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好地理解小說,請參考下麵貨幣價值。


    貨幣在不同時代兌換情況是不同的,作者在查閱相關資料,綜合整理後,確定以下為小說貨幣的關係和價值。


    一兩黃金=十兩白銀(銀子)


    一兩白銀=十錢白銀


    一兩白銀=一貫銅錢(一千文錢,一千銅板)


    一錢白銀=一百文錢


    一文錢=人民幣一塊錢(2015年的購買力))


    汕頭海濱路趙氏山莊。


    莊主趙溫誌(30歲,男)正在書房悠閑地坐著,品嚐潮汕工夫茶。


    茶幾上放著幾碟小吃:無米粿、菜頭丸和烤魚。那魚是早上從韓江溪釣起來的,色靚味佳。


    去年,趙溫士到英國拜訪一位武林友人後,就養成這種喝下午茶的習慣。


    這時,他的管家劉樹走了進來,說道:“莊主,他們三人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趙溫士緩緩喝下杯中的烏龍茶,道:“好吧,我過一會就去。”


    趙氏山莊的大廳裏,有三個客人正在焦急地等著。


    他們分別是鮀浦“福正鏢局”的總鏢頭林井大,岐山“英武鏢局”的張陽輝,以及東墩“順大鏢局”的鐵福貴。


    近幾年來,經濟優良,鏢局一行生意紅火,大家都賺得盆滿缽滿!


    錢多了,脾氣也跟著大了起來,林井大幾位已經很少這樣等人了。


    隻聽鐵福貴生氣地說道:“趙溫誌架子越來越大,以前沒發達時,見到我們扶手扶腳點頭哈腰,現在卻說什麽下午茶時間不會客,害得我們要在這裏苦等。”


    林井大道:“我們有事求人,忍著點吧。”


    張陽輝道:“你們有把握說服他出手嗎?”


    林井大道:“以我們多年的交情,應該沒問題。”


    張陽輝說:“不過,這個人愛財如命,不給他點實惠,隻怕不行。”


    鐵福貴近年財富穩增,發福得快,以前行路叫做“走動”,現在要稱為“挪動”,隻聽他說道:“最好能讓他免費相助,這年頭,生意難做。錢來得不易,能省便省。”


    林井大道:“我也知道,隻不過,萬一他要點報酬,你們心中的數目是多少?”


    張陽輝望向鐵福貴。


    鐵福貴略一沉吟,道:“五百兩(注:等於五十萬文錢。價值五十萬人民幣)。再多就不行。”


    林井大和張陽輝默默點頭,認為這個數目可以接受。


    鐵福貴看著林井大,問道:“你能讓他做一次義工,別談錢嗎?我們幾個中,你的口才最好,想辦法說服他。”


    林井大沉思著,說道:“我盡力而為。”


    張陽輝拍了拍林井大,道:“好好發揮你那三寸不爛之舌,一定可以成功的!”


    林井大道:“你高估我了,我的舌頭隻有兩寸八。”


    這時,趙溫誌和劉管家走入大廳,趙溫誌滿臉笑容,高聲道:“三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張陽輝三人也是笑容可掬,林井大道:“沒事沒事,是我們冒昧前來,打擾趙兄啦。”


    趙溫誌笑道:“說哪裏話呢?都是自己人,難得來一次,今晚一定要在這裏吃頓便飯。劉管家!”


    劉樹道:“在!”


    趙溫誌道:“你馬上讓人去準備,做一桌高級晚餐,叫阿四到‘新鄉菜市場’買龍蝦,再去‘龍眼菜市場’買羊肉,然後……”


    林井大忙道:“趙兄,不用這麽客氣,我們坐一會就走,別費心了。”


    趙溫誌道:“哦,這樣,那就下次吧。”


    林井大道:“趙兄,我們這次來,有點事想找你商量。”


    趙溫誌道:“好,我們到後花園去,邊走邊談。”


    林井大三人道:“是是是。”


    幾人來到花園,一邊走著一邊講話。


    隻聽林井大道:“趙兄,這幾年承蒙江湖上朋友給麵子,我們這些走鏢的,工作還算順利,能賺點錢養家糊口。”


    趙溫誌道:“那很好啊。”


    林井大說:“是是。不過,從今年開始就有了一點麻煩。不知從哪來的,潮汕一帶出現了三個江湖人,人稱‘黑風三惡’。他們大鏢局不敢惹,盡找我等這些中小鏢行麻煩。我上次去佛山的一批貨,還未出潮汕,就被劫走,鐵兄和張兄也遇到類似鏢難。我們派過人去找三惡,但這幾人武功不錯,兼且詭計多端,不但沒成功,反而付出不小代價。所以,我們想請趙兄看在潮汕武林同脈的份上,出手相助。”


    張陽輝道:“趙兄,我們幾個是多年的朋友,這個忙您一定要幫。”


    鐵富貴道:“趙兄,我們從小玩到大,比親兄弟還親,這次就看你的了。”


    趙溫誌想了一會,緩緩道:“我也聽說過這三個人。這黑風三惡,武功高強、手段毒辣,而且機警幹練,我武功平平,若是前去,隻怕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無生,實在是……”


    林井大道:“趙兄,您太謙虛了!誰不知道您‘海濱劍客’武藝超強,是當代武林的佼佼者。”


    趙溫誌道:“林兄,這個我不敢當。別說潮汕,光是這汕頭金平,便是藏龍臥虎之處,武術強者不少,隻是許多高人不喜歡台前明光爍亮的生活,而喜愛幕後平實清靜的日子,才讓我這等好出風頭的俗人鬧出點名堂。”


    林井大、張陽輝、鐵富貴三人對望一眼。


    隻聽林井大道:“趙兄,無論如何,還請您看在同是武林同脈、同是潮汕子弟、多年交情的份上,出手相助,消滅這夥強盜。”


    張陽輝道:“趙兄,隻要您肯出手,憑您的機智、武功、以及豐富的偵探經驗,一定可以輕易解決問題。”


    鐵富貴也勸道:“趙兄,您就出馬吧。”


    莊主趙溫誌繼續向前走著,聽了他們的話後,問道:“事成之後,對我有什麽好處?”


    林井大眼光一閃,道:“事成之後,全汕頭人民都會感激你!”


    趙溫誌腳下不停,道:“我是說,對我有什麽好處?”


    林井大眼珠子轉動一下,說道:“事成之後,你就是武林的大英雄、大俠士!”


    趙溫誌稍微提高聲音,道:“哎呀,我是在問:對我有什麽好處?”


    林井大望了望鐵福貴和張陽輝,又回答道:“事成之後,你就留下人生光輝的一頁!”


    趙溫誌有些不耐煩,道:“你聽不懂我這話的意思。我是在問:對我有什麽好處?”


    林井大想了想,回答道:“事成之後,你可以名聞中外!”


    趙溫誌更加不耐煩,加大一些音量,道:“我是在問:對我有什麽好處?!”


    林井大眼睛眨了幾下,說道:“事成之後,你可以名垂千古!”


    趙溫誌突然停步,說道:“那就是對我沒好處了!”轉身向內堂大步走去,道:“對不起各位,我還有事,今天就到此為止!再見!”越走越快!


    林井大吃了一驚,連忙伸手抓住趙溫誌的胳膊,急道:“還有,五百兩,五百兩白銀(注:五十萬人民幣)!”


    趙溫誌回身,眼光閃動幾下,問道:“五百兩?”


    林井大道:“是是,事成之後……”


    趙溫誌道:“事成之後?”


    林井大道:“不,現在給也行,馬上給!”


    趙溫誌沒有說話。


    林井大又道:“這是我們的小小心意,也算是一點酬金。”


    張陽輝和鐵富貴附和說道:“是是是。”


    林井大又道:“此許小錢,不成敬意。”


    莊主趙溫誌沉默下來。


    林井大三人有些忐忑不安,盯著趙溫誌。


    思索一會後,趙溫誌臉現毅然之色,道:“雖然此行風險巨大,但在下願意冒死前去!”


    此話一出,林井大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趙溫誌道:“作為潮汕武林的一份子,本人一直想為家鄉出點力!雖然力量微薄,但正所謂義不容辭,在下就去會會這黑風三惡!”


    林井大笑道:“趙兄,那就先多謝您了!我代表潮汕武林感謝您!”


    趙溫誌道:“林兄說哪裏話!同為潮汕武林一份子,別說你和我的交情,便是不相識,知道這樣的事,我也會仗義出手!”


    林井大和張陽輝笑道:“正是正是!趙兄俠義過人!佩服佩服!”


    隻聽鐵福貴笑道:“趙兄的俠義之心,潮汕皆知!我認為剛才林兄說錯了話。”


    林井大道:“噢,我說錯什麽了?”


    鐵福貴道:“林兄剛才說事成之後,拿五百兩白銀作為酬金送給趙兄。怎麽能這樣說?趙兄是俠義高士,你開口閉口說錢,實在太庸俗了!”


    林井大拍手叫道:“有理有理。”


    趙溫誌臉上突然變得毫無麵情。


    鐵富貴道:“正如趙兄所說,作為潮汕武林的一份子,家鄉有事,自當有力出力作貢獻!你若給酬金,反而讓這件事變了味,好像在做生意一樣。”


    林井大大叫:“說得對說得對!”


    鐵富貴道:“講錢就太俗了,須知趙兄俠骨仁心,怎會把金錢這等俗物放在眼中?不講錢,這樣才能讓英名俠名更遠更好地傳播!”


    林井大道:“說得太對了!說得太對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談錢的!本人收回剛才所說之話!要不然就侮辱了趙兄的高貴品質!”


    鐵富貴道:“那是那是!”


    趙溫誌臉色一整,挺起胸膛,道:“幾位說得對!我們武林中人,怎麽能開口閉口談錢呢?這件事,作為一名潮汕子弟,我義不容辭!能為家鄉出力,我感到很光榮!在下分文不要!退一步講,我和幾位的交情,也不是金銀珠寶能衡量的!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林井大三人大喜,道:“真的!太多謝你了!”


    趙溫誌道:“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黑風三惡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不過,在下手頭有幾件要事急事,需要先去處理。處理完之後,我立即去找黑風三惡,解決他們!”


    林井大笑道:“謝謝謝謝!對了,趙兄,您的那些要事,什麽時候可以辦完呢?什麽時候您動身去找三惡?”


    趙溫誌沉吟一會,道:“我會盡快的,處理完這些事,我立即就去!”


    林井大又道:“好的好的。趙兄,我想請問一下,您大概何時能夠辦完那些要緊事?您什麽時候就能去處理‘三惡’呢?”


    趙溫誌道:“明年年底。”


    林井大三人脫口驚呼:“什麽!明年年底?”


    趙溫誌道:“是的,不過三位放心,三惡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在下還有事,今天就談到這,告辭!”轉身便走!


    林井大急忙拉住趙溫誌道:“趙兄,且慢且慢!”


    趙溫誌推開他,道:“在下還有事,實在不能再談下去!再見!”


    張陽輝三人急忙死拉著他。


    林井大神情嚴肅,態度堅決,道:“趙兄,我想過了,趙兄俠骨仙風,若說給您酬金實在是不敬。不過,此去處理黑風三惡,一路少不了吃喝穿住,這五百兩應該算是經費。”


    鐵福貴道:“對對對,現在物價上漲,菜也貴,米也貴,豬肉也貴,牛肉也貴,住宿費更貴,這五百兩隻是用來支付這些開銷的。”


    張陽輝道:“正是正是。”


    趙溫誌道:“不用,這點支出,在下自己負責。”轉身想走!


    林井大緊緊拉著道:“趙兄,要的要的,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五百兩算什麽錢呢?隻怕不夠用,我認為這次的開銷,至少要一千兩(注:一百萬文錢。價值人民幣一百萬)。”


    他馬上從身上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又望向鐵福貴和張陽輝。


    鐵福貴和張陽輝眼光一閃,連忙從身上取起銀票,遞給林井大。


    這時候,劉管家正好走來。


    林井大走前兩步,把銀票全部塞在劉管家手裏,轉頭對趙溫誌道:“趙兄,您就給個麵子,收下吧。你不收,我們心情特別難受!一來此行非常凶險,二來這件事本來跟趙兄毫無關係,是我們給您帶來困擾!這點心意,你不收,我、我心裏很難過。”


    鐵福貴和張陽輝也勸說道:“收下吧。”


    劉管家看向趙溫誌。


    趙溫誌沉吟一會,歎了一口氣,道:“唉,三位這麽客氣,我若是再拒絕,隻怕會傷了你們的心。”對劉管家點了點頭。


    林井大三人大喜。


    劉管家把錢票整疊好,退在一旁。


    林井大又問:“趙兄,關於三惡的事,您打算何時去呢?”


    趙溫誌俯首思索一會,抬起頭說道:“我想清楚了,覺得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本人準備把其它事情推後,對黑風三惡優先處理。”


    林井大三人喜笑顏開。


    林井大說:“那麽,您是準備……”


    趙溫誌道:“放心,慢的一個月,順利的話,十天之內就解決這個問題。”


    林井大三人滿臉都是笑容。


    隻聽林井大笑道:“三惡一除,以後我們就高枕無憂啦!”


    張陽輝歡喜異常,而鐵福貴全身繃緊的肥肉,這時候也放鬆下來。


    ……


    傍晚時分,趙溫誌坐下吃夜餐,劉管家陪在旁邊。


    今晚飯菜很簡單:一碗白飯、一盤牛肉炒芥藍、一碗達濠魚丸湯。


    趙溫誌喝下一口湯,說道:“明天一早我要出門,你讓廚房備好早餐。”


    劉管家道:“是。”


    趙溫誌道:“就三個豬肉包,一份油條,和一碗豆漿。”


    劉管家道:“是。”


    趙溫誌又喝了口湯。


    劉管家道:“莊主,您這次帶哪把劍出門?”


    趙溫誌搖頭道:“不帶武器。”


    劉管家道:“是。”


    他不敢多說什麽,心中卻滿是疑問。


    自從去年到“大不列顛島”走一趟後,趙溫誌就再也沒用過劍。對於在英國發生的一切,他一字不提,隻是在某次朋友聚會上,講起在英倫三島遇到一位武林高手,自稱“不落劍客”。英國號稱“日不落帝國”,而此人自稱“不落劍客”,顯然對自己的劍術極有信心。朋友問趙溫誌是否跟他交過手、勝負如何,當事人卻諱莫高深。


    劉管家又道:“莊主,今天林井大三人也算出了些血。他們都是有名的鐵公雞,拿一兩銀子,猶如割下身上一塊肥肉,但遇到你隻能馴順掏錢。”


    趙溫誌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地吃東西。


    第二天,用過早餐後,趙溫誌就出門了。中午的時候,他來到潮州庵埠鎮,腹部叫餓,當下走入一家“沙縣小吃店”。


    店夥計問道:“來點什麽?”


    趙溫誌道:“一碗福建名餃。”


    店夥計記下後離開。


    在店的東邊窗旁,坐著一個年約二十的紅裙女孩,打扮得性感時髦。在她後麵的一張桌子坐著兩個男子,顯得鬼鬼祟祟,不時打量那女的。


    店裏的洗碗工(男)和夥計(男)正在一旁低聲說話,音量不大,但趙溫誌卻聽得清清楚楚。


    洗碗工道:“那個靚女,長得真好看。”


    夥計道:“臉蛋清秀,八分。皮膚白皙,九分。三圍,九點五分。美女啊。”


    洗碗工道:“身材火辣,性感豐滿。”


    夥計道:“怎麽,動情了?上啊。”


    洗碗工輕聲歎道;“像我這種吊()絲級別,做做夢就行啦。”


    夥計道:“哈哈,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這時,那個紅裙女孩吃完東西,付錢離店。


    她剛一離店,那兩名形跡可疑的男子立即買單,尾隨後麵。


    趙溫誌眼光閃動一下。


    夥計把餃子湯送來,趙溫誌往湯裏加了一些胡椒粉,開始吃起來。吞下第三個餃子後,趙溫誌突然停下,站起身結帳離去。不一會兒,趙溫誌來到韓江溪邊,突然聽到有個女人在驚呼:“你們幹什麽?”


    趙溫誌加快腳步。


    剛才店裏的紅裙少女正被那兩名男子圍著。


    那黑衣男子笑道:“姑娘,你有沒有看過一部戲,名字叫做《一夜風流》?嗬嗬嗬……”


    紅裙少女叫道:“別問我這個!你們走開!”


    黑衣男子笑道:“你是大美女,我對你一見鍾情,想跟你做個朋友,親近親近!美女,你嫁給我好不好?”


    少女叫道:“不要!”


    灰衣男子這時笑道:“你不要嫁給他,那不如嫁給我!我們先找個客棧開個房間,住上一段日子,那就可以夜夜風流到天明!給個機會吧,美女!讓我展現雄性魅力!”說完之後便想撲前擁抱。


    趙溫誌走近說道:“你們幹嗎?”


    兩個漢子突聽到有人來,愣了愣。


    黑衣漢子怒瞪趙溫誌道:“走開!別多管閑事!”


    趙溫誌道:“你這就不對了。閣下對這個女孩子一見鍾情,要做馬路追求者,本來也沒問題。但你說得這麽露骨,明顯就是性()騷擾。這是不妥當的。”


    他看向灰衣漢子,道:“而你呢,一見麵,就對人家女孩子提出不受歡迎的性建議,這也是錯誤的。”


    黑衣漢子怒道:“我的性建議,最受歡迎!你多管閑事,話如放屁!我要讓你知道放屁的代價!”


    兩人握緊拳頭,衝向趙溫誌,猛擂過來!


    眼看就要被擊中,趙溫誌使出“沾衣十八跌”,兩個漢子突然手腳一滑,失去重心,摔落在地。他們立即躍起,從身上取出利刀。


    趙溫誌道:“我警告你們,不要動刀子!會出人命的!這樣將迫使我作出‘必要限度的自衛’!”


    兩個漢子猛衝過來,趙溫誌借力打力,兩下奇異的聲音響起,左邊漢子的刀劈入同夥脖子,而右邊男子的刀砍進同伴腹部,雙雙倒地身亡。


    趙溫誌歎氣道:“我這樣應該不能算是‘防衛過當’。”


    那紅裙少女走近說道:“這位大哥,謝謝你出手相助。這兩個淫賊真可惡!”


    趙溫誌看了看她,道:“這件事你自己也有責任。穿得這麽性感,身上不少地方都暴露出來,招蜂引蝶,不能全怪他們。以後倘若你還是這麽自戀炫靚,打扮得這麽惹火的話,可能還會遇到這種事!好好反省一下吧!”


    一聽這話,那紅裙少女當即沉下臉,發怒道:“你救了我,本女子感激!但還輪不到你來說教!這麽喜歡教訓人,不如去教書!哼!”


    趙溫誌臉上突然變得毫無表情,他轉過身,大踏步遠走。


    那紅裙少女叫道:“喂,你叫什麽名字?”


    趙溫誌停下腳步道:“怎麽?”


    紅裙少女道:“不管如何,你幫了我,本人感激不盡!請告知姓名,大報答我做不到,小感謝還是可以的。”


    趙溫誌淡淡道:“看你這樣子,估計也就是個‘月光族’,省吃儉用存下一點錢,又全花在衣服上麵。沒有錢,還談什麽報答?若要以身相許,以你這種潑辣性格,以及美女們常有的火爆脾氣,天下忍受得了的男子沒有幾個,至少我不會是其中之一。”


    紅裙少女道:“不管怎麽說,這個人情,本姑娘還是要還的。”


    趙溫誌淡淡道:“其實你根本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類淫賊是武林人士最不齒的,任何有良心的江湖人遇到都會挺身相助,而且不會想要什麽報答。我也一樣,不要說是個活人,就算剛才那兩個男的隻是想要輪(空格)奸一條母狗,我也會出手相助。而又有誰會希冀一條母狗的報答呢?”說完之後,他閃動身子,很快就消失在遠方。


    ……


    由於隻吃了三個餃子,不能消饑,趙溫誌的肚子不停地對大腦提意見。他看了看四周,走入右邊的一家客棧。


    那客棧叫“石金客棧”,共有兩層,樓下是用餐的地方,樓上是休閑娛樂。


    此時客棧生意甚好,客人很多,趙溫誌找了桌子坐下,隨便要了些飯菜。


    附近的一張大桌旁坐著兩名男子,其中一個說道:“吳兄,你不在揭陽新興做生意,跑到潮州來幹嗎?”


    說話的人是潮州金石“威武鏢局”的副總鏢頭張明發,他對麵的是揭陽“鳳凰鏢局”的吳畢輝。


    吳畢輝道:“自然是為了金老爺子的九十九歲大壽。”


    張明發笑道:“我猜也是,既然同路,今晚一起去。”


    吳畢輝道:“哦,原來張兄也要去祝壽?那結伴而行。”


    閑談一會後,張明發壓低聲音道:“其實,我這一趟,一是祝壽,二是為了商談一樁生意。”


    吳畢輝問道:“金老爺子要托鏢嗎?他是潮州有名的富豪,這下貴局可發了。不知道是什麽貴重東西?”


    張明發低聲道:“是‘夜光寶刀’,送去成都。”


    吳畢輝眼中發光,道:“啊。”


    張明發道:“說來,這也有些運氣,本來,金老爺子是想要‘韓江三英’幫忙的,但他們出門在外,這才輪到我們。”


    所謂的“韓江三英”是指汕頭澄海的周龍、揭陽惠來的黎友勝、潮州彩塘的許山平。


    吳畢輝點頭道:“此去路途遙遠,東西又貴重,若有三英護鏢,的確比較穩當。”


    張明發也有同感,道:“是的。這三人綜合素質極高,俠義仁心,武藝也是非同凡響。”


    吳畢輝說:“澄海的周龍,據說家傳的‘澄海十八手’已經有九成火候。揭陽的黎友勝,‘神泉劍法’獨步惠來。而潮州的許山平,他的‘彩塘梨花槍’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有這三位英俠在場,綠林人物隻能望洋興歎。”


    張明發道:“金老爺子也是這個想法,話說回來,我們威武鏢局也是響當當的,既然接手,一定保證鏢物順利到達目的地。”


    吳畢輝笑道:“這個當然,貴局的大號,無論誰都要給些麵子。”


    突然那邊有人叫嚷起來,店長和一個客人正在爭論。


    張明發感到很吵,他站起來走過去,問道:“怎麽回事?”


    店長一見是張明發,笑道:“張鏢頭,是這樣的,這家夥身上沒錢,卻學人家到樓上洗腳。”


    這“石金客棧”二樓是休閑娛樂場所,主要是洗腳按摩。


    那客人是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他說道:“不是沒錢,是錢包掉了。”


    店長怒道:“還騙人!你這家夥,沒錢還敢來消費!一次還叫上兩個美女,一個洗左腳,一個洗右腳!沒錢還扮大爺!”


    張明發看了看這個小夥子,輕聲歎了一口氣,道:“年輕人,正在發育,體內分泌的雄性物質較多,這種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對店長說:“算了,把他的賬記在我上麵,等會一起結,不要再吵了,影響我們講話。”


    店長點頭道:“好好。”他低聲對小夥子道:“走吧。”


    那小夥子如釋重負,馬上溜出去。


    張明發走回桌子,對吳畢輝微微一笑,道:“沒事了,來,我們幹一杯。”吃完飯後,他們叫來工夫茶,一直聊到酉時(下午五點)才結帳離去。


    趙溫誌一直坐在他們旁邊,他跟“威武鏢局”的大當家認識,但以前沒與這張明發見過麵,也不識吳畢輝。他們走後,趙溫誌買單出門,他決定去金老爺子那裏喝杯壽酒,雖然未受邀請,但相信以“海濱劍客”的名號,還是會受到歡迎。空手去不行,趙溫誌決定先買點小禮物,張望一下,發現前麵有一間裝修得還算不錯的茶鋪,便走了進去。


    趙溫誌逛了一圈,拿起一物,問店主道:“這包鳳凰單樅茶多少錢?”


    店主道:“兩百文。”


    趙溫誌道:“我對茶也有些認識,這種茶葉和這包裝,一包算八十文才合理,就給你八十吧。”


    店主搖頭道:“不行,要兩百。”


    趙溫誌講價道:“八十吧,怎麽樣?”


    店主道:“不行。”


    趙溫誌道:“真的不行?”


    店主道:“不行。”


    趙溫誌道:“那算了,我不買了。”假裝要走,向店外走去。


    才行幾步,店主叫道:“啊算了算了,八十就八十吧,哎,沒生意。就賣你一包吧。”


    付了錢後,趙溫誌來到“金氏大府”。


    “金氏大府”主人叫做金才雄,當他十歲的時候,被告知患有乙肝,有一段時間身體不好,瘦弱不堪。到了十二歲,父母經濟轉好,才有錢看醫生買藥吃。後來,有人勸他三分藥七分養。於是,金才雄吃藥的同時,也用了不少補品:洋參、枸杞、紅棗、蜂王漿……又積極鍛煉身體,果然不久便恢複健康。因為鍛煉,金才雄愛上運動,隨後愛上武術。練武對身體的強健和增加自身免疫力大有幫助,這可能是他活到九十九歲還這麽硬朗的原因。


    “金氏大府”建在潮州西湖旁邊,光是大門口的兩尊雄古石獅,便讓人感受到它的輝煌和氣派。


    這天傍晚的金府人客如潮,然而,沒有一個會遇到怠慢。無論是誰,隻要來了都會受到五星級的招待,趙溫誌也同樣受到貴賓式的歡迎。


    因為客人極多,金府專門從外麵請來一隊廚工做菜,後院左邊角落的孫威(男)、周五(男)、吳六(男)便是其中三個。


    周五和吳六的上司、孫威孫管工說道:“我來切肉,你們兩個負責洗菜和洗碗。”


    周五和吳門應道:“是!”


    孫管工當先拿起廚刀,切起牛肉。


    周五和吳六卻沒馬上幹活,隻是東張西望。


    周五道:“哇哇哇,人這麽多,真厲害!今天金老爺子可要破費啦。”


    吳六道;“那是,一桌酒菜,要五兩白銀(注:價值五千人民幣)!”


    周五叫道:“哇浪!厲害厲害!隻可惜我們隻有看的份,沒資格吃!真是妒忌!”


    吳六道:“我聽說,等會還有獻藝的。”


    周五道:“哇浪!是誰?”


    吳六道:“那就是金老爺子的第五徒弟葉星和第六徒弟古小華。他們會以木劍代替真劍,比試一番,誰若贏了將獲得五十兩銀子(注:價值五萬人民幣)的獎金。這是今晚最精彩的祝壽節目!”


    兩人嘴巴不停地講,手上卻是一點活兒不幹,他們的上司孫管工臉色陰沉,心裏的火氣在上升。


    隻聽周五道:“哇浪!你看誰會取勝?”


    吳六道:“當然是古小華了。”


    周五搖頭道:“不是。我認為葉星會贏。給你分析一下,葉星的‘湘橋劍法’又快又猛,有七成火候。古小華武功平平,劍法低淺,哪裏是他對手?嗬嗬嗬。”


    吳六臉色一沉,道:“像你這種第九流的專家,在這裏學人家分析分析,聽了就反感!古小華才是真正的高手!”


    周五生氣道:“不是!葉星武功更好!”


    吳六道:“老周!你怎麽總是跟我喝反調?”


    周五道:“誰跟你唱反調?我說的是實話!”


    吳六大怒,道:“好,我們來賭一把!”


    周五道:“賭就賭!”


    吳六道:“賭注呢?你輸了怎麽樣?”


    周五道:“呸!我才不會輸!你想賭什麽就什麽!誰會怕你?我若輸了,要殺要剮!要奸要輪!悉聽尊便!”


    吳六道:“那也不用。你若輸了,就幫我洗一個月的底褲。”


    周五大怒,道:“什麽?”


    吳六道:“怎麽,不敢?”


    周五道:“呸!胡言亂語!我不跟你廢話了!快幹活!快洗碗!”


    吳六道:“你憑什麽命令我?你來洗碗!我洗菜!”


    周五道:“呸!誰來洗碗誰來洗菜,是由孫管工決定的,輪不到你作主!”


    吳六道:“你明白就好了!”


    兩個人轉向正在切肉的孫管工,吳六帶著敬意,微笑道:“管工,我們哪一個洗菜,哪一個洗碗?”


    孫管工顯得有些受寵若驚,道:“哦哦哦,原來兩位還記得有我這樣一個人存在,我還以為你們當我是透明的。”


    周五和吳六低下頭,道:“對不起。”


    孫管工臉色一沉,怒喝一聲:“快幹活!周五洗菜!吳六洗碗!手腳放利落!屁話連篇!我警告你們!如果敢再說半句廢話,我要你們兩個今天晚上都坐著輪椅回家!”


    周五和吳六連忙道:“是是是。”手忙腳亂地幹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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