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轉身,往三樓走去,三樓的隻有一個大房間,一邊是練舞房,一樣樂器擺放的地方,另外一邊是個開放式的書房,這樣的造型看起來是有點奇怪,但是小凡父親寫作之前一定要看完她母親跟她練了芭蕾舞後,他才會去寫作,20多年風雨無阻,每次都是這樣樣子,父母的恩愛一直是小凡的驕傲。


    推開眼前一年多未打開的房門,小凡的手有些顫抖,門鎖上已是灰塵,一推開房門,迎麵撲來的都是灰塵,小凡拚命的忍受住傷痛,走在鋪滿灰塵的地板,一個個腳印印在上麵,看著眼前前後一整排的鏡子和另外一頭一整排的書架,眼淚潤濕了她的眼,鏡子上的影像已經有點模糊,小凡舒展開雙手,做了幾個芭蕾的姿勢,慢慢的踮起了腳,隻是已再也不能輕鬆的踮著腳站立,幾秒不到的時間雙腳自動放平在了地板上,跳芭蕾的人的腳一般很難看,小凡看著自己已無能為力的雙腳,滑落到地上,晶瑩的淚水滴答滴答的落到了地板上,清脆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空曠的地方。


    抿著唇,透過朦朧的雙眼看著鏡子,她仿佛看到自己以前在舞台化身為天鵝湖畔之美的天鵝,極致的舞動著生命的真諦。


    站了起來,不再看鏡子,她來到一旁超大的書桌上,書桌上一本很舊的《孟子》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她仿佛看到了她父親靠在椅子上一遍一遍的翻著這本書,這本他最愛的書,他抬起頭朝她笑,她笑了,眼淚洗過的眼睛特別的幹淨……


    站了一會兒之後,小凡跑到兩樓拿了吸塵器抹布來到三樓認真的一點一點擦拭起地板,這是父母最美好的地方,她不要灰塵弄髒了這個最美的地方……


    小凡不知道,三樓的門後,一個人久久的站在那裏……


    隔天早上是周末,小凡擦了一夜的地板後,看著光亮的地板,笑了笑,躺在地板上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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