還有軍心,超過六千人被俘虜,就連陳濟棠這個主官,也隻能垂頭喪氣的呆在原地,等候處置。他是高級軍官,自然有著專門的人負責看守。


    “你們是什麽人,我要求麵見你們的指揮官”陳濟棠壓住心中的狂跳,強裝冷靜地問到。雖然有些明知故問,但他此時的心情實在有些苦悶。這才一頓飯的功夫,戰鬥就結束了,他自己都輸得莫名其妙。


    “當然可以,你們幾個負責保護好這位大人,帶他到總司令那裏去。”陳濟棠的請求被答應了,而前來押送他的幾個士兵也保持了相當的禮儀。不過肅殺無比的麵容,依舊讓人感受到精神上的壓抑,陳濟棠此時的心情,可謂是坎坷不已。


    “停”為首的軍官利落的說著,而陳濟棠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他的麵前,停放著一輛怪模怪樣的裝甲車,個頭很大,而且上麵還有些尖細的金屬枝線,看得陳濟棠一頭霧水。不過仔細觀察周圍的這些戰士,就知道這裏肯定是一處戰場指揮中樞。


    當了這麽久的軍官,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


    裝甲指揮車的側麵,打開了一道小門,尖銳的氣壓噴吐聲,讓不曾經曆過陳濟棠一陣緊張。不過發現周圍的士兵全都麵色自然,他也就暫時放寬了心緒。


    “總司令,陳濟棠帶到,請指示”啪的一聲,之前負責押送的軍官十分年輕,先是對著李少傑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才大聲的說著。


    “你們先下去吧。”李少傑這麽吩咐著,陳濟棠身上的武器早就被搜走了,在這裏還有這麽多負責拱衛的警衛兵,也不怕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看著麵前這個意誌有些消沉的中年人,李少傑卻是冷著臉“陳先生,我們終於見麵了。”


    稱呼對方為“先生”,而非軍職,這就是暗暗的譏諷。對於這種散沙級別的軍閥武裝,李少傑一向都不放在眼裏。而陳濟棠這個人,此時還並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更是難以讓李少傑對他另眼相看。


    “貴軍擅起兵釁,這樣與禮不合吧,難道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眾口?”陳濟棠也不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對於李少傑的譏諷,也非常不爽,這便開始反唇相譏。南軍的突然襲擊,的確是**軍之前未曾預料到的。


    這種不宣而戰的態度,讓陳濟棠很是鬱悶,就這麽輸掉,他心裏也很不服氣。


    “在你們**黨英明領導下,廣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也有資格和我談大義?”李少傑冷笑著望向陳濟棠,他也不去玩什麽以德服人,**黨的軍官團體,南軍全都不感興趣。要麽就是舊軍閥時代的那些痞子,要麽就是經過洗腦的炮灰。


    對於南軍而言,這些都是吃了之後會消化不良的東西,先晾著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我也懶得和你廢話,識相的就說出廣州城內各守軍的具體布防,否則後果自負。”根本就懶得和對方廢話,李少傑用嚴厲的語氣,喝問著陳濟棠,一點餘地也不留。


    “哼,休想”南軍對待自己的態度,讓陳濟棠十分惱火,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何況是手握兵權數年的他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來人,給我好好招待陳先生一番。”吩咐左右,把陳濟棠拉下去拷問,而李少傑則回到指揮車內部,進行著下一步的軍事部署。


    其實對於陳濟棠是否願意合作,李少傑根本就無所謂,廣州方麵的具體軍事布防情況,早就被情報人員探查到了。這次軍事行動,可以說是預謀已久,而在情報刺探工作上,鍾泱也授權周華,讓地宮和軍情部展開合作。


    不得不說,李濟深的軍事才能實在不怎麽樣。軍隊紀律懶散,思想也駁雜不堪,許多機密的軍事情報,居然不費什麽勁,就被周華弄到手了。甚至還賄賂了一批下級軍官,以做內應。


    李少傑之所以把陳濟棠找來,就是想看看他的神情。對方是李濟深的心腹,那種強裝出來的鎮定,早就被李少傑識破。從那對充滿錯愕和震驚的眼神之中,李少傑就讀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廣州毫無防備


    原本還打算讓軍隊稍微休整一番,可如今軍情如火,容不得絲毫猶豫李少傑打算立即動身,率部直取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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