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大廳裏,墨景黎臉色陰沉的坐著喝茶。隻有緊緊地握著的手才能夠看出他此時心中的焦急和憤怒。考慮了一夜,他還是放心不下。原本想要來葉府看看能不能先從葉玥手裏拿到最重要的東西,然後再設法送她出城。卻沒想到他還是來晚了一步,讓墨修堯和葉璃搶了先。墨景黎在江南再如何的一手遮天,在璃城這塊地方卻依然隻能對墨修堯多家忍讓。正是應了那句話,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西北這塊土地上,無論在強的實力,是虎都得臥著,是龍都得盤著。


    掃了一眼門口素手恭立的黑衣侍衛,墨景黎臉色沉了沉,終於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焦急。


    “一大早的,黎王怎麽會到葉府來?”墨修堯的聲音帶著懶懶的笑意從門口傳來。墨景黎眼角跳了下,抬頭看到一對壁影攜手而入。目光落到兩人相攜的雙手上,墨景黎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看著墨修堯皮笑肉不笑的道:“定王和定王妃不是比本王更早麽?”


    墨修堯拉著葉璃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笑道:“這個麽……昨天有人來稟告葉府發現了一個定王府追捕多年的逃犯,本王和阿璃擔心葉家眾人的安危,所以才一大早過來瞧瞧。難不成黎王也得到消息了。”墨景黎漠然道:“定王說笑了,本王倒是沒有聽說過。”墨景黎心中冷笑,他難道會不了解墨修堯?隻怕葉家人在他麵前死的一個不剩他也未必會眨一下眼睛。扯出這種謊話,分明就是在敷衍他。


    “黎王還沒告訴本王,這麽早黎王來這裏做什麽?”墨修堯好心情的問道。


    墨景黎冷聲道:“難道本王不能來葉府麽?”


    墨修堯聳了聳肩,“黎王也是葉家的女婿,自然能來的。也罷,黎王來者是客,本王若是追根究底還讓外人覺得我定王府沒有待客之道。那黎王就好好坐坐吧,本王剛剛在府中得了一樣有趣的東西,正打算回去研究研究呢。”墨景黎眼中閃過一絲異光,他原本也沒抱希望葉玥能在墨修堯手下撐住不招。但是聽到墨修堯如此說,卻還是忍不住暗恨。早知道如此,昨天就是拚著被墨修堯發現,也要先一步將葉玥那個女人抓回驛館去。葉家的女人,除了葉璃果然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完了這些,墨修堯也不著急了。靠著椅子把玩著葉璃的發絲,一邊悠閑的等待著墨景黎的反應。反正籌碼在他的手裏,要怎麽開價都是他說了算。這麽看來,葉玥還真是給他送了一份大禮了。


    許久,墨景黎才盯著墨修堯沉聲道:“你想怎麽樣?”


    墨修堯疑惑的挑眉,似乎不明白墨景黎的意思,“黎王是什麽意思,恕本王聽不明白。”墨景黎眼中怒氣畢現,狠狠地盯著墨修堯道:“你從葉玥那裏拿到的東西,怎麽樣才肯給我!”昨天他隻從葉玥那裏拿到了極少的一部分。經過大夫檢查之後確定那確實是當初墨景祈給他所用的要的真正的也是唯一的解藥。但是那樣的分量少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個麽……”墨修堯有趣的看著墨景黎仿佛被火燒著了的貓一般急躁的憤怒的模樣,頓時心情大好。心情愉悅的蹭了蹭葉璃的發絲,柔聲問道:“阿璃,有沒有什麽想要的快點問黎王要。黎王雄踞江南可不比咱們西北貧瘠,難得黎王還這麽大方。”


    葉璃好笑的看著墨景黎被墨修堯激怒模樣,也不怪墨景黎怒火衝天,任何一個男人被人捏住了這樣的把柄都是會勃然大怒的。當然葉璃不會知道,墨景黎之所以如此憤怒,更有一部分原因是葉璃就坐在跟前聽著他們的話。雖然自己是被墨景祈下藥了,但是無論如何男人有這方麵的問題總是讓人覺得尷尬和抬不起頭來的。特別是在一個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麵前。


    墨景黎坐在椅子裏,狠狠地喘著粗氣,雙目發紅的盯著墨修堯。若不是武力值實在是相差太遠,葉璃相信墨景黎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撕了墨修堯。


    認真想了想,葉璃微微搖頭道:“好像也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一時半刻,葉璃也確實想不到需要問墨景黎要些什麽有價值而墨景黎又願意給的東西。墨修堯溫柔的一笑,道:“既然阿璃想不出來,就由本王來要想吧。”葉璃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原本不就是他打算敲詐墨景黎麽。


    墨修堯撫著下巴認真的思索了片刻道:“既然黎王如此大方,本王也不客氣了。千絲雪縷衣,白玉鳳凰琴,九龍鎮國印還有泰皇焚滅劍。另外,你兩個侄兒侄女剛過滿月不久,黎王也沒來得及送禮物。本王記得有一家叫做沉香坊的小店經營的孩不錯,應該可以吧?還有……”


    “墨、修、堯!”墨景黎眼睛幾乎充血,瞪著墨修堯的眼神已經不能用痛恨來形容了。不是墨景黎太過小氣舍不得,而是墨修堯實在是太獅子大開口。不說那所謂的小小的沉香坊是墨景黎所有的私產中最賺錢的產業。就說他要的那四件東西,說起來隻是區區的四件,但是這四件的價值就是將整個大楚皇宮的藏寶庫都賣了也未必能抵得上。


    千絲雪縷衣,乃是雪域之巔所生的雪蠶絲所織。據說雪蠶的數量極少不說,一年吐死也不過隻有那麽一點點。僅要收集能夠織成一件衣服的蠶絲就需要上百年的時間。雪縷衣冬暖夏涼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可說是世間一等一的防身至寶。最重要的是,織造學蠶絲的工藝早已經在世間失傳,大楚皇室收藏的這一件便是世間唯一的意見雪縷衣。若不是一直收藏在大楚皇宮,隻怕也能引得天下腥風血雨。另外三件的價值也同樣不在雪縷衣之下,其中的焚滅劍據說更是古時第一個有字記載的君王泰皇的佩劍。不說寶劍如何曆經千年而鋒利依舊,就是這把劍本身就代表了皇室正統的標誌。


    墨修堯一開口就要這四件東西,可以說一下子就挖掉了大楚大半個皇室寶庫。這讓墨景黎何止是心疼,他都快要心碎了。更何況,他居然還敢有還有!


    看著墨景黎怒發衝冠的模樣,墨修堯似乎更加高興起來,淡定的續道:“還有,黎王在北方特別是楚京留下的一些不敢留下的東西。黎王看是自己拿回去呢還是送給本王呢?”墨景黎眼瞳一縮,他當然明白墨修堯說的是什麽。雖然大楚朝廷已經南遷,但是無論是楚京還是西北墨景黎依然安插了不少的細作。而墨修堯的意思竟是要他將這些人全部撤了?!


    “你休想。”墨景黎咬牙切齒。


    墨修堯揚眉笑道:“黎王不必如此動怒。送禮麽講究給你情我願。黎王若是舍不得,本王自然也不勉強。雖然有些惋惜,不過隻要東西還在,早晚總是能見到的不是麽?”就算你墨景黎不送,難道我就得不到麽?墨修堯毫無顧忌的對墨景黎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墨景黎被氣的臉色慘白,無奈這一場交鋒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在下方。


    墨修堯也不著急,笑眯眯道:“黎王可以回去考慮一下再給本王答複。啊,對了,那位葉二小姐黎王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帶回去,就算是本王的回禮?”墨景黎陰沉著臉,狠狠地瞪了墨修堯一眼轉身出門去了。比起他損失的,就算有一百個葉玥也不補回來。他還要葉玥幹什麽?現在若是讓他看到葉玥他隻想掐死那個女人。


    看著墨景黎離去,墨修堯和葉璃也不再停留後腳也出了葉府。看著墨修堯難得的一路上都麵帶微笑,嚇得跟在身後的秦風等人不由自主的拉開了一大段距離。葉璃有些無奈的問道:“算計墨景黎當真這麽高興?”墨修堯不屑的撇嘴道:“誰為這個高興?就墨景黎那個腦子本王算計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是為了寶物?”看墨景黎的神色,葉璃也明白墨修堯開口要的東西必定是非同凡響的。墨修堯愉悅的點頭,“好幾年前本王就在找雪縷衣的下落。可惜墨景祈藏的太緊了。就連定王府的暗衛也找不到皇宮的包括的門。還有鳳凰琴,嗬嗬……有了它至少可以讓清塵公子在替咱們賣命二十年吧?”墨修堯牽著葉璃一邊走著一邊愉快非常的和葉璃盤算起寶貝到手之後的用處,刀槍不入的雪縷衣自然是給葉璃的,鳳凰琴拿來算計清塵公子繼續為定王府賣命,鎮國印倒是沒什麽實際用處,但是據說裏麵藏著一部傳世奇書。可以交給清雲先生研究一下。還有焚滅劍……雖然定王府收藏了不少寶劍,其中開國定王墨攬雲親自打造的攬雲劍雖然因為年代不久算不上傳世名將,但是也是世間難得的神兵利刃。但是這一切,比起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顯然是不夠看的。


    跟在他們身後的秦風等人一臉黑線。王爺,黎王還沒答應把東西給你啊。


    心情極好的墨修堯可不管這些東西是不是他的,他看上了不是他的早晚也會變成他的。低頭看看身邊清麗幽的女子,墨修堯唇邊勾起滿意的笑容。等到有了雪縷衣,以後他就更加放心阿璃的安全了,“阿璃,咱們去逛街吧。”


    “逛街?”葉璃抬眼,有些疑惑的道。別的事情也罷了,這些年他們倒是真的很少去逛街。即使閑時有空也是出城去走走,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墨修堯那一頭白發實在是太耀眼了。就算是沒有見過他們的人在這璃城中看到一頭白發的青年男子也很自然的就會想起他們的身份。走到哪兒都是被人圍觀的對象,還不如出城去人少的地方清閑一些。


    墨修堯笑道:“這些日子璃城比往日更熱鬧。阿璃和本王辛辛苦苦治理璃城,難道不該去與百姓同歡麽?走吧。”也不管葉璃同不同意,拉起葉璃便順著街道上人流最多的方向而去。跟在身後的侍衛看著王爺拉著王妃如風一般的混入人群中,頓時麵麵相覷,“秦統領,咱們怎麽辦?”


    秦風摸了摸下巴,道:“幾個人遠遠地跟著,其他人散了回府吧。別跟的太近讓王爺王妃發現了。”顯然王爺是想要跟王妃共度兩人世界,若是打擾了王爺的興致倒黴的可是他們。身後的侍衛笑容發苦,跟著王爺和王妃想要不被發現這是個多麽艱巨的任務啊。


    兩人牽著手走在人群中,果然吸引了無數的回頭率。不說墨修堯那昭示著身份的白發,就說兩人出於眾人之上的容貌氣質也足以吸引大多數人的目光。雖然被人圍觀,但是還好璃城的百姓們都是十分受禮的,並不會上前讓他們困擾。但是璃城的百姓懂,大楚的百姓懂,或許西陵南詔的客人也懂,卻也終究還是有那麽幾個不懂也不知道他們身份的人。所以,當兩人站在一間新開的專賣西域商品的店鋪裏,聽著那長得完全有別於中原人身形高大的西域老板操著古怪的中原話對葉璃獻殷勤的時候,墨修堯的臉頓時綠了。


    這是一家專門販賣西域的各種精巧飾品的店。雖然中原的瓷器金銀製品工藝都已經可稱得上是登峰造極,但是西域諸國在金石特別是寶石方麵的工藝卻也是匠心獨具,別有一番風情。而這麽千裏迢迢來到璃城開店的年輕的西域商人,顯然身具某種浪漫主義國家的基因,看到葉璃進來便立刻忽略了站在她身邊同樣存在感超強的墨修堯,拿出自己店裏最精美的飾品向葉璃獻殷勤。並表示如果葉璃喜歡,他完全可以免費贈送,當然如果美麗的東方小姐能夠賞臉一起喝杯下午茶那就更完美了。


    這一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搭訕。當然這也是因為這個世上如此熱情奔放的人實在是一類,就算是有一兩個也都被歸類為登徒子去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看起來高大英俊卻及其沒有眼色的西域人,葉璃搖頭拉著快要爆發了了墨修堯匆匆出了鋪子。


    身後的西域商人捧著自己最精致的飾品黯然傷神,美麗的東方小姐為什麽拉著那個白頭發的男人頭也不會的走了?難道白色的頭發真的比他的金發更漂亮麽更能吸引人麽?


    躲在一邊的璃城本地的夥計默默地看著自家老板作死的行為,再三思量還是決定跟老板說一聲。畢竟這個剛來不久的西域老板雖然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對人還是很不錯的。若是因為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而客死異鄉,那就太悲慘了。上前將墨修堯和葉璃的身份跟他說了一遍,並且著重提了一下王爺和王妃鶼鰈情深,感情非常好。


    剛剛聽完的金發年輕人立刻大叫起來,“你是說……那位美麗的小姐是一位王妃?”


    夥計點點頭,金發年輕人頓時抓狂起來了,“可是那位小姐看起來才十五六歲。據說那位厲害的王妃應該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夥計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您看起來也不像才剛剛二十歲的樣子。西域人就是顯老……“總之,老板,王妃年齡比你更大。咱們璃城還有許多美麗的小姐,你就……”不要再去招惹王妃了,會死人的!就算王爺不弄死你,璃城的百姓們也會打死你的。


    才剛剛生出一絲萌芽的美好愛戀被默默無名的夥計殘忍的掐死在最初的時候。倒是不愧是天生就熱情奔放的民族,金發年輕人頹廢了片刻又生龍活虎起來,“親愛的李,剛剛我遇到了這裏的最高統治者。天呐,我居然沒有跟他問好,真是太失禮了。趕快準備禮物,我要親自去登門拜訪……聽說你們的王是個很賢明的人,雖然我剛才沒注意到他。不過能夠配得上美麗的王妃的人應該是個不錯的王者。他肯定不會介意與我做生意的。”


    他是西域某國富商的次子,按照家族的規定長子可以繼承幾乎全部的財產,而其他的兒子卻隻能得到一筆不算特別多但是可以一生衣食無憂或者創業的財產。還年輕的家族次子拿著這筆錢便千裏迢迢的來到了據說滿地是黃金的東方。雖然沒到真的滿地是黃金的地步,但是他覺得自己是可以在這裏賺到很多很多的錢,甚至建立起不屬於自己家族的產業的。想到此處,金發年輕人不由得手舞腳蹈起來。,“真是太美好了。雖然美麗的王妃已經結婚了。但是王妃或許還有為出嫁的妹妹。李,你說得對,這座城市有很多的美人。昨天我還看到一個美麗的小姐,也許她還沒有結婚並且願意接受我的愛意?”


    姓李的夥計默默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準備禮物去了。不過可以預見他的雇主將會被定王府無情的趕出來,甚至有可能因為調戲良家婦女而被璃城的百姓砸死。


    出了那家鋪子,墨修堯的臉色依然還很難看。葉璃好笑的挽著他的胳膊抬眼笑道:“那人一看就是剛來中原的,不懂中原的規矩,你跟他生什麽氣?”墨修堯咬牙,“本王要封了他的店,把他趕出璃城。”敢肖想他的阿璃,本王整不死他!


    葉璃搖搖頭道:“他沒有那個意思,可能是他們國家天性就是如此。”葉璃看得出來,那年輕人並沒有什麽不好的意味。隻是和某些浪漫的西方民族一樣,看到美麗的姑娘上前表示好感罷了。若是有機會可能會進一步發展,很多也就僅僅是喝杯茶而已。


    墨修堯輕哼一聲,他當然看到那人眼中的坦蕩和純粹的欣賞。但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高興。


    “好啦,別管他了。不是說陪我逛街麽?你這樣沉著臉怎麽逛街?”葉璃含笑道。難得陪阿璃出來,墨修堯自然也不想掃興。這才將剛才的事拋到腦後陪著牽著葉璃在人流中漫步。


    璃城最繁華的大街,街邊的一座茶樓上,全然敞開的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半條街道的情形。窗戶裏麵,幾個形容談不不凡的男女相對而坐。任琦寧身邊坐著的自然是赫蘭王後和雲妃,而對麵的耶律野身邊坐著的是依然輕紗拂麵的清伊娜。


    北境女子素來豪爽利落,赫蘭王後對於遮遮掩掩還一雙冷眸仿佛傲視眾人的柳貴妃很看不上眼。撇了下嫣紅的唇,笑道:“七皇子,你們北戎女子什麽時候也學起中原人的做作來了?”說話間,還隨意的掃了一眼坐在任琦寧另一邊的雲妃。顯然那個做作就是對她說的。但是即使做作如雲妃,臉上也是沒有帶著麵紗的。


    被赫蘭王後暗諷,雲妃心中自然也是大怒。但是對於對麵的白衣女子她同樣也看不上眼。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中原人,跟著北戎七皇子偏偏還要取一個北戎的名字,遮遮掩掩的就像是見不得人一眼。居然還敢用那種不屑的目光看她,她以為她是誰?


    “王後姐姐這可說錯了。咱們中原女子雖然不及北境女子豪爽大方。但是也都是光明正大的,除了閨中女兒,也沒有誰藏頭露尾的。”若是閨中女子自然就不該跟著個男人到處跑。既然跟著男人到處跑了,還遮著臉有什麽意思?


    柳貴妃被這兩個女人如此毫不留情的擠兌,一雙冷眸仿佛結冰了一般,“北境王,你宮中就是一些喜好嚼舌的女人麽?還是墨修堯將你北境上得了台麵的女人都殺光了才帶著這麽兩個女人出來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不隻是赫蘭王後和雲妃,就連任琦寧也變了臉色。有些陰沉的目光盯著柳貴妃看了半晌,才淡淡對耶律野道:“耶律兄,你這位未婚妻倒是有趣……”


    這一次卻輪到柳貴妃臉色難看了。如同她不屑跟赫蘭王後和雲妃爭吵直接對上任琦寧一樣。任琦寧撇開她直接跟耶律野說話,也是表明了他不屑跟個女人計較的姿態。


    耶律野隱晦的以警告的眼神看了柳貴妃一眼,柳貴妃雖然憤怒卻也隻能暗暗地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赫蘭王後看看耶律野,又看了看柳貴妃,笑道:“我確實比不上表姐,不過麵前也還能見人吧?七皇子,咱們北境還是有許多適合做妻子的女人的,你的女人不好。”


    雲妃此時也顧不得跟赫蘭王後的爭鬥了,幸災樂禍的問道:“哪兒不好了,我看這位姑娘倒是十分美麗。”


    “年齡太大了。北境女子這個年齡都能做祖母了。”赫蘭王後毫不客氣的道。北戎女子出嫁的年齡比中原女子更早,柳貴妃這個年齡做祖母外祖母的還當真是不少。即使柳貴妃再明豔動人,有些年齡的痕跡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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