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你別這樣,阿姨已經去了,醫生搶救了幾個小時,真的已經盡力了。”顧臨也是眼眶通紅,上前抱住了她。


    顧唯一猛然回頭瞪他:“你是說我媽死了?怎麽會——”


    她的腦子裏有片刻的空白,什麽聲音都聽不到,隻知道撲到病床上使勁的搖晃著她,“媽媽!你快起來,弟弟還沒有回來,你怎麽可以出事?你快起來啊!”


    “唯一,你別這樣,我們都很難過,可是阿姨現在已經去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幫她安排後事和找回顧池。”顧臨安撫著她,將她抱到了自己懷裏。


    可是她片刻不得安靜,好像什麽也聽不進去了一樣。


    “放開我,放開我!顧臨你騙我,你總是讓我什麽都不要擔心,可是現在呢?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麽會發生這些事?我弟弟被你弄丟了,我媽媽死了,她甚至還沒有跟我說一句話,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顧臨,顧臨……”


    顧唯一不停的哭喊著,眼淚決堤再也止不住。


    她怎麽也無法接受現在這個事實,昨天晚上那通電話居然是她媽媽打給她最後一個電話,也是她最後一次聽她的聲音。


    她就這麽沒了,怎麽會——


    “我在,我在的,唯一,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顧臨將她抱進了懷裏,聲聲安慰著她,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法再說出別的了。


    而一旁凝視著妻子的顧凡此刻突然抬頭,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和繼女。


    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對他們顧家而言已是最不幸的。


    可是,李青曼臨死時說的最後的話,卻更讓他陷入了兩難。


    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麽開口?


    ……


    李青曼的葬禮就在三天後,顧凡幫她選了一塊很好的墓地,葬禮上來了很多人,大多是聚風集團的股東及同事,還有兩家的親戚。


    顧唯一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她一直漠然的站在一旁,看著那些人來祭拜自己的母親,這兩天來她已經哭了太多回,也終於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心痛到一定的地步,就隻剩空洞的麻木。


    她又看向了墓碑上的照片,那是她媽媽很美的一張照片,但她最後見到她的樣子,她已經變得那麽可怕。


    她全身動不了,臉也毀了,除了最後望向她的目光,她什麽也沒給留下,哪怕是一句話。


    顧唯一的眼眶突然發酸,她又想哭了。


    即便她跟媽媽一直不夠親厚,可是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居然就這樣離開了她。


    現在她躺在這冷冰冰的墓地,她該怎麽辦?


    她還記得她出事前一晚,她不停說著要跟她一起找回池池,還說要離開顧家。


    現在,她媽媽走了,她弟弟丟了,她呢?


    她該用什麽身份留在顧家?


    顧唯一默默的哭泣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來參加葬禮的人都走了,墓地安靜下來,天空陰沉沉的起了風,更顯得這兒空曠可怕,顧凡父子亦是一身黑色衣服,除此之外來參加葬禮的還有家裏養的兩隻白色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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