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措大喇嘛好象沒看到李雲傑三人的小動作,隻見他雙手結了個手印,然後嘴裏不知道念了句什麽,猛的一聲大喝,頓時,一道金光猛的從他的手上暴發了出來,隨著金光的閃現,大喇嘛身後的石壁上突然一陣金光四射,接著,上麵好象有流光經過似的,閃現了一陣神秘的字符後整麵石壁就這麽憑空消失不見了,這情形讓李雲傑三人大感驚訝,李霜如的表現更是誇張,嘴巴張的足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了。


    “這------這怎麽可能,這怎麽會有個密室的!”看著眼前如海市蜃樓般的情形,李霜如結結巴巴的指著突然出現的空間說道。


    “這裏是我密宗黃教的經文和一些法器,老衲想請三位幫個忙,將這裏的東西送到它們應該待的地方。”那措大喇嘛沒有轉身,從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朝驚訝的李雲傑三人說道:“老衲與它們的緣分也該斷了,觀三位的麵相,老衲相信三位不是那種奸邪小人,所以,老衲希望各位能幫這個小忙。這裏有幾本經書,相信三位會用的著的,就當老衲答謝三位的禮物。另外-------”說到這裏,那措大喇嘛站了起來,走到放置法器的地方,拿起一個單獨放置的金瓶說道:“這件八寶玉金瓶,是我黃教祖師所傳之物,一直到我這代,都沒有弄清楚它的作用。現在我將此物委托給你保管,希望你以後遇到我黃教傳人之際,將此物傳於他。如果------------如果再沒有黃教的傳人,那就當此物是件禮物,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李雲傑三人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麽感覺象交代後事似的。那措大喇嘛沒理會三人的詫異,徑直將八寶玉金瓶塞到了李雲傑的手上,眼神中那點留戀是那麽的明顯。


    “這八寶玉金瓶,說起來也不是什麽法器。當年黃教的祖師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將它帶了回來,後來一直到圓寂都沒能解讀出其中的奧秘。後來這件東西就作為了一件禮器一直流傳到了現在。我們密宗觀人之術還是蠻準確的,老衲相信你與這八寶玉金瓶有緣分,所以你就不要推遲了。”那措大喇嘛看出李雲傑那疑惑的表情,爽朗的說道:“另外,就是郎傑了。它跟隨我已經有近0年了,不要小看它,它也算是天生的靈種。這些年跟在我身邊,受了不少的佛法熏陶,也懂得了不少的人語。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照顧它。”


    “可-------大師。您這是做什麽,難道由您親自送不是更好嗎?”李雲傑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


    “佛有三千法門,門門皆可成正果。”那措大喇嘛雙手合十,語氣嚴肅的說道,說完,寶象莊嚴的坐了下來。“老衲自幼苦修,修成百劫不滅金身,可單修自身又有何用?彷佛一顆大道金丹,不能鏈接天地宇宙,又不能上體天心,自然會沉迷於對自身無上力量的追求,卻不能真正得窺那無上妙境的門戶。現在惟有舍去本身,重入輪回,體驗世俗間的七苦,渡世間一切苦惡,期待下一世得成正果。”


    “大師,你------你的意思是散去全身修為,重入輪回?”李雲傑張口結舌的說道,在他看來,修煉到這種程度後突然散去修為,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那措大喇嘛笑而不答,隻是微微的朝三人點了下頭。


    “散去修為,那不是真浪費了嘛!”看到那措大喇嘛確定似的點頭,李霜如有些惋惜的說道:“要是我們有那麽高的修為,還怕被別人欺負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措大喇嘛目光突然一閃,仿佛下了個決定似的,雙手如蓮花盛開似的結起了手印,嘴裏也抑揚頓挫的開始吟唱起密宗六字真言,一道金光朝坐在正對麵的李雲傑飛了過去。


    “呃,怎麽回事情?”猛然間,李雲傑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控製,離地而起,直往那措大喇嘛那邊飛了過去。


    李雲傑的身體在空中象牽線的木偶似的,慢慢地伸展開來,形成了一個大字型,然後腦袋朝下的掉轉了60度,等飛臨那措大喇嘛腦袋正上方的時候才慢慢的落了下去。


    身在空中的李雲傑緊張的想喊出來,可一股神秘的力量封閉了他的五官,使得他想喊也喊不出來,隻能由著那股力量控製著全身,朝坐在地上的那措大喇嘛腦袋上落去。


    “哥。”看到李雲傑的樣子,李霜如緊張的站了起來,趙如意也隨之站了起來。


    “倆位勿慌,老衲與其散去全身修為,不如將修為轉贈給你們其中一人。這位施主的修為在你們三人中是最高的,因此可以承受的能力也是最強的。老衲將以密宗不傳之密術‘醍醐灌頂’,將老衲的修為傳於他,至於他能接受多少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正在倆女緊張之際,那措大喇嘛的聲音在她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倆女互相看了看,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那措大喇嘛的話也進入了李雲傑的腦海,和倆女所不同的是他現在掙紮著想落下來,這修為他可不敢要。人家辛苦修煉了這麽久,自己好意思就這麽白拿嗎?但事與願違,無論他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那股力量的鉗製。


    當倆人腦袋想接觸的那一刹那,李雲傑隻覺得一股暖流突然從頭頂的百會穴湧入,開始在他全身筋脈中流走起來了。那種溫暖的感覺讓他的意識一下子模糊了起來,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恍惚中,李雲傑好象又來到了夢境中,家人的溫馨,所謂親人的冷淡,一切的一切又開始逼真的出現在了他的幻覺中來了。與他現在幻想相反的是,那措大喇嘛的真元如流水般的流入了李雲傑的身體裏,李雲傑的筋脈在這些真元的充斥下瞬間鼓了起來,一條條青筋如蛛蛛網似的清晰的顯現在了李雲傑的皮膚上,那微微不時跳動的脈絡讓李雲傑看起來是那樣的恐怖。


    “如意姐,這-----怎麽會這樣?”李霜如焦急的看著麵前的一幕,心髒仿佛要從口腔裏跳出來一樣,她緊緊的抓著趙如意的胳臂,想要從她那裏尋找一絲安慰,趙如意也滿臉的焦急,她的手不由控製的抖動著,臉上的肌肉也不受控製的抽動著。


    “啊!”隨著李霜如的一聲驚呼,李雲傑身上那鼓起的筋脈瞬間爆裂了開來,頓時,鮮血將李雲傑團團包圍住了,而他身下的那措大喇嘛則毫無所覺,李雲傑的血液象被一層屏障給擋住了似的,以倆人的腦袋為分界線,讓人很明了的就可以分清楚倆人。


    “哥!”這般情況,李霜如哪還看得下去,她急吼一聲,快步衝了上去,一把拉住李雲傑的手,就想將他從那措大喇嘛的腦袋上拉扯下來,一旁的趙如意也沒有了主意,她看到李霜如衝了上去,下意識的也跟了上去,抓著另一隻手就想幫助李霜如將李雲傑給拉扯了下來。


    倆女的動作,那措大喇嘛哪能不知道,他眼中精光一閃,頓時,一團黃色的光罩將三人團團包圍了起來,如同李雲傑受到的待遇,李霜如和趙如意倆女也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就這樣拉著李雲傑的手各自漂浮在了空中。


    此時的李雲傑根本沒有感覺到外麵的變化,他心理想著什麽沒有人知道,但從他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受到的壓力不單是來自那措大喇嘛的。


    沒錯,此時李雲傑正經曆著兩方麵的考驗。第一是來自他身體裏麵的考驗。那措大喇嘛的修為就象滔滔不絕的江河一樣綿綿不斷的填充到了李雲傑的身體裏,受到激發的李雲傑不知覺的按照自己的修煉功法將這些修為當作靈氣一樣的運轉了起來,當筋脈裏已經充盈了後,他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的丹田打了開來,頓時洪水有了宣泄的入口,氣勢磅礴的朝他的金丹處匯集而去。倆種不同的修為一下子撞擊在了一起,受到震蕩的李雲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頓時一口氣上不來,生生的嘔吐出了一口血,身上的筋脈也在這個時候開始爆裂開來了。當李霜如和趙如意拉著他手的那刹那,原本壓製著李雲傑的,來自那措大喇嘛的修為也同時被倆女給轉移了,這讓李雲傑得到了瞬間的喘息時間,借著這片刻的空隙,他體內的真元快速的流動了起來。說起來還真是幸運,李霜如倆女修煉的時候那些極品晶石都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這真元的流動也帶動了晶石裏麵靈氣的運轉。好象生力軍似的,這些靈氣爭先恐後的朝三人湧了過來。得到這些天地靈氣的幫助,李雲傑體內的真元開始了攻勢伶俐的反擊,小小的紫府丹田就成了一片戰場,那措大喇嘛的修為和那些純正的天地靈氣開始混雜著交纏在了一起。


    第二個考驗則是來自李雲傑的心理。說起來李雲傑修真的時間也就這幾年,他不象那些正統的修真者那樣日夕苦修著,他現在的修為可以說是他人品爆發,碰上奇遇得來的,所以修為有了,但心境的修煉一直跟不上。現在那措大喇嘛來這麽一下,掩藏在李雲傑體內的來自心境的魔障就開始冒頭了。李雲傑不象那措大喇嘛,他出自紅塵,渾身上下都沾有世俗間的風氣,佛教所說的七苦他或多或少的都有了體會,而那措大喇嘛,一出生就基本上待在寺院中,每天伴隨著他的都是清燈古佛,直到後來的避世修行,也難以體會到這些。修佛者注重的是身體和心境的修為,這些不同之處讓倆人的心態完全不同了。此時那措大喇嘛臉上是一種解脫後快意的表現,而李雲傑卻不斷的變換著各種表情,這變換著的表情顯現出此時他正處在一種天人交戰的微妙時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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