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亭裏,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穿著黑色陰陽術袍,帶著帽子,身高一米六七左右的中年人帶著安倍寧香,麵色嚴肅的在洗手亭靜了手,由人帶著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這位就是靜水大人了……”


    “是呀,想不到靜水大人原來是這樣的,果然是一派宗師形象……”


    “旁邊那位是安倍小姐麽?想不到安倍小姐這麽年輕……”


    “是呀,是呀……”


    “……”


    安倍靜水一臉淡漠的帶著安倍寧香從人群中走過,目不斜視,聽到眾人的議論之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安倍寧香今天沒有穿平時的短褲,在這樣的盛會上,她也穿上了正式的陰陽術袍,小小的身子裹在寬大的袍子裏,顯得空蕩蕩的。她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著,希望可以看到高揚的身影,結果什麽也沒看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兩人一路走到高台前的五個位置上,中裏主持從坐位上站起來,客氣的對著安倍靜水鞠了個躬,當他的眼光落到安倍寧香身上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的表情。當看到門口再無人進來,安倍家隻來了兩人時,那疑惑的神情就更重了。


    中裏和安倍靜水互相打過招呼,恭敬的把安倍靜水請到了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互相寒喧了起來。


    按大會的規距,一定要上一屆掌門人到了比賽才可以開始的,高揚遲遲不來。即便安倍靜水來了,也隻能耐心的等候。


    其中,安倍寧香站在安倍靜水後麵,眼睛四望,神色十分不自然,似乎想要離開,可一接觸到安倍靜水轉過來的眼神。又乖巧的收斂了起來,不敢再動。


    安倍靜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安靜。才又轉回頭,和中裏主持繼續討論著這次比賽的事情。


    “黑澤老太爺,黑澤天明小姐到――”不多久。外麵又是一陣唱喝聲傳來。


    隨著這聲唱喝聲,一襲黑袍的黑澤天明跟在黑澤老太爺後麵,低著頭走了進來,就如同當初參加高漸離的葬禮一樣,她安靜的緩步慢行著,偶爾轉眼回眸,露出一絲神采。


    本來喧鬧的人群看到她絕美的模樣,都靜了下來,眼光跟著她轉著,張大了嘴巴。


    黑澤家這幾年風頭日盛。但這個黑澤天明小姐,卻是深居簡出,見過她的人並不多,和安倍寧香一樣,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她。


    “想不到傳說中修煉黑陰陽術的天明小姐。居然這麽美……”


    人群中統一的發出了這聲讚歎。


    黑澤天明低頭冷漠的從他們麵前走過去,那無數炙熱的目光到她身上時,馬上被她陰冷的氣質頂了回去。


    “黑澤大人。”中裏主持跟安倍老太爺告罪了一聲,便又站起來迎接黑澤老太爺,把黑澤老太爺兩人領到了安倍靜水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黑澤天明站在黑澤老太爺的背後,旁邊的安倍寧香好奇的望過來。感應到她身上陰森的氣息,眉頭不由皺了一皺。而同時,黑澤天明也轉頭看了她一眼,什麽表情也沒有,又把頭轉了回去。


    黑澤老太爺坐定,旁邊的安倍靜水見到他坐在自己旁邊,眼神一閃,臉上現出了不豫。


    “中裏主持,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黑澤家的人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當黑澤老太爺坐定之後,人群中突然有個人站了起來,指著黑澤老太爺喊了一句。


    此人三十多歲左右,長得粗眉大眼,一臉凶相,聲音一出,如同響雷一般,響在眾人耳裏,一看就是有勇無謀之相。


    眾人本來安靜,但聽到他的聲音之後,都跟著議論了起來。


    的確,黑澤家這幾年雖然風頭盛,但卻是新起的家族,以前黑澤家從未在陰陽界出現過,相比較起來,在座有很多百年以上的家族都沒資格坐那個位置,黑澤家做為新人,居然坐了上去,的確讓人不服。


    而中裏主持聽到中年人的叫喊,臉色也暗了一下,變得不自然了起來。他負責安排交流會上的所有事宜,對於這座位之事,也是頭疼至極,位置總共隻有這麽多,究竟哪些人該坐,哪些不該坐,他也是幾經思量,才定下來的。


    黑澤家雖然是新起的家族,但實力卻是無人可比,在座之中,除了安倍家之外,其它的陰陽家族都日漸衰弱,年輕一輩之中無佼佼者出現,如果不是憑著百年老字號,那是連個坐位都沒有的。這位置算來算去,還是隻有留給黑澤家的人,才鎮得住場麵。


    “原來是野田家的人……”果然,黑澤老太爺不是個好惹的主,聽到中年人的話,陰沉的眼睛就望了過去,盯著中年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這位置我不夠資格坐,難道要留給你野田家的人來坐麽?”


    野田家的人雖然曾經出現過陰陽界的風雲人物,但如今幾百年過去,物是人非,老一輩的家主早已過世,這站起來的中年人,正是野田家如今的家主,實力卻連黑澤天明都不如,這一屆派出來的候選人,更是低階得不得了,敢這麽站起來跟黑澤老太爺叫板,真可謂膽大了。也正應了他那一臉有勇無謀的凶相,要是高揚在這裏的話,肯定一眼就能從他的麵相上看出他將有血光之災。


    黑澤老太爺的眼神像一條毒蛇一般,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有點薄怒,野田的家主被他的眼神一看,頓時覺得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般,身子一晃,竟然不聲不響的倒了下去,嘴角流出濃血,再也爬不起來了。


    “大人……”野田家的人一看到自己家主倒下去,連忙驚叫著圍上去扶,結果卻發現家主已經昏迷了。


    其它的人看到這樣的狀況,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懼色,本來有幾家打算和野田一起叫板的人,現在都壓了下去,看著黑澤老太爺,不敢再動。


    黑陰陽術果然名不虛傳,殺人於無形,這野田再不濟,也是一家之主,修為比一般的陰陽師要高階許多,卻隻是被黑澤老太爺望了一眼,就再也起不來,這黑澤老太爺的實力,實在是可怕。


    黑澤老太爺冷漠的看了眾人一眼,冷哼了一聲,收回了目光,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


    旁邊的安倍靜水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對於黑澤老太爺露的這一手,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意思。


    這黑澤老太爺剛才的一下雖然看似厲害,但需要的精神力卻是很多的,這一眼用過之後,要調息一段時間,精神力才可以恢複,所以他才會假裝清高,迫不及待的閉上眼睛。這其中的貓膩,除了安倍靜水一個人知道外,其它的人都不知曉,不得不說,他這一招敲山震虎,還是很成功的。


    中裏主持見無人再有異議,心裏不由鬆了口氣,安排人把野田家的人抬回了後院的廂房,大會繼續進行。


    “中裏,另一個位置是誰的?”中裏落坐之後,安倍靜水看了一眼剩下的兩個位置,抬著下巴高傲的問了一句。


    其中一個位置是高家的,眾人早已知曉,他自然不再問,隻是對於這剩下的一個位置,十分好奇。


    其它人聽到他的問題,都靜了下來,等待著中裏主持回答,對於這個人,他們也十分好奇。


    “靜水大人,那個位置是……”中裏主持剛想回答,外麵卻突然又傳來了一聲唱喝聲:“中國相術協會主席王承先先生到,中國京城相術協會會長張冠友到,中國西北相術協會會長……”


    聽到這一聲聲唱喝,全部的人都驚訝了起來,想不到這次的陰陽學術交流比賽,居然還吸引了中國的人前來。而這些名頭,一聽都是中國易學界頂尖的人物,這王承先究竟是誰?


    所有的人都轉頭朝靜水亭的位置望了過去,就連一直閉著眼的黑澤老太爺和黑澤天明,也睜開了眼睛,眼睛緊緊的盯著門口。


    安倍靜水的表情也略微的緊張了起來,收起了臉上的不屑,神情凝重。


    他收到的消息果然是沒錯的,王承先真的要來染指這日本的陰陽界,看來自己這次參加比賽是沒錯了。除了他安倍家之外,還有誰有這實力和中國易學界的掌門人一決高下?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麻杆瞎子王承先一身黑色西裝,眼帶圓框眼鏡,手中拿著一根麻杆,由十幾個同樣穿著西裝的男人簇擁著走了進來。


    他雖然瞎,但走得卻比任何明眼人都穩,根本不用人挽扶,就直接穿過人群,走到了黑澤老太爺旁邊的位置上。


    “歡迎王承先先生來參加這次學術交流比寒,做為舉辦人,我們深感榮幸。”中裏主持走到王承先麵前,客氣的鞠了個躬,笑著說了一句。


    “中裏主持客氣了。”麻杆瞎子王承先不緊不慢的伸出手,對著他拱了拱手,笑道:“天下易學是一家,中日這麽多年,一直沒在這方麵有過交流,如今有這次機會,可以互相學習切蹉,實在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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