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張建成的別墅,時間還早,狄世襄載著陳令去了皮馬街,麻陽市的古玩一條街net


    開著梅拓車的狄世襄竭力按捺心頭的興奮,佯裝淡定的跟陳令聊天,也沒談及剛剛的賭石,隻是聊這些年來他走廊闖北的見聞逸事,讓陳令聽得十分入迷。


    暗地裏,狄世襄心情極不平靜,偶爾還偷偷打量坐在身邊的陳令,對於這個神奇的年輕人身份他有了好奇,也不再相信杜濤的陳令家窮得揭不開鍋。


    這種人放在哪裏都會光,怎麽可能平庸!


    雖然出自費清德嘴裏的那句“陳大師”讓狄世襄極為震驚,但他有自己一套行動準則,道聽途和偶然事件多作為決策的參考依據之一,而不能作為最大的憑據,否則這麽多年在商場他早就虧得血本無歸了。


    因此,狄世襄急著拉陳令去皮馬街,想再次驗證一下陳令的能力,如果真有特別才能,他就決定轉行到玉石加工銷售業,當然給陳令的股份也少不了,對這方麵他並不吝嗇,也絕不太貪心。


    玉石行業競爭激烈,要求的資本也很大,特別是上遊產業鏈更是如此。


    如果沒有幾個億的身家,狄世襄絕不會插手上遊產業鏈的事情,他決定老老實實的做中下遊的生意,先是進貨出貨的零售生意,今後有了資本和對行業了解了,再做玉石加工生意。


    玉石原石的采購、囤積甚至是賭石,他是碰都不會碰的。


    但玉石生意要做好,就必須像“石中玉”那樣做連鎖,將規模做大,需要的資金將是個天文數字,以狄世襄目前的身家而言承受不起。


    所以他也動了所有資本家原始積累時期的那種賭徒心思,暴利的賭石生意他也要做,前提是陳令確實擁有特別的能力。


    “狄胖子來啦,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一個麵容清瘦,皮膚白皙,戴眼鏡的約莫四十歲的男人熱情的打招呼,轉頭就吩咐店裏的夥計上好茶。


    “常才子,你損我!”


    狄世襄哈哈一笑,“今兒我帶了個兄弟來看看古玩市場,他對這塊很好奇,來跟你們幾位大佬取取經。”


    著推出身後的陳令,介紹時也沒細姓甚名誰,隻自己自己的兄弟。


    狄世襄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古玩店老板常相如以為這是他的私生子,最後跟張建成一樣,仔細看過兩人的相貌後打消了這種念頭。


    “有什麽好取經的,混口飯吃,我這隨便看,要看錢幣還是字畫?”


    常相如十分熱情,對於狄世襄他很感激,也很領情,曾經在自己落魄潦倒的時候正是狄世襄的幫助才起步展,逐漸做到麻陽城最大的錢幣字畫大佬程度。


    如果沒有狄世襄當初的無私幫助,他雖然也許可以混得不錯,但絕不會像現在這般風光,如今他都成了華夏國古錢幣協會的理事,全國那麽多玩古幣的,他也算是其中鳳毛麟角的佼佼者了。


    常相如多年都稱呼狄世襄為“狄老板”,隻是在狄世襄轉行搞礦山生意並虧了不少錢後,才在不知不覺中換了稱呼,跟著一些人叫“狄胖子”了。


    世易時移,哪怕是曾經的恩人,也抵不住越來越膨脹的自尊心和對名利的執念。


    狄世襄也不見怪,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身份地位的落差,拉著陳令在常相如的門店四處品鑒古玩字畫,表現得猶如兩個好奇寶寶,什麽都要看一看瞧一瞧,能摸的還要使勁摸幾把。


    陳令很珍惜當前的機會,這是挖掘鋁盤秘密的大好機會,不是狄世襄領著自己來,絕無可能如此肆意的鑒賞和接觸如此眾多的古玩字畫,甚至就連常相如珍藏的一些珍品都見識到了。


    “這塊古錢怎麽樣?”


    陳令暗問著鋁盤,幻想念頭並操控的行動越來越熟練了。


    鋁盤微不可查的震動一下,如果不是全神貫注的感受著鋁盤,陳令甚至會忽略這種震動.


    古錢是真的,但不很值錢。這是陳令揣摩的鋁盤要表達的意思。


    “這張古畫怎麽樣?”


    毫無動靜。


    “這張字畫怎麽樣?”


    沒動靜。


    “這個鼻煙壺怎麽樣?”


    ……


    陳令不停的催念頭“谘詢”鋁盤,得到不同的答案。


    字畫古書和一些頗有來頭的古玩,鋁盤毫無動靜,但一旁的常相如介紹時卻指出許多東西價值不菲,甚至有的一幅畫達到幾十萬價格。


    這明什麽?明鋁盤對這些東西沒有鑒別能力,它不感興趣!


    陳令還現一個特,那就是無論自己手指觸摸的是什麽東西,哪怕是金銀製品和玉如意這種既是珍寶,又是古玩的東西,鋁盤也絕不會主動震動,非得讓自己動用念頭去詢問才會給出反應。


    並且,鋁盤壓根就不在乎物品的年份和曆史價值,它隻在意品質,佐證的事實就是陳令現被常相如宣稱價值二十萬的某個朝代具有重要曆史價值的玉製品印章,還不如旁邊的價值4ooo塊的仿古玉扳指。


    金屬方麵也同樣如此,年代極為久遠的青銅器竟然根本不能引起鋁盤的震動,反倒是近代的某個質地不純的銀質香爐可以讓鋁盤微微震動那麽幾下。


    “看來鋁盤還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


    陳令無可奈何的做出結論,暗想自己成為古玩界級高手的希望破滅了,盡管他並沒有從事這一行業的想法,但藝多不壓身嘛,所以還是略微有些失望。


    “怎麽樣?這位哥看出什麽沒有?”


    常相如親熱的望著陳令,他已經看出來了,狄世襄明顯的是讓這位年輕人品鑒各類古玩,今天的主角不是狄世襄,“這幾個古錢你喜歡的話就帶回去慢慢玩,狄胖子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嘛,哈哈。”


    陳令一頓,心想這些生意人果然會察言觀色,狄世襄的名頭很大,被他重視的人各方人馬都想著熟絡。


    “謝謝常老板,這個不用了,我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有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對了。”


    陳令挑出鋁盤完全沒有動靜的三枚古幣,擺放在托盤外的桌麵上。


    “啊~,我看看。”


    常相如臉色一滯,急急撚起三枚古幣查看,過了一會又從櫃台裏麵拿出放大鏡和照明燈具仔細鑒定,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鍾後,才完成鑒定,臉上的神色頗為驚異。


    “今兒我常某人是看走眼了,哥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這三枚錢確實是仿冒的,不仔細看我都鑒別不出來。”


    常相如的話讓一旁的狄世襄心中狂喜,這簡直就是告訴他陳令具有特別能力,盡管私下裏陳令一直自己完全沒經驗隻是憑感覺判斷,但能夠挑出全國古錢幣協會理事看漏的物品,就絕不是隻憑感覺了。


    他一定故意不承認自己能力!


    狄世襄暗暗做出結論,就算陳令真的是憑感覺判斷,這種所謂的第六感也足以震撼人心了。


    那明什麽?


    明陳令天生帶財運!


    而且還是相當大的財運,因為能夠讓費清德那種資深玉石商人失態並尊稱為大師,就相當了不得了。


    這一刻,狄世襄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跟陳令搞好關係,兩人最好是成為親兄弟,親兄弟不行,那就結拜兄弟!


    “姐,這支珊瑚怎麽賣?”


    陳令正被常相如粘著煩著,耳邊傳來陳列室另一端的一個女生。


    那裏擺滿了普通的工藝品,其中有許多造型奇特的珊瑚,隻是因為那邊不屬於值錢的古玩字畫,而是常相如填充門麵展示多元化經營的區域,所以陳令和狄世襄並沒有過去。


    “188元,這個粉紅色的珊瑚很行俏,昨天有位顧客要買但沒帶錢,不過他沒交訂金,所以如果你喜歡就建議立刻買回去,也許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就沒了。”


    營業員的聲音響起,陳令驀然一震,身體震動的幅度引起了身邊兩位男人的注意。


    “等等!等一下!”


    陳令突然轉身快步跑去工藝品展區,劈手就將營業員和女顧客指指的那尊珊瑚工藝品奪過,然後細細打量。


    珊瑚工藝品三十厘米高,色澤略帶粉紅,細細的孔布滿整個珊瑚枝幹,看起來就像一隻分叉太多的梅花鹿鹿角。


    “沒什麽特別啊,為什麽鋁盤如此劇烈震動,直到我拿起它才安靜下來呢?”


    陳令心裏暗自揣摩,卻被旁邊憤怒的女顧客驚醒。


    “你這人怎麽這樣?人家看中了的東西,這都要買了,你怎麽能搶過去?”女顧客幾乎是用咆哮在跟陳令話。


    “啊,對不起對不起,這支珊瑚我們不賣,今天庫房出差錯,營業員不心擺出來了,因為昨天這位先生已經定下來了。”


    常相如不知道為什麽陳令會突然如此,但立即做出反應,絕不會讓這支珊瑚被人買走。


    “不可能!你們營業員剛剛才沒人叫訂金的!你別欺負我隻有一個人哈,我男朋友可是稅務局的!”女顧客不依不饒。


    營業員話了,表現得很伶俐,滿臉的委屈和歉意讓人不忍粹睹,“對不起,我昨天隻上了半天班,中午不到就請假走了,剛剛我的事情隻是昨天上午有人喜歡但沒交訂金,下午的情況我不知道。”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已經定下來了,今天是我見這邊空著,所以從庫房裏擅自搬來這支珊瑚的。請你……請你原諒我,另外買一支珊瑚吧。”


    營業員的謊話張口就來,根本就不帶打草稿的,聲色俱下,表現得楚楚可憐,仿佛那位女顧客如果不同意換貨就會讓她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你們……,你們欺負人!給我等著!我男朋友會來查你麽的稅!”


    女顧客也不是傻子,眼前的一幕雖然她不清楚究理,但不妨礙知道自己勢單力薄,絕對買不到這支珊瑚了,所以很幹脆的撂下狠話,轉身就走,噔噔噔的高跟鞋一路響起,快步離開這家古玩店。


    “對不起,我……”


    陳令不知道該些什麽,現場變化得太快,還沒等他解釋事情就已經塵埃落定,如今已經沒他什麽事了,顧客也走了。


    東西,貌似就歸自己了吧……


    “沒事,別理她,地稅局局長都是我哥們,看她敢叫人來!”


    常相如表情頗為高傲,然後轉瞬就變得慈眉善目,表揚營業員,“楊,做得不錯!業務越來越熟練了啊。”


    “謝謝常總!我去做事了。”伶俐的女營業員楊甜甜的展出一個笑容,乖巧的找借口離開。


    狄世襄立即解圍,目的是為了不讓陳令心裏有愧疚,這個年輕人某些方麵還很嫩,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陳令有了自由,手裏拿著那尊不高的珊瑚製品,托著重重的底座翻來覆去的打量,卻沒看出什麽名堂來。


    眼睛的餘光一瞥,見到周圍有幾十支珊瑚陳列在框架結構的展台上,射燈照射下看起來格外美麗。


    三百七十八元……


    還沒等陳令掃向別的珊瑚價格,鋁盤又猛烈震動起來。


    陳令差啊的一聲叫出口,壓下震動,也沒急著去看這支新的珊瑚,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於是轉眼看向另外一支珊瑚的價格。


    兩百二十八元……


    鋁盤劇震!


    五百八十八元……


    劇震!


    這是怎麽回事?


    陳令頭痛了,所有的珊瑚都能引起鋁盤的劇烈震動,可這裏足足有二、三十支啊!


    但放棄探究原因陳令也舍不得,萬一這些珊瑚都來自某個海域,而且裏麵都包裹著珍貴的海洋珍珠呢?


    豈不是要錯過?


    聽一些天然的珍珠有美容養顏和改善健康的奇效,老媽為了家裏操勞,累得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幾歲,這些珍珠可是急需的東西啊!


    這可是有錢沒處買到的啊!普通的珍珠豈能讓鋁盤如此震動的!


    糾結的陳令讓狄世襄看出了什麽,立即拍板買下整個店裏的珊瑚,然後運送到自己家裏,解決了陳令的難題。


    午飯後,陳令被狄世襄安排在自己家的別墅客房裏休息,裏麵還有二十六支形態各異的珊瑚工藝品擺放著,將整個房間裝得猶如準備拍現代版的海底龍宮電視劇。


    砰!嘩啦!


    砰砰砰!


    砰!哎喲!


    午休時刻,坐在樓下客廳聽音樂的狄世襄被二樓客房傳出的聲音驚起,連續不斷的敲打聲和偶爾響起的痛呼讓他倍感好奇,卻也不好立即去陳令房間裏查看原因。


    通過初步偵查,響聲是從客房的陽台傳出來的,在後院聽得格外清晰。


    但狄世襄為了避免陳令的尷尬,忍著衝動沒有到後院查看陽台上的情況,而是一直苦苦壓著好奇心,如坐針氈的繼續聽音樂,整個人的心思卻早已飛到了二樓客房裏。


    此時的陳令很糾結。


    原本以為這批珊瑚裏都包含著天然的、野生的、來自海洋的珍珠,沒想到敲開珊瑚後一無所獲。


    無論他如何心的將珊瑚肢解成一堆“珊瑚灰”,也找不到期望中的珍珠,反倒被四濺的珊瑚“屍體”打到臉上和手上,時不時的痛呼一聲。


    最最令陳令想不通的是,哪怕他動用心念詢問鋁盤,也會在自己將珊瑚敲斷後再也得不到回應。


    鋁盤就像死了一樣,一動靜都沒有,除非他換一支完整的珊瑚請教鋁盤。


    因此陳令認為敲碎的珊瑚已經沒有了價值,而完整的珊瑚竟然可以讓鋁盤強烈震動,這種情況百思不得其解。


    陳令不知道的是,在古代,珊瑚是名貴的物品,它的價值遠遠不是幾百塊錢能夠描述的,甚至品相好的珊瑚能夠賣出天價,比那些黃金寶石價格更高。


    等到下午三,狄世襄敲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客房的珊瑚消失了,隻有一堆看起來是珊瑚底座的東西胡亂堆砌在通往陽台的門邊。


    而整個陽台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人都走不出去了。


    厚厚一層或白色或粉紅或微黃的粉末和顆粒狀的東西,將整個陽台鋪成了聖誕節時的雪景造型,就連連接陽台的客房大門和臨近的地板上也滿是這種細的顆粒和粉末,穿著拖鞋踩在上麵硌得腳板生痛。


    “這個陳令竟然將所有的珊瑚都敲碎了!還碎成這種粉末狀了!”


    “他跟珊瑚有仇嗎?難道他是傳中的珊瑚殺手?”


    這一刻,狄世襄滿腦子都是這種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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