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字數問題,在這裏嘮叨兩句,不會影響收費╮(╯▽╰)╭,因為之之最近有考試,所以更文又慢了。我痛恨考試,可惜天朝是個喜歡考試的國度……就算工作了還是要考試,據說能自我提高,真是杯具。結緣大綱是不會有改動的,就在補充細節,讓大家等真是很對不起,之之總遇到這樣的困擾,不寫文吧,閑得膀子疼,寫了吧,工作啊生活啊一下子全壓過來,又累得像死狗……o(T^T)o什麽時候咱也能悠閑的生活呢……悠閑了才能優雅,像之之這樣天天掉了魂似的,不是丟三落四就是慌慌張張,晚上都想不起來中午吃的是什麽,(這麽看來,以這樣的智商,考試算是沒戲了……)日子過得精疲力盡啊。


    心緒再怎麽翻騰,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限,月箏昏沉一覺睡到天色擦黑。


    見她醒來,宮女們小心翼翼地侍候她穿戴,月箏推開宮女欲往她身上披的皇後衣裝,“你們下去!”她對鳳璘寢殿的宮女也沒好氣。


    鳳璘處理完朝務,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回了乾元殿,燈盞剛剛被點上,璀璨燭火中月箏隻穿著雪白的裏衣坐在床上出神,他頓住腳步,又是那種神色——和在密室裏一模一樣。


    餘光看見刺眼的明黃身影,月箏緩緩轉過頭,這是她一次看他穿皇帝的朝服,比想象中還要好看。隻是……這明黃衣衫改變了所有人。


    鳳璘皺了皺眉,招呼宮女為他換了便服,這才走過來輕輕坐在床沿,他不想讓她以為經過昨晚,他就對她很隨便。


    “月箏,”他知道她不會愛聽,但他必須說明,“我已命人去北疆接嶽父母和月闕,四月十八是個大吉之日,我以皇後之禮迎你入宮。”


    月箏好像沒聽見他的話,良久才說:“不。”


    鳳璘覺得疲憊不堪,勞累了一天,又麵對這樣的她,連心跳都沉重得讓胸口悶。“箏兒,過去的一切就都過去吧。”他的聲音低沉,接近懇求,“我們重新開始。”


    月箏在心裏冷冷一笑,果然她的拒絕是沒用的,他從來沒給過她選擇的權力。


    “別讓我父母和月闕回來。”她說。


    鳳璘一喜,原來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北疆寒苦,等猛邑內亂平息,我就讓月闕擔任右司馬,入京供職。”他想讓月箏以原家“二女兒”的身份入主曦鳳宮,以解天下人疑惑,所以原氏夫婦不回京恐怕不妥。但他不敢在月箏麵前說出來,怕她又胡思亂想。


    右司馬?月箏輕淺地挑了下嘴角,她再次把他想得簡單了,以為他真是不能忘情才鍥而不舍。杜誌安雖然歸隱,他的二兒子卻擔任著左司馬的職務,掌管翥鳳一半兵權。鳳璘繼位後與杜家的關係十分微妙,看來她能登上後位,八成是屢建奇功的哥哥幫了大忙。原月闕是目前製衡杜家最佳的人選,這樣很好,她不在了以後,鳳璘也不會傷害原家任何一個人,因為……對他來說還有用。


    杜絲雨,她,這就是她們得到的愛情,這就是她們深愛過的男人。


    確定自己不會露出譏諷口氣,她才緩慢地開口:“我欠父母太多,為了我,他們遠走北疆,如今又為了我,被你一旨詔書莫名其妙地召回來,做女兒的愧對他們。”她抬眼直直看著鳳璘,“我要親自去接他們回京!”


    鳳璘猶豫,“你身體單薄,來回路途迢迢,我怕……”


    月箏皺眉,恨恨地扭過臉不再看他,長長的羽睫賭氣般輕輕顫動,鳳璘看得心裏一麻,這撒嬌的樣子他已經太久沒瞧見,忍不住溫柔一笑,不由自主地攬住她的纖腰,“隨你,隻要你高興。”


    寵溺的口吻,寵溺的眼神……正如以前的鳳璘,就是當初這麽柔情脈脈的他,百般溫存時心裏想得卻是讓她一死以成就他的大業。她緊握雙拳才忍住沒推開他,惡心,除了厭恨就是惡心!


    “今晚你去別處睡!”話說出口她也覺得冷硬得太露骨,捏著嗓子放輕語調,“我太累。”


    鳳璘心領神會地笑了笑,“好,我去前殿安歇。”


    月箏點點頭,順勢躺下脫出他的懷抱。去前殿安歇?是為了表現對她的忠貞和誠意嗎?真是虛偽得讓她笑,三宮六院和杜貴妃就擺在那兒,廣陵行宮不大,說不定就在隔壁宮室,他這番表白簡直蒼白無恥。


    月箏二天就要動身,鳳璘也不阻攔,她能如此平靜地接受這樣的安排,他已心滿意足。衛皓加封了宣威將軍,香蘭也成了四品誥命,這樣的榮寵卻沒人敢在月箏麵前笑。香蘭不肯穿四品夫人的衣妝,還憤恨地瞪衛皓,這些都是他逼迫小姐得來的!


    這段時間總出門在外,一切現成,月箏坐進馬車,鳳璘站在窗外以為她怎麽也會向他道聲別,但她隻是靠著坐墊神色疲倦,一眼都沒向他看過來。鳳璘苦澀一笑,輕拍了下窗欞引起她的注意,說:“一路平安。”


    聽了他這句話,月箏的嘴角突然彎起,竟然回了他一個笑容,鳳璘皺眉,明明是他想念不已的甜蜜笑顏,心裏卻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到她笑容的驚喜感覺驟然梗在心裏。


    馬車吱吱嘎嘎地穿過行宮高高的門樓,月箏伏在窗邊看,突然就嗬嗬笑起來。正在為她倒茶的香蘭聽見,以為她是因為能離開這裏才如此開懷,心裏驟然泛酸,小姐實在可憐,雖然現在輕鬆笑,遲早……還是要回到黃金牢籠。


    月箏回手接茶,看見了香蘭的表情心裏明白她的想法,卻不斂笑容。杜絲雨讓她絕望地體會了無力掙紮的痛苦,所以此刻離開的感受加倍暢快!隻要能離開,她不惜用任何手段。


    北疆的春天照例遲到,遙遙望著內東關那座讓她刻骨銘心的城樓時,道路兩旁煙柳初綠。無論是冬天的荒涼,還是春天的明媚,遙望內東關的感覺永遠悲傷,這次她真的已經絕望。


    月闕從城裏疾奔而來,馬上的身影堅毅俊朗,月箏看著,已經沒了他年少時的浪蕩不羈,挺直的脊背,平實的肩膀……她的哥哥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小時候總是他惹父母生氣,沒想到長大了,卻是她讓爹娘操碎了心。


    “妹,爹娘也來迎你了!”他離她很遠就揚聲大喊,用馬鞭指了指城門方向。原家夫婦的馬車度不慢,月箏剛從車裏下來,夫婦倆就到了麵前。兩位老人拉著女兒的手,老淚縱橫,失而複得卻也這樣心痛。


    月箏想放任自己像孩子一樣向父母撒嬌哭泣,終於死死忍住,抽出手來反握住父母顫抖的手,微微笑著說:“爹媽,我會過的很好,你們……再也不要為我哭了。”


    晚上,月闕在帥府設了宴,全家人聚齊說笑,雖然團圓的快樂有些刻意,但仍舊十分溫馨。


    原學士拙於談笑,於是高聲吟誦了他新寫的關於邊塞的長詩,月箏和月闕還像小時候那樣表情怪異地互相看著,強忍笑意。原夫人淡定吃菜,隻有駱嘉霖認真在聽,還不時叫好,原學士受到極大鼓舞。一長詩終於念完,駱嘉霖激動地拍手,原學士慈愛地看了看兒媳婦,讚許說:“還是小二懂得欣賞,不愧是駱家的女兒。”紫·蝶論壇公子肉。


    月箏聽爹爹也叫她“小二”一下子笑出聲來,月闕很鬱悶,搖著頭鄙視妻子,“小二你真虛偽。”


    駱小二很真誠地反駁說:“我真的覺得公公寫的好,我爹寫的比這個爛多了。”


    原夫人聽了也嗬嗬地笑著放下筷子,坐在最下手的香蘭一口酒全噴在衛皓袖子上了,衛皓也抿著嘴微笑不語。


    原學士又抑鬱了,坐下吃飯。


    月箏不想讓歡樂的氣氛淡下去,故意逗駱嘉霖說話:“嫂子,你為什麽叫小二啊?”


    駱嘉霖皺眉不平,“死月闕總說我是二房,那天明明是我比沈夢玥搶先半步跨進大門的!”


    月闕有點兒受不了她,斜眼看著她說:“你好意思啊?那天你不是絆在門檻上了嗎。”


    駱嘉霖不服,柔柔地挑著眉較真,細聲細氣:“你就說是不是我先進門的吧!”


    月闕想了想當時的情景,無奈地認可她的觀點。


    一席飯因為活寶夫妻吃得笑聲不斷,月闕喝醉了,被駱小二拖回內室。酒量不佳的原學士也因為高興,喝的暈暈乎乎,原夫人囑咐月箏早點兒休息,也和他一起回房了。


    席間隻剩月箏和香蘭夫婦,頓時冷清了下來。


    月箏喝了口酒,慢慢環視著這間帥廳,月闕沒有改變這裏半點陳設,她是這樣的熟悉,好像鳳璘隨時會從內室走出來坐到帥案後麵辦公。香蘭站起身,“小姐,回房吧。”如今睹物思人,對小姐來說真是很殘忍。


    月箏站起身,走到門外,就連長長的圍廊也都一絲未變。“你們先下去,我想一個人走走。”


    香蘭還想說什麽,被衛皓搖頭阻止,兩人默默離去。


    月箏看樹梢上的月牙,就連季節都一樣,她走了幾步,回身看燈火明亮的帥廳,從敵營剛回內東關的那晚,她也是這樣在黑暗裏看著廳裏的明亮,痛苦和失落明晰得就好像她又退回了那時那刻。


    夜風拂在臉上,刺痛的是眼睛,冰涼的是內心。


    一樣的季節,一樣的地方,人卻變了。這裏有著太多她和鳳璘的甜蜜記憶,真的回來了,她才最深刻地感悟,就算鳳璘可以讓一切看似回到當初,也沒用了。


    “箏兒。”原夫人從圍廊拐角的黑暗裏走出來,停在一步外借著幽淡的月光看著久別重逢的女兒,“你瞞不過我。”


    臉上的淚沒有幹,黑暗中月箏沒有抬手去擦,“娘,我真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兒。”


    原夫人哽咽了一下,努力地笑了,“還不至於,隻要你還活著,就算不得最不孝。”


    月箏也笑了,眼淚又流出新的一行。


    “不用擔心我和你爹,無論你怎麽決定,我們都支持。”鳳璘的計劃早通過密報告知了月闕,原夫人了解女兒,鳳璘隻會把她往絕路上逼。


    月箏等直衝腦門的酸意過去,才開口:“娘……我不要回去。”


    原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嗯了一聲,“我也覺得要你去當皇後實在很不靠譜。”


    月箏也含淚笑出聲,“就是。”


    廳裏傳出駱小二的抱怨聲,“真討厭!喝什麽粥,就是折騰人!”一邊說一邊向廚房走,沒看見暗處的母女二人。


    原夫人等她走遠,深吸了一口氣,“我回房了,要走早走,我們老兩口眼不見為淨,拖長了我們也難受!”走了兩步又頓住,“就算為了我們,你一定要過得好!”


    月箏一笑,“娘,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辦。”


    月闕和衣倒在榻上一動不動,月箏放輕腳步走進去,“哥。”她試探地叫了一聲。


    月闕沒動靜,月箏放了心,這裏也曾是她的臥房,輕車熟路地去書案抽屜找出關的令牌,可惜沒有。


    “粥……粥好了沒有?”月闕突然嘟囔了一聲,口齒不清,“熱死了!”他搖搖晃晃地背對著牆坐起身,胡亂脫了外衣甩在地上,啪的一響,原本掛在腰帶上的令符也被帶了下來,摔在石板上。月闕又躺下去,沒了聲息。


    月箏走過去撿起令符,對著哥哥的背說:“哥,多保重,替我……盡孝吧。”怕忍不住哭聲,她疾步扭頭跑了出去,她知道月闕是故意的。娘和他一早就猜到她的心思,處處成全她的任性。今生她虧欠家人的,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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