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幾個事情很糾結。第一,ws12080的豐厚打賞扇子收到了,萬分感謝;第二,既然打賞這麽多,你幹嘛又投票把評價分拉低涅?這個很奇怪哈!最痛苦是第三,既然評價分拉低了,又要催更9000,什麽邏輯?扇子表示各種淩亂!別人投票催稿,你這個簡直是在催命啊!行,明天九千給你碼出來,但你欠我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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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正是秋風漸起,羊肥馬壯的時候。


    天高雲淡,壯闊無垠的西北大地又迎來了一個收獲的季節,當地的漢人辛勞一年,種出的莊家已經基本成熟,黨項遊牧民族也趁著這美好的黃金季節,紛紛開始打獵、收集皮毛,準備過冬的一切物資。


    數千年來,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一直存在漢族和不同階段的遊牧少數民族共存。他們有時候互相融合,互相交流,使彼此的文明發揚壯大,有時候又彼此爭搶,彼此欺淩,為了利益而誓不兩立。


    如今的黨項,正是這裏的主宰。他們不善耕種。不善紡織,不善比較複雜的工藝。但是他們有成群的牛羊,矯健的駿馬,有勇猛的武士,鋒利的圓月彎刀。


    在一個四麵封閉的內陸地區,沒有江南水鄉那樣發達方便的漕運交通,沒有湖廣魚米之鄉那樣豐饒的土地,隻有一眼看不到邊的黃沙和大多數地區稱得上貧瘠的土地。


    這給他們的生存帶來艱難,但也造就了他們的彪悍和貪婪。如今。帶領他們的,正是一老一小兩頭狼一樣的人物。跟隨這兩匹狼,黨項人的腳步永遠行進在掠奪和殺戮中。


    但是任何事都有例外,既然有凶猛的頭狼,也必然會有貪圖享樂坐受其成的小狼羔子。


    這時候,對內號稱大夏都城的興州皇宮裏,安慶宮中。就在上演一段柔糜**的宮廷歌舞。


    靠著對大宋軟硬兼施的訛詐和搶奪,足以保證黨項李氏皇族過上奢華的生活。於是安慶宮裏,大大的銅甕裝滿了美酒,頭插翠羽,身著色彩豔麗絲綢的蒙麵美女,正載歌載舞。展示著她們無比誘人的身段,尤其是腰肢間那白如羊脂玉一般的顏色不住地扭動,使高踞胡床的二皇子成遇眉飛色舞,大呼痛快。


    靠著爺爺和父輩,還有哥哥的辛苦。這個生來就是打醬油的李德明(大宋稱趙德明)老二從來就不知吃苦為何物。他盡情享受著一切財富,隻要他父兄肯給。


    胡床下波斯地毯上靠著錦墊坐的。是他的母舅咩迷哄獨和表哥咩迷那嚴。好歹他們也算皇親國戚,也可以沾了二皇子的光,享受一下李家剩餘的骨頭肉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咩迷家將永遠維持這種在大夏二等包廂似的生活,雖然永遠達不到頂峰,不過總有一口安樂飯吃。


    但是,最近一個多月來,咩迷哄獨開始不安,開始躁動起來。因為大夏已經冊立的太子元昊,獨自帶領著兩千騎兵,去征戰回鶻了。


    兩千騎兵,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放到疆土甚至比大夏還要大些的回鶻土地上,就如同進入森林的一群螞蟻,不使勁尋找都可能看不到。


    據咩迷哄獨聽來的內幕是,三個月前,太子元昊不住地攛掇皇帝東征大宋。理由是大宋最近內部政權極端不穩,保皇派和太後的裂痕越來越大,已經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時候要是乘機進攻,不會遇到有效的抵抗,隻會比往年打草穀更輕鬆,更事半功倍地取得想要的東西。


    開始時李德明還用各種借口比如世代深受大宋厚恩,不忍乘火打劫等等理由推托。但是由於元昊的鍥而不舍,終於使李德明不勝其煩。他老了,四十多歲,壯年已經過去,事業已經成功,開始希望好好休息一下,享受這多年來積攢的勝利果實了。


    這時候有這麽個不開眼的兒子不停地羅嗦聒噪,趙德明的心情之惡劣可知。於是他不但不準許元昊攻打大宋,反而勸告兒子,後方不牢,地動山搖。咱們夾在五個國家中間,稍不平衡就會萬劫不複。現在看來,最好欺負的是回鶻那個地方,想想看吧,一個當年能征善戰的突厥鐵蹄,居然淪落到今天四分五裂各奔東西的地步,要靠黑汗和大遼的保護才能生存的國家,又不像大宋那樣有源源不竭的財力支撐。目前來看是最好的獵物,何必舍易求難,舍近求遠呢?


    他不容元昊分說,直接就在邊境榷市製造了兩起不大不小的事端,然後發出國書,指責回鶻用心不軌,意圖挑釁。緊接著又向自己的另一個宗主國――北遼發出照會,我李德明要敲打敲打回鶻這個不聽話的孩子。


    大遼的反應是:我們曆來反對以武力方式解決貿易爭端,我們呼籲有關方麵保持克製與冷靜,回到對話桌上來,促進區域間的和平。


    大遼外交部的這個聲明,等於水麵上放屁,連個坑都衝不出來。


    這時候李德明才笑眯眯地回過頭來對元昊說道:“孩子,既然你有開疆裂土的雄心,那就幸苦一趟?把回鶻打怕了算,捎帶手再撈點好處來行不?”


    元昊本來極為不滿父皇這種欺硬怕軟的反向思維,但想想老人家擔心的也不無道理。最近西北邊境的那個王德用,還有陝西的折家。山西的種家,都不是什麽善茬,也都小心翼翼地防範著自己。此時攻打,勝算雖大,但還真怕萬一對方拿錢砸出個持久戰來,己方國力消耗過大,反而讓後麵的回鶻和黑汗有了可乘之機。倒不如聽老爹的,先把回鶻搞下來再說。既然是大遼默許的話。而且,反正自己年輕,有的是時間,打誰不是打?


    於是他就興致勃勃地答應了。


    然後他爸爸說一句話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你帶兩千騎兵,擇日就出發吧!”


    要不是看在李德明是爸爸,李元昊大力鷹爪功早撲上去撕了那張可惡的老嘴。


    兩千騎兵去打回鶻,這不等於叫老子我揣上二百塊錢去逛天上人間麽?


    李德明臉上一點陰了兒子的表情都沒有。反而誠懇地對他分析了利弊,回鶻雖然疆域不小,但是部落不少,而且各自為政一盤散沙,他們現在那個部落頭領闕.毗伽.王罕其實就相當於聾子的耳朵――擺設,組織不了什麽像樣的抵抗力量。而且這一次去攻打。其實任務也不是十分繁重,隻要能撈點好處,占個幾十裏土地就算交差。


    李元昊鬱悶地點點頭,接受了這個任務。對於肚子餓的人來說,就算是點涼拌素菜。起碼也可以哄哄嘴不是?


    於是他去了。


    這本來沒有什麽新鮮的,太子爺要麽經常出征打勝仗。要麽就是躲在自己的小帳篷裏謀略軍事、學習文化,反正挺不合群。大家也沒作過多的猜想。


    然而咩迷哄獨這次又聽到了些上述情況之外不一樣的獨家新聞:為啥國主隻派了兩千騎兵交給太子去攻打回鶻?因為父子間已經有了猜忌,太子如此叫囂戰爭,開拓疆土是一個方麵,另一個方麵是想逐漸掌握大夏的軍事力量,坐實繼任國君的地位,甚至可以擺脫他的父皇,甩開膀子做大事。


    他感到,自己家提升地位的機會來了。


    這時候看見二皇子李成遇還是這般搖頭晃腦地隨著舞女腰肢、胸部、屁股轉來轉去,心中就有幾分不喜。對這個沒出息的大外甥很是無奈。


    好容易一段歌舞跳完,趁文工團員出去換裝,報幕員還未上場,咩迷哄獨輕輕幹咳一聲,低聲在外甥的耳朵邊說道:“二王子,臣有事想單獨奏報。”


    李成遇正在喝酒,叉了一塊小嫩牛肉還沒往嘴裏送,看了舅舅一眼,笑道:“國舅如此不解風情,且看完歌舞再說不行嗎?”


    “嗯,也可以,隻是臣年紀大了,忽然想到的事情要是不馬上說出來,等會兒怕就忘了,耽誤事兒。”咩迷哄獨笑笑道。


    “啊這樣啊,那你說吧。”成遇揮揮手,命所有人退出宮殿,隻有舅舅和表哥留下。


    “二王子,太子已經出征半月有餘了。”


    “是,這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國主隻給了太子兩千騎兵,一應供給沿途自理。”


    “是啊,我家打仗曆來如此,不帶超過十天的幹糧。有何奇怪?”


    “二王子沒察覺麽,這是國主和太子有了齷齪。”說這句話的時候,咩迷哄獨手心冒汗,聲音壓得低低的。他雖然知道外甥同自己關係極好,也是個穩妥人,但太事關重大了,賭徒每到要開牌時都這德性。


    果然,成遇疑惑地盯著舅舅半晌說道:“國舅想說什麽?”


    “二王子,這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李德明共有三個兒子,元昊的母家屬於衛慕氏,成遇的母家屬於咩迷氏,還有一個小兒子成嵬的母家屬於訛藏屈懷氏。明顯的,衛慕氏家的權勢現在壓著老二老三家不止一頭。這就是咩迷哄獨耿耿不甘的緣故。


    成遇雖然在皇宮裏享福,但在大哥麵前,可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的。這會兒聽見舅舅一句話,他又不傻,馬上明白這是在攛掇自己了。


    “國舅醉了吧?要不要下去休息?”


    成遇沒有回答舅舅的問題,而是關心地給他台階下。大家還是過過清靜日子的好,折騰個啥勁啊?


    哄獨見外甥不上道,有些急了,說了句狠話:“二王子現在得住皇宮,享盡富貴,不知來年太子登基,二王子還能繼續住在宮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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