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漸漸升高了,烏篷船在河道裏緩緩地漂動,槳聲不緊不慢一聲接一聲地響著,嘩啦嘩啦,遠處暗藍色的天空下麵,正浮動著點點漁火。舒嬲鴀澑哦而,一艘裝飾豪華的畫船與烏篷船擦肩而過,船上燈火通明,金管笛簫奏著《霓裳羽衣》,一個仙子般的古裝女子揮舞著水袖翩翩起舞口中唱到:


    “江樓上獨憑欄,聽鍾鼓聲傳,嫋嫋娜娜散入那落霞斑斕,一江春水緩緩流,四野悄無言……隻有淡淡襲來薄暮青煙……”


    史湘雲像一隻貓一樣依偎在柳湘蓮的懷抱裏,柳湘蓮感歎道:


    “多麽美好的夜晚,多麽迷人的曲子!真的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刻,哪怕它隻是一個夢境!”


    悠揚的樂曲隨著畫船的遠去而消失,烏篷船主的mp3重新占據了月空滏:


    “嗚喂,風兒呀吹動了我的船帆,小船兒隨風蕩漾,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當我還沒有來到你的麵前,你千萬要把我記在心間,要耐心地等待著我啊,姑娘!我的心像初升的太陽……”


    史湘雲莞爾一笑輕聲說道:


    “都說男人是泥做的,可在我看來你不是,與你在一起,就像身處幽靜的山林,聽見流水潺緩地流淌。在我的生活中還沒有遇見過像你這樣的使我愉快的男人。柳哥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做你懷裏的一隻貓啊陝!


    “我卻覺得你更是一隻虎。總之啊雲兒,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喪失鬥誌!”


    “不是啊柳哥,這個是我們女人的本能,以前人們都叫我‘假小子’。可是自從遇到了你,我的靈魂就像冰封的河麵在春日的陽光下複蘇了,你點燃了我的**!”


    “哦,是這樣嗎?雲兒!”


    “柳哥,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嗎?”


    “是你自己的嗎?”


    “不是,是有關女媧造人的傳說!”


    “願聞其詳!”


    史湘雲輕輕地講述著:


    “據說在那宇宙洪荒的時候,女媧降生了!她是天地所生的一個女孩,雖然具有補天的力量,但起初跟我們一樣也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她天資聰穎,乖巧伶俐,隨著年齡的漸漸長大,越發出落得標致可愛,可是她在大街上走啊走啊,到處也找不到一個男人,她真的好孤單好寂寞啊!她的這種感覺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持續著。雖然她有補天的夢想,卻無法排除內心的孤獨和憂傷。她的**如同那一江東去的春水,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訴說衷腸,所以,她隻能像一棵小樹一樣天天在風雨中傾斜自己、憔悴自己......”


    “嗬嗬,又是你的‘故事新編’吧?”


    史湘雲深情地說道:


    “如果不是遇到你,真不知道自己還要走過多少個洪荒歲月。命運讓我們走到一起,並填充掉了我心裏邊那巨大的空虛!”


    柳湘蓮道:


    “你琴棋書畫吹打彈拉詩詞歌賦樣樣都會,情感又那麽的富有,怎麽會空虛呢?”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需要另外一種充實。我的心就像一個巨大而幽暗的山穀,隻有有了陽光的照射,那裏才會是生機一片,這個大概就是女媧當初要造人的原動力吧?


    其實,“性”這個東西是無限美好的,它是一縷春風,複蘇了僵硬的土地,也同時複蘇了人性!”


    柳湘蓮忿忿地說道:


    “可是人們卻曲解了愛神的微笑,把大自然的慷慨贈與變成了肮髒的地下交易!人類文明的盛宴因此變得齷蹉不堪!”


    史湘雲認真地說道:


    “其實很多人對這個問題從沒有認真的思考過,當然跟他們的先天素質、後天的學識有關。其實這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雖然動物們都會。如果你看過我寫的日記,就會真正理解什麽是‘盡興’什麽叫做‘**’,可一般人不懂,便要來堵我的嘴了!”


    柳湘蓮激動地說道:


    “不過我個人認為,性的高尚與卑劣,全在於人格的不同而不同,把握的有分寸,會使你變得年輕,發揮出生命潛在的力量;但那些人格低下者,會幹出下流無恥的勾當。其實聖人不是拋棄了‘性’,全在於分寸的把握。”


    “是啊柳哥,我並不追求所謂的時尚,但是喜歡熱情奔放,它並不有悖於古典。過去時代的女子被從影視中塑造出來,有種非常古典的氣息。她們額前梳著厚厚的劉海,背後拖著一根長辮,臉上的表情如同一輪初升的月亮;旗袍顯示出身體各部位柔美的線條,寬寬的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她們坐下來梳妝和係鈕袢時那柔和的動作、安詳的神態,都令人有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柳湘蓮道:


    “是啊,你追求美、欣賞美,可是你那豪爽奔放的性格到底還是讓你吃盡了苦頭,對嗎?”


    “是的,在周圍人眼裏我是一個無拘無束的瘋丫頭,因而對我說長道短品頭論足,我受夠了人們在我身後指手畫腳!她們的意思無非是要我自行了斷!後來我喜愛上了京劇,使得我逃過了人生的一劫。我的生活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什麽呢?”


    “我從中發現了一種古典美!”


    “你是個‘唯美主義’者嗎?”


    “保留些不足又何妨?完美主義是靈魂上的洗禮,而不是事相上的包裝!”


    正在這個時候,烏篷船船主問他們倆道:


    “二位要在哪兒下船啊?”


    史湘雲說道:


    “釣魚路、板橋胡同110號!”


    烏篷船繼續往前劃進,柳湘蓮開始談論起婚姻大事。


    “要不要回家告知一下我的父母呢?”


    史湘雲道:


    “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可是你的家遠在山東,往返回來得數月,不如我們先結婚,過後再讓他們見他們的兒媳婦!”


    “好的,我先給二位老人打個長途,說明此事,我想他們會理解我們的!”


    柳湘蓮和史湘雲的婚禮定於端午節,地點在女方家裏。因為南方家路途遙遠,父母不能來參加兒子的婚禮,但是電話那邊卻發來了遙遠的祝福。湘雲的父親樂何不是個講排場的人,也不喜歡官場那一套虛假,但是主要領導和演員得來啊!都有誰啊?市京劇院院長“及時雨”宋江,業務部主任“玉麒麟”盧俊義,唱花臉的人稱“黑旋風”的李逵,英俊小生“浪子”燕青。還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誰啊?李師師啊!她跟燕青前世就“私奔”了,今世又在一起唱戲並成為一對恩愛夫妻,羨慕吧?巧了,今天給史湘雲和柳湘蓮主持婚禮的,正是燕青和李師師這對夫妻!


    史湘雲和柳湘蓮穿了戲裝走上前台,台下人有的起哄道:


    “新郎新娘,你們是不是要唱一出《龍鳳呈祥》啊!”


    正在這個時候門開了,從外麵進來三位不速之客,他們是誰?原來是武鬆和自己的兩位助手-——時遷、石秀,不過他們沒有穿製服全都穿著便裝,樂何笑嗬嗬地迎了上去:


    “原來是你們,好久沒有見麵了!太好了,今天我們自家兄弟又可以歡聚一堂了!”


    武鬆雙手一抱拳:


    “老哥哥身體可好?自從穿越以來,兄弟們各自忙於自己的事務,也難得有在一起的機會!”


    樂何道:


    “宋哥哥和盧哥哥都到了,現在正在主席台就坐。”


    武鬆在時遷、石秀陪同之下走向主席台,見過正在主持婚禮的燕青和李師師,宋江和盧俊義還有“黑旋風”李逵都站了起來,那個親熱勁就甭提了!


    等武鬆一行人等在主席台就坐,主持人燕青和李師師宣布道:


    “值此端午佳節之際,柳湘蓮和史湘雲的婚禮也正式拉開了帷幕,讓我們祝福這對新人!”


    台上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新娘新郎向主席台嘉賓鞠躬,又向台下鞠躬,又按主持人的安排行了夫妻對拜禮。


    “下麵,請我們京劇院德高望重、號稱‘及時雨’的宋院長講話!”


    “嘩——”


    宋江滿麵紅光神采奕奕地走上前台,台下的人全都站了起來,齊聲道:


    “宋大哥好!”


    甭問,下麵肯定也都是叫不出名字的“梁山好漢”。


    宋江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的好兄弟們,想死你們了!”


    “嘩——”


    “此時此刻,我激動的心情簡直難以形容,仿佛時光一下子越過了清朝、明朝、元朝,直至退回到了宋朝,那個時候由我們108位兄弟組成的那個大家庭,大碗喝酒,啊,大口吃肉,何等的快活,何等的無拘無束!樂何老弟是我的部下,也是我最親近的兄弟,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想當年,他也是我們水泊梁山的音樂人,不僅給我們帶來了歡樂,也以他的音樂之聲振作了我們的軍威。他穿越之後,仍然沒有忘記一個音樂人的天職,工作上麵兢兢業業,讓我們祝福他身體健康,家庭美滿,也祝柳湘蓮和史湘雲這對新人幸福美滿,謝謝兄弟們!”


    宋江為婚禮做了開幕詞,盧俊義做了補充發言,婚禮在熱烈而祥和的氣氛下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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