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問話,得到南嶽慕的黑眸陡然一緊,冷冷的瞪著她。


    而鳳傾,則是沒好氣的一聲低咒,“狗咬的。”好吧,她承認她把南嶽慕那道在夏安身上的冰冷視線,成功的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狗?狗咬的?”夏安猶如一個傻子,陛下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他的視線再次在朝南宮的左右,上下,來來回回的掃視了一圈,稀奇了,“陛下,朝南宮好像沒養狗啊?”


    “怎麽沒有?”白他一眼,“很大的一條大黑狗,屬藏獒形的,沒看到?”臥槽,這麽瞪我幹嘛?有說你了?對什麽號,入什麽座!咬了我,還不能讓我牢騷一句!鳳傾強勢的回瞪著南嶽慕,在強勢了數秒後,她就甘拜下風了,看著夏安那張好奇寶寶的臉,自覺改口,“沒有,朕夢遊了,是被貓咬的,一隻特別可愛,特別乖巧,特別好看的大黑貓。”


    南嶽慕血紅的唇角忽地一抽,視線移向了別處,像是沒聽她在那胡謅謅。


    一狗一貓,最後說的還不都是他。


    “啊?大黑貓?”夏安糊塗了,“陛下,朝南宮好像也沒養大黑貓啊。”陛下不喜歡養貓,而且這貓在後宮中又愛襲擊人,宮中根本就是被禁止的,當然,有沒有哪個貴人在後宮中偷偷養貓打發時間,那就無從可知了。“陛下。”他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哪個貴人養的貓偷偷跑進來的?”


    “不是!這貓通人性,誰能養出這麽通人性的一個貓?而且。”她的視線劃過南嶽慕那張剛毅的臉,“哦,是的,或許是別的宮偷偷跑進來的。”


    “那實在是太可恨了!陛下,奴才這就去徹查,竟敢傷了陛下您!奴才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調教不過,放它出來傷人,本來就是主子的錯。夏安恨的咬牙切齒,瞅瞅陛下那脖子被咬的,都出血了,看來是不輕,他心疼的走上前,“陛下,奴才去傳太醫,這就命人給您包紮。”這畜生不知道以前都吃的什麽東西,有沒有毒素且不說,光是能被感染都夠他家陛下受的,夏安可不敢冒這個險。


    這一傳太醫不全露餡了,鳳傾搖頭,拒絕他傳太醫的打算,一些小傷,不用這麽麻煩,朕一個人可以處理,貓印和牙印,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她擺著手往前走,結果沒走兩步,眼前突地一黑,狠狠的朝地上栽去。


    “陛下!”夏安大驚失色,趕忙去抓住她下沉的身體,但還是慢了一步。


    南嶽慕將她的身體圈在懷中,目視著她那張突然沒有血色緊閉的雙眸,血吸的太多,她這是缺血才會導致的昏厥。


    “南嶽皇,我家陛下。”夏安想走上前去檢查她的異樣,誰知還沒走近就被南嶽慕一個巧妙的轉身,留給他一抹後背,冷冷的拒絕,“朕會替西鳳皇處理傷口。”


    “可。這男女。怎麽能獨處一室。”夏安嘀咕。


    咋不能獨處一室,跟在他身後的那名暗衛,暗罵他不知道動動腦子,關心則亂,也不知道看看陛下那身淩亂的衣服。他們這些第三者就別插足幹涉他們兩個皇帝的事了。


    夏安被連拖帶拽的強行帶了下去,南嶽慕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鳳傾,再看她脖子根處被自己咬過的那一排牙齒印,還有新鮮的血液正孜孜不倦的往外流出,黑如泉水激石的眸子落在她雪白的脖頸處,和她那張與脖子明顯對不上色的臉上。耀石的黑眸湧動,最終將她打橫抱起,邁向自己的床榻。


    *****


    將軍府


    此時的將軍府,非彼時的安靜幽雅,一派和諧,有不少的宮女近侍,在偌大的將軍府的路道上進進出出。一塊將軍府的土地,被踐踏的別有一番景象。初下的積雪,根本就無需人打掃,就被人腳掌所踏的平成一片。


    “砰——”我靠,又摔了,這是三十八次摔跤,小宮女被摔的欲哭無淚,這有雪積攢的地咋就這麽滑,新年積攢,好不容易換上的新衣裳,就這樣給摔的髒兮兮的。


    “活該,誰讓你走路不長眼睛!砰——”剛取笑過她,身側的小宮女也是一個沒有站穩,嗖的一下,直滑出數米遠。


    “哎呦,好疼啊。”被滑出的宮女暗暗叫疼,不由得發出聲,連帶著手臂都被滑著壓在了身下,疼的她都想飆淚。


    想想都怪她們家的王後,成天沒事哭什麽哭啊!搞到最後把嗓子哭啞了,還得她們這些命苦的下人,一天百趟跑的去廚房給她準備薑湯。而且薑湯送過去,還耍脾氣不喝,當著她們的麵給砸了。她們心裏叫冤,加上被她砸的還有她們中途路上摔的,她們從入住丞相府開始,到現在,一天到晚都沒閑過。


    沒辦法,薑湯翻了,隻好重新來過,再跑一趟廚房端兩碗,好在她們有備份,廚房到現在至少得有上百碗的薑湯等著她們去端。


    “還好意思說我呢,你不是也摔了!”小宮女揉著被摔疼的pi股,埋怨著她隻得認命。


    “你說咱們王後也真是的,不就是心疼咱們的三皇子嗎,用得著終日以淚洗麵嗎!這又不是沒有見過,今年來說不定就能見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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