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馬洪波已經開始在八個雇傭兵的保護下向後山撤離。至於一些冰毒,馬洪波已經全權交給他的一個心腹手下處理。能隱藏多少算多少,反正這裏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


    半小時後,黃猛等人趕到了交火地點,氣喘噓噓的黃猛還沒有喘過氣來就感到了撲麵而來的壓力。.


    山腰位置有毒販修建好的堅固陣地,更為誇張的是在正麵的陣地上有一挺改裝過的旋轉機關槍,這個二十毫米口徑,一旦射擊就有六根槍管高速旋轉的加特林機炮,正以每分鍾七千二百發的射速向下麵傾瀉著子彈。


    火神炮使用的二十毫米的高爆彈頭不斷的掠過戰士們的頭頂。麵對著這種最為純粹的戰爭機器,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蛋子呆了,心中充滿了恐懼。


    高爆穿甲彈如同一道火舌掃過,一棵上百年樹齡的大樹不斷的被二十毫米的子彈擊中,轉眼之間粗大的樹身就被打成了馬蜂窩,樹屑開始四散紛飛。


    隨著又一輪的射擊掃向這裏,大樹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瘋狂的打擊,轟的一聲攔腰折斷。隨著幾棵高樹的栽倒,原本已經驚恐無比的武警戰士發出陣陣的驚叫,混雜著密集的槍聲,四周顯得一片混亂。


    死亡的恐懼瞬間就染上每個人的心頭,那種近距離與死神為伍,一不小心就被子彈打爆的感覺,讓黃猛幾個人也不例外。


    更不要說那些平時隻搞訓練,偶爾打打靶的武警戰士了。聽著四周巨大的槍炮聲。承受著太多壓抑的新兵們終於忍不住放聲狂吼,仿佛想以吼聲來驅走心中的不安。


    一個參與本次行動的武警戰士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懼和憤怒,猛的從樹後閃出,一邊狂吼著。一邊抬起槍口扣動了扳機。


    警用自動步槍帶著這個戰士憤怒的火焰,將口徑稍大的7.62毫米彈頭射上了上麵的陣地。彈匣裏三十發子彈打完,這個戰士還在那裏高吼大叫,還在那裏狂扣扳機。


    幾顆子彈碰撞在改裝版火神炮的防護鋼板上,足有五毫米的厚的防護擋板讓這幾顆弱小的子彈顯得無奈。


    警用自動步槍的後座力本來就不小,而這種長連發,更像是在揮霍子彈,巨大的後座力讓後麵的子彈直接飛向天空。直接震麻了這個戰士的半邊身體。


    毒販們接受過雇傭兵的訓練,那些雇傭兵有的是蘇聯滅亡後蘇軍偵查部隊逃出來的雇傭兵,有蘇聯最精銳的特種部隊的退役老兵,也有一些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的退役軍人。


    他們以前都是經驗豐富。殺人如麻的各國精銳,加入傭兵組織以後,豐富的作戰經驗更讓他們變成了無所不能的全能戰士。經過他們的調教,這些本就是亡命之徒的毒販,徹底變成了一群悍不畏死的匪徒。


    躲在防護鋼板後的毒販看到下麵有人暴露出了身體。立即控製著火神炮調整槍口,一梭子彈掃了過去。


    “臥倒!”士官看到自己班裏的新兵冒冒失失的衝了出去可急壞了,情急之下騰空撲了過去。


    新兵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砰砰”的爆炸身,身後暴起一陣血雨。高爆彈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衝進了士官的身體爆炸開來,以二十毫米高爆彈頭的威力。被幾發子彈擊中的士官徹底被打成一蓬血雨。


    血肉之軀又如何抵抗這種最純粹的戰爭機器!


    聞著四周陣陣血腥的味道,新兵被驚呆了。他的全身沾著一塊塊的碎肉,身上到處都是那個士官的鮮血。


    新兵回過頭,看到散落的斷肢和碎肉陷入了更大的恐懼。他們最敬愛的班長,從入伍開始就對他關愛有加,如同老大哥一樣的班長為了保護他,瞬間便被打成了一堆碎肉。


    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新兵的臉頰流了下來,戰爭的殘忍和無情,瞬間摧毀了新兵的意誌。巨大的恐懼讓他無所適從,他一把丟掉了手中的步槍,想要站起身給大哥般的班長找個全屍。


    “危險!”趴在樹後的黃猛看到這個新兵冒失的要站起來,急的大叫起來。原本沉寂在痛苦中的武警官兵們此刻恨透了這個新兵:尼瑪的!伱到底還想害死多少人。


    指揮作戰的武警副中隊長一把拿過身旁的大功率通信電話,狂吼起來,“支援,我需要支援!重火力,對方有火神炮,我需要重火力支援!”


    關鍵時刻,對方的火神炮停了下來。一條彈鏈的子彈已經打完,需要重新裝彈。趁著這個時機,憤怒的戰士們終於有了還手的機會。


    幾顆八十毫米的破甲彈立即呼嘯著飛向上麵的機槍陣地。破甲彈在上麵的機槍陣地發出巨大的爆炸聲,一個正在裝子彈的匪徒頓時被呼嘯飛過的彈片紮成馬蜂窩一命嗚呼。


    另一個匪徒比較幸運,除了腿上插入幾顆彈片以外,還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但是幾顆彈片已經讓這個凶悍的家夥發出陣陣慘叫,鮮血不斷的從傷口噴湧而出,高溫彈片直接讓他疼的死去活來。


    夾雜在雜亂的槍聲之中,一顆子彈無聲無息的擊中了愣在那裏哭泣的新兵腿部。“狙擊手!”黃猛他們條件反射一般的跳出這個想法。黃猛立即一個側翻,身體圈曲成一個圓形,全身抱住一團,翻滾向那個新兵。


    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山上的格林火神炮再次發出怒吼,山洞中的匪徒立即填補了受傷和死亡人員的空白,操控起了那台殺人機器。


    同一時間,一顆狙擊子彈飛向了黃猛。黃猛一把抱住了那個新兵的腰,怒吼一聲全身發力。全身騰空而起,如同巨龍一般扯著新兵劃過一個美妙的弧度,迅速的向一塊大石頭後翻去。


    火神炮發出的子彈不斷的在黃猛身邊飛舞,黃猛甚至感到有幾顆子彈就是擦著他的身體而過。驚出他一身的冷汗。當他們落在石頭後麵的時候,幾顆子彈同時擊中那塊巨石,刹那間石屑紛飛。


    遠處的兵們全都傻眼了,這種火神炮的威力太強悍了,別說他們手中的武警用步槍了,就是他們使用的輕重兩用機槍跟這個東西比起來也不是一個級別。


    射向黃猛的狙擊子彈落空了,雖然黃猛還抱著一人,但是速度依舊讓他躲過了遠處狙擊手的射擊。在偵察兵幾個月的殘酷訓練中。他的體能已經足夠變態,應付各種危險情況也是得心應手。


    七點鍾方向,遠處的一個山頭,俞流江立即估測了一下距離。八百米。根據剛才的那兩顆子彈,楊天照立即鎖定了方位,瞄準鏡不斷的掃過那片樹林。


    俞流江相信,隻要那人再開一槍,他就有把握發現對方。給予致命一擊。對於狙擊技術,雖然跟他的老班長俞偉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在八百米的距離上,俞流江有絕對的把握擊中目標。


    幾個武警部隊的狙擊手。已經開了好幾槍,他們射擊的目標是山上的那兩個操縱格林火神炮的家夥。但這塊厚實的鋼板。卻讓他們無可奈何。


    周彬開槍了,他的狙擊步槍一響。格林特火炮就熄了火。原來子彈穿過射擊孔,直接命中匪徒麵部,5.8毫米的鋼芯彈頭,直接將這個匪徒的腦袋打成一團零碎,瞬間便失去了戰鬥能力。


    一旁的副射手推開死去的兄弟正準備射擊,周彬的狙擊步槍又一次開火。這個冷酷的狙擊手,麵對著四周紛亂的環境,血肉橫飛的場麵連看都沒看一眼。


    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瞄準鏡上,始終調整著自己的射擊狀態。當周彬再次扣動扳機的時候,那個副射手也倒下了。


    從山洞出來的毒犯們沒人敢碰那個玩意了。傻子都能看出來,火神炮已經被對方的狙擊手鎖定了,上去就是死。


    失去了強大火力壓製的匪徒開始吃力起來。武警部隊在狙擊手的掩護下帶著滿腔的憤怒開始發起進攻,幾具四零火箭筒給了上麵很大的壓力,那一顆顆八十毫米的穿甲彈完全就是死神的催命符。


    七八個狙擊手的遠程火力打擊,終於讓武警戰士取得了火力上的優勢。


    一旁的幾個人匪徒還在玩命的抵抗著。他們跟了馬洪波好幾年了,命已經賣給了馬洪波。每個人的家裏人都得到了一筆巨款,他們就算苦幹幾輩子都可能掙不到的巨款,那就是他們的賣命錢。


    在這個年代的中國,哪怕是現在,也不是人人都可富貴,為了錢,這些亡命之徒早就心甘情願的為馬洪波去死。


    從側翼包抄的偵察連戰士,終於突破了側翼的防守衝入了敵人的陣地。在這種近距離毫無花巧的戰鬥中,局勢變成了一邊倒,戰鬥成了屠殺。沒幾分鍾,憑借著嫻熟的動作,優秀的單兵作戰技能,十幾個負隅頑抗的匪徒直接被黃猛幾個人格殺。


    武警部隊的戰士也衝了上來,最先衝進陣地的一個士官隻看到一個偵察兵一槍擊中匪徒的眉頭,解決了陣地上最後一個敵人。


    幾塊岩石的後麵,有一個不算很大的洞口。一個偵察兵想要衝進去,剛露頭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裏麵傳來格林特火神炮熟悉的槍聲,一梭子彈從洞口射出,這個戰士的左臂直接被炸飛。巨大的痛疼讓這個年輕的戰士直接暈了過去。


    偵察連負責指揮的排長看到有戰士受傷,立即下令停止進攻,警戒周圍。


    打開急救包,排長立即熟練的為戰士包紮。一針嗎啡直接注射進了戰士的身體。排長通過大功率衛星電話與指揮部聯係:有戰士受傷,需要直升機支援!


    十五分鍾後,運輸直升機到達他們上空投下軟梯。一個班長將負傷的戰士綁在身上,順著軟梯爬了上去。下麵的人看著直升機的方向,重重的敬了一禮。他們祝福這個受傷的戰友平安無事。


    隨即排長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知道,更慘烈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戰鬥在剛剛開始,自己這邊就陣亡了一名有著軍士軍銜的士官,這給眾人以沉重的打擊。敵人占據了半山腰處。依托著有利地形構建了四個火力點,呈半月形,一旦進入,就要麵對來自側麵的交叉火力。


    一向好脾氣的俞流江也狂拍桌子大罵:“伱們的情報人員都是吃*屎長大的嗎?對麵擁有火神炮這樣的武器居然也不知道!這仗還打個屁!”


    這話說的委實不客氣,不過武警方方麵派來的排長也無話可說,現在連他都恨死情報部那群呆傻蠢笨的二愣子了。


    “後麵如果還有那種玩意兒,我們有多少人命可以拿去填!?”


    話雖如此,但俞流江也知道。現在可不是他能抽身離去的時候,罵歸罵,活還得幹。拉著黃猛他們三人,整個小組決定重新計劃一下本次行動。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班長,沒想到伱發起狠來比我還狠!”翹著大拇指,黃猛向俞流江拍著馬屁,他還真沒見過自己的上司發過這麽大的火氣。


    “班長,把話說得這麽重不好。畢竟大家還是隊友。”許成的膽一向都很小,他怕因為這種事而與廈門的武警中隊交惡。


    俞流江卻會心一笑:“這伱就不懂了,平常訓練伱們,讓伱們懂得服從和無謂。但不是叫伱們去送死。無論對方有多厲害,我們都能打得贏。勝負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現在無非是死多少人的問題。”


    “班長。伱的意思是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糊弄,別安排一些送死的任務給我們?”周彬比較冷靜和淡定,一下子就看出了俞流江的真實用意。


    “沒錯,這當兵的不能隻知道打打殺殺,該拚的時候要拚,不該硬拚的時候就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次行動,明顯是當地警察部門的情報工作疏漏,連對方的武器程度都沒搞清楚。”


    俞流江也是老兵了,和政府有過不少的合作,對於政府的左派和風格他還是非常了解的。說真的,底下死多少人,上麵是一點都不在乎的,他們隻在乎任務能否完成。


    在這種體製下成長起來的士兵和軍官,其心性和態度可想而知,政府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俞流江自己卻不能不在乎小隊成員的死活。


    如果那個排長腦子一熱,報仇心切,硬是要在沒有重火力支援下發起強攻,那破鋒小隊是上還是不上好呢?


    不上是貪生怕死,日後名聲不好,上的話,估計就沒有以後了。所以俞流江才藉由那一番大罵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現在情況不對勁,要玩伱自己玩,本大爺恕不奉陪。


    “軍隊不是不能對內的嘛?據我所知,閩省的武警部隊也沒多少重武器,何況這裏一個孤島,就算有,弄過來也要花不少時間。”黃猛本來就是住在這裏的人,所以對於閩省的一些部隊情況大致上還是有著一定認知。


    “估計那排長已經在呼叫海岸防衛隊了,伱沒看見毒販子裏麵有幾個外國雇傭兵嘛,反正可以對完公布,有境外敵對勢力介入,這樣的話,出動軍隊進行鎮壓的借口就有了。”


    黃猛癟癟嘴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反正他對這種事不在乎,既然班長俞流江都下了命令,那麽他們就呆在這裏等著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僵持了三個小時之後,掛有華聯軍旗的一艘蛇級小型驅逐艦就趕到了這裏,從接到武警中隊的報告,到審批,到拍板決定,然後派出和抵達,總過才過了三個小時,這樣的效率,也隻有在亂世剛剛結束的現在才能做得到。


    因為戰爭才剛剛結束不久,政府和軍方上下,都是雷厲風行,有著極高的辦事效率。


    而在山洞裏,馬洪波和馬長福他們就沒這麽淡定了,如今這情況,越拖越危急,但是逃也尋不著門路。


    當初選這座孤島,就是看中這裏複雜的地勢條件,易守難攻,並且位置隱秘難尋。卻不想事到如今,竟成了死地絕境,軍艦封鎖海麵,一幫人就徹底困死在這裏了,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絕望和悲觀在眾人心中瞧瞧蔓延開來,焦躁不安地表情,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平時都是一臉冷酷的馬長福,現在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不安,他看著自己敬重的兄長,不無擔憂的發問。


    “大哥,現在怎麽辦?”馬長福的旁邊,站著兩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手長腿壯,關節粗大,一雙虎目凶光淩厲,一看便知是習過武術的強人,有著殺人的真本事。


    “原本答應過來接應我們的船,到現在還不見蹤影,那個鬼婆子就是不可信!”恨恨的捏著拳頭,馬洪波此時再無往日風光無限,威嚴赫赫的身姿。


    那種頹然的氣息,漸漸爬上他的眉梢,隨後布滿了他的臉。


    馬洪波癱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回想起過往的一生,不禁潸然淚下。他本是亂世裏的一方豪強,不過可惜當年站錯了邊,雖然沒被清算,可政治前途是徹底沒了。


    所以才會不折手段的撈錢,卻不想有著今日,果然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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