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多謝“貪吃小熊”君和“無敵神鷹”君兩位的月票。昨天因為一點私事,扇子臨時退出了自己的群,今天又加回去了。引來群裏書友們的紛紛關心和疑問,對此,扇子表示萬分歉意!等過一段時間,扇子再跟大家解釋吧!放心,有你們在,我會一直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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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換了別人,範仲淹雖然現在官不大,卻也未必理會這麽肉麻的書信。但他其實對梁豐算得上是神交已久,封丘的《汴水聞見》名揚天下,自己的大不敬文章還曾在上麵發表過。他對梁豐的人品、見識都好奇非常。加上梁豐信中提及最近國子監的一些小小改變,雖然隻是皮毛提及,但範仲淹還是在其中嗅到了意思隆冬過去的春天氣息!


    於是,他欣然北上,站到了國子監的門口。


    突如其來的隆重禮遇並沒有衝昏他的頭腦,微微一怔之後,恢複了平靜的心情,略有好奇地打量這個年輕人。比自己小十多歲,但是氣度、精神已經出來了,眼裏流露出那種熱切激動的神色,也不似作偽,看來是真的對自己很敬重。


    範仲淹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好驕傲的,為什麽梁大人如此看重自己?既然捉摸不透。就懶得琢磨。任由他殷勤笑臉。兩人攜手進了國子監。範仲淹觀察一路上國子監的情景,暗暗點頭,雖然還是空曠,但怪得很,已經沒有了傳說中的頹廢、荒蕪氣息,迎麵而來的是一片整肅和莊嚴。範仲淹心中暗暗點頭,梁玉田果然沒有吹牛。


    “希文先生,請用茶。”梁豐把他請到廳裏。堅持東西昭穆而坐。


    “嗯,大人製茶之名,天下皆知,下官好口福。”範仲淹喝了一口,微微笑道。“多謝大人不嫌下官卑鄙,殷勤致函,好生感動。蒙召便至,正要請教一二!”老範迅速切入主題問道。


    “額,下官(還是改口吧,要不然老範該不高興了)冒昧。聽說太夫人仙逝,希文先生丁憂守喪。服期已過,正思量國子監如今百廢待興,欲為朝廷振作教化,培養種子。故而專等先生北上,以便就近請教。”


    “大人做得已經十分好了,下官有何用處?”


    梁豐笑道:“不知先生來京,可先拜會過朝中同僚或是相公?”


    “正是,已拜望過晏同叔相公、薑大夫等人。”


    “嗬嗬,正好,這些大人都是與我國子監有關聯的,或褒或貶,或支持或反對,但不知希文先生同他們談起過沒有?”梁豐望著範仲淹。


    老範略微沉吟,點頭道:“晏同叔相公曾到此直講,所感甚好,以為梁大人治院有方,甚為推崇。薑大夫麽,那更不用說了,不是已經把自己的孫子送進來了麽?”


    “我想知道的是,希文先生對下官所作所為,有何看法?”


    “梁大人,恕下官直言。此前所作所為,看起來雖好,但畢竟隻是初始,沒見到下一步,實在難說得很。今日正是心中好奇,想請教一二,大人今後當如何施為?”


    “不瞞先生,下官能將國子監做到今日,其實,是受了先生的啟發。”梁豐麵對範仲淹,略有感觸說道。


    “嗯?這與下官何幹?”範不解其意。


    “先生二歲而孤,更依朱家,既長便去了應天府。懸梁苦讀,晝夜不息,冬月疲憊不堪時,以冷水洗臉。三餐不繼時,以糜粥繼之,人不能堪!先生,我說這些,是你的經曆,你,不怪罪吧?”


    範仲淹聽梁豐說起自己的往事,神色不變,點頭道:“大人無須賠罪。此仲淹平生之榮耀,無不可對人言起。難為大人能知道這般詳細。”


    “我還聽說,先生貴戚贈與美食,惘然不顧,數日發臭。而答道:已安於割粥而食,不以為苦。若吃了一頓,擔心以後再也咽不下去野菜粥飯。請問先生,有這回事否?”


    “有,仲淹平生之誌不在溫飽,不願為一飯而墜!”


    範仲淹和梁豐說話的聲音,總是淡淡的,既不會為了往事感到難過或者感慨,更不覺得有什麽可以誇耀,這一切,都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具備的,而且是底線!底線而已。


    梁豐用力點點頭:“下官便是受了先生事跡啟發。我自己普寧一直北上,僑寓襄州,雖然也曾為了生計犯難,卻從未到先生如此境地。然登第之後,也頗為顛沛天下,後來到國子監,忽然想起先生,一士之遇,則千萬寒士之遇也!如今不知有多少像先生當年一樣的苦讀士子,繩床瓦灶尤不自棄。若下官能為這些寒門學子提供方便,使他們也如同朝中大臣子弟一樣,接受最好的教育,又不為生計發愁。先生,這算不算得上一件功德?”


    範仲淹雙目直視梁豐:“遮莫梁大人的意思,是要讓這國子監也一樣接納平民士子?”


    “正是。國子監那麽大地方,那麽好的資源,那麽多朝中飽學大臣,光教這幾十個官宦子弟,難道先生你不覺得可惜,浪費麽?”


    一番對話,從上午一直說到中午,吃了飯,兩人又繼續,直到申時才收場。當範仲淹離開國子監時,院裏上上下下都從梁豐的臉上看到無比的欣慰。


    二十一,趙禎就接到梁豐送上的奏本,請求把回京候職的範仲淹派到國子監任直講。趙禎把王曾找來詢問:“王相,梁豐向朕索要範仲淹去國子監。這個範仲淹如何?”


    “官家。遮莫忘了《諫皇帝率百官上皇太後疏》和《乞太後還政疏》兩篇文章乎?”王曾笑道。


    “哦!是他呀。嗬嗬。這個範希文,倒也有些意思。聽說他在興化修建捍海長堤,功德無量。果然是能員,直臣也!好,就依玉田,給他吧。”


    朝廷一紙詔書,宣布剛剛丁憂除服的範仲淹,授秘閣校理。國子監直講。


    下了詔書過後,趙禎忽然想起一樁事情,命人把梁豐找進了宮。


    “誒,庭辨才過不久,最近風聲這麽緊,你找我來幹啥?”梁豐埋怨道。


    “嗬嗬,有樁事情,想同你商量商量。下旨呢,怕他們反對,隻有先找你。你答應了,事就好辦。”趙禎笑道。


    梁豐心中狐疑:“你能有什麽事。居然還要我先同意的?說來聽聽,沒賺頭我也不做!”


    趙禎有些難為情道:“賺頭倒是沒有,就是瞧著你國子監那地方太大,放著有些浪費,因此呢,打量著和你商量,讓幾丈地出來行不?”


    梁豐正想和他說這事兒呢,一聽就跳起來:“那怎麽行?我正有用處,想來你這裏請旨呢!”


    “啊?!”趙禎有些鬱悶:“你有事怎麽不早說啊,朕都答應人家啦!”


    “你答應誰?答應什麽?”梁豐腦子反應快:“莫不是看中我那地盤,想拿來修建什麽物事吧?不行,我可告訴你,那是你太祖爺就劃給我們的地盤,屬於有主物業。反對強拆啊!”


    趙禎見還沒張口就被他堵了回來,就有些緊張,吞了口唾沫道:“你也別這般小氣好不好?不要許多,就幾丈地。唉,朕也是,就這麽一個妹妹,要滿足她一下而已!”


    梁豐一聽大奇道:“你妹妹?長公主?她要地做啥,難不成要出閣尚駙馬啦?”梁豐心想,要是這事兒,倒也不是不能考慮。這小姑娘長得挺招人疼的,和氣善良溫柔賢淑,哪家寶貝兒有這福氣能娶到她啊?


    誰知他一問,趙禎倒沒好氣地說道:“她要是肯嫁人倒還好了。唉,不知中了什麽邪,要帶發修行,煉習道家。前不久求了大娘娘並母妃,兩位老人家都應下了,朕再舍不得,也隻好依她。一直在讓將作監尋地方,給她造一座清虛觀。可是前前後後找遍了京中所有地方,都沒尋到一塊好地,要麽周遭環境不適合,要麽她自己不喜歡。最後不知怎麽看的,她就瞧上了你們國子監左側,挨著保康橋那裏。怎麽樣,讓幾丈出來吧?朕知道,你現在也沒多少學生,放著也是浪費,不如讓給朕,也算你做件好事?”


    梁豐登時大為躊躇,按說這地也是趙家的,人家要收回去另作他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現在這麽客氣、委婉,換個人試試?再說了,那小丫頭自己印象挺不錯的,秀外慧中,頗為靈動。幾次相處,都有些交情了。人家找個地方練練法術,撒豆成兵,自己也該幫個忙不是?哎喲!一想起趙妙元是用來煉法術,心頭不知怎麽地就滿不高興起來。這麽乖巧姑娘,不嫁人太可惜啦!梁豐竟然心中替她捉急。


    但是最關鍵的,是自己剛剛同範仲淹商量完,想要搞的大項目,這還沒報批呢,基建就被砍了,那還了得?


    左思右想,最後咬牙道:“咱也不說別的,我正有個大計劃要找你準旨。可你現在忽然要征地,容我回去想想,若使得,讓幾丈倒也無妨。可是若使不得,那隻有等你來強拆了,我是不會讓的!”


    趙禎麵容一呆:“到底是什麽大計劃?你早些漏個口風,朕也不至於如此狼狽啊。唉!不成,反正無論如何,你也得跟朕想個法子出來。”他知道梁豐若有事情找自己,一定是大事。他當皇帝最大的優點就是明白,明白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明白什麽叫內外,什麽叫公私。


    如果梁豐說的事,真的是國家需要,那麽隻好委屈妹子,地皮頂多另找不是?可別耽誤了正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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