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新兵大營


    1931年的五月,華軍開始全麵推行義務兵役製,以應對火藥味越來越濃厚的東亞地區態勢。但實際上真正的作戰主力,依舊是軍方出錢雇傭的職業化軍人。


    在新成立的廣州新兵鍛煉大營內,莫雄正在操練著一群可憐的新兵蛋子。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享遭到了當年莫雄在魔鬼教官陸新城那裏遭受過的痛苦。


    莫雄現在是正式的少尉軍銜,有著副營長的職務,負責掌管一個連的新兵集訓任務。但是現在他所鍛煉的這個連隊,還遠遠沒有滿編,這也是上級部門為了方便軍官培養基層骨幹而留下的餘地。


    招兵站的一間大屋子臨時被改成了理室,與門相對的是一扇幾乎占滿了整個牆麵的巨大的窗戶。剩下的兩麵牆上對稱的各鑲了五麵鏡子,每一麵鏡子前都放了一把沒有靠背的椅子。


    這些身材魁梧的青年可不是應征入伍的小夥子,而是自願加入軍隊的年輕人。他們們在門口排著隊,聽著裏麵喊“下一個”的時候,就惶惶不安地走了進去。


    與這些剛投軍的小夥子們形成明顯對比的是那些負責理的戰士,個個體格魁梧,隆結的肌肉使得他們看起來很有威懾力。如果不是理師工作服的領口顯露了裏麵穿著的軍裝,幾乎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野獸。


    他們帶著淡然的眼神,一邊漫不經心地在這些還是老百姓的小夥子們頭上玩弄著電動理工具,一邊互相聊著天開著玩笑。


    地板上四周都是頭,兩個看起來也是剛應征入伍的小夥子正在用排刷把頭掃到一起然後再裝進黑色的大垃圾袋裏。


    靠牆角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穿著新西裝,看起來多少有點憂傷的小夥子。當理員非常迅地剃掉他額頭上的一縷頭的時候,他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


    理員帶著嘲笑的口吻漫不經心地擠出這麽幾句話:“別亂動,小子我要把你弄得象個當兵的樣兒知道士兵條例的第一條是什麽嗎?士兵在服役期間應當吃苦耐勞”


    小夥子沒說話,隻是皺著眉頭,從冰冷的眼角語重心長地瞥了一眼理員。


    暫時充當理員的士兵盯著小夥子的西裝問:“你打扮得這麽衣冠楚楚幹嘛?你以為當兵是來度假的嗎?最後還不是都給扔了。”


    “沒別的衣服。”小夥子簡短地回答道。


    這理員戰士更是擺出了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聽著,我有個建議,咱倆換換。我把我不穿的衣服給你,外加幾包煙。反正你已經是無所謂了,可我還要去城裏,還要逛酒迪廳,不多說了,你都知道的。”


    “看來你混得不錯啊?”穿西裝的小夥子好像在奉承理員。


    理的戰士和附近幾個聽到的同伴互相看了看,然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笑了起來:“那是當然當兵服役,簡直就象一場不願意醒來的美夢一樣。白天,長官們都忙著在家和老婆>親熱呢,你就隨便剪他兩下,然後你就能夠去城裏,喝著啤酒,**姑娘。”說著他從小夥子身上解下罩布。


    “怎麽樣?說定了?”笑容裏也開始有著親切和討好的意味,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能夠持續多久。


    小夥子嘴角掛著輕蔑的淺笑一邊回答著一邊湊近鏡子,仔細地審視著自己亮得青的光頭,還順手撣掉了腦門上的一些碎頭茬:“說定了?簡直就象不願意醒來的美夢是嗎?你是這麽說的?少字”


    突然伸出左手鐵鉗一樣緊緊地抓住了那個當兵的脖子,按著腦袋朝下一壓,接著右手拿起桌上的電動推子就向理員濃厚的頭剃去。(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這時,一些已經理完的小夥子正趴在門口的窗戶上無聊地向裏張望,忽然覺了這一情況,個個跟打了興奮劑一樣激動起來。可是沒有人願意插手,大家都想白看熱鬧。


    “都給我站住”小夥子揮舞著電動推子瘋狂地向跳起來朝他跑過來的戰士們喊著,那幾個戰士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給我老實點,小子士兵條例裏是怎麽說的,你還記得嗎?士兵在服役期間應當吃苦耐勞”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在理員的腦袋上從前額到後腦勺剃了寬寬的一道,推子所過之處都顯露了白白的頭皮,他把電動推子扔到椅子上:“給我滾蛋剩下的你自己理”


    說完,囂張的連看都不看周圍的人一眼就泰然自若地離開了屋子。這家夥是劉健鋒,黑瘦的外表,年輕人身上特有的玩世不恭,這是一種很好的偽裝,以掩蓋他中士的身份。


    作為特戰隊的生涯暫時停止了,但是在這個新兵鍛煉大營裏,他開始處置教官的工作。幾乎原本第二小隊的成員,都在這座新兵大營裏任職。


    營地內部非常寬敞,本身也有著大量生活設備,好像一個完整的社區中心。隻不過多出了許多用於軍事鍛煉的場所,並且布置著防禦工事和配備有大量武器。


    在營地的大路上,一名已經理過的新兵在招兵站裏精神激奮地在營地裏晃來晃去。幾百個申請入伍的小夥子就像等待著天命的蒼鬆一樣在長凳子上肩頂肩地坐著,意氣風的地期待著自己的命運。


    “對不起,您知道第六連在哪兒嗎?”。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自己連隊的駐地,終究忍不住向其中一個路過的軍裝士兵打聽起來。


    “也是剛入伍的?”


    “是的。”除了這兩個字,王俊峰他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本身就是靦腆的那一類人。出於對熱愛祖國的口號,而選擇了自主投軍的這個道路。


    “喊你名字的時候你別光顧著瞎跑啊,先你要弄明白你的隊伍是去哪兒的。等快到了,再找也不遲。”


    “不是這樣的,其實我是想找第六連的駐地。哦,對不起,您能不能告訴我。”看到有另外一名士官在自己身旁路過,他便轉身問一個軍官,可那位軍官一言不地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似乎這新兵根本不存在一樣。


    王俊峰非常無奈,隻好繼續朝前溜達。


    突然,在周圍沮喪的嘟囔聲中他聽到了一陣大笑,順著聲音看過去,在大廳深處的一個角落裏,就像火山迸一樣,騰起陣陣煙霧,間或夾雜著拉二胡的聲音。


    他有點拿不定主意,可又不由自主地慢慢走到了跟前。這裏,就像在一個擁堵狹窄的小島中間竟然有一塊空地一樣,圍成一圈的長凳上自由愜意地或坐或臥著幾個人,在他們中間,都是以前特戰隊的成員。


    以及那個穿著西裝,把理員的腦袋給剃了的家夥,正肆無忌憚地吞雲吐霧和喝著烈性白酒。正是劉健鋒,這個神**,兼著煙鬼和酒鬼。


    “是第六連嗎?”。王俊峰小心翼翼地問著,他家裏雖然貧困,但從小就遭到過優良的教養鍛煉。靦腆的外表下,是明白事理的內心,並且有著自己的堅定與執著。


    “喲嗬,又來了一個迷途的羔羊,開始祈禱,但願你能活著走出這座營地”嘴裏叼著煙卷,手中拿著玻璃瓶子,嘴裏吐著濃重的酒氣,劉健鋒摟著王俊峰的肩膀,開始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歡迎來到第六連,我是負責鍛煉你們的惡魔,最大的愛好是在地獄裏傾聽你們淒慘的哀嚎”張狂的笑著走出了帳篷,將一頭霧水的王俊峰留在了這裏。


    望著這道好像**黑豹的身影,王俊峰也在開始想象著自己的未來:“我是不是,來到了一個奇怪而可怕的地方?”


    廣州市北郊,華軍的陸軍新兵鍛煉營地,營地修建在一個狹長的四麵環山的盆地底部,跑道沿著盆地的走勢舒展開來。


    正午,主幹道附近的空地上,這些入伍還不到三天仍然穿著老百姓衣服的小夥子們三五成群的無聊地等待著。刺眼的近乎白的太陽無情地炙烤著每個人的臉龐,灼熱的空氣在滾燙的混凝土地麵上流淌。


    兩天前還在下著陰寒的小雨,現在幾乎每個人都渾身濕漉漉的汗水,煩躁不安地躲在附近幾架飛機那不大的陰影裏,個個都把厚實的皮襖和棉背心敞開著,徒勞地扇著手中的帽子,不時抹一把脖子上的汗水,同時又在好奇地左顧右盼著。


    陸連續續的,已經開始有幾個分隊的新兵跟著來接他們的士官列隊朝著兵營的方向開進。


    “哈哈,你們瞧啊,簡直就像個會走路的鐵棍子。”嘴裏叼著根草杆兒的新兵也就勢表起自己的意見,大家聽了之後都跟著笑起來。


    的確,那個中士走道的架勢,就像背後被什麽東西頂著一樣顯得很不自然。走到近前的中士一言不地瞧著這幫人。稍後,用一種跟死人差不多的枯燥聲音問:“打哪兒來?醜鬼們。”


    王俊峰認出了這個人,正是入伍那天在帳篷裏看見的那個奇怪的家夥,卻不想此人竟是一名士官。


    “粵東,梅州市,中士閣下”這個新兵也不害怕,油腔滑調地大聲回答這黑柴劉健鋒的提問。


    黑柴中士似乎沒有注意到這新兵的口氣,仍舊那麽無動於衷地站著,專注地打量著這群半躺半臥在地上的人。等了一會兒,才終究開口:“我是劉健鋒中士。”


    “什麽中士?”邊上有誰似乎沒聽明白。


    “哪位的聽力有問題?”黑柴不動聲色地問,以至連眼珠子都沒有眨一下,突然冷不丁地大吼一聲:“全體起立,立正”


    接著用愈加瘋狂的聲音喊道:“站好隊,把帽子都給我戴上”


    小夥子們急忙把手中正扇著的絨線帽子或大耳朵棉帽胡亂扣到頭上,跟著就手腳並用狼狽不堪地爬起來,七扭八歪地站成了一排。


    “向後轉”聽到命令後小夥子們又是一陣忙亂,有的以至臉對臉地轉過身去,茫然地看著近前的機場和遠處空闊的基地,再遠處就是看不大清楚的連綿不絕的山脈了。


    “我想,你們中的任何人視力都應該沒有問題?少字”黑柴頭也不回地指著身後的某個地方:“那座山,我們的,後一座山,敵人的為了不讓你們這幫醜鬼中被派到那兒的家夥第一天就完蛋,我將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裏每天二十四小時的折磨你們,就從現在這一分鍾開始誰要是改變主意了,送你們回去的鋪蓋在兩小時後卷好有問題沒有?沒有?很好給我排成單列縱隊,跑步走”


    隊列裏有幾個人於是就想甩開膀子向前跑,恰巧這時,劉健鋒正好看見了他們。他還是用那種跟死人差不多的聲音說:“當我下令跑步走的時候,你們最好馬上把胳膊給我端起來放在腰間準備好”


    嚇得那幾個慌忙糾正了自己的動作,跟著隊伍向前跑去。從劉健鋒的到來,隊伍裏的氣氛也不再是剛才的渙散無序,王俊峰呆在人群中,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在心中默念:“這就是軍隊?和我過去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同。”


    已經換上新軍裝的小夥子們在營房裏站成了一排,比不久前在空地上的列隊看起來強多了。劉健鋒順著隊列來回地走著,帶著一臉厭惡的表情從頭到腳地審視著每一個人。


    而另外一邊,莫雄也在自己的管轄區域裏,從新兵的身上找尋到了身為教官的樂趣。折磨、奴役、殘酷的鍛煉,軍隊不是一個慈善機構,士兵所需要的也不是人道主義關懷。


    建立信仰和恐懼,樹立服從和權威,令行禁止,這才是軍隊


    這些剛剛通過自主投軍而進入軍營的小夥子們,總數還不到六十人。被以班為單位劃分開來,進行著高強度的軍事鍛煉,並且內部的成績都有排名。


    五月的天時,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炎熱難耐,但是這些新兵,卻隻能在悶熱的氣溫下,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專業化軍事鍛煉。


    今日的主角是一班和二班的小夥子們,他們在寬敞的複雜地形內,進行實在戰演習。


    一班的隊員們邊跑邊扔掉背包和迫擊炮座,向著二班所在的區域起了衝鋒。可是筋疲力盡的他們再也沒有力氣去跟已經休息了好半天的二班戰士們搏鬥。


    還沒怎麽激鬥,就很容易地被對方給打退了,幾乎都是跌跌撞撞地滾下了山坡。樣子非常狼狽,同樣也是換來了莫雄的黑臉。


    “士兵們,前進”莫雄吼叫怒罵著:“衝啊別躺下前進,混蛋們”


    這看起來實在有點像小時候玩的打仗遊戲,隻不過這個遊戲現在顯得愈加殘忍和恐怖,因為是在令人瘋的酷熱和常人難以忍耐的精疲力竭中進行遊戲。


    幾乎每個新兵的臉上都帶著傷,被泥土混著鮮血和汗水弄得髒兮兮的。當他們從山坡上滾落下來,剛剛爬起身還沒來得及邁開腿腳就被帶下來的碎石塊砸倒,隻好一次次地站穩虛弱的腳跟,努力朝上攀爬。


    雖然他們連舉起胳膊都有些力不從心,可是仍然準備著要和敵人拚命,哪怕是用牙咬。進入軍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被告知必須絕對服從軍令。


    “停止進攻”終究傳來了結束的命令,小夥子們渾身脫力,幾乎得到知覺一般臉衝地就癱倒在山坡上。


    莫雄一臉氣憤地在他們中間走來走去,不時地從他們頭頂上跨過。他現在已經是陸新城附體,成為了他過去最痛恨的魔鬼教官,口中怒罵聲不斷:“作戰任務沒有完成。你們全部成了死人你”


    他踢了一個新兵一腳,接著他又踹另外一個:“還有你運輸卡車裏的物資鋁罐裏的一堆屎因為你們這幫無能的蠢貨,我軍的運輸車隊在經過這個高地時中了埋伏你們懂不懂一個機**占據著路邊的製高點那意味著什麽?”


    他抓住一個外表十分健壯的士兵,扯著對方的肩膀就仿佛拎起一隻小貓咪一樣輕鬆。並且像是瘋子一樣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你們明白嗎?當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無處藏身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躺下,可你卻隻能坐以待斃,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嗎?”。


    也不等這群淒慘新兵們的抱怨和哀歎,莫雄還是狠狠的操練著他們,鍛煉不嚴酷,那麽在上到戰場之後,這些新兵會遭遇到更慘烈的事情。


    而莫雄也終究開始理解當年陸新城的苦心,他現在又何嚐不是站在同樣的位置上考慮事情呢。哪怕是看著這群鼻青臉腫的年輕人,他一就是狠下心腸:“都給我起來起來,混蛋們死人是用不著休息的背上背包,向下跑步,走”


    就在這樣淒慘的境遇中,這群可憐的新兵蛋子,還要在這口大鍋中被煎炒煮炸三個多月,直到他們成為合格的士兵為止。


    第三百二十九章新兵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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