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令總提醒。”


    範鴻宇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這位令和繁,很明顯十分固執,自以為是得厲害,和他範二哥正是同一類型的性格,多說無益。反正範鴻宇也沒打算與他合夥炒期指。


    令和繁的語氣也冷淡下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勸了。阿敏,你馬上通知公司那邊,在期交所開設一個新戶頭,再擬定一份合作協議。”


    所謂阿敏,自然是指湯小姐了。


    “好的,令總。”


    眼見雙方言語不甚投機,李春雨便即站起身來,說道:“那辛苦令總了!”


    “李少,不客氣,大家都是朋友,應該的。”


    令和繁也跟著起身,和李春雨握手,略一沉吟,又加上幾句。


    “李少,別怪我多嘴,如果李少也要參與這個生意的話,我勸李少還是應該慎重考慮。期指買賣,確實是高風險行業,最好還是多聽聽專家的意見。”


    夏言便臉色微變,望向令和繁的眼神,變得不是那麽客氣了。


    他雖然不懂啥叫期指交易,但卻無條件信任二哥,這個令和繁,高高在上,總是懷疑二哥,什麽意思?還公開“挑撥”李春雨和二哥的關係!


    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令和繁毫不在意。


    他也沒打算和夏言交朋友。


    如果不是李春雨有那麽顯赫的出身,令氏集團又想要在內地發展業務,有必要和內地豪門搞好關係,令和繁也連正眼都不會瞧他一下。


    “二哥,這個啥令總,也太牛逼了吧?”


    一回到範鴻宇的房間,夏言便氣哼哼地說道。也不去顧忌李春雨就在身邊。


    範鴻宇倒是不生氣,微笑說道:“站在一般的角度來看,他是正確的。”


    李春雨也說道:“是啊,夏言,你可能不知道,令和繁雖然牛皮哄哄的,也確實有幾分本事。他那個繁盛貿易公司,就是他自己搞的。沒有借助家族多少力量。剛剛成立幾年。發展很快。就算再令氏集團內部,他也是很受看重的。”


    一般的香港人,李少可也不怎麽瞧在眼裏。


    範鴻宇問道:“尋歡,好像令和繁對徐氏集團比較反感啊?有故事嗎?”


    李春雨便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你啊,剛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句話就戳到人家的痛處了。令和繁家裏,想要讓他娶徐氏的一個女孩子,他一點都不樂意。直接和家裏鬧翻了,才賭氣自己開公司的。”


    範鴻宇便甚是詫異,說道:“這又是為什麽?令氏和徐氏聯姻。又不是從他那裏開始的,他們兩家,本就是姻親。讓他娶徐氏的女兒,很般配啊。”


    李春雨笑道:“太具體的內情,我也不了解。不過聽說徐氏的那個女孩子。特別刁蠻,在家裏被父母寵壞了,天王老子都得聽她的……你剛才都看到了,令和繁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家夥,哪裏受得了這個?他賭著氣呢,一定要自己搞個名堂出來,有朝一日,超過徐氏集團。”


    “哈哈,這個誌向可不小。我看,難度太大了點。”


    範鴻宇笑著搖頭。


    徐氏集團那是何等的巨無霸?多少年的華人首富,“盒飯先生”想要超越徐氏,未免雄心太大。別的不說,單他這個名字就夠嗆,不定哪天就“領盒飯”了,還超越個屁啊!


    “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別管了……想管也管不到。不過這家夥既然答應了,那肯定能把事情弄妥,就是……”


    李春雨說著,眼望範鴻宇,遲疑了起來。


    範鴻宇微微一笑,說道:“尋歡,你是不是也在擔心咱們搞這個期指會虧本?”


    李春雨便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鴻宇。這期指吧,我確實是不大懂。但令和繁肯定是懂的,他都說得這麽嚴重,我看咱們是不是要慎重點?”


    範鴻宇笑著說道:“期指交易風險高,這個是肯定的。但凡事都要一分為二來看,大凡風險越高的產業,利潤也就越高。咱們想要大發橫財,一夜暴富,就得牢牢抓住這個機會。按部就班地搞,雖然也能賺錢,速度就太慢了。趕不上明年瓊海那邊的地產熱潮。”


    這話將大夥都搞得一愣一愣的,範鎮長是不是太信心爆棚了?


    好像這錢等著他去撿啊。


    “鴻宇,你跟我交個實底,這回你去香港搞這個期指交易,準備了多少本金?”


    愣怔了一下,李春雨便問道。


    “三十萬!”


    範鴻宇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說了。


    “我的乖乖,三十萬啊?都是你自己的錢?”


    李春雨頓時大吃一驚,眉毛都豎了起來。


    李少出身首都豪門,絕對是見過大世麵的,但八七年那會,私人資產三十萬,還全是現金,實實在在將李春雨嚇到了。


    範鴻宇笑道:“是我們的錢!”


    邊說,邊瞥了夏言趙歌一眼。


    “等一下等一下……”李春雨雙手亂搖,神情有點淩亂:“……這,你參加工作多久了?哪來這麽多錢?這不對啊……”


    三十萬,保守估計,相當於範鴻宇三百年工資總和!


    他又不是生意人。


    就算是生意人,想要賺這麽多,也相當不容易,最起碼範鴻宇就沒這個時間來完成積累。


    他今年多大?


    夏言笑哈哈地答道:“我們搞國庫券賺的……李哥,不要說你這會兒不相信,當初我們也不相信。二哥說這玩意能掙錢,我信。但是一年不到,賺三十萬,我現在都像是在做夢似的。”


    “我比做夢還做夢……”


    李春雨嚷嚷道,瞪圓了眼睛,上下打量範鴻宇,猛地發出一聲怪叫。


    “範二,你今兒老實交代,這個戲法到底怎麽變的?我完全搞蒙了!”


    看得出來,李春雨相當興奮。


    因為範鴻宇早就跟他說得明白,要一起做生意。冷不丁的,他的合夥人就變成了一個“妖怪”,怎不叫李春雨驚喜交加?


    “這事簡單,不複雜,咱們去年就湊了一兩萬塊本金……”不等範鴻宇說話,夏言已經呱啦呱啦地將國庫券的生意經竹筒倒豆子般全嚷嚷出來了:“……就這麽著,去年的兩萬,一年不到,變成了現在的三十萬!現金!”


    說著,夏言便笑嘻嘻地瞪著李春雨,神情甚是得意。


    “就這麽著,兩萬就變三十萬?一年不到?”


    李春雨聽得目瞪口呆,瞪著夏言,機械地重複著他說過的話。


    不怪李春雨“沒見過世麵”,實在這戲法太過神奇。


    “對啊,就是這樣……”


    “範二,這都是你給支的招?你那什麽腦子?”


    稍頃,李春雨又是一聲怪叫,衝著範鴻宇嚷嚷起來。


    趙歌和朵朵對視一眼,抿嘴而笑,小臉上都神采奕奕的,望向範鴻宇的眼神,充滿著崇拜之意。如果說剛才她倆聽了令和繁的話還有點擔憂,這一刻,那點擔憂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範鴻宇本就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


    範鴻宇笑道:“尋歡,做生意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複雜。不管你做什麽生意,反正秘訣隻有一條――看準了就下手,別猶豫。”


    “行,我不猶豫,都聽你的!”


    李春雨頓時就下定了決心。


    “不瞞你說,這回呢,我跟葆興,還有幾個哥們,湊了點錢,不多,就五萬塊。都交給你了,咱們合夥幹。嘿嘿,別嫌少啊,咱可不像你們,是大財主。別看咱哥幾個,在首都城裏能充個字號,但那都是鬧著好玩的,還真弄不到太多的實惠。家裏老頭子管得嚴,歪門邪道的,不許弄……”


    李春雨絮絮叨叨地說道。


    範鴻宇微笑道:“尋歡,不是早就說好了,本金我來出嗎?你隻要把這邊的關係理順就行了。”


    李春雨頓時瞪起了牛眼,怒道:“鴻宇,你這什麽意思?打我臉呢?大家是哥們,我能這樣占你的便宜?你讓我幫個忙,我就向你要好處,那還算個屁的哥們?江湖騙子吧!下回不要再講這樣的話,不然我真跟你急!”


    急赤白眼的樣子,登時將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好像生怕範鴻宇不收他的五萬塊。


    “好,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不過尋歡,時間方麵,咱們確實要抓緊了。最多一個星期,咱們就必須要入市操作,不然趕不上趟了。”


    範鴻宇笑了幾聲,認真起來。


    李春雨馬上說道:“這個沒問題,令和繁剛才也說了,他那邊馬上搞個戶頭,肯定用不了一個星期。我呢,明天就給你們去辦手續,咱們去香港待一段時間。估計有個兩三天,所有手續都能辦下來。”


    李少要去香港溜達幾天,肯定不是什麽難事。


    範鴻宇說道:“除了這個,還有一個事,也得你去落實。”


    “你說你說……”


    “就是兌換。咱們現在有三十五萬,得兌換成港幣。這個錢,不能走正式的渠道,不然會有麻煩,時間上全耽擱了,走黑市吧。直接換現金。”


    “行,這個也沒問題,交給我了。嗬嗬,黑市這一塊,也許還能占點便宜的,比公家的匯率要低一點。”


    李春雨二話不說,就將胸脯拍得“啪啪”響。


    老李家在嶺南省的能耐,絕對不是說著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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