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的苦笑了一聲,跟著說道:“唯一,這次我不會再逼你了,我能給你的解釋隻有這些,如爺爺所說,我暫時會搬回去住,至於這塊玉……”


    他頓了頓,認真的看著她:“婚禮那天,我會在教堂等你,一直等,如果你來,這玉本就是你的,如果你不來,你要還的人也是我爺爺。”


    “顧臨,你——”顧唯一驚愕的看著他,被他嚴肅的樣子震住。


    她一時間竟有些無措起來。


    顧臨歎了口氣,他一向對她是溫柔的,哪怕是此刻,“還有三天,你好好想一想,唯一,我們之間的確夾了太多複雜的東西,你父母,確實都是因為我們家的人才去世的,光憑這一點,我就永遠欠你,對不起你,可是我不想再逼你了,唯一,不能所有的事都是我來決定,那樣我真的太自私了,我不能因為我愛你,就逼迫你拋開所有。”


    他的一番話,說的顧唯一淚水連連,她伸手捂住了嘴巴低聲的哭,淚眼朦朧的都看不清他的臉了。


    “別哭了,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要總是哭。”他用指腹幫她擦幹了眼淚,又俯低了身子,輕輕吻去了她眼睫上的淚珠。


    顧唯一的眼淚根本就止不住,哪怕她點頭了,可是眼淚也像自來水的開關一樣往外冒。


    她自己匆匆的拿手背抹著,低聲道:“我幫你收拾東西。”


    顧臨坐在床邊,看她像個殷勤的小妻子一樣,幫他往行李箱裏裝衣服,就像是以往他出差時,都是她幫他收拾。


    隻是現在,他實在沒有把握,這麽搬出去,是不是就代表,結束了?


    他恍惚中,仿佛看到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跟著他一起去外地旅遊,什麽也不懂,連旅行必備的物品都帶不全,不認識路,看不到他的時候會偷偷掉眼淚,會以為路邊小旅館拉客的女人是來接他們的熱情的當地人,會在看到他往包外拿東西時,驚喜的誇他帥。


    她曾經天真可愛,十年間,小姑娘已經長大了,他到底能不能娶了她,現在就隻能等了。


    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不會怪她的。


    ……


    顧唯一將他的行李收拾好後,眼淚已經止住了,隻是眼眶紅的要命。


    她合上了箱子拉了拉鏈,還要再搬起來,顧臨趕緊上去製止了,“我來吧。”


    他自己接過了那個行李箱,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他的語氣竟然聽上去有些輕鬆,“別為難,也別難過,唯一,不論你會不會來,我都會一直等你的。”


    顧唯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刷的一下又掉了下來。


    她這一整天的情緒起伏極大,現在簡直要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了。


    她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腦子裏有個聲音在說,她會去的,會去的,可偏偏,她就是說不出口。


    她有些過不了心裏那一關,這樣是對的嗎?


    她才剛剛得知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卻還要堅持嫁給他嗎?


    為什麽就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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