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娘是因為語玫撲過去的勢頭太猛才沒有躲開,見語玫驚喜萬分的樣子不由也笑道:“怎麽,是我很奇怪?你以為是誰?”


    還能是誰,你那惡趣味滿滿的老公唄!


    語玫在心頭默默道,嘴上可不敢這麽說,對於這個教導自己良多生存技能的老師,語玫是敬重有加不敢放肆的,坐直了身子道:“我以為是舅舅,這段時間他總是這樣逗我玩。”


    “……”佩娘對梁延錚最是了解不過,聽語玫這樣說之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這麽做的大致原因,道:“我看他是閑得無聊了,等我回去給他找點事情做就行了。”


    果然是萬物有克星一物降一物啊,舅媽你實在是太帥了!美人舅舅那絕對是成了精的人物,可貌似每次落到舅媽手裏就蔫蔫的毫無反抗之力了啊!


    語玫暗笑,忍不住落井下石道:“舅舅可說了,他已經是個傳奇般的存在了,還有什麽事情能難倒他的呀!”


    “傳奇?”佩娘抿唇一笑,含義頗深道,“回去我就讓他變成傳說。”


    “噗哈哈哈哈!舅媽我崇拜你!”想到舅舅被舅媽惡整的情形,語玫便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佩娘看她挺著那麽大個肚子還動得這麽猛,忙伸手扶住她:“你穩著點!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


    語玫猶沒笑夠,一邊笑一邊擺手:“沒事沒事,舅媽你別擔心。”話雖這麽說著,可還是很聽話的坐好了,沒再亂動,讓佩娘伸手溫柔的在肚子上撫摸著。


    佩娘臉上的笑容極為溫柔,輕聲道:“本該早些日子回來的,可你舅舅那邊一時也走不開,好在太子殿下對你很上心,沒讓人傷了孩子。”


    語玫是知道佩娘的隱疾的,此時也跟著放輕了聲音,道:“我也不會讓人傷了孩子啊,舅媽你以前教了我那麽多,可不都是為了保護孩子和自己的麽,作為名師手下的高徒,我怎麽也不能給你抹黑啊!”


    “就你油嘴滑舌,可別把孩子教壞了。”佩娘抬手點了點語玫的鼻尖,道,“都是快當娘的人了,說話做事還不穩重點怎麽行!”


    “我一向很穩重啊!”語玫一本正經的說,在佩娘懷疑的目光中又悻悻的添上一句,“在外人麵前絕對是恭謙嚴謹的,可舅媽你不是外人麽!”


    “也罷,你自在便好。不過……玫兒,我知道太子殿下現在你對很好,可你得把握好尺度,知道嗎?”關於太子對語玫的態度,佩娘在梁延錚那裏也了解到不少,可那畢竟是最無情的皇族中人,看著語玫現在一副沉溺在幸福中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一下。


    語玫明白佩娘的用心,點頭道:“我知道的,舅媽你放心,以前你對我的教導我都沒有忘記,無論如何都不會傷了自己的。”


    “來,讓我好好看看,這幾日我哪都不去了,守著你直到你生產。”佩娘點到即止,見語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不再多說。


    “嗯,舅媽你真好。”語玫把頭靠在佩娘肩上,在別人看來她是在撒嬌,可實際上她隻是感歎,這一世有了這般為自己著想的親人,總不算白活一場。


    唔,也許,其中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景漣給予的感情的緣故,語玫在心中重複道,隻是很小一部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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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未明,在酉州地界,一行數人正快馬加鞭的往臨時驛館奔去,其中一名整個人罩在黑色披風中,連麵容也看不清,其他幾人都是年輕健壯的青年男子,或前或後的將那人護在中間,若有會武功的人看見,便能看出那些青年男子都是武功不弱的練家子。


    酉州剛發生過地動,管道大半都被毀壞掉了,可這幾人還能騎著馬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奔跑,可見他們騎的不僅是訓練有素的良駒且騎術之精湛。


    不過兩個時辰,一行人已經到了酉州的臨時驛館,說是驛館,也不過是在平敞開闊之地搭了些帳篷而已。


    “站住,驛館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闖。”門口的官差雖然官服破損,但精神不錯,見有人過來,便嚴肅道。


    “公幹。”其中一人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遞到官差麵前。


    “裏麵請。”官差看清那牌子之後,並沒有立刻變得諂媚,而是公事公辦的將人請了進去,一路上也沒問其他,隻將幾人直接領到了景漣所在的帳篷外,對守在帳篷外的侍衛點了點頭,然後便低頭退去。


    那侍衛進去片刻,便出門來,行禮道:“大人,裏麵請。”


    一直一言不發的披著披風的人微微頷首,低頭進了帳篷裏,相對於外麵微寒的氣溫,帳篷裏可算是十分暖和了,景漣內傷未愈,此時正披著外衣靠在床邊處理由言笑挑選後送來的比較重要的事務。


    來人將披風取下,赫然是從前幾日就稱病在家休養的關仁浩,相比起真正屬於病患的景漣來說,關大人麵色紅潤氣色極好,不論怎麽看都不像是需要因病休養的人。


    “關大人一路辛苦了。”見到關仁浩,景漣一點都不驚訝,放下筆,見關仁浩要行禮,道,“關大人不用多禮,請坐。”


    “謝殿下。”關仁浩規矩的行了禮,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見景漣精神雖然不錯但臉色依舊蒼白,道,“殿下可好?”


    景漣笑了笑,道:“已經無礙了。關大人這次來的目的父皇已經來信盡述,請大人稍事休息,我即刻準備將一切事務轉交於大人。”


    關仁浩起身,道:“一切聽殿下吩咐。”


    這次來,關仁浩不僅是要接替景漣在酉州的工作,最主要的還是查探景漣遇刺一事,景漣是早就知道主謀是誰,可這話絕對不能從他口中說出來。他明白,父皇疼愛自己多一些是沒錯,可他同樣也疼愛其他的孩子。


    交接完畢,就開始準備回宮了。之前傷勢太重不能動彈,現在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旭帝知曉後便要求景漣盡快回宮修養,當然這一切都是保密的,旭帝現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明白自己時日無多,若此時太子受傷性命垂危的消息再傳出來,恐怕會造成朝堂動蕩不安。


    景漣惦記著走之前答應語玫的話,本就準備著隨時啟程,所以當關仁浩一到,所謂的準備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侍衛往回走了,語玫的預產期已經到了,他希望能趕得及和她一起迎接自己第一個孩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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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玫要生了,不是因為時間到了,而是因為受到攻擊摔倒。


    “將軍,都是奴婢的錯,請將軍降罪!”產房側屋,聽著語玫一聲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吟,穀冬麵無血色的跪在趕來的梁延錚麵前請罪,原本今日是由她負責語玫的近身安全的,可卻出了疏漏。


    梁延錚已經收起了平日裏笑意盈盈的模樣,俊美的眉目中滿是淩厲,道:“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玫兒母子平安,否則……”就算我放過你,那位也不會允你活命。


    穀冬本就自責不已,聞言屈身盡伏在地上,道:“將軍放心,穀冬是小姐的人,生死都會跟隨小姐。”


    梁延錚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外麵已經聞訊趕來的暫理後宮的貴妃娘娘,他可不是聞詔入宮的,隻得在側屋裏待著,本是千軍萬馬前都可鎮定自若的人,此時卻不由得有些緊張。


    關心語玫是其中一大部分,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那位現在正在途中的太子殿下,當初自己可是拍了胸口保證語玫的安全的,此時卻發生這樣的事情,遷怒自己倒也罷了,若是連累佩娘……


    罷了,相信佩娘是不會讓玫兒出事的。梁延錚靜下心來,轉而看向穀冬,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字一句說清楚。”


    “是。”穀冬唇畔已經被她咬破,可她卻覺得嘴裏的鹹腥味已經透進了心底。


    今日午後語玫按著平常的習慣去後院的小花園遛彎消食,懂藥理的穀雨被佩娘喊去幫忙,所以就由穀冬陪著,剛走了一圈在小亭子裏坐下,就看到穀雨急匆匆向這邊跑來。


    穀冬見她行色匆匆眉頭緊皺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迎了上去問可是有事。


    穀雨也不多說隻是一邊喊著語玫一邊往語玫跑近,語玫也以為有急事就站了起來,哪知道穀雨突然發難,一掌狠狠拍向語玫,掌風淩厲無比,完全就是要取語玫性命的模樣。


    穀冬雖然及時發現卻因為落後穀雨一步而慢了片刻,那人武功還高於穀冬,所以她雖然險險擋在了語玫麵前,語玫卻被掌風波及而摔倒,驚嚇之下很快就見紅了。


    “那人現在在哪兒?”梁延錚靜靜聽完,桃花眼一眯,殺意盡顯,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培養的死士,居然能夠無聲無息的滲入防護如此嚴密的太子宮。


    穀冬道:“已經被押起來,夫人吩咐說讓好好看著他,要保證毫發無損的活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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