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穀雄關上,墨景黎居高臨下盯著不遠處殺氣騰騰的墨家軍大營。墨家軍黑色的旗幟迎風烈烈飛揚,遠遠望去,整個墨家軍大營兵馬氣勢蓬勃恍如黑色的浪潮隨時都會席卷而來。


    “皇上,有些不對勁。”老沐陽侯與雷騰風一左一右站在墨景黎身邊,老沐陽侯微微皺眉道。墨景黎揚眉,“不對勁?怎麽說?”老沐陽侯沉聲道:“墨家軍看上去氣勢洶洶,但是這兩天卻都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實質的作為。這不符合墨家軍一貫的作風。”


    墨家軍之所以天下聞名,便是因為他們彪悍的戰力和將士悍不畏死的精神。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因為眼前的千年雄關別駐足不前,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其另有陰謀。


    墨景黎挑眉,淡然道:“葉璃手隻有不到十萬兵馬,就算強攻寒穀關,她攻得下來麽?隻怕她是想等呂近賢吧?隻要沐揚攔住了呂近賢,眼前這些……遲早是朕的階下之囚。”雷騰風盯著遠處,若有所思,半晌才淡淡道:“這幾天似乎都沒有見到定王妃的人。”


    聞言,老沐陽侯臉色一邊,沉聲道:“皇上……定王妃素來詭計多端,隻怕……”定王妃不僅詭計多端,而且因為有麒麟相助更是稱得上神出鬼沒。每次定王妃出現的地方總是有人要倒黴。墨景黎劍眉一皺,老沐陽侯所擔心的他自然也明白,隻是這一次他自認安排的可說是天衣無縫,葉璃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找到漏洞鑽才是。隻可惜,東方幽當初給他的那些名單,雖然解了他定王府無法安插人手的燃眉之急,但是這些人卻都沒辦法絲毫不引人懷疑的接觸到葉璃,不然的話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難以掌握葉璃的動向了。


    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墨景黎還是吩咐道:“派人去查探,一定要確定葉璃到底在不在關外的軍營。”老沐陽侯連忙點頭轉身便要下去吩咐人去辦事。


    “啟稟皇上,緊急軍情!”沐陽侯還沒下去,就已經有士兵急匆匆的跑了上來。老沐陽侯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隻聽那報信的士兵道:“前方急報,沐陽侯率領的十萬大軍遭到呂近賢軍埋伏,幾乎全軍覆沒。呂近賢已經越過了我軍布下的埋伏,往寒穀關而來。”


    “這怎麽了能?!”老沐陽侯不由得失聲道,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連忙問道:“沐陽侯怎麽樣了?”那士兵看了看後麵的墨景黎又看了看老沐陽侯,方才道:“沐陽侯帶著剩餘不到一萬的殘兵,已經往寒穀關來了。”


    聽到沐揚沒事,老沐陽侯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一回頭看到墨景黎的臉色心卻又暗暗叫苦。他一直擔心這擔心那,結果出了問題的卻是他的兒子,以墨景黎的為人怎麽會不震怒。


    果然,隻見墨景黎陰沉著臉掃了老沐陽侯一眼,淡然問道:“沐老侯爺,你有什麽話說?”老沐陽侯苦著臉道:“小兒出戰不利,請皇上治罪。”


    旁邊,雷騰風俊眸微眯,上前一步低聲道:“楚皇,沐陽侯畢竟還年輕,怎麽敵得過呂近賢這樣征戰半生的老將?何況,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墨景黎輕哼了一聲,對老沐陽侯道:“看在鎮南王世子的麵子上,朕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老沐陽侯心一喜,連忙拜謝道:“多謝皇上開恩。”連帶著看雷騰風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和善和感激,“多謝鎮南王世子。”雷騰風笑道:“老侯爺不必多禮,本世子也是為了貴我兩國聯盟。”言下之意,沐陽侯府並不欠他的人情。聞言,老沐陽侯臉色越加和善,畢竟,西陵鎮南王世子的人情可不是那麽好欠的。


    雷騰風看向墨景黎道:“楚皇,事到如今,還是盡快將沐陽侯召回問清楚事情的經過才是。在下總覺得……此事實在是有些怪異。”墨景黎和老沐陽侯的布置雷騰風也是知道一些的,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至少雷騰風本人想不出任何破綻,雷騰風在軍事方麵雖然沒有太多的建樹,但是畢竟是雷震霆一手教導出來的,見識能力皆屬一流。連他都看不出來什麽破綻,就證明老沐陽侯和墨景黎的布置確實沒有什麽大問題,沐揚就算不能大獲全勝,也不至於輸的太慘。但是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沐揚就差一點全軍覆沒,要說這其沒有問題,簡直比墨修堯全殲了北戎大軍還要令人難以置信。


    聽了他的話,墨景黎和老沐陽侯神色也有些凝重。老沐陽侯雖然沒有跟呂近賢打過多少交道,但是他畢竟也是一代名將,對墨家軍的幾個將軍多少都有些了解的。所以,他才不能相信呂近賢竟然這麽輕而易舉的便破了自己布下的局。


    沐揚回來的很快,隻是出去的時候意氣奮發的沐揚回來的時候卻是傷痕累累。原本的十萬精兵更是隻剩下不到六千人。


    “罪臣沐揚請皇上賜罪。”沐揚心很明白,自己這一拜可說是楚軍和墨家軍的第一次交鋒便以楚軍的慘敗結束了。隻怕墨景黎心將自己五馬分屍的心都有了。更重要的是,他這一敗幾乎將楚軍原本占據的地形優勢毀去了大半。


    大帳裏一片沉寂,楚軍眾將領也不敢開口為沐揚求情。墨景黎冷眼打量著沐揚,原本俊美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肩頭上也被包紮起來左臂顯得有些生硬,顯然是傷的不輕。俊美沉穩的眉宇間寫滿了疲憊就連雙眼也熬得通紅,這幾天看起來沐揚也十分的不好過。


    “起來吧。”半晌,墨景黎才沉聲道。倒不是墨景黎不想處置沐揚,隻是他自己也明白,楚軍能用的將領本來就不多。如果處置了沐揚,老沐陽侯難保不會生出什麽異心,所以才聽從雷騰風的建議免了沐揚的懲罰,“呂近賢是墨家軍名將,這次的事情便罷了,以後須得戴罪立功,若是再有疏忽,休怪朕翻臉無情。”,沐揚一愣,顯然沒想到墨景黎居然會如此寬厚,旁邊老沐陽侯連忙提醒道:“還不謝皇上恩典。”


    沐揚這才謝過墨景黎的恩典,站起身來。


    “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仔細說來聽聽?”墨景黎沉聲問道。沐揚連忙將這次兵敗之事說了一遍,其實這一次不說別人,就連沐揚自己也覺得敗得莫名其妙。沐揚率領十萬大軍趕到增援,雖然兩軍的人數上依然是呂近賢占優勢,但是有地利之便,楚軍幾乎是穩操勝算的。但是誰也想不到,就在沐揚趕到的第二天晚上,呂近賢竟然帶著五千兵馬突然出現在了楚軍的後方。深更半夜,楚軍根本就不知道偷襲的到底有多少人馬,匆匆迎敵之下被呂近賢牽著鼻子走。最後呂近賢更是引燃了原本是用來招呼墨家軍的桐油,結果十萬大軍竟然被自己設下的埋伏燒的半殘。等到沐揚帶著剩下的兵馬衝出火海的時候,又與呂近賢的大軍正麵相逢,最後隻剩下了幾千人馬逃了回來。


    聽完了沐揚的講述,墨景黎氣得神色猙獰無比,“這麽說……朕的十萬大軍,被呂近賢區區五千兵馬殺得片甲不留?好!真是好極了!”


    其他人沉默不語,以五千對十萬,這一戰無異是呂近賢人生之的巔峰之戰。但是,如果說這一戰全憑呂近賢的能力,卻是讓人難以相信。隻一條,呂近賢到底是怎麽知道楚軍的駐紮地和楚軍設下的埋伏的?要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將附近的幾座大山一起點燃。到時候就算呂近賢勝了大火封山他也別想從那裏過去。


    老沐陽侯沉聲道:“皇上,我軍有定王府的細作。而且……是極為重要,能夠接觸到我軍機密的人。”楚軍的駐紮地點可以說是麒麟找到的,但是他們設下的埋伏,就算是麒麟想要全部找到沒有十天半個月也是很難辦到的。除了楚軍有定王府的細作,老沐陽侯想不到還有其他的解釋。


    墨景黎沒好氣的白了老沐陽侯一眼,定王府的暗衛幾乎無所不在,就連墨景黎現在也不敢保證自己府沒有墨家軍的人,這話等於是廢話。


    旁邊,雷騰風沉聲道:“老沐陽侯所言極是,隻怕……對方還是諸位……極親近的人。楚皇千萬要小心才是。另外,呂近賢大軍即將逼近,還請楚皇早做準備。”呂近賢與沐揚一戰,損失可以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等到兩路墨家軍一前一後逼近寒穀關,楚軍現在所謂的地理優勢不但會完全喪失,而且還很有可能陷入困局。


    墨景黎沉聲道:“傳朕的旨意,令西路軍二十萬人,全力攔截呂近賢大軍。沐揚,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讓呂近賢到了寒穀關,你自裁吧。”冷冷的掃了沐揚一眼,沐揚頓時感覺到墨景黎冷冽的眼神流露出的恍若實質的殺意。


    沐揚打了個激靈,連忙應道:“末將遵命!末將告退!”


    墨景黎輕哼一聲,道:“排查墨家軍細作事情老侯爺負責,其他人都退下吧,朕有事情跟鎮南王世子商議。”


    “是,臣等告退。”眾將領齊聲道。


    雷騰風並不意外,墨景黎自視甚高。如果不吃點虧根本不會將他這個小小的鎮南王世子看在眼裏。也是幸好如今雷騰風的性子改變了不少,不然的話這些日子兩人早就鬧翻了。


    大帳裏隻剩下墨景黎和雷騰風兩人,墨景黎看著雷騰風歎了口氣道:“讓鎮南王世子看笑話了。”雷騰風恭聲道:“楚皇言重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其實不知楚皇這裏,如今就連父王那邊也不甚順利。墨家軍威震天下兩百年之久,到底不是浪得虛名。”


    這倒不是雷騰風安慰墨景黎之詞,墨景黎自己自然也有消息來源,如何不知道如今墨修堯和雷震霆交手打的比他們這邊更為激烈。與飛鴻關那邊的戰事比起來,他們這裏就可說是小巫見大巫了。這一次可說是雷震霆和墨修堯第一次真正的交手,自然引得全天下的關注。隻是那邊的戰事卻並沒有因為西陵大軍占得先機而一帆風順,兩軍陷入膠著之,每一戰無不是血流成河驚心動魄。目前為止,雷震霆也沒能占到什麽便宜。


    墨景黎凝眉思索了片刻,道:“本王倒是可以助鎮南王一臂之力。”


    雷騰風劍眉微調,依然保持著恭敬卻不卑微的姿態看著墨景黎。雷騰風還記得墨景黎當初和東方幽成婚,雖然蒼茫山已經徹底覆滅,但是誰也說不準墨景黎到底從東方幽身上得到了一些什麽好處。墨景黎既然敢說要助雷震霆一臂之力,自然也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請楚皇指教。”雷騰風道。


    墨景黎淡淡笑道:“指教不敢當,不過是本王在定王府還有幾個人可用罷了。”聞言,雷騰風心卻是一跳。定王府最難對付的地方不是墨家軍的強悍,也不是墨修堯和徐清塵的才智,而是他幾乎密不透風的防禦。這世上所有人知道的消息都是定王府願意放出來給人知道的,而墨修堯不願意給人知道的消息他們卻是無論如何也探聽不到。這些年來,雖然各路人馬一直鍥而不舍的往定王府安插人馬,但是真正能用的卻是幾乎完全沒有,反而折損了不少自己的精銳。


    見雷騰風似乎不肯相信,墨景黎也不著急,淡淡笑道:“定王府世子墨禦宸,現在就在飛鴻關。”


    雷騰風眼神微閃,定王府世子的行蹤在墨家軍自然是極為隱秘的消息,墨景黎看起來卻像是早就知道了的模樣,看來確實是有些名堂。墨景黎淡淡笑道:“另外,墨修堯和葉璃的那對雙胞胎,現在卻是被養在徐家。”


    雷騰風心念飛轉,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淡淡笑道:“看來楚皇的人並不在墨家軍軍,而是在璃城,如此,似乎對家父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墨景黎笑道:“有沒有就要看鎮南王怎麽用了。”


    “楚皇想要什麽?”雷騰風問道。


    知道雷騰風妥協了,墨景黎滿意的一笑道:“鎮南王世子帶了多少人來?”雷騰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蒼茫山果然是個禍害,幸好早被滅了!在下手也不過區區十五萬兵馬,卻是為了以防萬一,絕非對楚皇有什麽異心。”


    “朕自然相信鎮南王世子。”墨景黎笑道,現在兩軍聯盟共同對抗墨家軍,雷騰風自然不會有什麽想法。但是等到分出結果之後就不一定了。


    雷騰風道:“在下願意相助沐陽侯攔截呂近賢。”


    墨景黎滿意的點頭,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遞過去道:“這是給鎮南王的禮物。”雷騰風掃了一眼,隨手將紙條投入旁邊的炭火之,淡笑道:“多謝楚皇,在下告辭。”


    目送雷騰風出去,墨景黎冷笑一聲道:“誰說朕在墨家軍沒有人?墨修堯……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沐揚的帳子裏,瑤姬正在為沐揚包紮傷口。看著眼前的傷痕累累的男人,瑤姬美眸微斂,並不說話。她旁邊,沐烈也眼巴巴的望著沐揚,大眼睛裏寫滿了擔憂,“父親,你……沒事吧?”


    沐揚搖搖頭,抬起沒受傷的手摸了摸沐烈的小腦袋道:“父親沒事,不用怕。”沐烈點點頭,乖巧的坐在沐揚身邊看著瑤姬為他處理傷口。帳外,一個士兵稟告道:“啟稟侯爺,老侯爺請侯爺處理好傷勢之後過去一趟。”


    沐揚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瑤姬皺眉到:“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還不歇息?”沐揚有些無奈的苦笑道:“我馬上又要離開了,父親叫我去大概是要吩咐一些事情。不用擔心,沒傷到要害。”


    “但是……你的傷……”


    沐揚歎息道:“這次之敗雖然是墨家軍事先得到了情報所致,但是畢竟還是我敗了。皇上開一麵要我率兵抵擋呂近賢大軍,將功贖罪。哪裏能輕易說不去。”


    瑤姬也是知道輕重,隻得點點頭道:“那你千萬小心。”沐揚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稍微收拾了一下,沐揚便往老沐陽侯的帳子裏去了。他一出去,瑤姬和沐烈的臉色便沉了下來,沐烈沉聲道:“沐陽侯很快就會懷疑到我們。”軍能夠接觸到機密的人並不多,當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之後,答案便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


    瑤姬微笑道:“你錯了,是很快就會懷疑到我。”


    沐烈小臉一沉,沉聲道:“你瘋了,別想自己出麵頂罪。別忘了,如果你罪證確鑿,你以為墨景黎會放過我?而且,以沐陽侯的聰明,未必不會懷疑我的身份。”沐烈和沐揚長得並不像,隻是眼睛有一點像瑤姬罷了。到時候沐陽侯極有可能會懷疑他的身份。


    瑤姬輕歎了一聲道:“不到萬不得已,難道我會去送死不成?隻是,最近你小心一點,沒有什麽極重要的消息就先不要理會了,免得上了沐陽侯的當。”


    沐烈沉著小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感覺……是事情很快就要結束了。”瑤姬垂眸,低聲道:“結束了也好,這幾年也辛苦你了。”沐烈跟著她到楚京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才**歲的孩子,這幾年不僅要暗幫她收集傳遞消息,還要不時的提醒她不要行差踏錯,這幾年若不是有沐烈陪伴,她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撐的下去。


    沐烈看著她道:“王爺吩咐的事情,如果你辦不到就由我來辦。”


    瑤姬淡淡的淺笑道:“別擔心那麽多,到時候未必需要我們……”沐烈搖頭道:“王爺既然那麽吩咐了,就一定會出現那樣的情形。不然你以為沐陽侯能夠活到現在?就憑當年他險些害死王妃和世子,王爺當年就已經捏死他了。你看著吧,隻怕很快王爺就會有消息傳來。”


    瑤姬一怔,點頭道:“萬般都是命,何況……我知道該怎麽做。我並不欠他們的,有什麽下不了手的?”除了沐揚是她兒子的父親以外,這些年,瑤姬也漸漸的看得淡了。當年以為海枯石爛的感情如今回首也不過如此。


    沐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心卻暗暗下定決心,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他便先下手為強,也免得將來瑤姬心結難解。


    另一邊,葉璃坐在馬背上望著山下不遠處屍橫遍野的地方淡淡一笑。白色的衣衫黑色的發絲在微寒的清風飛舞。


    “王妃。”秦風呈上一封信函,沉聲道:“呂將軍已經大敗沐揚十萬大軍,大軍開赴寒穀關而去。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葉璃皺了皺眉,一邊拆開信函一邊道:“呂將軍這一戰倒是驚人。不過……秦風,立刻讓瑤姬和沐烈撤出來!”秦風心一驚,很快便冷靜了下來。默然道:“王爺有令,瑤姬和沐烈……還另有用處。”隻是這件事,原本墨修堯並不打算告訴葉璃的。但是如今王妃要求瑤姬和沐烈撤出,卻是和墨修堯的命令相悖,秦風隻得如實相告。


    葉璃一怔,很快便明白了墨修堯的用意,輕聲歎了口氣對秦風道:“你去吧,盡量保證瑤姬和沐烈的安全。”墨修堯當初選瑤姬作為安插在楚京的細作,葉璃便心有所悟,當時她沒有阻止,現在自然也不會阻止。沐陽侯府的解決已經注定,如果能讓墨修堯心舒服一些,葉璃並不介意做得再狠一些。


    秦風點頭道:“多謝王妃。”細作的命是不值錢的,許多當權者根本不會去管那些細作的生死。因為大多數人細作都有極大的把柄捏在主子的手,上位者也不用擔心他們背叛。如果被發現了大多數也隻能一死了之,雖然定王府對屬下好上許多,但是畢竟照顧不到每一個人。但是定王妃卻不一樣,隻要有可能,她都會盡量保全屬下的安危。或許也正是因此,他們這些人才會心甘情願的臣服為一個女子效命。定王妃不僅有男兒的胸懷和謀略,更有著大多數上位者都沒有的仁慈和寬厚。


    葉璃淡淡笑道:“盡我所能罷了,我也不能保全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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