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看著房內的眾人,緩緩地道:“我隻是在想,黃胡子幾年前挑釁我們,被我們殺得大敗虧輸,這幾年以來,一直老老實實從不來招惹我們,甚至看到我們鷹嘴岩的大旗便會望風而遁,這一次,他是吃了什麽膽子,居然敢派人到我門上來顯擺?”


    “這幾年來,地斤澤雖然不來惹我們,但卻一直在不停地擴張勢力,大漠上的馬匪有不少給他們收複了,再加上從去年到今年,大漠蒙族內亂不至,不少人在爭奪王位的鬥爭中失敗而流亡逃竄,這也直接導致了黃胡子實力大張,我想,黃胡子是不是認為他已經有能力挑戰我們了。”紅娘子道。


    嘿嘿,沈風冷笑兩聲,“我鷹嘴岩被世人稱作是馬匪,但我們從頭到尾,便是一支軍隊,黃胡子人數再多,也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焉能是我敵手,也好,既然他打上門來,我們便再給他一個好好地教訓,這一次,可不是擊敗了他就可了,我要讓他成為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三眼虎眼睛一亮,“大當家的,是不是要搶了他的地斤澤?”


    沈風點點頭,笑道:“正是,地斤澤是好地方啊,黃胡子占了那裏,可惜了的,不妨將那裏作為我們的一個分寨。”


    “雲昭,你還不太了解大漠的情況,過來看看這張圖。”雲昭招呼道:“你來瞧瞧,這是流貫荒漠的阿古拉斯河,這是大漠的生命河,正因為有了它,才有了蒙族,所以在這條河的兩岸地區,聚集著蒙人的大部落,幾乎所有的蒙人部族都聚集在這條河的沿岸,所以,這些地方便是我們的禁區,馬匪是沒有能力再這些地方立足的。”沈風道。


    雲昭看著貫穿了整個大漠的這條綠線,點點頭,“我明白,這個區域也是大漠最為富庶的地方。”


    沈風指點著荒漠上的另外一些星星點點的綠意,“這些地方,是這些年來我們探明的荒漠之中的綠州,有的有人居住,當然,大多數都是馬匪,有的地方還沒有人。”


    雲昭一驚,“這麽多馬匪?”


    沈風哈哈一笑,“當然,不過這其中有實力的沒有幾家,其中有些離我們太遠,也不需要太過於關注,離我們最近的,又有實力與我們叫板的,便隻有這裏,地斤澤。”


    “地斤澤聚集著超過三千人的馬匪,首領叫阿爾布古,因為有一把濃密的黃胡子,所以我們都叫他黃胡子。這個人凶悍善戰,又無惡不作,是距離我們大越最近的一股蒙人馬匪。對我們大越邊民燒殺搶掠的事情大都便是他們幹的。”沈風說道,卻沒有注意雲昭聽到這話之後,眼中突地閃過道道凶光,兩隻拳頭也不由自主地捏緊。


    “阿爾布古實力強勁,經常被一些蒙人部落雇傭打仗,誰出的錢多便為誰幹,毫無信用可講,久而久之,在大漠之上便臭名昭著了,前幾年,他想打鷹嘴岩的注意,被我們狠狠地敲打了一下,這才老實了,沒想到這幾年的休養生息,他又喘過氣來了,這一次既然他找上了門,我們便不再客氣,滅了他,奪了地斤澤,我們便又有了一個基地。”


    “三眼虎,你帶人去,滅了他的這股前哨,記住,給我抓幾個活口回來。”沈風道。


    “好嘞,大當家的!”三眼虎快活地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我也去!”雲昭大聲說道。“我去給虎爺幫忙。”


    三眼虎一楞,轉身看著沈風,沈風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好吧,雲昭也去。”


    紅娘子向前一步,“沈叔……”


    沈風擺擺手,“你不必說了,幾十個人而已,如果鷹嘴岩二當家的也去,豈不是太瞧得起他們了,你在家呆著,我們接著商討怎麽去打地斤澤,阿爾布古手下人馬比我們還多,我們得商議一個妥善的辦法,不打則已,一打便要摧枯拉朽地將他們拿下。”


    紅娘子無奈地點點頭,“是!”轉身看著雲昭,“你,小心一些!”


    雲昭笑道:“放心吧!”


    “三眼虎!”紅娘子又看向三眼虎。


    三眼虎會意地一笑,“紅姑娘放心,我理會得!”紅娘子這是要三眼虎照顧一下雲昭,必竟,這是雲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


    看著兩人出門,沈風笑道:“妙妙,雛鷹隻有放他自己去翱翔天地,才有可能真正成為雄鷹的,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更何況,以雲昭現在的本領,區區幾十個馬匪,能奈他何?”


    紅娘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所謂關心則亂,便是這個道理了。


    一百餘騎鷹嘴岩馬匪頃刻之間便集結在了一起,平時在一起嘻嘻哈哈不覺得,但現在,雲昭看著他們的挺拔的身影,卻感受到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氣勢,那是一股殺氣,百餘騎集中一起,以前的隨意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肅然。


    三眼虎翻身上馬,對身邊的雲昭道:“跟著我!”


    雲昭知道,自己打仗完全還是一個門外漢,點點頭,“我知道!”


    一百餘騎奔下鷹嘴岩,自殺虎口一路奔出,向著哨探發現地斤澤馬賊的地方駛去。


    馬車沿著官道向前疾馳,幾名身材壯實的帶刀護衛護持在兩側,最前麵的一匹馬上,是一個身材瘦小,蓄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


    他叫索文海,是鄔思遠的下屬,鄔思遠一時脫下開身,便由他帶人護送這輛馬車裏的人回到京城,將馬車裏的這個女人交給大王爺。索文海很緊張,因為鄔思遠在臨走的時候對他說,如果這個女人在路上少了一根毫毛,那他就可以自己打個地方抹脖子了。


    這讓他戰戰兢兢,從盧城往京城,一路近三千裏地,誰敢保證不出一點差錯呢?好在鄔思遠給了他一塊大王爺府的令牌,這讓他沿途之上可以駐留官驛,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這聲令牌調集一百人以下的地方駐軍。


    但這個女人太不省心了。索文海是在潭州從鄔思遠手中接過護送個女人的任務的,對於馬車裏的女人身份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來曆,但隻消看這個女人的反應,索文海便知道來路不正,因為隻要這個女人是清醒的時候,便是大哭大鬧,尋死覓活,一連幾次,讓索文海都驚出了幾身冷汗,最後沒有辦法,他使用令牌從一個縣的女監裏調出了幾個身材壯實的專管女犯人的婦人,這才將馬車裏的這個女人治得服服帖帖。


    但問題是,這個女人是鬧騰不起來了,但卻不吃不喝,每天便靠著硬灌一些流食來維持,看著這個女人日漸消瘦,索文海想起鄔思遠的話,不由寒毛倒豎,自己貼錢購了一些人參,每日煎了湯灌著她喝下去,以免人還未到京城,便已經瘦脫了形。


    “這他媽真是一趟苦差事!”索文海不無抱怨,這一路之上兩個多月的時間,馬車裏的女人倒是沒瘦了,也不鬧騰了,但索文海卻是瘦了一大圈,荷包也癟了,幸虧,馬上就要到京城了。否則,自己非破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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