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終選擇了澳大利亞這片“淨土”,除了一些葵水社的信息局以外,就隻有一小部分還坐落在歐洲那邊了。


    至於生產技術部,則大部分還在廣州,並且那裏還有著不少直屬於葵水社的產業。


    作為葵水社最為關鍵的執行總部,雖然被組織內的人稱為“摩天大樓”,可實際上這裏僅僅隻是有著一幢矮小的建築。


    從文件上就可以看出,這幢建築的擁有者是,宏威保安公司,很俗氣的一個名字,但實力方麵完全讓人無可挑剔,僅僅是在規模上不及玄鐵保安公司。


    但說道小股部隊的精銳作戰,完全淩駕於其上。


    宏威保安公司可是葵水社對外的稱呼,但是實際上,葵水社在世界上許多地方都開設了類似的私人保安業務,並且也從中獲得了不少的收益。


    葵水社的許多成員,包括吳福寧和黃光鴻這些人,其表麵上看就是為這個公司工作的雇員。而另外則由於雇傭兵通常都會對別人說自己是在保安公司工作的,所以這個偽裝倒也顯得非常的便利。


    不僅僅是宏威保安公司,葵水社還開設了許多類似的公司。


    葵水社即使在普通的社會領域,也擁有著非常廣泛的實際業務,包括像一家專門為國家提供核動力反應堆的建設公司,還有一家運輸業務公司,其任務是承擔內部的人員和物資中轉。當然偶爾也會幫其他人運送貴重物品。


    而不僅僅是遠洋運輸。葵水社還有自己航空公司作為空運的支柱,相類似的實體企業還有很多很多。


    現在的葵水社,因為行政上開始**於地宮,那麽在財政上自然也要**才行。其業務主要分布在高新技術發展行業,都是從那些瀕臨破產的企業買來的。


    與此同時,葵水社還有很有影響力的銀行支持,比如說那些掛名的基金公司。


    在服務業領域,更是廣泛涉及包括公眾輿論,政府投資,裝備提供和新人開發在內的行業和機構。


    葵水社可不僅僅在運作一個**的私有軍事化組織。更是在充分利用這些商業資源整合自身的力量。在那些公司工作的大多數員工,甚至都沒有幾個人察覺到背後有“葵水社”的存在。


    葵水社用來做執行總部的這棟小型辦公大樓看上去有點古風,牆體也很沉舊了,估計是二戰時期英國人留下來的建築。但是它的內置安全係統卻是全世界最頂尖的。就算和華夏聯邦的國防部總部大樓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在這一動大樓的每個角落裏,可是都安裝了竊聽器和反竊聽裝置,更有數不清的監視器和便衣保安,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係統的死角裏監視著入侵者,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幽暗和沈濤來到了指揮官克勞德的辦公室,同時,看見一個衛兵走出來迎接他們二人。


    “很高興再見到你,幽暗女士。”這個衛兵看起來也有三十七八歲了,顯然是沒有接受過生體改造,衰老的氣息能夠從他的外表上清楚的看出來。


    “非常高興能見到你。哈裏先生。你現在看上去氣色似乎相當不錯。不過請不要叫我‘幽暗女士’。”幽暗這麽說著,而麵前這位40歲不到的衛兵也展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哈裏是個澳大利亞人,祖籍是荷蘭,在十年前就被選入地宮,現在轉為葵水社的職員。別看他是個老外,卻比很多中國人更像中國人,忠誠上也沒有問題。


    據說哈裏和克勞德的關係非常好,別看他隻是個衛兵,但社裏的人,都會給他幾分麵子。


    “不管怎樣。你現在這樣看上去可不像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我從同事那裏聽說了,大家都認為你的工作做得非常好。而且從級別上來看,我對你表示尊敬也是應該的。”


    “好吧,那還真是謝謝了……看來,不管我怎麽去反對。以後見麵你還是會這樣稱呼我的。”


    在幽暗她被任命到幽鱘號上擔任艦長之前,就曾經在執行總部工作過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時候除了要幫助克勞德將軍處理文件之餘。她偶爾還要負責研究海戰、水下戰,以及特殊情況下的戰鬥。


    從那個時候起,這位帶著中尉軍銜的衛兵哈裏就成了幽暗她的好朋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哈裏開始稱呼幽暗為“小幽暗”。自幽暗接受了來自葵水社總部的命令後,就得以晉升成了上校,並且擔任艦長。


    而哈裏對幽暗的稱呼也變為帶著“女士”或者“上校”這樣的敬語,但私底下兩人的關係還是很和睦的,就像女兒與父親。


    “那麽請告訴我,將軍現在在哪裏?”


    “貌似現在還在接電話,不過我覺得他不會介意你們現在就進去的。在他談話的時候,他很可能會再次確認你們的存在,畢竟現在這裏的安全工作非常緊。”


    “是的,我想他應該會這麽做的,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幽暗很真誠的謝過了哈裏的盛情,能在總部有一個這樣的熟人,總是讓人很放心的。


    在謝了對方之後,幽暗便與沈濤一起走進了克勞德將軍的辦公室。


    在這個房間裏頭,可以看到內部的空間一間咖啡廳差不多大小,但是房間裏高大的書架,上麵滿是各類籍都有翻過的痕跡,並沒有積累灰塵,看來主人並非隻是將這些書當作裝飾品。


    和大多數人想象的不同,這裏的大部分家具都是木製的,經過黑色打磨和拋光,不過依舊帶著很優雅的氣韻。自然光線和白枳燈的相互照射下。使得整個房間感覺上像一個上了年月的老圖書館。


    這個時候。克勞德將軍正坐在他經常工作的椅子上,對著電話展開交談,“是的,嗯,沒有錯。我知道,那的確是我這邊的。我們自己會處理自己部門的這類不適當行為。相信請我的能力。什麽?保管?我聽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在克勞德說話的當口,他也微微轉頭回應了幽暗和沈濤的敬禮,然後指了指來賓的位子,用手勢來不動聲色的指示他們“請坐”。


    “你的看法很對,我想也是的。那麽好。請便吧……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我們換個日子在討論這個問題。也許,我會再考慮一下的。但不是現在,很抱歉,我有客人來了。先掛了。”


    最後,克勞德將軍他單方麵終止了談話,同時也按下了電話的掛斷鍵。把聽筒扔到桌子上麵之後,他的表情好像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帶著厭惡和不屑,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很高興見到你們,等了這麽久,你們總算來了。現在,想要什麽飲料嗎?”克勞德一邊問,一邊走向房間角落的迷你吧台。那裏有著酒水和果汁,非常豐富。


    “謝謝,我想要一杯水就足夠了。”幽暗很乖巧的說著,她在任務期間不喜歡果汁,至於酒水,更是從來都不碰。


    “你呢,少校?”克勞德把臉麵向了沈濤。


    “我也一樣,要一杯水就好。”沈濤同樣的,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搞什麽特殊。


    “嘿,我說你們有多無聊啊。”克勞德少將無奈地聳聳肩說。最後才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檸檬水,“關於龍牙突擊兵的改進工作的怎麽樣,沈少校?”


    克勞德用這個提問來代替傳統的問候,雖然外麵的人認為他很酷,但是在對於級別相近的同僚。克勞德還是很隨和的一個人。


    “到目前為止,機體在設計上還有很多改進的空間。但是從總體的改進思路來說,進度非常好。但對於機體的保養,也凸顯出了一些問題。主要是目前部分零件的兼容性很差,所以我們現有的零部件庫存很快就會全部用完。”


    思考了一會兒,沈濤做了簡短的回答,這樣的說辭完全是實事求是,絕非敷衍。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一絲不苟,不過對於你的話,我會認真記住的。”克勞德笑著說,對於沈濤的表現還是很滿意。


    當人們談起這位執行部的指揮官的時候,會說克勞德有時候很酷,有時候他又會像一個好脾氣的鄰家大叔一樣。


    如果不是在辦公期間喜歡板著臉,克勞德的樣子絕對會使人們想起那些穿著圍裙賣熱狗的中年店主,因為他的氣質是那麽溫和可親,對誰都不會太過嚴苛。


    現在看來,克勞德他差不多有60歲了,但是他棕白色的頭發使他看上去相當於年輕了整整10歲。即使是年齡足以做他孫女的幽暗看來,此時的克勞德也十分有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或許用這樣的詞可能有些無禮,但是有時候幽暗也會偷偷的想,克勞德的眼袋和下斜的嘴角使他看上去象一條可愛的小狗。


    但這並不是說克勞德缺少一個指揮官應有的威嚴,假使是那些下屬和外人,每看見克勞德一次都會覺得他其實是一個睿智的紳士,更是一個富有經驗和領導者魄力的男人。


    不僅如此,他的精神中充滿了韌性,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情緒失控,作為指揮官,這才是最重要的。


    實際上,克勞德是一個英國人,他本人在英國海軍做了30多年的高級軍官。在英國皇家海軍,他從一個士兵升到了將軍,即使這和他的家世背景有關,但也不能否認他的才華和品格。


    作為史密斯的好友,他在戰爭結束之後就認識了鍾泱,並且得到了現在這份工作。這並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為地宮和古文會工作的人,可不僅僅隻有中國人,而是來自世界各地。


    在剛剛加入地宮的時候,克勞德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對世界的悲傷和憂愁。從這個方麵來說,身為軍人。哪怕曾經從屬於不同的國家和政府。本質上克勞德他和沈濤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是信息部的長官。”克勞德一邊把水倒進杯子裏一邊說著,“看上去我們私自綁架布魯諾的事情讓他們那群家夥氣瘋了,因為他們也發現布魯諾藏在西西裏了。我們用蠻橫的行動警告了第四特工隊,所以看來他們現在不會再敢於拖延我們了。”


    第四特工隊是執行總部四個中隊中的一個,平常都是由這些專業人士來執行組織的綁架任務的。通過轉移了巡遊西太平洋的戰艦編隊,執行總部這一次成功欺騙了布魯諾和葵水社的信息部,之後隻有一小部分人被轉移出了中隊的編製。


    “所以說,我們現在必須要跳過決策部來處理有關布魯諾的事情啦?”幽暗很消息的詢問著,她並不願意被牽扯入這樣的內部派係鬥爭之中。


    克勞德也看穿了幽暗的心思,並不意外。“的確就是這樣,當然我拒絕了這樣的請求,但是嘛……噢對了,順便問一句。你有去看審訊吧?”


    “是的……”幽暗想起了剛才的審訊室裏那些殘忍的行為,心情有些鬱鬱。


    “我要知道你在那裏還發現了什麽其他的信息,因為第一特工隊的中隊長會繼續在這裏拷問。要知道,你現在所走的路就是殺戮之道。既是一條長長的回廊,同樣也是一個嚴酷的戰場。”


    克勞德的話裏暗示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他仿佛知道一些有關幽暗的資料,即使在整個葵水社,知道“傾聽者”這三個字的人也不會超過五個。


    別看幽暗的級別僅僅是上校,但她的真實身份是隻有社長和副社長才有權查閱的,而沈濤則是派來跟蹤保護她的人。所以也知道一些“傾聽者”的內情。


    直到這時,幽暗才回憶起,那個讓她去看審訊的人就是克勞德將軍自己,那麽就等於說……


    所以,幽暗也很快就醒悟了。


    在幽暗和沈濤剛剛抵達悉尼的時候,他們在機場遇到了一位華夏聯邦的退役軍官,這位軍官現在也是為葵水社工作。而對方告訴幽暗,“克勞德將軍現在正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兩個是不是願意觀看布魯諾的審問直到他結束?”


    為什麽執行總部要給自己看在這個場景?自己又能夠從中學到些什麽東西?


    帶著這樣的疑問,幽暗至少也明白了。戰爭和殺戮即不美麗但也不肮髒,她並不認為克勞德是在做普通的說教和洗腦。


    隻不過,當幽暗拿自己和克勞德將軍或者沈濤進行比較的時候,並且和葵水社的其他任何人比較時,幽暗沒有看見所謂的“肮髒”的內情。


    不過戰爭確實不是詩情畫意。也無法讓一個小女孩為之傾心,這和她最初的期盼有些出入。


    不過至少幽暗她很幸運的擁有了比較中肯的觀點。沒有陷入到所謂的人道主義信條之中,她不是那種連雞都不敢殺的深閨大小姐。


    但是為什麽這位上了年紀的英國老紳士要特意告訴自己這麽一個如此模糊的概念呢?在幽暗看來,如此來考慮問題的話未免太膚淺了。而且在目前在這種事態之下,是不是有些她不能理解的暗示在裏頭?


    或許是一個不祥的預兆,又或許是一個悲哀的縮影,更有可能是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將要發生。


    在幽暗的猜測之中,克勞德應該是在暗示關於她現在的處境,作為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女孩子,在戰爭和殺戮中進退兩難,而且還必須去麵對一些難以決斷的事情。


    雖然她是個技術上的天才,記憶中埋藏著難以形容的“黑色科技”,但還是有些事情是一個年輕的少女所無法理解的。


    克勞德將軍就是在暗示這一些事情,並且對幽暗這個孩子很擔心。


    “你想得有些太多了。”克勞德將軍把裝著檸檬水的杯子遞給幽暗,然後和藹的說著,“不管怎樣,很多事情,你遲早都會弄明白的。”


    “審訊結束之後,布魯諾的結局會是怎樣的?”不知為何,幽暗忽然開始關心起那個人的結局,這就是小女孩的心性吧,不忍心看著一條生命就這麽消失。


    “葵水社不是商業機構,對於他的背叛,我們可不會到法院去上述。如果我們是正規軍隊的話,布魯諾恐怕會被判處死刑吧。當然了,我們也會適當考慮情況,按照他合作的標準,目前的指控將會是長期關押,直到他所知道的有關組織的裝備,隊伍,代理人,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報廢。”


    這些處罰章程的內容幽暗也是知道的,別說是關押五年,極有可能會變成為無限期延長的關押時間。或許是十年,甚至是十五年也說不定。


    沒有直接被判處死刑,是因為地宮的的一些私密實驗室還需要人體作為研究素材吧。不過這種事情是不會讓克勞德和幽暗這樣的“下級”知道的。


    對於他們而言,僅僅是以為被組織收監而已,絲毫沒有意識到布魯諾的悲慘結局。很多時候,死亡並非是最嚴厲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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