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裏已經不安全了,用不了多久,會有更多的超市上門找自己。


    楊帆退了房,給趙斌打了個電話,趙斌讓“無處可去”的楊帆,暫時住他們家,反正他們新婚房子,家裏就他們夫妻兩人。


    楊帆當天就住進了趙斌家裏,下午兩口子都去上班了,楊帆一個人無聊的呆在家裏看電視。


    魏子衿晚上來了,四個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眼下的事情。


    “你地裏所有的菜總共一萬斤左右,你先運來一千斤賣一部分,將市場炒熱,借著你上了頭條的東風,不出意外,你的菜絕對會大賣,菜的質量和品質無可挑剔。你不可能將菜拉進城裏,自己擺攤賣,最好的選擇就是找個合作夥伴,尤其是大型的超市這樣的平台,兩方合作,從一開始就將你的菜打造成高端菜;想找你合作的人肯定很多,合作者的選擇要慎重,合作的方式同樣要考慮清楚。”這是魏子衿給出的初步建議。


    楊帆回村之後,想到的最多的就是將自己的菜賣了,要不是山頂上空接連出現了詭異的事情,肯定楊帆就不會有將菜拉進城裏,走什麽高端路線的想法。這樣沒想過的問題,突然擺在他麵前,楊帆還真有點蒙圈了。


    他也覺得魏子衿的說得對,接下來的事情確實要慎重。


    “我說你現在是不是有種,突然從地上飛起來,飄在雲端,徹底蒙圈的感覺?”趙斌笑著問。


    楊帆也沒什麽好回避的:“對啊,太突然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也不用怕被坑,我這小姨子,可是法學博士,律師證在手,生意上的事情你多谘詢她。”


    學霸啊,楊帆張了張嘴吧,回頭瞥了一眼魏子衿。


    四個人商量之後,有了初步的想法,趙斌這兩口子繼續造人去了,反正有這個學霸小姨子壓陣,什麽都不用擔心。


    第二天,楊帆帶著魏子衿出去見了很多超市的負責人,前後談了十家左右,最後選擇了一家大型連鎖超市。


    當天就簽了合同,有這個法學博士在身邊,楊帆粗略的看了合同,魏子衿點頭之後楊帆在上邊簽了字。


    一夜之間,那些報道放出來了,不管是傳統媒體,還是新媒體爭相轉載,楊帆算是見識了,之前上學時候,看到的那些一夜之間火遍全國的網絡紅人,是什麽樣的盛況了。


    趁此良機,精心準備之後,超市請來各路媒體,搞了個大型發布會,並宣布了被國內知名雜誌極力推薦的楊帆種植的蔬菜,將在兩日後上市。


    第一次站在這麽多閃光燈麵前,麵對著那麽多媒體記者,穿著西裝的楊帆,已經將隨身帶著的一包紙巾用完了,腦門緊張的冒汗,手心也是汗。


    “拿著吧,習慣了就好了。”找了個間隙,一身職業裝的魏子衿,遞給他一包紙巾。


    楊帆如臨大赦,將紙巾踹進兜裏,不時的趁著沒人的時候,抽出一塊,飛快的擦擦臉上的汗。


    發布會圓滿結束,渾身汗津津的楊帆,身上的襯衫早濕透了,很不舒服,可是中午還有個超市的飯局,不得不去。


    巨大的包廂裏,桌子上坐了一圈人,除了同行的魏子衿,楊帆一個都不認識。


    不認識的也要敬酒,說著那麽多帶著官腔,互相吹捧的話;好幾次說不順溜,或者眼看著要冷場的時候,都是魏子衿站出來替他圓場,比他更輕鬆自如,口吐蓮花般的將對方逗樂。


    沒怎麽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回到村裏兩年,更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至多不過和找楊主任這個自己在村裏見到的最大的官,在一起喝酒,沒有大小的胡侃亂侃。


    喝酒那就更不行了,家裏沒酒鬼,沒喝酒的傳統,也沒有曹廣明那樣,長期東奔西跑,和各種人打叫道鍛煉出來鐵胃,至多二兩他就蒙圈了,好在對方沒有非要讓他喝酒,象征性的喝了點。


    中途去了一次洗手間,用冰涼的水洗了把臉,感覺好受了很多,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紅光滿麵,哪還有當初自己回到村裏的那副落魄樣。


    不知怎的,露出一個微笑,看著鏡中的自己也在笑,心裏是那麽舒坦,從來都沒有如此。


    回去的時候魏子衿開車,一路去了趙斌家裏。


    家裏沒人,趙斌兩口子都去上班了,楊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終於舒服了很多,穿著t恤,人字拖,大刺刺的躺在沙發上。


    魏子衿出去買東西,從外邊回來,將東西放進廚房。


    “要是沒有你,我今天真的會在飯局上成個電線杆,不知道說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也沒有……”想多說幾句感謝的話,但總覺得那麽空泛。


    “人的某一項能力,經常不用,會退化,這很正常。”魏子衿在旁邊坐下,淡淡的答道。


    “也對,兩年來,一直呆在農村,社交能力都退化了。”


    魏子衿沒有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抬起那雙靈動的美目看著楊帆:“難怪還沒媳婦?”


    “……”


    楊帆愣了,對這句話自己沒聽明白的話,想要等著魏子衿繼續說,可是人家拿著遙控器看電視,壓根沒想要說下去。


    魏子衿在趙斌家裏沒呆多久就走了,屋中就剩下了楊帆一人,拿出手機先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以及他們要做的事情。


    楊國慶在家裏也知道兒子在市裏的事情,整個青山鎮都在討論這事,新上任的鎮長還專門來過他們家;當了一輩子農民的楊國慶,感慨良多,祖墳上冒青煙了,自己的兒子竟然成了個名人……


    好不容易和父母聊完了,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多話了,什麽都要交代。


    輕輕一笑,拿著手機又撥通了曹廣明的電話。


    他不準備回去了,將一千斤蔬菜先拉到市裏的事情,就隻有靠曹廣明了。


    曹廣明在電話裏差點就蹦起來,將楊帆誇獎了一通,還告訴他整個鎮上都在討論他的事情,甚至他去南山縣辦事,那邊的人遇到青山鎮的人就在打聽這個叫楊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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