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再拿兩樣,陳廷華四處轉了起來,那個屏風被陳廷華忽略過去了,裏麵像是被封了無數的獸魂,煞氣太重,就是拿了隻怕也不太好控製。紙筆也俱是法器,陳廷華並沒有多少興趣。


    書桌上的玉盒隻有巴掌大小,陳廷華輕輕打開,一樣他絕對意想不到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一隻小小的白玉花盤,上麵雕有一株嬌嫩的荷花花苞,花莖上三片搖曳多姿的荷葉,在那三片荷葉上,三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正欲滴下。這不正是鏡子當初給自己看過的白玉盤麽!此時的鏡子在陳廷華的懷中已經呆不住了,很是激動的蹦了出來。


    三滴水珠滴入鏡麵之後,就見鏡子上頃刻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先鏡中的那片海洋突然波濤大作,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拚命湧入,傾盆大雨從空中落下,鏡中的那輪明月不知躲到了哪裏,鏡中的暴風雨卻是越來越大,就見原先下降了三分之一的海麵正在急速的上升中,一直升到比原先的海麵高了將近四成還多的時候才慢慢停了下來。


    而有變化的並不止是鏡子的內裏,鏡子的外表也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原本看著頗為古樸不起眼的鏡子,此時就像是被漆刷一新,瑩瑩寶光將這間水做的屋子映照的灼耀生輝。陳廷華自然不願自己的法器這麽引人注意,便讓鏡子收斂一些,鏡子頗有些不情願的收起了周身的光芒。隻是看起來還是不凡,鏡中的那條青龍,那片海,還有月亮,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殘魂在陳廷華的泥丸宮中哼了一聲,倒是會挑東西。


    陳廷華看到鏡子不僅恢複,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勝一籌,心中極是滿意,不等他將鏡子收起,鏡子已經蹦蹦跳的到了香爐前麵,陳廷華跟了過去。香爐中插著一根通體似錦如玉的香?應該是香吧,隻是沒什麽味道。長一尺,直徑大約有五毫米,金紅色澤。陳廷華也不知這香能做什麽,不過鏡子既然挑了它,那麽肯定有其不凡之處。


    三樣東西選好了,一根香,白玉荷花花盤上的露水,還有那粒小金桔。陳廷華有些可惜,這裏的東西沒有適合師兄的,大概因為是龍女收集的寶貝,大部分都是與水有關的。


    至於屋中的那麵水晶打造的鏡子,陳廷華卻是連看也不敢去看的,鏡子極愛吃醋,平常他若是用了其他的法器,都會跟他生場氣,若是他敢碰其他的鏡子,這家夥定要跟他鬧許久的別扭。所以陳廷華從一開始就沒敢去水晶鏡子那邊。


    出去的時候,陳廷華本以為還要像進來時一樣,進入那片無盡海中,可沒想到這次卻是直接就走出去了,一個跨步,便已經出了庫房。咫尺天涯,陳廷華此時隻有這個感覺。


    玄青他們此時已經在外麵守了一周多了,若不是陳廷華留下的那道命符一直無事,玄青隻怕就要急壞了。


    “如何,可有拿到靈藥。”炙虛子忙上前詢問。陳廷華點頭笑道:“幸不辱命。”說著,便將一個散發著清香的玉盒遞給了炙虛子,可他的玉盒才剛伸出去,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將玉盒給奪了去。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華陽,炙虛子一臉不可置信,震怒道:“孽徒,你想做甚!”


    華陽似乎被這聲怒吼震回了些心神,他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玉盒,自己在做什麽,突然華陽眼中又是一片茫然,他抱著那個玉盒,突然轉身就要朝外衝。陳廷華拿出鏡子,凝出來一道水幕,擋在了華陽麵前。華陽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徑直往上衝了過去,可這一下,他卻失了算計,那水幕看起來薄薄一層,華陽卻像是撞到了銅牆鐵壁上一般。


    陳廷華右手一握,那水幕將華陽卷的死死的,動也不能動一下。華陽似是突然回過神一樣,怒道:“為何把我捆起來。”


    陳廷華隻是操控著水幕中的水將華陽身上的東西一樣樣的遞了出來,華陽並無儲物袋,他身上的那些東西並不多,沒一會兒就掏幹淨了,炙虛子看到一個雕刻著凶獸的冰玉盞,突然一愣,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弄的。”


    “那個跟你做對的小子有些不對勁。你注意些。”剛剛在庫房中,殘魂這樣對著陳廷華說道。故此陳廷華在出來之後,就已經防備著華陽了,沒想到對方竟然看上了這金桔。


    陳廷華嗅了嗅那玉盞的味道,發現上麵那股讓人心生厭惡的味道和華陽身上那股味道如出一轍。


    “這東西我怎麽聞著和魔窟那邊的味道有些相似呢?”陳廷華突然說道。


    炙虛子頓時臉色大變,他這兩個寶貝弟子,已經有一個折了進去,這個如果再出事的話……炙虛子幾乎不願去想。


    華陽慢慢回過神之後,突然想起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頓時神情一陣扭曲,他怎麽會那樣做,那是師姐的救命藥,他剛剛為什麽會去奪。


    陳廷華指著地上的那個冰玉盞,“這玩意你是怎麽弄到的。”


    華陽看著冰玉盞,喃喃道:“這,這就是上次斬殺九幽老祖的時候,我在那屋子的廢墟中撿到的。”


    “你糊塗啊,這種東西你為何要私自收起來,魔窟那邊的東西你竟然也敢隨手拿走。”炙虛子這會氣的臉都紅成了一片,原本的道骨仙風這會成了氣急敗壞。


    華陽囁喏著辯解了一句,“那東西上麵好像並沒什麽不幹淨的,還有股罡正之氣,我,我才拿了的。”隻是回去之後,經常會心神恍惚,但是這陣子修為增加的速度卻是比以前快了不少,上次華陽被陳廷華修為的進速給驚了一把,心中早就暗生妒意。他的心性到底還未曾偏差太多。隻是心中到底埋下了對修為增長的執念。一心沉浸在修為快速增長喜悅中的華陽自然就忽略了這點異常。


    炙虛子剛準備毀掉那冰玉盞的時候,突覺心中一痛,靈台一暗。整個人一下栽倒在地,原本淨白如玉的麵龐突然變得青黑一片。


    一縷黑煙從那冰玉盞中慢慢升起,陳廷華看著這縷黑煙,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這還真是老朋友了,沒想到他上次竟然沒死透。這黑煙不是別人,正是那九幽老祖,雖說這黑煙沒有麵龐,也沒什麽身形,但是對方身上那股味道,卻是變不了的。


    玄青卻是覺得很無奈,本以為這家夥死透了,誰能想到他竟然還留了一手,而且若不是師弟提前察覺到,隻怕這魔頭的謀劃真要得逞了。


    九幽老祖這會心中卻並不是那麽高興,或許說鬱悶更恰當些。


    這冰玉盞能瞞過華陽,被他撿走,其實並不奇怪,因為這東西本來就是正道的東西。隻不過被拿來封印他的魂魄了。


    當年九幽老祖被人毀去身體,魂魄封在冰玉盞之中,一過就是千年。若不是這冰玉盞上的凶獸頭顱被磨毀了一小塊,弄的有些模糊不清,隻怕他還是繼續被困在其中。正是借著冰玉盞上的這個漏洞,他的一縷魂魄才從其中逃了出來。沒有肉身,魂魄便會暴於天地間,被封印了千年的魂魄本來就虛弱。最開始他也是想過附體的,但是他魂魄中的魔煞之氣太重,凡人之軀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住。


    無奈之下,他隻能蠱惑了一個凡人,又是教導對方修煉魔功,又是教導其煉器,指望著自己培養出一個合適的附身之體。大概真是他冤孽做的太多的緣故。他這第一個弟子跟他一樣,是個存心不良的,剛得了一點勢,便想要將他幹掉。陳廷華他們見到的那顆腐爛的人頭就是他第一個弟子的頭顱。九幽老祖倒是個不浪費的人,第一個徒弟雖說修為不到家,但是身體湊合著也能用一下,隻是沒多久就都爛幹淨了,隻剩下了一個頭顱。


    費勁千辛萬苦幹掉了自己第一個徒弟之後,九幽老祖又開始了第二波收徒計劃,這次他就小心多了,徒弟收的也多。可惜這些徒弟中卻都是資質平庸,那麽多精血丹服下去,也沒幾個把修為提到能承受他的魂魄的。而且這些人,幾乎各個心性**邪,剛有了一點修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享受人間紅塵,看著他們肆意揮霍身上精元,把九幽老祖氣的直想吐血,後來幹脆弄些女子過來,用這些女子收集徒弟的精元,也算不浪費了。


    而陳廷華他們的到來對於九幽老祖卻是個意外之喜。他教出來的人壓根就沒法滿足他的需要,可這些正統的道門弟子卻不一樣。這些人從小便持身修正,精元未泄,身上元炁濃厚,這樣的身體正是他所需的。玄青和華陽,素紗,這幾人在九幽老祖眼中修為還不夠高,也隻有凝出聖胎的,才能承受住他這一身魔煞之氣了。而陳廷華,卻是因為其身上融合了蛟龍的精氣,這才入了九幽老祖的眼。


    其實最後和陳廷華他們打鬥的那些紅衣人,那個大師兄,甚至包括紅蓮。內裏都是被九幽老祖所操控的。九幽老祖為了能得到這兩具身體之一,可謂是煞費苦心。先用一縷魂魄附在人頭上和他們打鬥,這顆被滅掉的頭顱就是起掩護作用,用來迷惑人的。紅蓮是他的另一個伏筆,如果陳廷華沒有察覺到紅蓮的不對勁,那麽紅蓮便會伺機動手。而就算紅蓮被他們鏟除,九幽老祖也沒什麽心疼的,這在他的計劃中算是第二個掩體。這兩重掩護下來,這些人定會以為他們已經將此地的魔修鏟除幹淨了。


    冰玉盞,作為封印他的道家法器,通體的罡正之氣,一絲魔氣也無,並不會被這些人毀去,他隻需在其中老老實實藏好,便可蒙混過去。


    故而在華陽他們幾人收拾廢墟的時候,他故意讓那冰玉盞出現在了華陽的眼前。因為這小子看起來最好騙,果不其然,冰玉盞就這樣被華陽收了起來。


    而這些天,九幽老祖一天天將意識釋出,在華陽修行的時候,蠱惑其心。作為一個活了數千年的老妖怪,華陽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被人暗暗操控。九幽老祖的目標是炙虛子這樣的高手,自然要小心行事。巧的是炙虛子這些時日正好在為其大徒弟治傷,元炁消耗嚴重,心神不寧,壓根就沒發現身邊的小小異常,九幽老祖便趁機在他身遭下了散魂香。這香日常聞起來並無任何異常之處,但是一旦連續九九八十一天之後,神魂便會自行散去。


    這招不可謂不毒,若不是炙虛子心疼愛徒,出來尋找靈藥,隻怕早已遭了毒手。這會炙虛子倒地也不過是被九幽老祖提前引發了散魂香,好在這香的時日不夠,還要不了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這老魔頭就徹底領便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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