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華軍高層隻認為衛星失靈是技術故障，並且在當時就組織好了一次維修檢測工作安排。
可是隨著情況的持續惡化，誰都覺察出事情不對了。.
這麽大規模的衛星失靈，這就不是“故障”所能解釋的了，在排除了一些技術方麵的漏洞因素之後，軍方開始緊張的應對局勢的發展。
毫不客氣地說，表麵上還維持著祥和氣氛的華夏聯邦，其實在暗中就已經進入到了全**事總動員階段。
一線士兵和軍官的假期全部取消，杭州蕭山空軍基地更是以及戰鬥戒備，飛行員都整裝待發，隨時準備登機作戰。
三支航母編隊以演戲的名義集合在台灣海域的和日本海域，海航空軍大隊的戰鬥機飛來飛去，不停的執行著偵察任務。
甚至把太平洋東岸的美利堅合眾國給嚇個半死，還以為中國人要打過來了，趕緊拚湊了包含三十艘航母在內的太平洋艦隊，進入緊急態勢。
全世界的目光，都被中美兩個超級強國吸引過來，無人盼望著他們打上一場。尤其是歐洲列強，剛剛從王座上跌落的他們，恨不得別人和他們一樣慘。
沒人知道，中國之所以如此緊張失態，完全是因為來自外太空的威脅。這也和各國的技術層次有關，至少除了中國以外，目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能力將衛星送上幾萬米的高空軌道。
當然，美國正在研發火箭發射技術。不過恐怕十年內都不會有多少成果。
杭州，蕭山空軍基地。
李承壁和連雲濤的談話還在繼續，他們現在全都是隸屬於國防部設下的太空戰略危機小組，並且都是王牌飛行員出身。這讓兩人有了不少共同話題。
“你也知道，每一枚衛星都有自己的專用密碼，通過設置這些密碼，我們可以使得那些衛星的接收器拒絕接收那些有可能導致故障的信號。當然了，我們不可能一一照顧到所有的衛星，國防部的衛星那些才是需要我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你也許會問，那剩下的衛星怎麽辦？”連雲濤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坦白地說，現在的情況簡直是糟糕透了。許多商用通訊衛星和成像衛星一個接一個地壞掉。我們已經失去了不止一個數字信號處理器，到目前為止，很多情報衛星都已經接連受損。這麽說。我們損失慘重。”
“長官，現在有什麽新的進展嗎？我有點被您說的情況弄暈了……”
“許江文正在組織一些專家在總部進行模擬作戰，他們肯定取得了一些進展。那些家夥們相信，我們現在發生的這些狀況是因為我們正遭受什麽狗屁‘攻擊’。那些天才們已經排除了技術方麵的可能，還正在努力縮小攻擊源可能出現的區域。我們也專門派出人去那一帶仔細尋找，甚至出動了一架空軍天行者i型偵察機在那一帶上空巡邏。”
“而且，還有一架‘環球飛鷹’遠程無人偵察機，在那附近24小時待命。不過直到現在。我們仍然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汽車在一棟巨大的建築物前麵停了下來，連雲濤伸手打開了車門。外麵有一些人。還有連雲濤隨行的助手正擠在那個高大建築物形成的小陰影下，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李承壁將他的客人介紹給大家。隨後打開了過道的一扇小門。在他右手邊，出現了一個用混凝土澆築的巨大停機坪，裏麵並排地停著幾輛卡車，外圍有一排非常高的滑門，這些滑門一般是關閉的，偶爾才會打開。
連雲濤低下頭，以免碰到頭上方的門梁，然後抬腳跨過一個六英寸左右的門檻。走著走著，這位空軍上將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凝視著上方。
“我的天啊，那就是傳說中的母艦？”他盯著上方，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巨型飛船正在泛著微微的銀光：一個弧形的機頭正懸掛在起落架上，錐形的機翼向機身後優雅地延伸，越到後麵變得越加纖細。機翼的翼尖正向後上方張開，就像是一對精致的翅膀。
看到整個飛機，你甚至可以想象到它在空中翱翔時的樣子――當安裝在機身下方的引擎啟動後，飛機便可借助於尾部的渦輪噴氣引擎排開大量的空氣，緩緩升空。
“是的，長官。當它運載著宇宙飛船時，我們一般管這個係統叫‘黑星’，但它的正式編號是xov。您現在所看到的是空焰3型運載火箭，也可以稱作母機。”
李承壁一邊解釋，一邊帶著連雲濤繼續向前走，讓他看到飛機的前半部分機身――飛機的腹部也同樣高過人的頭頂很多。
隨著戰爭結束，原本以為下輩子最多就是當名飛行教練的李承壁，在父親李少傑的舉薦下，最終是進入到了華聯太空總署，負責火箭和外層空間飛行器的開發工作。
一說起這些東西，李承壁的心情就格外好，“這個小家夥長約兩百英尺，它是根據三十年代末期以來，長期占據著重要地位的超音速轟炸機的基礎上設計和建造出來的。自從一架飛船墜毀後，這個項目便被擱置了，但國家航空航天局依然以研究為目的，發射了另一架這一機型的飛船。”
“因此，雖然對這一項目來說，完成第三架飛船的所有材料已經俱備，但是由於項目已被擱置，那些材料隻好被放到倉庫儲存了起來。”
“這是不是我們在哪個博物館看到的那個飛船？對？”連雲濤一邊問道，一邊伸長了脖子，探頭向起落架艙的空隙裏看去，試圖搞明白裏麵的那個三角形的機翼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長官。在南京空軍基地的國家空軍博物館裏，還存有唯一一架‘登天’型飛船。但xov是‘登天’飛機的升級和修正版本。它可以額外在機身腹部運載更多的載荷。”
李承壁指了指機身上起落架艙內一處凹進去的地方，“看到這些整流罩了嗎？當我們使xov飛得更快的時候，它們可以幫助我們控製好氣流。”
“而在這上麵。”李承壁繼續解釋道。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到了機身的前半部分來，“在飛船的兩側，各有一個可以伸縮的鴨翼，它們可以在低速飛行時提供上升的動力，同時還可以在飛船以較高的速度降落時改善大迎角狀態的性能，有利於飛機的起降。”
“太不可思議了，”連雲濤感歎道，“不過。為什麽這個係統現在又開始研發了呢？並且還處於絕密狀態？”
“我是自戰爭結束之後，才作為宇宙飛船的測試飛行員進入這一領域的。因此在這裏工作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因此我可能需要請這裏的工作人員――柴之平博士來回答您剛才的問題。”李承壁補充道。
隨後，他將頭轉向了一個穿著白色開領t恤、有點駝背的瘦家夥。
“您好。將軍。1940年，就在‘青雲號航天飛機’爆炸之後，我國空軍也出現了一大堆的火箭方麵的問題。”
柴之平看起來快八十多歲了，說起話來慢悠悠的：“那段時間，這個國家沒有任何東西向太空發射。這確實讓那些大人物們十分焦急。而且這個時候，國防部也再也沒有發出任何所謂的‘進軍太空’的命令。”
“但是，說句實在的，那些家夥其實十分惱火。有一次。我和一個老朋友在萬河精密儀器製造公司下圍棋的時候，哦。你們也知道，那個公司現在已經是劉氏航空公司的一部分了。還有。我是太空總署高級研發的‘臭鼬工廠’項目設計者之一。哦，對了，您雖然也是軍人，但是可能根本不了解什麽飛船啦宇宙空間啦這些事情。”
連雲濤麵紅耳赤地看了李承壁一眼。很明顯，他還不怎麽習慣被如此特殊“照顧”，尤其是被這個上年紀的科學家“照顧”。李承壁看到了上將不滿的眼色，但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默默地表示：就先這樣，我等會兒再給您解釋。
柴之平的手正插在褲子上的口袋裏，身體前前後後地晃悠著，腳後跟不停地蹭著地。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地板上，壓根沒有注意到上將的神情，他又繼續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到，我正在下圍棋嗎？但實際上呢，我想從那家夥口中打聽下其他公司有什麽反應，那才是我去下棋的真正目的，明白了？我們一直在說什麽火箭啊飛船啊什麽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萬河精密儀器製造公司是那架航天飛機的製造商，因此我們一直在談發生那起事故後他們怎麽做的，還有接下來他們會怎麽辦啊什麽的――反正聊了個沒完，後來我們沒再下棋了，打算找個俱樂部坐坐，邊喝點兒清酒邊談。”
“想想，幾個老家夥，吃點兒東西，喝著酒，事兒就會變得很簡單了，對不？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嘍，我們又開始研究兩級入軌宇宙飛船係統了，空軍那些家夥開始還挺看好這個係統的。”
“雖然後來他們可能有點失望，不過我們最後還是完成了這個鳥項目。後來呢，我們建造完成了三架xov。其中有一架後來墜毀了，但剩下的兩架一架是無人駕駛的，另一架是有人駕駛的。剩下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上將。”
“是的。”連雲濤說道，“不過，到底是什麽讓那些空軍的家夥確信，他們會需要這個暗星係統呢？”
“有幾個原因。第一呢，那些穿藍製服的家夥們想趕快找個什麽東西發射進太空，最好這個東西隻有他們自己能使用和掌握。你知道，他們可是一直在國家航空航天局和一些政治家們的‘英明’領導下，一直在走一條‘鋪滿鮮花’的康莊大道哦。”
“國航的人告訴他們說，‘宇宙飛船就可以將你們的設備順利送入太空。因此再也用不著那些該死的消耗型火箭了’。於是，空軍的家夥就再也不去購買這些東西了，不過他們還是保留了一些大力神和宇宙神等液體燃料火箭，以防萬一。”
“1940年初。隨著爆炸事件接踵而至，那些家夥們開始一籌莫展起來。於是，我們說服了一些政府裏的頭頭們，讓他們相信，我們可以立刻為他們提供一個比較可靠的方案。雖然說這個方案有點局限性，不過它能幫助他們將那些東西送入太空――也就是通過所謂的‘暗星係統’。”
“第二呢，他們喜歡這個係統的靈活性。”老設計師繼續說道，“看。我們通過這個係統，讓火箭以非常快的速度升空，將xov送到任何一個軌道麵上。通過這種方法，讓我們首次取得了驚人的成功。”
“也許你們不了解。衛星的運行軌道啊周期啊什麽都是可以預測的――地麵上的人們可以推算出衛星飛過的準確時間，有些人沒準會在這個時候鼓搗什麽壞點子。”
“不過謝天謝地，我們的這個係統能夠預防好這種情況：xov進入第一級軌道之前，我們可以先防患於未然，知道？那些壞家夥們根本無法探測到xov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飛去。”
“我們的光電儀器非常先進。在進入一級軌道的時候，它會滑入航天飛機的q艙內，誰也別想發現我們的火箭經過，怎麽樣？這個惡作劇不錯？”柴之平停下來抓了抓下巴。然後瞟了瞟連雲濤，想看看上將是不是還在注意聽他講話。
“第三就是。我們能夠接近其他非政府製造的衛星，不管它們在低軌的哪個地方。空軍那些人以為這樣很簡單呢。他們根本不知道，要在不讓對方知道的前提下，悄悄地靠近他們的衛星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好在，我們辦到嘍。”
柴之平說完，所有人仍然十分安靜，他們都在等待著他繼續發言。但是，柴之平已經講完了。他向連雲濤點了點頭，轉身去檢查xov了。
“就這些？”連雲濤明顯有點難以置信。
李承壁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上將，這就是柴博士的風格，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個係統了。因此我們找到了他，那個時候他已經退休了，正住在番禺附近的鄉下。正是他幫我們重新恢複了這個係統。”
“許江文說，這些東西已經有五年多沒人碰過了，對？”連雲濤問道，也就他敢這麽直呼這位海軍一級上將的名字。
兩位將軍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飛機庫的另一邊走去，他們身後跟著幾個隨從，還有個專門為連雲濤拎箱子的海軍助理。柴之平則獨自走到了xov下麵的凹地，仔細地研究起飛船來。
“是的，差不多五年了。我大約是在1941年的時候不再接手這個項目的，因為在那之前，我們出了一些技術方麵的問題，因此，一些內閣的蠢材們就建議元首將錢投入到其他地方去――具體細節問題我就不多說了。”
“這麽說，這個係統並沒有按照最先預計的方向發展。並且，要想讓這幾架飛船順利運作，需要投入的資金會非常非常多。去年我就來到這兒了，但總共我也隻飛了四次，其他的飛行員也差不多是這個次數。”
連雲濤的眉毛皺了起來，十分迷惑地問道：“可是，既然這個係統沒什麽用，那麽為什麽現在又要再次啟動這一項目呢？”
“不是的，長官，這個係統很有用，並且，它的性能非常好，隻不過沒有那些推廣這個項目的‘推銷員們’說的那麽好罷了。這個係統的一切情況都是絕密的，隻有幾個主管來做決定，如果他們說：‘這玩意兒根本沒用，扔一邊去’，那麽南京內閣的那些人就會把暗星係統斃掉，再也不會納入預算裏去了。”
“長官，我不懂你們政治上的事情，但對於這個情況我的想法是：我們的元首現在已經不怎麽關心軍事，他隻是想把大多數的精力和金錢都投到社會項目上，也許他是想成為第二個漢文帝或者漢景帝。我甚至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xov項目的存在。”
“不過他的一位同僚倒是知道這個，那位長官最擅長的就是從一切可能的地方縮減開支，將省下來的錢投入到元首希望的地方去。而且，取消這個項目確實很容易，不像在街上看到血淋淋的謀殺那樣會引起各方的關注，根本沒有公民會注意到這個項目的存在。”
柴之平就像所有從事軍事研究項目的老一輩科學家那樣，對於政府的政策喋喋不休，尤其是戰爭結束後軍事研究預算的縮減，然他們非常不滿。
他們再也不能進行他們喜歡的研究計劃了！這對於這些一輩子沉浸於技術研發的老學究來說，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而聽著柴之平羅羅嗦嗦的抱怨，連雲濤卻隻能報以苦笑，他不能點頭表示認可，也不敢出聲斥責這位並不帶惡意的科學家。
華聯是一個尊重知識和學者的國家，上到國家元首，下至黎民百姓，普遍都對掌握知識的人有著發自內心的敬畏。古代是對儒學大師，現在對象更加寬泛了，包括這像柴之平這樣的各行業技術精英。
可是隨著情況的持續惡化，誰都覺察出事情不對了。.
這麽大規模的衛星失靈，這就不是“故障”所能解釋的了，在排除了一些技術方麵的漏洞因素之後，軍方開始緊張的應對局勢的發展。
毫不客氣地說，表麵上還維持著祥和氣氛的華夏聯邦，其實在暗中就已經進入到了全**事總動員階段。
一線士兵和軍官的假期全部取消，杭州蕭山空軍基地更是以及戰鬥戒備，飛行員都整裝待發，隨時準備登機作戰。
三支航母編隊以演戲的名義集合在台灣海域的和日本海域，海航空軍大隊的戰鬥機飛來飛去，不停的執行著偵察任務。
甚至把太平洋東岸的美利堅合眾國給嚇個半死，還以為中國人要打過來了，趕緊拚湊了包含三十艘航母在內的太平洋艦隊，進入緊急態勢。
全世界的目光，都被中美兩個超級強國吸引過來，無人盼望著他們打上一場。尤其是歐洲列強，剛剛從王座上跌落的他們，恨不得別人和他們一樣慘。
沒人知道，中國之所以如此緊張失態，完全是因為來自外太空的威脅。這也和各國的技術層次有關，至少除了中國以外，目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能力將衛星送上幾萬米的高空軌道。
當然，美國正在研發火箭發射技術。不過恐怕十年內都不會有多少成果。
杭州，蕭山空軍基地。
李承壁和連雲濤的談話還在繼續，他們現在全都是隸屬於國防部設下的太空戰略危機小組，並且都是王牌飛行員出身。這讓兩人有了不少共同話題。
“你也知道，每一枚衛星都有自己的專用密碼，通過設置這些密碼，我們可以使得那些衛星的接收器拒絕接收那些有可能導致故障的信號。當然了，我們不可能一一照顧到所有的衛星，國防部的衛星那些才是需要我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你也許會問，那剩下的衛星怎麽辦？”連雲濤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坦白地說，現在的情況簡直是糟糕透了。許多商用通訊衛星和成像衛星一個接一個地壞掉。我們已經失去了不止一個數字信號處理器，到目前為止，很多情報衛星都已經接連受損。這麽說。我們損失慘重。”
“長官，現在有什麽新的進展嗎？我有點被您說的情況弄暈了……”
“許江文正在組織一些專家在總部進行模擬作戰，他們肯定取得了一些進展。那些家夥們相信，我們現在發生的這些狀況是因為我們正遭受什麽狗屁‘攻擊’。那些天才們已經排除了技術方麵的可能，還正在努力縮小攻擊源可能出現的區域。我們也專門派出人去那一帶仔細尋找，甚至出動了一架空軍天行者i型偵察機在那一帶上空巡邏。”
“而且，還有一架‘環球飛鷹’遠程無人偵察機，在那附近24小時待命。不過直到現在。我們仍然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汽車在一棟巨大的建築物前麵停了下來，連雲濤伸手打開了車門。外麵有一些人。還有連雲濤隨行的助手正擠在那個高大建築物形成的小陰影下，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李承壁將他的客人介紹給大家。隨後打開了過道的一扇小門。在他右手邊，出現了一個用混凝土澆築的巨大停機坪，裏麵並排地停著幾輛卡車，外圍有一排非常高的滑門，這些滑門一般是關閉的，偶爾才會打開。
連雲濤低下頭，以免碰到頭上方的門梁，然後抬腳跨過一個六英寸左右的門檻。走著走著，這位空軍上將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凝視著上方。
“我的天啊，那就是傳說中的母艦？”他盯著上方，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巨型飛船正在泛著微微的銀光：一個弧形的機頭正懸掛在起落架上，錐形的機翼向機身後優雅地延伸，越到後麵變得越加纖細。機翼的翼尖正向後上方張開，就像是一對精致的翅膀。
看到整個飛機，你甚至可以想象到它在空中翱翔時的樣子――當安裝在機身下方的引擎啟動後，飛機便可借助於尾部的渦輪噴氣引擎排開大量的空氣，緩緩升空。
“是的，長官。當它運載著宇宙飛船時，我們一般管這個係統叫‘黑星’，但它的正式編號是xov。您現在所看到的是空焰3型運載火箭，也可以稱作母機。”
李承壁一邊解釋，一邊帶著連雲濤繼續向前走，讓他看到飛機的前半部分機身――飛機的腹部也同樣高過人的頭頂很多。
隨著戰爭結束，原本以為下輩子最多就是當名飛行教練的李承壁，在父親李少傑的舉薦下，最終是進入到了華聯太空總署，負責火箭和外層空間飛行器的開發工作。
一說起這些東西，李承壁的心情就格外好，“這個小家夥長約兩百英尺，它是根據三十年代末期以來，長期占據著重要地位的超音速轟炸機的基礎上設計和建造出來的。自從一架飛船墜毀後，這個項目便被擱置了，但國家航空航天局依然以研究為目的，發射了另一架這一機型的飛船。”
“因此，雖然對這一項目來說，完成第三架飛船的所有材料已經俱備，但是由於項目已被擱置，那些材料隻好被放到倉庫儲存了起來。”
“這是不是我們在哪個博物館看到的那個飛船？對？”連雲濤一邊問道，一邊伸長了脖子，探頭向起落架艙的空隙裏看去，試圖搞明白裏麵的那個三角形的機翼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長官。在南京空軍基地的國家空軍博物館裏，還存有唯一一架‘登天’型飛船。但xov是‘登天’飛機的升級和修正版本。它可以額外在機身腹部運載更多的載荷。”
李承壁指了指機身上起落架艙內一處凹進去的地方，“看到這些整流罩了嗎？當我們使xov飛得更快的時候，它們可以幫助我們控製好氣流。”
“而在這上麵。”李承壁繼續解釋道。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到了機身的前半部分來，“在飛船的兩側，各有一個可以伸縮的鴨翼，它們可以在低速飛行時提供上升的動力，同時還可以在飛船以較高的速度降落時改善大迎角狀態的性能，有利於飛機的起降。”
“太不可思議了，”連雲濤感歎道，“不過。為什麽這個係統現在又開始研發了呢？並且還處於絕密狀態？”
“我是自戰爭結束之後，才作為宇宙飛船的測試飛行員進入這一領域的。因此在這裏工作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因此我可能需要請這裏的工作人員――柴之平博士來回答您剛才的問題。”李承壁補充道。
隨後，他將頭轉向了一個穿著白色開領t恤、有點駝背的瘦家夥。
“您好。將軍。1940年，就在‘青雲號航天飛機’爆炸之後，我國空軍也出現了一大堆的火箭方麵的問題。”
柴之平看起來快八十多歲了，說起話來慢悠悠的：“那段時間，這個國家沒有任何東西向太空發射。這確實讓那些大人物們十分焦急。而且這個時候，國防部也再也沒有發出任何所謂的‘進軍太空’的命令。”
“但是，說句實在的，那些家夥其實十分惱火。有一次。我和一個老朋友在萬河精密儀器製造公司下圍棋的時候，哦。你們也知道，那個公司現在已經是劉氏航空公司的一部分了。還有。我是太空總署高級研發的‘臭鼬工廠’項目設計者之一。哦，對了，您雖然也是軍人，但是可能根本不了解什麽飛船啦宇宙空間啦這些事情。”
連雲濤麵紅耳赤地看了李承壁一眼。很明顯，他還不怎麽習慣被如此特殊“照顧”，尤其是被這個上年紀的科學家“照顧”。李承壁看到了上將不滿的眼色，但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默默地表示：就先這樣，我等會兒再給您解釋。
柴之平的手正插在褲子上的口袋裏，身體前前後後地晃悠著，腳後跟不停地蹭著地。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地板上，壓根沒有注意到上將的神情，他又繼續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到，我正在下圍棋嗎？但實際上呢，我想從那家夥口中打聽下其他公司有什麽反應，那才是我去下棋的真正目的，明白了？我們一直在說什麽火箭啊飛船啊什麽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萬河精密儀器製造公司是那架航天飛機的製造商，因此我們一直在談發生那起事故後他們怎麽做的，還有接下來他們會怎麽辦啊什麽的――反正聊了個沒完，後來我們沒再下棋了，打算找個俱樂部坐坐，邊喝點兒清酒邊談。”
“想想，幾個老家夥，吃點兒東西，喝著酒，事兒就會變得很簡單了，對不？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嘍，我們又開始研究兩級入軌宇宙飛船係統了，空軍那些家夥開始還挺看好這個係統的。”
“雖然後來他們可能有點失望，不過我們最後還是完成了這個鳥項目。後來呢，我們建造完成了三架xov。其中有一架後來墜毀了，但剩下的兩架一架是無人駕駛的，另一架是有人駕駛的。剩下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上將。”
“是的。”連雲濤說道，“不過，到底是什麽讓那些空軍的家夥確信，他們會需要這個暗星係統呢？”
“有幾個原因。第一呢，那些穿藍製服的家夥們想趕快找個什麽東西發射進太空，最好這個東西隻有他們自己能使用和掌握。你知道，他們可是一直在國家航空航天局和一些政治家們的‘英明’領導下，一直在走一條‘鋪滿鮮花’的康莊大道哦。”
“國航的人告訴他們說，‘宇宙飛船就可以將你們的設備順利送入太空。因此再也用不著那些該死的消耗型火箭了’。於是，空軍的家夥就再也不去購買這些東西了，不過他們還是保留了一些大力神和宇宙神等液體燃料火箭，以防萬一。”
“1940年初。隨著爆炸事件接踵而至，那些家夥們開始一籌莫展起來。於是，我們說服了一些政府裏的頭頭們，讓他們相信，我們可以立刻為他們提供一個比較可靠的方案。雖然說這個方案有點局限性，不過它能幫助他們將那些東西送入太空――也就是通過所謂的‘暗星係統’。”
“第二呢，他們喜歡這個係統的靈活性。”老設計師繼續說道，“看。我們通過這個係統，讓火箭以非常快的速度升空，將xov送到任何一個軌道麵上。通過這種方法，讓我們首次取得了驚人的成功。”
“也許你們不了解。衛星的運行軌道啊周期啊什麽都是可以預測的――地麵上的人們可以推算出衛星飛過的準確時間，有些人沒準會在這個時候鼓搗什麽壞點子。”
“不過謝天謝地，我們的這個係統能夠預防好這種情況：xov進入第一級軌道之前，我們可以先防患於未然，知道？那些壞家夥們根本無法探測到xov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飛去。”
“我們的光電儀器非常先進。在進入一級軌道的時候，它會滑入航天飛機的q艙內，誰也別想發現我們的火箭經過，怎麽樣？這個惡作劇不錯？”柴之平停下來抓了抓下巴。然後瞟了瞟連雲濤，想看看上將是不是還在注意聽他講話。
“第三就是。我們能夠接近其他非政府製造的衛星，不管它們在低軌的哪個地方。空軍那些人以為這樣很簡單呢。他們根本不知道，要在不讓對方知道的前提下，悄悄地靠近他們的衛星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好在，我們辦到嘍。”
柴之平說完，所有人仍然十分安靜，他們都在等待著他繼續發言。但是，柴之平已經講完了。他向連雲濤點了點頭，轉身去檢查xov了。
“就這些？”連雲濤明顯有點難以置信。
李承壁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上將，這就是柴博士的風格，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個係統了。因此我們找到了他，那個時候他已經退休了，正住在番禺附近的鄉下。正是他幫我們重新恢複了這個係統。”
“許江文說，這些東西已經有五年多沒人碰過了，對？”連雲濤問道，也就他敢這麽直呼這位海軍一級上將的名字。
兩位將軍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飛機庫的另一邊走去，他們身後跟著幾個隨從，還有個專門為連雲濤拎箱子的海軍助理。柴之平則獨自走到了xov下麵的凹地，仔細地研究起飛船來。
“是的，差不多五年了。我大約是在1941年的時候不再接手這個項目的，因為在那之前，我們出了一些技術方麵的問題，因此，一些內閣的蠢材們就建議元首將錢投入到其他地方去――具體細節問題我就不多說了。”
“這麽說，這個係統並沒有按照最先預計的方向發展。並且，要想讓這幾架飛船順利運作，需要投入的資金會非常非常多。去年我就來到這兒了，但總共我也隻飛了四次，其他的飛行員也差不多是這個次數。”
連雲濤的眉毛皺了起來，十分迷惑地問道：“可是，既然這個係統沒什麽用，那麽為什麽現在又要再次啟動這一項目呢？”
“不是的，長官，這個係統很有用，並且，它的性能非常好，隻不過沒有那些推廣這個項目的‘推銷員們’說的那麽好罷了。這個係統的一切情況都是絕密的，隻有幾個主管來做決定，如果他們說：‘這玩意兒根本沒用，扔一邊去’，那麽南京內閣的那些人就會把暗星係統斃掉，再也不會納入預算裏去了。”
“長官，我不懂你們政治上的事情，但對於這個情況我的想法是：我們的元首現在已經不怎麽關心軍事，他隻是想把大多數的精力和金錢都投到社會項目上，也許他是想成為第二個漢文帝或者漢景帝。我甚至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xov項目的存在。”
“不過他的一位同僚倒是知道這個，那位長官最擅長的就是從一切可能的地方縮減開支，將省下來的錢投入到元首希望的地方去。而且，取消這個項目確實很容易，不像在街上看到血淋淋的謀殺那樣會引起各方的關注，根本沒有公民會注意到這個項目的存在。”
柴之平就像所有從事軍事研究項目的老一輩科學家那樣，對於政府的政策喋喋不休，尤其是戰爭結束後軍事研究預算的縮減，然他們非常不滿。
他們再也不能進行他們喜歡的研究計劃了！這對於這些一輩子沉浸於技術研發的老學究來說，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而聽著柴之平羅羅嗦嗦的抱怨，連雲濤卻隻能報以苦笑，他不能點頭表示認可，也不敢出聲斥責這位並不帶惡意的科學家。
華聯是一個尊重知識和學者的國家，上到國家元首，下至黎民百姓，普遍都對掌握知識的人有著發自內心的敬畏。古代是對儒學大師，現在對象更加寬泛了，包括這像柴之平這樣的各行業技術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