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位華服青年正帶著點驚奇的神色望著連飛逸,他雙手擱在腰間,食指輕輕地點著寬大的腰帶上。


    這應該是常年佩戴長劍留下的習慣,對於眼前的這個人,連飛逸還真是一點都不陌生。


    俊俏的容顏上,散逸著王子般的華貴之氣,柔美的唇瓣似笑非笑,逼視的眸光中卻是包含意味深長的笑意。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雙方異口同聲的說著:


    “連飛逸?”


    “江月?”


    陳小唯這時候也放開了趙慧欣,如乳燕歸巢一般,撲到張嶽丘的身前,僅僅摟著他的臂膀,撒嬌到,“真是的,嶽丘哥你怎麽這麽久才來?”


    而趙慧欣也是走上前來,第一次細細打量著這位傳聞中的張氏嫡孫,之前也隻聽說過江浙張家有一位年輕的同輩在陳家學劍,可是一直沒有見過真容。


    “飛逸,你們認識?”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對啊,江月是誰?”


    不僅是趙慧欣好奇,就連陳小唯也發出疑問,她知道張嶽丘之前可是從未參加過類似的晚宴活動,而且也很少出門,都是悶在幾個原理世俗的地方修習劍法,很少與外界交流。


    “這個嘛……”


    連飛逸不太擅長說謊,但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因此不知道關於夢境世界的真相,是否應該高速趙慧欣。


    而張嶽丘顯然也有一樣的顧慮,他馬上出來打圓場,轉移兩位女生的注意力,“哈哈,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抱歉了,之前與你見麵的時候,用的都是假名,我本名張嶽丘,算是重新認識一遍了吧。”


    這一句話,就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並且沒有撒謊。


    隻不過,利用言語上的技巧,避開了問題的核心。


    可是驚喜卻是真的,張嶽丘還真是沒有猜到,能在現實世界遇到連飛逸本人。


    “是啊是啊……”


    連飛逸摸著腦袋,連忙接過話頭,一臉尷尬的表情望向趙慧欣那逼視過來的目光。


    陳小唯這種天真浪漫的女生,當然沒有懷疑張嶽丘的話,但像趙慧欣這麽精明的人,自然是聽出了更多的內情來。


    不過倒也沒有出言追問,一位有智慧的女人,絕對不會多多逼問自己的男人,尤其是在公眾場合。這既是不禮貌,也是沒有教養的表現,而且還會消耗彼此間的愛意。


    因此,趙慧欣沒有深究,讓她更加在意或者說高興的是連飛逸居然認識張嶽丘,這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而且看連飛逸和張嶽丘見麵時那種非一般的熟絡,顯然不是單純的客套,而是真正相知相宜的友情,這就非常難得了。


    要知道,趙慧欣這麽費盡心思把連飛逸帶進這樣的宴會中來,無非就是希望連飛逸能結識更多有分量的人物,增加一些兩人日後能夠名正言順在一起的籌碼。


    趙家雖然不是什麽一等一的豪族,但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家的女子下嫁毫無前途和根基的平頭百姓。


    趙慧欣也不是那種任性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肩負著怎樣的責任,不單純要為她自己的愛情考慮,同時也要為家族的利益和發展考慮。


    因此,就必須讓連飛逸有著更多的機會成長起來,這樣才能奠定這個事實,同時也是為了頂住來自家族內部的壓力和質疑。


    不過現在,她算是放下心來,隻要連飛逸還能與張嶽丘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趙家內部就不可能有人敢跳出來說三道四。…,


    在華夏聯邦,張家不算高調,但確是實打實的名門豪族。清末之後,也是祖上三代經商,薄有資產。


    而在前清時期,家族中也有人做過地方官,勉強算是書香門第。


    不過真正發跡,卻是華夏聯邦崛起之後,開始承辦許多大型重工業項目。比如說中國鋁製品市場、特殊用途的金屬加工、甚至是一部分國家軍工企業,也與張家有著合作關係。


    更不用說,張景臨如今是華夏聯邦元首,雖說也差不多因為年紀的關係要退下來,不過在任期間的政績還是讓人矚目的。


    而這樣一個大家族出身的人,張嶽丘的背景可以說比在場的其他人加起來還要大,真要拚爹,全國能夠拚得過他的也不會超過二十個人。


    雖然張家一直維持著家族企業的經營模式,勢力和知名度上遠遠不及天宇集團、青竹化工以及興華社這三大集團,可是張家對於他們的產業確實有著絕對的控製權,斷不會出現因為股市波動而被人惡意收購這樣的事情來。


    這樣的富貴,外人難以剝奪,這才是豪門的根基,家族的底氣。


    如果說今晚上來這裏的少女都是為了釣金龜婿,那麽張嶽丘的身價無疑是最高的,不過在看到陳小唯捷足先登之後,許多別家的懷春少女也隻能偃旗息鼓,兀自歎息。


    至少,不敢明著來搶男人,暗地裏的勾引肯定是少不了的。


    其實趙慧欣在看到張嶽丘的時候,也有些心動,外形和氣質本就無比優秀,天生帶著貴氣。更關鍵的是,張嶽丘的背景,絕不是趙家這種僅僅能在大連稱王稱霸的地方土豪可比的。


    不過趙慧欣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女人,她已經在連飛逸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感情,這是混雜著依戀和愛慕的心緒,就算有更優秀的男子出現,也不會輕易做出改變。


    愛意比起第一眼所帶來的激情,更傾向於相處的時間和彼此的熟悉,這種了解會帶來難以割舍的絲線,羈絆著兩個人的心。


    “你們先聊,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應酬。”張嶽丘向連飛逸抱歉著,至於趙慧欣也隻是順帶著看了一眼,算是禮節性的問候。


    這樣的美麗和家世,在張嶽丘這樣的人眼裏,也不過是爾爾,讓他在意的僅僅是同樣在劍道修行上有著毅力和天賦的連飛逸而已。


    至於趙慧欣,或許是連飛逸的女人,但這又有什麽關係,更無須在意。


    “啊,嶽丘哥哥,你這麽快就要走啦?”陳小唯嘟囔著嘴巴,顯然非常不滿,拽著衣袖的巧手更是放也不放,邊說還邊搖晃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等下就馬上回來陪你,好不好?”


    對於這個可愛的如妹妹一樣的陳小唯,張嶽丘還真是無可奈何,滿眼之中隻有疼愛,哪有絲毫的責備之意?


    不過晚宴的另一邊,則是成年人的世界,那裏同樣有著晚宴,不過卻不再是小孩子之間的嬉鬧,而是真正的上流宴會。


    張嶽丘也差不多到了這個年紀,而且他來到大連,還是代表著張家,一些事情上不能失儀。上一次沒來還說得過去,這一次來了卻不去捧場,就會讓人心生厭惡了。


    “好吧,你先去忙吧,以後相處的時間還是很多。”


    連飛逸笑了笑,表示他並不介意,確實,在夢境世界,有著許多相處的時間,又何必非要在這個時候糾結呢?…,


    更何況,兩人之間,更多的是對於劍術和劍法的交流探討,倒也確實不太方便在現在這種場合上進行。


    入夢儀和夢境世界,都是需要對普通人進行保密的,而有資格知道這些信息的家族、組織或者個人,都有著不少的規定,就算是張嶽丘也不敢違反。


    天海大酒店的門口外邊,此時停泊著各式各樣的名車,價格超過五十萬華元以上的名貴轎車和跑車在這裏隨處可見,連常士瑞開著的寶馬車,也都隻能算的上是比較低價位的。


    在這個時空裏,香車寶馬的商標被飛馬動力集團給注冊了,當然沒德國人什麽事情了。也算是飛馬動力集團旗下專門針對富商而設計的一種商務車。


    檔次嘛,高不成低不就。


    不過也由此可見,常家對常士瑞這樣的嫡房子孫的待遇,那還是相當不錯的。


    此時常士瑞正站在宴會大廳的門口不停的看著表,同時嘴裏念道:“真是糟糕,怎麽宴會已經開始了,王瑞明那小子怎麽到了現在都還沒有來,他說要帶女伴來不會是耍我的吧?不少字依這小子的性格,還能找到什麽樣的好女人?嗯……”


    常士瑞的出身常家,算是地地道道的富三代了,他爺爺在華夏聯邦早期就與劉浩然合作,先是拉起商隊跑商,順便刺探地方的情報。


    等到國家建立起來之後,更是憑著之前的功勞開起了大型百貨超市公司,在整個北方都有連鎖超市。


    這裏的超級市場,可是真正的超級,應該叫做商城才對。


    小至針頭線腦,大致汽車,都放在貨架上,任由消費者采購。


    雖然家族的根底還是很淺薄,但實力、財富和社會地位,卻非常驚人,在大連也是排得上號的大家族。聲望或許不是第一,但財力絕對是第一的。


    所以常士瑞才打算與趙家這樣的本地傳統豪門結合,以增長家族的威勢。


    原本也是帶著功利的心情去與趙慧欣接觸,但沒想到後來卻是動了真情,可人家姑娘不願意,常士瑞也有些惱怒。


    從小就在一個富貴的家庭中成長,過慣了頤指氣使的日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沒人給過他臉色看。


    父母忙於經營家族的事業,家裏麵的仆人和請來的老師,也都忍著讓著,這才縱容了常士瑞的脾性。


    以至於一旦碰上不順的事情,頓時就會有些陰惻,一想起連飛逸的那張臉,常士瑞就很不開心。


    對於自己喜歡的女孩投到他人的懷抱之中,他當然是越想越氣氛,以至於鑽到了牛角尖之中。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年少輕狂,無所顧忌的時候。


    而且因為性格已經養成了驕橫的習慣,所以常士瑞也沒有打算忍氣吞聲,他現在僅僅是找不到報複的機會。


    就算再怎麽生氣和不滿,他也不敢在宏立書院裏麵鬧事,他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更重要的是,常家丟不起這個人,這一點他還是心中有數的。


    紈絝子弟也不是二傻子,名聲還是會稍微注意一下的。


    而在這個時候,一輛造型非常拉風的白色跑車在宴會大廳前緩緩停下。


    而車門開啟之後,下來的竟是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這人正是常士瑞一直在等的王瑞明,隻見對方身穿著玄色華服,因為還沒有行弱冠之禮,所以頭上也沒有佩戴飾物。…,


    單純隻是衣衫,看上去竟也是那麽的清新和俊逸,讓不少少女著迷。


    而與王瑞明站在一起,常士瑞卻也沒有輸上太多,他的樣貌也還算不錯,不過就是性格上有些不太討人喜歡。


    但奇怪的是,常士瑞與王瑞明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這裏麵並沒有多少家族背後的利益關係,而是單純兩人的友誼。


    對於常士瑞的少爺脾氣,王瑞明也不是非常在乎,倒不是為了巴結,王瑞明的爺爺是王立文,也無需巴結任何人。


    王瑞明在下車之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到駕駛坐車門口半彎著,手掌向上微微向前平托著。


    直待車門在行車電腦的控製下自行升起,這時候,才看見一條圓潤的小腿伸出了車門,與此同時,還有一隻無比誘人的玉手,輕柔的搭在了王、王瑞明掌心上。


    王瑞明比常士瑞年長四歲,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經常一起相處的緣故,王瑞明對於這個性格有些桀驁的弟弟非常照顧,哪怕不是親弟弟。


    而從車內走出的這位端莊優雅的少女,看起來也就是十七歲左右的年紀,與王瑞明差不多。


    從名貴的跑車中緩緩走出,她也很自然的挽上了王瑞明的手臂,兩人並排向著宴會大廳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而當兩人走到了酒店的大堂門前,少女這才笑著轉臉對王瑞明說了一句:“親愛的,我先進去了,別忘了等他一會兒你還要來陪我跳舞的,這次可不要偷偷溜走了哦。”


    說完,這才拋了一個媚眼,轉身離去,留下了原地苦笑著的王瑞明。


    隨後,王瑞明直接走到了因為過於驚訝而閉不上嘴的常士瑞身邊:“喂,你沒事吧,怎麽這樣一幅見到鬼的模樣?”


    常士瑞在這一刻好似突然間發狂了一樣,雙手使勁用力,揪著王瑞明的衣領,大聲說著說:“真是見鬼了!說,你和這女人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一起從車上下來?”


    常士瑞一口氣問了許多,也不管自己憋得通紅的臉色。


    王瑞明使勁掙脫,才甩開了常士瑞的大手,連忙喊著:“好啦好啦,你別給我拽壞了,這衣服很貴的,拽壞了你可得給我全額賠償啊!”


    頓了頓,讓自己稍微喘口氣,王瑞明才摟著常士瑞的脖子,一臉笑著:“你怎麽可以有如此猥瑣的想法,我的心靈可是非常純潔的,至少目前還沒有齷齪……”


    但常士瑞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王瑞明:“得了吧!從小到大,你的那些醜事我全都知道……”


    王瑞明一聽這小子又扯這些陳年往事,趕緊捂住他的嘴,拉著常士瑞走了進去。


    海天大酒店,也有不同的樓層,足夠許多人同時舉辦大型宴會。


    不過層次和內容也是大不相同的,像常士瑞這種才十三四歲的少年,自然隻能參與低級別的晚宴。


    而王瑞明和張嶽丘這類已經快十八歲或者剛滿十八周歲的人,背後又是有著顯赫的權勢和富貴支持,所以可以稍微出場一些跟高級別的上流社會宴席了。


    剛才的少女,也是一樣,先去走個過場,然後依舊回到年輕一輩的宴會中來。


    其實對於年輕人而言,輕鬆的交流環境更加吸引他們,和一群老頭子擠在一起,最讓人不舒服了。


    王瑞明這家夥出了名的放蕩不羈,所以大家也都是見慣不怪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叫懶得理他。…,


    而且因為王立文在軍隊中的威望的地位,也沒人敢說他什麽,這叫敢怒不敢言。


    這一處宴會大廳,內部的布置與另一處卻是有著不同。


    輕鬆和愉悅的氣氛少了一些,卻躲了幾分富麗堂皇,氣勢顯得更加鄭重和端莊。很顯然,能夠在這裏露臉,是許多人一輩子奮鬥的夢想。


    不過對於王瑞明而言,僅僅是一種讓人心煩的宴會,一群老布隆冬的家夥聚在一起,皮笑肉不笑,偶爾還互相挖苦,讓他看著就不爽。


    但別人未必是這麽想的,比如說常士瑞,他就是因為還沒有參與的資格,所以心中有些期待。


    在常士瑞看不到的宴會場地中,身著短裙服飾的美女服務員穿梭在大廳的各個角落,整座城市中所有的上流社會精英,如今大都聚集在此。


    別小看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他們中包含了整個大連大大小小私人公司的老總以及執行董事,還有市參議員和政府部門的高級職員。


    這些人聚集起來,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是掌握住了整個遼東半島的政治與經濟命脈,決定了地區財富流向。


    不過這些事情,暫時與常士瑞沒有關係,他也隻是個半大的小屁孩,忙著與同學爭風吃醋,根本沒有資格參與到利益蛋糕的分配盛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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