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箬的背後靠山,的確是龐大,光是丞相,都是她們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可同樣的,她們也清楚的明白,丞相這個人,多次頂撞皇上,衝怒聖威,挑戰皇上的威嚴,皇上早就對他不滿,靠不靠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靠山日後坐的是否穩當。


    就比如說那個初進宮的傾貴人,沒有什麽靠山,甚至比起她們來都有那麽多不如的地方,可人家卻是真實的被皇上給寵幸了,這能說明什麽?說明她有過人的手段?女人,不是僅靠娘家來混日子,是要有足夠的頭腦,娘家是她的頂梁柱,可同樣也是她日後悲慘的倒塌台,所以說,一個女人如何的受寵,受寵的程度,能被皇上看中,全靠她自己,與外人無關。


    就拿這李盈箬比,她父親若不是一品的丞相,單憑她這種性子,皇後哪輪得到她去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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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心殿


    下了早朝後,南嶽慕就在這幹捂著,以前是奏折纏身,他脫不了身,就算脫了,也不過是到一處清幽的地方逛逛。


    “皇上,你在愁什麽?”柳瑟錦在他身邊站著,看他偉昂的高眉一會皺,一會鎖,關於封妃的事?他以為昨日他替他尋來的那個女人,少說也得是個皇貴妃的位子,可他想破腦腦袋也沒有想到,他倒好,直接封了個貴人位置。


    虧他昨日還這驅寒那問暖的,完全把自己低到塵埃裏去了。


    誰知道今日竟給了個貴人的名分,貴人能幹什麽吃?拿來觀賞的?


    可私心裏,他又覺得這是皇上的刻意而為知,在內心掙紮到現在,他總算舍得問出來了。


    “愁?”南嶽慕定晴一看他,“從哪裏看出朕愁了?”


    柳瑟錦不客氣的拿手一指峰眉,“這裏。以往陛下從不會為這些瑣事而皺眉。”哪怕被眾臣聯名要挾,以死相逼。依然是我行我素,至於他們,愛怎麽著怎麽著,想死?那邊,他已提筆,幫忙挑選好了墳墓。


    隻把他們氣得七竅流血,日後再也不敢放肆。


    在他流雲如水的動作指點下,南嶽慕伸手摸了摸眉毛的位置,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卻也沒有要隱瞞的地方,“朕在想,後宮是時候該多一個寵妃了。”


    “哦?所以皇上你在物色寵妃人選?”


    他淩然的看他一眼,事實擺在眼前,他還需要物色嗎?


    這種眼神,就好比之前他賜自己板子的那個狂傲不羈的模樣,到現在都讓他記憶猶新,好在他在下意識的吞口水中平複好緊張的心情,腦海裏回旋出一抹靚麗的身影,“皇上是想?”可那就太說不通了,既然喜歡,就給了一個貴人的名分,關於什麽後宮宅鬥的,隻要他想保護自己的女人,有哪一個敢造次,他根本就無需將這些放在眼裏。


    “朕想的是,那些喜歡挑事的女人,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去傾貴人那找事。”眼瞅著這都要日落午時,他派在她身邊的那兩個宮女,到了現在也沒有半點的響動。


    啥?柳瑟錦差點被他這話嚇到噴血,一張俊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這下他總算能明白皇上這抱的是什麽意思了,可有這麽黑心的嗎?非要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人欺負,然後哭著來求自己給她出氣?這不就是一個剛陷入愛河裏難以自拔的男人才會做得不成熟的事?


    至少他流連花叢中多年,這事他是沒有做過。其實——驚覺自己漏了嘴,其實也不是什麽榴蓮花叢中,而是在那群女人的包圍中,溜達一圈,僅此而已,再無別的。


    “皇上,今日,或許要讓你失望了?”


    “為何?”他淡然不動的視線瞥向他。


    “因為據臣所知,今日自打皇上賜了這傾貴人貴人的稱號後,後宮裏的那些女人,都避她如蛇蠍,仿佛從她身上能沾上什麽晦氣一般。”她這個由禦史大人親自推薦的女人都沒被皇上看上,說明什麽,說明她就是一個掃把星,身上帶著晦氣,這麽美,卻連皇上都吸引不來。


    而據說那個被封了傾貴人的女人,自是樂此不疲這種享受。


    想他南嶽慕何時失算過,等了半天等到的就是這個答案?而且沒有柳瑟錦中途向他明說了,那他是不是還要繼續等下去?


    他俊朗的眉鎖的更深,“傾貴人在哪?”


    柳瑟錦支吾著下巴想了想,來時正巧看見她帶著身邊兩名丫鬟去了別的地方,到了現在少說也有一炷香的時間,至於再次去了哪,那他就無從可知了。


    他不過是在暗處與她來了個偶遇,既然她不知道,那他也沒有必要站出來打招呼。不省事,還麻煩!


    “不過皇上,現在該糾結的不是這個,你既然封了李家的四小姐為皇後,那今晚就得去坤寧宮那,這樣也好給丞相一個交代。”


    “交代?”南嶽慕很是不屑聽到這個名字,他做的事,何時需要過交代,李蕭然的那個女兒,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麽,“要擺駕,也是擺駕傾貴人那!”


    “皇上,後宮無妃,你還可以跟著自己行事,可這後宮若是多了女人,你就得按照這後宮的規矩行事。”饒是柳瑟錦,都知道這其中的要害。


    南嶽慕涼涼的看他一眼,壓根是沒打算把他的話聽進去,“那就全廢了,讓她們哪來的滾哪去。”要不是為了逼那個女人出現,他何苦用這個戲碼?這麽多的女人,他看著都心煩。


    廢?柳瑟錦膛目結舌了,廢了的女人放出宮後,還有別的男人敢娶嗎?合著皇上與她們連逢場作戲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一個揮之則去斷了線的風箏?


    那啥,他的確是該再次好好掂量掂量那個女人的價值了,日後要是再見麵,哪怕她沒有看見自己,他也得跳出來給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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