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沈家,各自位處京城的一南一北。君家擁有厚重的曆史底蘊,為傳統家族;而沈家則是新銳家族,從家族的裝飾風格已經可見一斑。


    沈家的每一個角落無不滲透著現代化的氣息。


    此刻,陽光鋪灑而下,沈家寬闊豪華的大門前,十數身影正神色莊嚴地站立著,目光不時地瞥著前方,似乎在等候著什麽人。


    這十幾人中,為首是一名灰黑衣衫的中年男子,麵容線條剛毅無比,炯炯有神的眼眸仿佛隨時有一抹厲芒閃過,令人心悸。


    沈家當代的家主,沈冰山!


    一代霸主人物,沈家在他手中這短短的十年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舉躍居為京城的名門望族之一。


    沈家並不如君那那般開枝散葉。沈冰山這一代,隻有一兄弟,沈天雲!而且,他的這個兄弟從不問心家族的產業,而是醉心武道,如今是天子閣的八大閣老之一。


    沈天雲雖然四十有五,卻不曾結婚生子。而沈冰山膝下二子一女,此刻一男一女正站在沈冰山的身後,馬靜美則立於沈冰山身旁。


    “怎麽還沒到?”身後身穿著長裙的女子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耐心點。”沈冰山回頭輕喝了一聲,目光掃了一眼,眉宇不禁輕皺,“成文呢?”


    聞言,兄妹兩人相視了一眼,皆是搖了搖頭。


    “對了,君家的家族會議馬上就召開,或許三弟已經趕去君家了。”


    沈冰山眼簾下一抹寒芒抖閃而過,半會,並沒再多說,轉了回頭,抬眼目光瞥著前方……“冰山,”這時,一旁的馬靜美輕聲地開口,疑問道,“平前輩怎麽會選擇今天過來?會不會是……”


    “不必多猜測。”沈冰山沉聲說道,“我們要做的,隻是用最高的禮儀接待來人!平前輩當然不會隨便出來,這次要來我們沈家的,是他的座下弟子,崔同!此人是平前輩最看重的弟子之一,據說實力已經達到虛氣化實的境界,他是肩負平前輩的任務而來。”


    馬靜美神色一喜,“隻要我們沈家將這個崔同招待好,借此徹底攀上平前輩這一高枝,那麽,我們沈家在京城的實力,絕對再進一層。”


    “爸,”此時,身後的年青男子不禁輕聲疑惑地詢問了,“你們總對那個平前輩那麽看重,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呀……”


    “住嘴。”


    馬靜美剛想開口,沈冰山已經出聲打斷,神色莊肅,沉聲說道,“關於平前輩身份的問題,絕對不許再提!記住,必要時候,平前輩,就是我們沈家最重要的倚仗!”


    年青男子立即識相地閉上了嘴巴,眼簾依然掩飾不住強烈的好奇。


    平靜的等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邊,而馬靜美,目光卻不時地掃著四周,眼眸的光芒不停地閃爍著……昨晚發生的事情,馬靜美並沒有告知沈冰山。


    沈冰山一向對自己的三個子女要求嚴格,身後站著的兄妹兩人,絕對已經稱得上是沈家可以獨當一麵的人物。而沈成文,沈冰山最小的兒子,卻好比一個扶不起的阿鬥。沒少惹沈冰山發怒,到現在,對這個兒子沈冰山可以說已經是放任的狀態了。


    馬靜美心中清楚,要是沈冰山得知沈成文昨晚在君家被人脫了褲子扔下池塘,如此丟臉的事情,絕對會勃然大怒。凶手固然會嚴懲,但是,沈成文本人的窩囊沒用,也必定會遭到沈冰山的重責。


    因此,她一手隱瞞過來了。


    她對沈成文可溺愛之極。


    暗中在沈家周圍增加了不少的守衛,她在等待著那所謂的‘蕭陽’的到來。


    隻不過,馬靜美萬沒想到的是,今天竟然沈家還來了貴客,這也有些打亂了她的計劃。暗自朝著身側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則轉身快步地跑了回去,直接繞過了一處大院,走向一排沈家安保人員居住的宿舍樓,徑直跑到了最邊緣的那一間毫不起眼的小房前,這時,一聲聲發泄的大罵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摻雜著痛快的囂笑聲。


    “你們不是很能打嗎?有本事就站起來,本少爺就站在你們麵前,讓你們打!哈哈!!”


    狂笑聲音肆無忌憚地響了起來。


    “什麽人?”突兀地,裏麵同時傳出了一聲輕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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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讓我過來的。”外麵那人急忙開口。


    大門打開,紫衣身影神色平淡地出現,抬頭問道,“什麽事?”


    光線透射進去,那人朝著裏麵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刻,地麵上,鮮血淋淋。


    兩道魁梧的身軀倒在地上,渾身血肉含糊,遍布血跡,臉龐同樣也分布了幾道鞭痕,顯得猙獰之極。兩人的身影各一側站在一人,手中拿著一條已經染成了紅色的長鞭。一腳踩在兩人的胸口上,重傷的兩人絲毫動彈不得。


    不過,房間內除了沈成文的肆笑外,卻沒有半點其餘哪怕是一絲的慘叫或者求饒的聲音。兩人的目光同時死死地盯著沈成文,滿眼恨色,血紅至極!


    此刻,沈成文坐在距離兩人不足一米距離的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神色滿是戲謔的笑容,聲音傲慢,“本少爺說過,你們一定會後悔的!這,便是得罪了本少爺的下場。”話音落罷,沈成文側臉朝著進來的那人,道,“怎麽了?”


    那人視線從地上的兩個血人身上收了回來,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蟬,半響,急忙低聲地開口說道,“少爺,今天有貴客來訪,老爺已經帶著所有人在門口迎接……”


    “貴客?”沈成文皺了下眉頭,隨即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遲疑了下,“夫人的意思……希望少爺能夠過去。”


    “什麽貴客那麽大的派頭!”沈成文大咧咧地擺手說道,“我還有事,你下去吧,沈家那麽多人,少我一個人出去迎接也沒什麽大不了。”沈成文的目光瞟了一眼躺在地上渾身血跡的兩人,嘴角輕翹著,自己可還沒有玩夠呢!


    與其在外麵跟傻子一樣站著,倒不如在這裏痛快地玩著……當那人轉身走出去後,沈成文一擺手,紛紛站著自己身後的其中兩人,“你們,在門口守著,不許再讓任何人來打擾本少爺。”


    “是!少爺。”兩人轉身出去,同時關上了大門。


    “嘿!”沈成文視線重新投落在地上的兩人身上,頭頂上方的燈光直射下來,那染紅的鮮血格外的顯眼。


    沈成文身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下去,戲謔地冷笑著,“你們……服不服?”


    兩兄弟中,李拜天昨晚已經受了重傷,如今更是氣若遊絲般,而周末則怒目死死地瞪著沈成文,並不做聲。


    “嘖嘖,你們的眼神已經告訴我答案了。”沈成文臉龐泛起了濃烈的笑容,緩步走了上前,輕頓了下來,直接伸手托著周末的下巴,“很好,本少爺不怕你們不服,怕的,是你們服了才對,那可就沒有征服的快感了。”


    “不必著急,我會讓你們的肌膚一寸一寸地受到腐蝕!”沈成文陰冷地笑了起來,“還有,我想,你們還非常天真的奢求蕭陽會來救你們吧?”沈成文哈哈一笑,目光恨意也濃鬱地升了起來,“我告訴你,這裏是京城沈家!隻要蕭陽敢踏進這裏一步,他就得橫著出去!”


    “我倒是希望,他真的自不量力的進來啊!”沈成文張嘴哈哈地笑了起來……呸!


    周末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驀然間,猛地一口唾沫正朝著沈成文的臉龐飛吐了出來,紅色的唾沫赫然間不偏不倚直接掛在了沈成文的臉上,甚至沈成文還感覺有點已經落入了自己的口中……“混蛋!你找死!”沈成文當即竭斯底裏地怒聲咆哮,飛快地用衣服抹著自己的臉,狠狠地一腳踢了出去,眼眸溢出滔天的怒火,猛地擺手,“給老子狠狠地打!打!打!!”


    沈成文強忍著這極度惡心的感覺,目光森寒無比地盯著的地上的兩人,這時,手中拿著長鞭的兩人已經再度揚起了手中的長鞭,啪啪地打了下去!


    每一鞭的擊打,都會然長鞭上染著的血色濃鬱了幾分。的兩人緊咬著嘴唇,不發出任何一記聲音。


    “我發誓!”周末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沈成文,“今天的債,老子要雙倍奉還!”


    沈成文獰笑了起來,“等你能夠活著走出這道門再說吧!”


    “不過……”沈成文肆無忌憚地嗤笑了起來,仿佛盯著死人一般看著兩人,滿臉報複的快意,“本少爺暫時可舍不得你們死!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轟!轟!


    轟隆!!!


    話音落下的一刹那,幾乎沒有任何預兆地,大門方向傳來了一聲聲巨大轟隆的聲響。堅固的大門赫然間直接硬生生地崩塌了下來……砰!


    裏麵的人定神看了過去,此刻,大門倒下的上方,赫然是剛剛被沈成文派出外麵的兩人,此刻,兩人的身子與大門發生了強烈的碰撞,赫然已經是滿是鮮血,渾身沒有半點的生機……嗖嗖嗖!


    視線朝著外麵一瞥!


    陽光斜照下,一道修長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平靜的麵容蘊含著極度冰冷的寒芒,背著一個包袱,邁步跨過了門檻。


    雙眸宛若尖刀一般,鋒利而冷寂!


    身影出現的瞬息,身後的陽光仿佛頃刻被烏雲遮蔽,一股滲透心骨的寒氣漫步了整個房間,令人心頭不由自主地一顫。


    目光在電光石閃間已經緊盯住了沈成文,嘴唇輕動,開口的刹那,殺意滔天蔓延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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