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海軍出動


    1927年的3月14日傍晚八時,北方戰局正酣,南方卻也傳出了驚變。廣州城被南方聯合政府軍一戰而下,不過半日之間,廣東就幾乎宣告易主。


    失羊城者失全粵,東南戰局,曆來如此。蔡廷鍇率部死戰,最終兵敗被俘,**政府之第四軍損傷超過四成,隊伍全麵崩潰,李濟深帶著剩餘的一個團的殘兵,得以逃脫。


    李少傑等一眾軍官,乘坐著裝甲車,從正門入城,數百警衛連的士兵,環繞四周,目光銳利,監視著一切有可能的危險。


    目光森然,凝視著這座千年古城,李少傑也心下感慨不已:“偏居南沙一隅之地,如今終可入主東南,我軍的戰力,已然成矣。”


    無論是日常訓練,還是武器裝備,南軍皆全麵超越這個所謂的**政府第四軍。勝利並沒有太大的疑問,而作為軍官隊伍的素質,南軍雖然沒有幾個稀世之才。可這基層士官隊伍的培養,卻十分紮實。


    更何況軍隊之中體製完善,庸才是上不去高位的。即便水平隻是中規中矩,對於占據來說也已經足矣。鍾泱一直所提倡的,就是拚消耗的戰法,無驚無險,穩穩當當。奇兵非不可用,但如非迫不得已,一般都不會用到。


    “總司令,蔡廷鍇兵敗被俘,骨氣倒是硬朗得很。”站在李少傑身側的青年軍官,正是南方第一軍參謀長石猛。別看他的名字彪悍無比,卻生就一副斯斯文文的長相,除了沒戴眼鏡,基本上就一知識分子的外在形象。


    “二十八團在此人的統合下,算得上是一支強軍,隻不過脾氣不太好。”程文力對於蔡廷鍇,還是挺欣賞的,雖然各為其主,但二十八團的硬朗作風以及高昂的士氣,都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交給政治部那群人處理吧,這種勸降和忽悠的事情,我們不便於插手。”雖然李少傑也覺得蔡廷鍇是個難得的將才,可親自去勸降的事情,與軍製相違背。這也是為了防止軍隊中出現拉幫結派之現象而設定的規矩之一,誰都不可跨越紅線。


    這一點,程文力和石猛也都清楚,當無異議。


    目前的廣州城,混亂還未完全平息,南軍正在進行著最後的掃蕩,以期肅清殘敵和收攏第四軍的潰兵。除了南門這裏已經完全占領之外,起於各區仍有零星的槍聲響起,想來都是些負隅頑抗之輩。


    “程師長,務必在明早之前平複局麵,嚴格約束我軍的軍紀,禁止騷擾平民的行為發生”一雙虎目環視城內破敗的景象,李少傑也不得不出言提醒著程文力,自古兵災如匪,軍紀的問題關乎到日後的通知根基,不可有絲毫的馬虎。


    何況南軍紀律嚴明,十分重視形象上的事情,一旦在這方麵出了紕漏,軍法上可容不得半點情麵。


    “還有最近潰兵的行動也必須迅速執行,對於百姓來說,他們才是真正的禍害”石猛作為參謀長,也在一旁提醒著說道,潰兵帶來的災患,比縱兵劫掠還要遺禍更深。這種不必要的**,也是第一軍必須關注的問題。


    “讓一營和二營出動吧,他們作為預備隊,此前並沒有投入戰鬥,此時就讓他們前去收攏潰兵。其餘各部,先行肅清殘敵,然後原地休整。”這兩個營是李少傑的主力嫡係,也是軍中摩托化程度最高的成建製武裝力量,行軍速度驚人。


    依靠著如此之高的機動性,在收攏潰兵方麵的確有這巨大優勢,即便有著搶功勞的嫌疑,石猛也說不出什麽。況且這裏也沒多少戰功,敵方的士氣已經被打垮,早就喪失了戰鬥意誌。


    隻要能有活路,沒有幾個人願意死戰,兩個營的確足夠了。


    “好吧,如此安排我沒意見。”麵無表情的說著,沒人能看出石猛此時到底在打算著什麽。什麽參謀長,他在軍中的權柄也很大,許多事情上李少傑也不能繞過他發布軍令。


    作為軍中主將,李少傑無需親臨一線,隻要發出軍令,自由戰將領命而行。基本上團長級別以上的軍官,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身先士卒”。如果真要連團長都要頂上前去,那全團的形式也基本上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程文力作為師長,也無須親臨一線,可底下有許多軍務,仍舊需要他去處理。故而告辭了一聲,他也離開了此地。隻留下李少傑與石猛,兩人還在商量著,周圍的軍士,也都忙碌的工作著。


    踩踏在帶有彈坑的路麵上,李少傑四周圍觀察了一番,這才歎息著:“難怪大本營不讓裝甲部隊出動,就這樣的道路係統,哪裏經得起那些大家夥的蹂躪。”


    廣州當年還由陳炯明主政之時,倒是修了不少的道路,基本上都能跑得起20噸的坦克。可自從**黨占據全粵,別說修路了,就連原本的日常維護都已經取消。許多路段早已不堪使用,出現破損。


    以現在的情況,能跑得起拖拉機的道路都沒有多少。世界各大列強的坦克技術,基本還停留在一戰末尾的水平。法國的主戰坦克質量不錯哦,可自重也隻有區區的9噸。和南軍裝甲部隊的40噸之主力坦克無法相提並論。


    作為軍中的高層軍官,對於新式武器裝備的情況,自然也十分了解。不過李少傑也知道,那種事情眼紅也沒用,目前還沒到大規模使用坦克參展的時候。況且自己如今的地位也不低,在軍職上比起王立文而言也要高出不少。


    “就算能夠開得起,橫渡珠江也是個大問題。氣墊船的承重能力,也是有著極限的。”石猛也在一旁歎息著,雖然擁有了可以大規模運兵的氣墊船,可事實上運載坦克是不可能的。那需要更大型的氣墊船才有可能,而橡皮艇和現在的氣墊船,顯然不堪如此之重負。


    原本蔡廷鍇就是且戰且退,打著拖延時間的目的。更把希望寄托在橫江大橋的防守作戰上,隻可惜武裝氣墊船以及大量高速橡皮艇的出現,擊碎了他的美夢。數千大軍轉眼就橫渡珠江,兩相夾擊之下,**軍第二十八團猝不及防,盡皆覆滅。


    “長洲要塞的情況怎麽樣了?”事涉黃埔,李少傑的表情也前所未有之凝重,長洲乃是海防重鎮,位於黃浦區的正南方,又有炮台集群,陣地兼顧,連成一片。黃埔陸軍軍官學校的第六期學生已經接受了將近半年的軍事訓練,的確讓人有著顧慮。


    “態度很堅決,似乎打算固守待援。”之前就曾派出了軍隊前去勸降不過在赤化模式下的經過政治洗腦的學生軍,自然是選擇了反抗到底。在他們的內心之中,為了**的大業而犧牲是一件十分光榮而神聖的事情。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蹙著劍眉,李少傑的心情有些鬱結,他並不願意發動強攻,那裏可是有著炮台集群,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最好。


    “就算有少部分意誌不堅定的人,在嚴謹的軍事體製裏,也毫無意義。”搖了搖頭,石猛否定了這個主義,對於蘇式思想教育以及軍事化管理的模式,他們都有著相當的認識,基本上主將意誌就決定了全軍的態度。


    見李少傑還在思索著軍情,石猛也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李濟深已經率殘部退往清遠,據估計,他是想經韶關撤至柳州。贛州和吉安那裏還有**黨的駐軍,**軍在長沙也有著主力大部隊,李濟深的意圖是希望在湖南重整旗鼓,以圖後事。”


    “按照大本營陸軍總部的意見,李濟深想要反攻是不大可能了。但防範工作仍舊需要注意,雜魚也必須清掃幹淨,再去勸降一次,實在不行,就請海軍進行援助吧。”想通了這裏麵的關係,李少傑也冷靜地下達了作戰指令。


    “是,下官馬上去安排。”敬了一道軍禮,在旁的一個參謀副官也下去布置任務去了。


    在廣州這裏響起的槍聲,僅僅是一個開始,統一東南諸省的大規模軍事行動,即將展開。東莞、佛山、香山、惠州、河源,那裏依舊駐紮著大量**黨的仆從部隊。這些從河匪山賊起家的江洋大盜,如今披上了一身官皮,魚肉百姓,肆虐地方,也該被清理了。


    對於這些人,收編和遣散都不太合適,收編的話,根本就是兵匪。遣散,對於地區的治安也是一個巨大的壓力,三區聯合政府的警察製度,還無法大範圍覆蓋整個粵省。這種事情急切之間也難以妥善安排,按照聯合政府高層的決策,據說是要先集中起來,準備作為大移民的主力。


    這些問題人口,放在國內就是個不穩定因素,但發配往東南亞甚至是澳洲,就很不錯了。隻要鍾泱規劃東南亞以及大洋洲的布局正式開始,這種問題人口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不過目前來說,這件事情還是機密。


    第一步的打算是放配往海南島,以提高當地的漢族人口比例,去稀釋和融合當地的少數民族。**黨的民族政策雖然直指根本,但是在大略上也有著不少的問題,容易被境外**勢力所利用。


    鍾泱打算進行的民族政策,就是淡化漢族與少數民族的分歧,提倡大中華的文明概念。以文明取向來劃分彼此的陣營,而非血統論。在古代的生產水平下,血統論是凝聚力和存在的根本,是善政。


    但如今的國際國內情勢,血統論就顯得有失偏頗,畢竟這種製度本身帶來的衝突和民族敵視,對於國家的繁榮與政權的穩定,都相當不利。但紅門的那種所謂“民族平等”的腦殘政策,實際上卻是在迫害漢族,比血統論還要不堪。


    不去淡化民族差異,還要加大少數民族的扶植力度,在中華文明體係內培植異種文明,簡直就是取死之道尊夷抑漢,這樣的政權,簡直就是華夏最大的漢奸政權。鍾泱可不打算做這樣的事,這在體係內,也是立有憲法的。


    對於民族事務,李少傑也必須重視,統一兩廣就要涉及這方麵的事情。無論是海南島還是廣西省,都有著大量的少數民族人口,不過這些基本都是親善漢族的少數民族,問題也並不大。


    古文會真正針對的是滿、蒙、回這三個族,懷著異心不說,前兩族都曾對泯滅華夏正統文明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樣的大仇不可不報,愛新覺羅氏更要全族誅滅,以做警示這是既定的大略,絕不容許有絲毫更改


    至於回民,信仰一死爛教的基本就是瘋子和恐怖主義潛在份子,也絕不能夠姑息。實行文化和經濟孤立是必須,以壓迫其進行改信。聯合政府可不會為了爭取所謂一死爛世界的支持,就去縱容這些回豬。


    敢鬧事的一律武力鎮壓,把不聽話的回豬驅趕到最為貧瘠的土地上,讓其自生自滅。隻要如此三代,就能從根本上瓦解他們的信仰。願意融入華夏文明體係之人,和不願意合作之人之間的差別待遇,日積月累,就會分化消融,再不複以往。


    百姓總是趨利附勢,沒有好處的事情,即便能夠堅持,又能堅持多久呢?生存總比信仰重要,即便有著少數頑固不化的人,也會被殘酷的現實逼到生存線以外。


    隨著大軍入城,零星的抵抗也在逐漸消失,**軍已經失去了進行巷戰的勇氣。李濟深的退走,是壓垮戰士鬥誌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個被**黨肆虐了數年之久的古老城市,如今早已破敗衰頹。


    到處是骨瘦如柴的難民,饑餓和疾病隨處可見,民生凋敝,百業荒廢,建製觸目驚心。陳炯明時代那個以富庶響徹東亞的廣州商埠,如今竟是這麽一副殘敗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而石猛站在李少傑的身側,也不由發出了自己的感慨:“廣州一地尚如此,**何以救中華?”


    無論口號喊得多麽誘人,總要先去做事。治理不好地方,卻又想著占領全國,去做那四萬萬國人的父親,無怪乎孫逸仙和**黨蹉跎數十載,照樣一事無成。石猛對於這個毫無前途可言的政黨,以及那個更為不堪的紅門,算是有了更深的認識。


    沙魚洲位於長洲炮台的右側,是一處無險可守的沿江灘頭,而此時珠江江麵上,波平狼伏。三艘三千九百噸的驅逐艦行使在艦隊的前方,呈品字形排列,寬厚的艦體猶如一把長刀,斬破江麵向前滑去。


    後麵是五艘三千五百噸左右的鐵甲艦,組成了一隻近海防禦性艦隊,如今更是第一次執行對外的軍事作戰任務。濱海基地那裏,還停放著三艘五千噸級別的戰列艦,是上一年十一月份才完成下水試航的新艦。


    再加上另外七艘三千四百噸左右的鐵甲艦,這就是南方聯合政府未來一年內的海軍實力班底。無論對上列強中的哪一個國家,這樣的實力都隻是小蝦米,日本海軍甚至連正眼都沒往這便看過一次。


    目前東yin一族正在和山姆大叔矛盾激化,海軍條例的壓製和矛盾計劃,對於中國南方的一個地方政權去國外購買幾艘不滿萬噸的“小玩意兒”,日本的海軍總部連關注一下的情緒都欠奉。


    不過這也正是鍾泱所期望的,目前的海軍還隻是初步培養階段,船差一些沒關係,關鍵是一定要開始培植根基。海軍的訓練,比陸軍困難多了,所花費的時間與精力,更是十倍不止。鍾泱可不希望以後有了艦隊,卻沒有水手。


    平靜的珠江水麵上,由八艘戰艦組成的艦隊正在緩緩而行,旗艦“盈月”號位於品字形的中間,而排在左前和右前的兩艘驅逐艦,分別是“朔月”號以及“新月”號。它們都屬於月級戰艦。


    而後麵的五艘鐵甲艦,則屬於“日級”,包括三艘“年級”的戰列艦在內,總共也隻有三個級別的軍艦分類。這種分法實際上相當草率,甚至被英國海軍嘲笑為沒有前途的海軍發展模式。


    可即便如此,聯合政府高層也堅持了這種劃分方式。原因就在於為了迷惑列強的目光,示敵以弱。二戰還未爆發之前,鍾泱並不願意大張旗鼓的擴充海軍規模。至少大噸位的戰艦不打算建造,先要完成造艦技術的原始積累,以及海軍的培養。


    萬噸級別以上的軍艦,1935年之前還不是時候。如果因此而引起日本的注意,那才是找死。一艘超級戰列艦配合著大規模的艦隊開過來,對於剛成立的南方聯合政府來說,不諦於滅頂之災。


    許江文,這位更從英國回來的海軍中校,正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負責配合地麵部隊進攻長洲要塞,碾壓第六期的黃埔學生軍部隊。


    船上共有兩千二百餘人,全都是接受過英國海軍正規訓練的海軍士兵,經驗雖然並不豐富,可基礎知識卻是紮實可靠的。在這一點上,史密斯幫了大忙,而英國的中情局,也即軍情六處也出了不少力。


    目前來說,南方聯合政府和英國官方,有著不錯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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